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想磕头
78年1月4日夜，张荣满是疲惫的驾车进入前湖地界。
不同于北方的雪地寒冷，北湖地区的冷叫冻彻心扉。
得益于红湾村水泥道路，张荣最后这段路开的极为舒服。
熊浩听见院子外汽车鸣笛声连忙快步打开小楼院子大门，紧跟着以极快的速度跑回开着地暖的小楼内部。
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张荣穿着一身皮大衣，脸色麻木的进入小楼当中道：“还是你这小子会享受。看样子，你是不会跟我上京了。”
？？？
熊浩露出一个疑惑：“大舅，这眼看就要过年，你不会是想让我们去京城过年吧？”
张荣摇摇头：“不是这个事，是你姥爷不好拒绝人，想你过去亲自拒绝。”
熊浩茫然道：“拒绝什么？难不成，还有人想收我做徒弟？”
熊浩吸了吸鼻子，张荣点点头：“也不知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好的，那么多的人惦记你。
有几个和老爷子昔日作战时交好教授，人家觉得你学经济浪费了，想把你掰正了为数理化发展。”
“大舅，你就别为难我了，我都打算进了帝京大学直接选择哲学系了。”
帝京大学哲学系始建于1912年（壬子年），于1914年开始招生，是我国高等学校中最早成立的哲学系。
创建之初，为帝京大学文科哲学门，亦称“华夏哲学门”，。
于1919年更名为哲学系。
历史上，著名学者蔡元培、胡适、蒋梦麟……等先后在这里执教。
培养了张申府、孙本文、罗常培……等大学者和邓zx等大批革命志士，后于1995年加设宗教学，亦是我国最早的宗教学系，现已成为国内一流、国际著名的宗教研究重镇。
熊浩脑子里自动浮起帝京大学哲学系百科，张荣满是诧异道：“你说你要搞经济，搞经济不是应该就读经济学科吗？”
“帝京大学的经济学院好像是8……”
熊浩收住口，差一点把5字说出。
张荣满是疑惑道：“你小子又嘀咕什么呢？”
帝京大学经济学院是帝京大学的二级学院。
学院创建于1985年，其前身是1912年成立的国立帝京大学经济学门（系），更早可以追溯至1902年京师大学堂设立的商学科。
熊浩脑中再一次冒出资料信息，后世的某位银行行长好像就是一科的？
若他想要给即将起飞的实业找经理人，那经济学科的这帮人就是最好的工具人。
熊浩默默的将就读学科从哲学系改为经济系，连忙跟张荣说道：“是我唐突了，那我就进这经济学科吧！”
“什么？”
张荣以为自己听错了，熊浩再次道：“我说我选经济学科。还有，大舅你这次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寒冬腊月，以现时代的公路情况，张荣开着吉普车来前湖地区可不像后世有全程高速，一些行署连接地带那里就是土路，甚至是泥路。
“哎，还不是老爷子让我来的。”
张荣叹息道：“因为你的事情，老爷子不是提出试点思路吗？
但沿海城市乃至那些发达城市谁不知道发展经济好处？
这不，就这几天，老爷子一连参加了不知道多少会议。”
熊浩点点头，就听张荣继续说道：“面对多城市竞争，老爷子提了一个新的建议，那就是扩增试点城市名额。
城市试点名额扩增，几座城市管理者也投桃报李，默认了你们前湖地区这个内定名额。”
熊浩再次点点头，城市试点名额下来，出去跑关系的周书记和梁勇老师怕是已经开始往地区赶了？
“熊浩，你先别高兴。虽说有城市管理者投桃报李，可想要这个试点的城市太多，可不是人人都愿意放弃一个名额，哪怕这个名额已经事实内定。”
“大舅，内定就是百分百，你们这可不算内定，顶多算个意向罢了！”
熊浩吐槽一声，张荣顿时没好气道：“你这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环境还不允许全面放开？”
张荣瞪了熊浩一眼：“老爷子给你们申请试点，你可知道他担了多大风险？
那些保守派现在几乎一天一个反驳，弄的老爷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嗯，你之前不说我都没想起来，你们兄妹要不跟我回帝京去过这个年？
我跟你说，家里面现在格外的冷清，你小舅他又是一个爱玩性格，我觉得你们兄妹过去也能增加一些家庭人气。”
“大舅，帝京那边的房子有暖气吗？”
熊浩伸手摸了摸鼻子：“我这人怕冷不怕热，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楼里添加地暖。
要帝京那边没有暖气，我觉得我还是等翻年开学再去比较合适。”
熊浩极度怕冷，曾有人问他人家东北零下三十度都过了，你这才零下几度就不行，身体是不是太虚了？
熊浩给人的回答就是人有持久力几分钟的，也有持久力好几个小时的。
论怕冷，他那是真怕。
可要论持久力，来一个打一个。
熊浩晃了晃头，张荣也不知道熊浩脑中想法突然跑偏，还是说道：“如今城里面在大改造，我们家所在的胡同已于去年改建完成。
当然了，论供暖温度，怕是没法和你这小楼相比，但也有个二十来度。”
集体供暖和私人供暖存有差距，熊浩心内仍有担忧。
“熊浩，还有个事得跟你说。鉴于我和你小舅还未成婚，家里面的一些关系需要你去拜年。
你放心，那些人跟咱家好着呢，你跪地磕几个头就行。”
张荣笑眯眯道：“往年都是我和你小舅给人磕头，今年可以由你完成，也算是把你正式的引荐给那些长辈认识。”
“大舅，我这养殖场、饲料车间才刚刚起步，我觉得我不宜现在就走。
这样吧，你先在京里给我们兄妹把住所收拾出来，等来年开学了我带熊娟一起过去？”
磕头拜年，引荐长辈，这事情好归好，可为什么觉得有一点亏呢？
熊浩摇摇头，认识长辈可以等到年后，他又不缺那一点压岁钱，这头还是不去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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