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球赛
文理分科之后，桐中的节奏明显加快了许多，文科初期任务不重，每天定时定点的背诵记忆各科老师讲过的知识点即可。
进入高中后，每个月中旬有一次月考，桐中学生散漫佛系，不甚在意，每每到考试前后都抱怨连连，典型的临时抱佛脚。
沈润之以前既不属于前者也算不上后者，她按目就班的学习考试，轻松的就跟每月例假那几天一样。
然而自从桐原同学一举成名，成功抢夺了沈润之同学的年级第一之后，这位半佛少女终于多了几分斗志和决心。
不止她一个，作为万年不变的年级第二沦为第三的陈君雁来说也一样，半个月之后即将到来的十二月份月考成了她们共同的目标。
超过桐原成了沈润之的座右铭。
她和陈君雁还特地把耻辱的八十多分做成了一张立牌，就摆在她俩位置中间，最醒目的位置。
不过被立为耻辱分数获得者的桐原并没有她们这样的觉悟。
他最开始看见自己同桌右侧桌子上的卡片时以为是放假倒计时，心想这人可真够着急的，还剩这么多天都开始盼望着放假了。
直到经由陈君雁提醒，他才意识过来，桐原有些苦笑不得的看着那张卡片。
上课时候摆在那里。
下课时候也摆在那里。
就连他不在的晚自习据说也被当做超过他的好机会同样摆在那里。
桐原:“有必要吗？”
沈润之一听炸了毛:“怎么没必要了，我们俩之间只能有一个年级第一。”
桐原一只手转着笔盯着试卷的眼睛看向沈润之:“好，那你加油。”
沈润之:“……”
做同桌半个月下来，在加上那一次的仗义解围还有几次送她回家的丰功伟绩，沈润之成功的和自己同桌培养了超越同学之间的情谊——朋友。
对于她来说，这两个字比什么都要来的有分量。
沈润之朋友不多，点头之交除外，成为朋友，意味着我们之间可以毫无保留的交流，你愿意说的，我愿意听，你不愿意说的，我不多过问，相处自在，交际随心。
连自己都忘记了，两个月前，她对桐原的印象还停留在这人是个狠角色不好惹的家伙，结果细相处下来，她发现桐原其实整个人都散发出的戾气荡然无存，凑近些看，有的只是骨子里的教养和自信。
就像沈润之和陈君雁的有些幼稚行为他不会嘲笑，只会看着笑笑。
相比于沈润之对于这次月考的重视，桐原的表现就算得上完全不在意，照样该做题做题，该打游戏时打游戏，有时候沈润之遇到不明白的题的时候，桐原也会很耐心的给她讲解。
班里的人除个别之外，对月考上心的其实也很少。
叶栩嘉和陈羡这几天逃课逃的越发勤奋，偶尔回趟教室两个人不是穿着短袖跨着校服，就是顶着一头汗坐在位置山猛灌水喝。
沈润之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和叶栩嘉说过话了，这位晚上不回家，早上也没有和沈润之一起来学校，上次一起还是好几天前，叶栩嘉一脸瞌睡像的往她家里送了一大堆衣服，交代沈润之下次洗衣服时候一起洗了。
沈润之习以为常，这些活也轮不到她干，转头又卖乖似的交代给了她妈妈。
好像说是最近要和高二年级的几个混混之间举办一场友谊篮球赛，赢的要给输的许诺什么条件。
叶栩嘉当然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称呼高二那群人是混混，但沈润之自己猜测，除了混混之间才会动不动的打这种一决高下的赌。
混混之间要么相见恨晚，称兄道弟，要么势不两立，一决高下。
那次沈润之顺口提了句“桐原打球也很厉害。”
叶栩嘉当时没在意，切了一下表示不屑。
然而没过两天，叶栩嘉难得回了一趟家，难得早上跟沈润之一路来了一次学校，难得主动问了他前同桌沈润之现同桌桐原。
叶栩嘉:“你上次说，桐原打篮球打得很厉害？”
沈润之实话实说:“嗯，很厉害。”
然后叶校霸居然还托腮深思了一番，紧接着问沈润之了一个一百万分自恋的问题:“跟我比谁更厉害？”
沈润之连白眼都不想翻，无语的回答道:“我觉得桐原厉害！”
说完为了气叶栩嘉，她歪了歪脑袋，继续说:“人家打游戏也比你厉害。”
这话其实半真不假，沈润之对篮球不太了解，凭本能并不能判断出来两个人谁厉害。
沈润之见过他们俩人分别打球的样子，但凑一起——还真不太好说。
她只是……觉得桐原打球很帅。
他已经做好了叶栩嘉反驳她的准备，然而等了将近一分钟，并没有。
不仅没有，叶栩嘉还问了一个更加智障的问题:“你问你，我跟胖子打球谁厉害？”
沈润之:“……”
“别这个表情，快说，我认真的。”
沈润之:“你。”
因为你帅。
叶栩嘉:“嗯～看来有基本的辨别能力，那行了。”
“行什么啊？”沈润之不明所以。
“你不用管。”叶栩嘉继续朝前走，过了一会才停下来扭头看沈润之。
沈润之被看的一脸懵逼，问:“抽啥疯？”
叶栩嘉:“你怎么知道他打篮球厉害，打游戏也比我强？”
沈润之:“……”
一到教室里，沈润之就知道叶栩嘉问这个是做什么的。
桐原早上来的比他们晚，半只脚刚踏进来，叶栩嘉跟陈羡就一人一边开始献殷勤:
叶栩嘉:“这不是我同桌吗？”
陈羡:“这不是我原哥吗？”
桐原:“……”
沈润之:……
半个班人都迷茫了起来。
桐原权当没看见，挎着书包坐回了座位。
叶栩嘉和陈羡两个班级里头号响当当的校霸急忙前拥后簇的跟了过来，一个拥在讲台边上，另一个则顺带拉过来右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商量个事？”
桐原:“有话快说。”
他和叶栩嘉陈羡其实早就揭过了开学找茬打架那回事了，一个月多同桌坐下来，三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革命友谊没培养起来，但关系却不差，平常见了面你一句孙子我一句爸爸的也算有来有往。
“高一高二冬季篮球赛考虑一下。”
沈润之彻底明白了。
桐原往后靠了靠，皱着眉看了看这两位的架势，拽的恰到好处:“不考虑，没兴趣。”
“我操……”叶栩嘉一句脏话彪出来随即马上收口:“别呀。”
“是啊，别呀，我们这队都组好了，结果程志浩那孙子又他妈脚扭到了，我们差个人……”
桐原笑了笑，问道:“我去了是替补是吗？”
叶栩嘉这人，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求人时候也是真地道:
“不可能，程子这人我算看出来了，关键时候掉链子，不靠谱，你来了他就算好了也得一边呆着去。”
桐原点了点头。
“不是，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去不去吧，一句话。”
少年人之间爽快又直接，弯弯绕绕太多反而没意思，桐原想着不就是打个比赛吗，反正他也喜欢打篮球，叶栩嘉他们问的干脆，桐原回答的也干脆“去。”
叶栩嘉“磁”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门口站了半天的座位本人才犹犹豫豫的进来，腼腆的说了声“借过”坐回了座位上。
“好，那就这样定了，这几天先排练熟悉一下，具体时间再定，你想打哪个位置随便选。”
桐原:“我都可以，缺的是哪一个？”
“前锋，你会吗？不会你替我打中锋，我去替……”
“前锋就前锋。”
来自男生之间莫名的胜负欲。
“爽快。”陈羡叫喝。
班里人伸着脖子看完热闹，尽管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莫名的每个人都是一脸期待的坐正，准备上课的同时还一边拉过来前排后排同桌邻桌小声的讨论一波。
齐璇没等叶栩嘉陈羡回到座位上，兴奋问道:“什么时候比赛啊？”
陈羡:“没定时间，高二那帮人说等他们考完试。”
“我他妈也是服了，个个都是渣渣，合一起都能把高二那座破楼给震炸了，还考虑考试这种屁事。”
桐城混混年年有，前浪去了有后浪，叶栩嘉这一届，是撑起他们这一波学生的混混门面，自小学以来就是这样，而上一波，也就是现在的高二，在她们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势均力敌互不对付，平日里三个月一打架一个月一约球赛的相互较量，也就是高一初三不在一个学校，才消停了一些。
沈润之偏头问桐原:“你真要跟他们打球啊？”
桐原正在掏卷子，闻言抬头:“嗯，反正也没事。”
“月考可近了哦！”沈润之说这话时眉头唇角上扬，明明是竞争对手，上一秒还在想着怎么超过他，这一秒却实打实的真心提醒他同桌。
“正好。”桐原说:“给你留时间超过我。”
沈润之:“你看不起我？”
“没有。”桐原笑了:“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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