第12章 第12章
十点不到，城市还在喧嚣，车内却很静。
没人说话，只有车轮不时碾过落叶，传出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江润雨单手握着方向盘，把车子倒入车库。
白色的车库门缓缓关闭，“咔”一声自动落锁。
江润雨跟着周简来到家门口，录入面部和虹膜识别信息，还有一系列的指纹采集。
不同于他家还在用钥匙的传统门锁，周简家的门锁可以说是构成极为复杂，充满了科技感。
复杂的都让江润雨好奇周简在家里放了什么，需要这么花费心思防盗。
周简道：“进来吧，哥哥。”
一天结束，夜色催生疲倦，让人放松警惕。
踏入alpha领地的江润雨毫无察觉这意味着什么，他站在门口，等着周简开灯。
周简随手关上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智能遥控板，递给江润雨：“哥哥，家里所有的电器用的是同一个控制系统，你试一下。”
屋内灯没有亮，只有屋外的路灯透过落地窗投来光线。
客厅里一半漆黑，一半昏黄。
江润雨在模模糊糊的光线中辨认出楚遥控板上的光源控制键，按下。
没有反应。
连续按了好几下，灯还是没有亮。
江润雨把遥控板递还给周简：“刚刚车库里的灯还是好的，是不是我按错了？”
“车库的灯源线路是单独的，可能是家里线路出了问题。”周简说。
“那……”江润雨有点迟疑，他不想白跑一趟，但漆黑一片又什么都看不清。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按下手电筒键，“我大致看一眼房间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
江润雨不想住的离怀大太远，他那里空间小住两个人不方便，而周简说家里有客房，这才决定是他搬到周简这里。
周简应：“客房在楼上，我带哥哥上楼去看吧。”
江润雨换好拖鞋，向前走出几步，等了一会，只见周简磨磨蹭蹭地站在原地，没跟上来。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室内环境，大致看得到alpha略显笨拙无措的动作。
江润雨走过去：“怎么了？”
“太黑了，哥哥，我看不清。”周简说。
夜盲吗？
江润雨没问，这不重要。
线路又不会每天都出问题。
江润雨伸出手去拉住周简，alpha的衬衫袖子卷了上去，手腕的皮肤摸上去干燥而温热。
江润雨：“我拉着你，走吧。”
周简低下头，黑暗里，omega的手指仿佛被涂了层釉，冷白中泛着莹润的光泽。江润雨的手心很软，温度微凉，贴上来的时候像一块温润的玉。
手机手电筒的强烈光线划破室内的黑暗。
江润雨大部分的心思放在身后走路磕磕绊绊的alpha身上，拉着他避让开容易磕碰到的障碍物。
上了楼左转，穿过一段走廊，就到了客房。
客房门锁着，江润雨避让不及，突然间顿住脚步——
周简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一个迈步就撞到omega背上。
江润雨感觉自己瞬间落入了alpha的怀抱，整个后背都被另一个人的体温拥住。
他突然发觉周简真的长高很多，alpha微垂下头时，温热的鼻息刚好掠过他敏感的腺体。
隔着隔离贴，江润雨被刺激得腺体一跳。
他的腺体太过活跃，不顾主人的主观意愿，率先为高匹配度的alpha感到欢欣雀跃。
周简没察觉出omega的不自在似的，不紧不慢地退后一步，问：“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江润雨暗吁一口气，伸手去扭客房的门锁。
他走进客房，黑暗里不能完全看个真切，只能大致看清布置得很温暖，功能性齐全得一点都不像个客房。
原木色的家具看着整洁舒适，一整面墙的书柜前放了两个马卡龙色系的懒人沙发和小茶几，看着就很适合赖在上面读完一本书……
空间很大，似乎还故意预留出一部分，给入住者自由发挥。
如果不是江润雨第一次来，他真的会怀疑这个房间是自己布置的。
周简没进门，他在房间门口站了会，开口说：“哥哥，有点冷，你可以陪我去找件外套吗？”
“好。”江润雨应道。
他最后扫了眼客房自带的独立浴室，走出房间。
江润雨问：“去哪里拿外套？”
周简：“旁边的衣帽间。”
江润雨伸手去拉alpha手腕，突然之间——
灯亮了。
他的手距离周简的手腕大概还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走廊的壁灯突然亮起，即使是暖暖的黄色，江润雨还是一时被刺激得眯起眼睛。
周简顺势握住omgea的掌心，拉着他往旁边走，“这边，哥哥。”
这动作太自然了。
江润雨只觉得自己手背一热，等他再反应过来，周简已经松开了他，径直推开旁边衣帽间的门。
“哥哥，进来坐。”
江润雨从突如其来亮起来的光线里晃过神来，看清眼前设计简洁大方的衣帽间。
老实说……他真没想到周简会有这么多衣服。
江润雨的外表有点招摇，常常给他带来一些不想要的关注度和烦恼，所以日常穿衣都尽量低调简单，刻意减少在衣着上的心思。他迈步走进衣帽间，看着整整一大排的白色衬衫和t恤疑惑不解。
有区别吗？看着不都一样？
江润雨站着没坐，“时间不早了，我明天早上还有事，先走了。”
周简没说话，他的动作很利落，从在江润雨看来一模一样的风衣堆里挑出一件，递过来，“哥哥，给你。”
江润雨：“？”
他摇头：“我不冷。”
“外面很冷。”周简再一次把风衣递来。
“谢谢。”江润雨接过风衣，“我大概这周末开始陆续搬进来，我过来的时候提前跟你说。”
周简没再多说什么，把江润雨送到门口，拿起玄关处的车钥匙递给他：“哥哥，车给你开吧，你搬家方便一点。”
江润雨没接：“那你呢？”
他刚才看了一眼，车库里就一辆车。
周简道：“秦钟就住隔壁，我可以搭他的便车。”
“好，那我暂时借用两天。”江润雨接过钥匙，“抽空请秦钟一起吃个饭吧，太打扰他了。”
江润雨回国之后几乎是两点一线，行动范围都离怀大不远，就没想着买车。
眼下看来，他周末还得抽出时间去买辆车。
夜晚的温度，确实降得快。
穿着周简的风衣，开着周简的车，江润雨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按照习惯顺手撕下自己后颈的隔离贴，让腺体有一时半会的彻底放松。
他的腺体莫名又在跳。
风衣有点宽大，把他拢得严严实实。
这一次，他清晰分明地嗅出周简风衣上残留的味道，不是洗涤剂，而是信息素。
不是属于这个空间的气息。
江润雨轻皱起眉想脱掉风衣，他把口袋里的手机和钥匙拿出来放到玄关的置物篮里。
手机界面一亮。
他拿起一看。
是周简发来的微信，还是刚刚离开周简家的时候才加上的。
江润雨还没来得及改掉备注，所以跳出来的是周简的微信昵称。
【一个简简单单的a：哥哥，你一走，我突然觉得家里有点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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