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监护人

一个安静的房间，没有任何噪音。
  克劳德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仿佛连自己微弱的呼吸声都会响亮地回响。
  “他是在想什么，还是在痛苦？”看着低着头的父亲，克洛德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我想起了侄女悲伤的眼神，她在受伤的情况下依然关心我，面色僵硬地走了出去。
  （……我不能放过这样一张脸的孩子一个人……！）
  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握紧拳头，转身离开，没有对父亲说什么。
  我对侄女这五个月的举动感到惊讶，但她之后所说的话却令人难以置信，不仅仅是惊讶，我的大脑甚至无法理解。
  （不同的世界不能仅仅被描述为不同的国家或环境。）
  完全不同的地方，完全不同的时间。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家，完全不同……价值观和社会的各个方面可能都不同。
  无法想象。
  （时间和空间...世界?界?所以?的?也?的?的?超?图片?茹?你这么说吗？  ...那可能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
  但。
  （……那是什么恐惧？）
  老实说，无论木兰是否意识到了另一个人，克洛德都不认为自己的认知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也不认为自己对她的态度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如果是疾病或某种精神或身体异常，那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需要治疗。
  当然，说出超出我理解范围的事情会很伤人。
  我想我不禁为他提出如此离谱的事情而叹息。
  对他来说，‘玉兰’并不比眼前的玉兰好，也不比眼前的玉兰差。
  虽然她是我的侄女，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可能在我的脑海中的某个地方，即使我没有意识到。
  或许……正因为她不是血亲，所以她看到和想到的只是‘玉兰’的存在，而不是‘我的侄女玉兰’的存在。
  即使我被告知我的前女友和我的现任女友是不同的，或者是不同的存在，我也只能说是的。虽然这很难相信，也很奇怪。
  首先，我对原来的木兰一无所知。
  在他看来，“木兰”虽小，但机智敏捷，说话短小，有点狂妄，近乎鲁莽，勤劳可爱，机警却大大咧咧，能把事情往逆天的方向发展。女孩。
  即使我被告知事实并非如此，我只能说这对我来说是真的。
  即使向我解释说我不知道的东西在我意识到之前就被替换了，我也不觉得我失去了它。
  我只知道、理解眼前的存在。
  我苦笑于这些看似不连贯的想法。
  不管我怎么想，我都无能为力。
  克劳德摇了摇头，快步走向了白玉兰的房间。
  “木兰，你在吗？”
  ——我敲门没有反应。
  当我犹豫着打开门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
  想着木兰要去哪里。
  “图书馆，嗯？”
  我嘀咕了一声，连忙转过身体。
  尽管我经过的仆人向我投来惊讶的目光，但我没有理睬他们，而是沿着走廊跑去。
  ＊＊＊＊＊＊
  服务看起来很疲惫而且很弱。
  就像是一场大战之后。
  瑟维斯虽然没有儿子们聪明，但根本听不懂木兰在说什么。
  ——不，我明白你想说什么。
  然而，我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
  （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我非常震惊。
  事实证明，即使是最离谱、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实际上也是真实的。
  人类是会说谎的生物。不管你多么相信，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为了自我保护，为了贪婪，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
  因为我想智取对手，或者只是为了快乐。有时是通过做出艰难的决定。有时甚至没有意识到。
  有很多不同的事情。
  在战场上，瞬间的判断差异可以拯救或毁灭很多人，包括你自己。
  塞维斯拥有非凡的精神和身体能力，但他也拥有本能地感知真理和谎言的能力。
  真不知道这是他本来就有的能力，还是他通过多次战斗获得的能力。我无法从逻辑上解释它，所以我想你可以称之为第六感之类的东西......
  我无法告诉你有多少次我被模糊的“我认为是这样”的直觉所帮助。
  （木兰没有说谎——至少，她眼里是这么相信的。）
  甚至比他自己受到的震惊还要多的是，他不禁为木兰感到惋惜，有种想诅咒这个不相信它的神明到了如此不可理喻的地步。
  （为什么要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如此残酷的命运？……那个女孩做了什么！）
  一只有力的手抓着他的头。
  玉兰也许根本就不是玉兰？
  这是否意味着它是一个混合存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玉兰不是玉兰吗？
  既然已经改变了，那就这样吧。热爱一切不好吗？
  我们能仅仅因为不理解其中的一部分就抛弃一切吗？

  当你不明白某件事时，先考虑一下你的感受。
  有件事我不能放弃。一些重要的事情。少有遗憾的事情。
  情况越困难，你要做的选择就越多。
  只有在那些时候，你才必须做出一旦犯了错误就无法挽回的选择。
  （自己，你想守护什么？）
  ＊＊＊＊＊
  克劳德一时迷茫，但还是下定决心，悄悄打开了图书馆的门。
  慢慢地，仿佛是在压抑着想要偏离的冲动，我向更深的方向移动。
  房间后面的一张大办公桌上，木兰摊开着一张地图。
  终于找到了那个小身影，我松了口气，但看着手中的地图，我的心里却越来越不耐烦。
  木兰抬头看着有人的存在。
  “……克劳德哥哥……”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弯成了一个弧度，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圆圆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什么！”
  克洛德的身体因突然的泪水而僵硬，但他很快就大步走向她，伸出双臂，用力将木兰从跪着的椅子上拉了起来，将木兰的小脸，也就是她的头，按在了他的胸前。
  “巴克！！”
  玉兰的额头和鼻子撞在了那坚硬、训练有素的胸膛上，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你哭什么？”
  “因为…！”
  克劳德愤怒地问道。
  木兰把脸埋在他胸口，泪水止不住地沾湿了脸颊。
  没有出声，克洛德的深呼吸和无尽的泪水让克洛德的胸口变得温暖湿润。
  木兰一边拼命忍住抽泣，一边用肩膀重重地呼吸着问道。
  “……你不觉得难受吗？很好笑，很好笑。”
  “你是木兰。你有什么不同吗？”
  克洛德问道，打断了木兰的话。
  我从松散的手臂上抬起头来。
  ——她的小嘴唇颤抖着，泪水纷纷无声地落下。
  「……那是一张可怕的脸。」
  他微微一笑，似乎有些烦恼，在木兰坐的椅子上坐下，将小侄女放在腿上，用拿出的手帕轻轻地盖住她的脸颊和眼睛。
  “~~~~~~，呼！”
  那握着我手帕的手是如此的温柔，让我哭得更厉害了。
  不管我怎么擦，溢出的泪水偶尔都会擦过克劳德的手指，弄湿手指。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哭过……）
  “对我来说，木兰就是你。无论你是成年人还是孩子。无论你是否有知识。”
  我看着那双鲜红的眼睛，低声说道，仿佛是在告诉自己和木兰。
  我希望我能更好地安慰你。
  克洛德嘴里不再再说什么，继续用手帕捂住薄唇。
  “……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你还打算去哪里？”
  （多么友好）
  我一边哭，一边努力苦笑。
  一阵剧烈的震动。玻璃窗轻微晃动，地板因撞上重物而嘎吱作响。
  「「…………」」
  就在木兰疑惑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听到了图书馆门被踢开的声音，一个大肿块从她面前飞了出来。
  这是服务。
  看上去快要死掉的爷爷看到孙女在哭，一把将她从女婿身边抢走，紧紧地抱在怀里。
  「呃……！？」
  （……我、我要死了……！）
  “对不起，木兰！很抱歉我没能立刻拥抱你，因为我太震惊和怜悯了！”
  我听到一声咆哮，似乎充满了遗憾，我想，哦，也是这个人。
  “爷爷！”
  “玉兰啊啊啊！！”
  “……古夫！”
  克洛德苦笑着说道，莉莉则一愣，手里拿着茶具。
  “我很抱歉回来了，但是请给我拿一些湿毛巾和一些冷水来。他的眼睛肿了。”
  “……！  是的！！”
  虽然不明白，但莉莉还是立刻跑了起来，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父亲，你再拧紧的话，玉兰就会倒塌吧？”
  克劳德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他把我抱得那么紧，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压碎了。
  尽管眼看就要被压碎，但木兰却保住了自己的脸。
  人类的存在总是处于变化之中。生与死是紧挨着的。
  这是现实还是幻觉？这是真的、怀疑还是谎言？
  边界有时是模糊且难以把握的。
  平稳的心跳和呼吸。柔和的声音和有力的目光。
  是的，“木兰”现在确实在这里。
  她。他们的。三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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