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我是仙门大怨种4
【结余积分还剩下四十点。】
伴随着两次的吸血，秦茗两次任务好不容易攒下的积分极速下降，眼看就要告空。
好在情况有了些变化，她昨日才从言朝那得知，这一届的仙界大赛就要开始了。
按照原书中所说，修仙界的仙界大赛每五年举办一次，主要是为了针对仙界的后期之秀，在诸多修仙门派中挑选年轻弟子进行门派大比。
按照风吟宫的惯例，每次派出参加仙界大赛的候选人挑选都是让那些报名的弟子一起进入风吟宫秘境进行试炼，再根据试炼的结果最后决定仙界大赛的参加人选。
由于身体跟修为的原因，原身从未报名参加过仙界大赛，所以当秦茗前去报名的时候，当即就遭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
她倒没怎么在意，只是等到她报完名不过半天的功夫，就被萧惜年叫了过去。
报名的铭牌被摔到了秦茗的面前，秦茗直直的跪着，垂首不语。
萧惜年站在她的面前，面色如常。他倒也没发火，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秦茗浑身发冷，心生惧意。
“为何去报名？”
秦茗咬着唇：“师父，我只是想试试。”
“为何不告知为师？”
他似是关心，但秦茗却明白他的意思。以往原身也曾动过念头，但一是因为她自知自己是纯靠丹药喂出来的仙根，并没有真正修炼过，功法近乎没有，二是因为知道萧惜年不会答应——一旦她走了，谁来给秦绵送血炼丹？
两个原因夹杂在一起，原身也就一直断了念头，每次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其他人去参加。
“这样的小事，大师兄跟小师兄应该也没有告知师父吧。”秦茗低声道：“我以为我也不用说……”
一旁站着的言朝跟祁舟突然被拖来当挡箭牌，都有些莫名。言朝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师父不让秦茗去的理由，祁舟却有些忍不住，低声道：“那你能跟我们一样吗？你那么废……”
惯常的词语到了嘴边，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梦里的情景。
后一个字被他咽了回去，紧接着又道：“不过参加也没什么，秘境里也死不了人，去试试或许还能锻炼一下自己，总比整天缩在屋子里当乌龟的好。”
他撇着眼，却忍不住帮秦茗说了一句话。
萧惜年望向下侧的少女，神情冷漠：“你跟他们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秦茗争论道：“师父若是觉得我无用，秘境不正好是让我磨炼的地方吗？”
风吟宫的秘境是由立派的大能用功法设建而成，主要是为了锻炼门派中年轻弟子的意志，即便是刚刚入门没什么功力的人进去了，最多也只是受伤，一旦秘境查探到他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待下去就会将他从秘境中弹出，保护他的安危。
萧惜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你可考虑过，你走后你姐姐该如何？”
没有了秦茗的支撑，她的身体会迅速的枯萎下去，以往所倾注的全部心血就算是白费了。
这下连祁舟也沉默了，他虽然对秦绵并无什么情意，但也知道自己师父对这位徒弟的看重。
秦茗低低的磕了一个头：“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在走之前，我会每日多抽些血，将我离开期间的分量补足。虽然陈血的药效没有现抽的好，但也不会影响太大，请师父允许。”
祁舟道：“你疯了吗？秘境起码得去十日，就这么几天就想将十日的分量补出来，你不怕自己被抽干吗？”
秦茗依旧低着头不肯起来，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多泡些药浴，多服些丹药，请师父允许。”她小声的说着，却十分坚持。
言朝忍不住皱眉：“你何必呢，依照你现在的功力，进去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那是我的事，不必大师兄操心。”秦茗淡淡道。
言朝被噎了一下，顿时收了声。
“那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萧惜年冷声道：“你要如何？”
秦茗轻轻抬起头，直视着他。按照原身对于萧惜年的感情与服从，这个时候她只会退却。
但是如今她的积分已经不多了，留下来本就是徒耗时间。而且如果一直这么发展下去，剧情最终还是会走到她被挖除仙根、身心皆伤的道路。
这绝不是她想要走的路。
“若师父不肯答应，”秦茗低声道：“那我就只好自请离派。”
她的声音很轻，却惊了祁舟一跳。为了这么点事就要离派判门？
“喂，你瞎说什么呢？”他忍不住道：“莫不是傻了吧，快跟师父认错！”
秦茗倔强道：“我没傻，也不是瞎说。风吟宫人人皆可以参加试炼，唯独我不行。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
室内静的落针可闻，祁舟下意识的朝萧惜年看去，师父的脸冷的犹如被冰冻住了一般，眉目间带着隐隐的戾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秦茗如此顶撞师父，却只是为了秘境试炼这样的小事。然而也只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师父却也不肯松口答应。
奇异的感觉在他的心头打转，祁舟心里打起了鼓，就听着萧惜年冷笑了起来。
“好好，”他沉声道：“你是笃定了我不敢不应你是吗？”
秦茗道：“我不敢，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同其他人一样。”
“一样？”萧惜年道：“你连仙根都是靠我用丹药堆起来的，如何一样？”
“那也不是我自己求的。”秦茗倔强道：“师父带我上山的时候我就跟师父说过，我自出生就毫无仙根，师父是知道的，我从没隐瞒过师父。那时候是你告诉我没关系，你会帮我。我信了师父就跟你来了这里，但你没告诉我，得到仙根的代价就是我要永远的待在这里，别人做得了的事我做不了，别人学得了的东西我学不了。师父你真的是在找徒弟吗？还是你知道想找一个能够救——”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萧惜年厉喝一声打断。
“放肆！”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半响，才道：“好，你如今有想法了，开始怪师父了。”
“我不敢。”
“那好，”萧惜年慢慢道：“那就按照你之前所说，这几日，你除了要将应有的分量供足外，还要额外存出十五日的量。若是少了一日，你都不许去参加秘境试炼，你听明白了吗？”
他一字一句，像是在嘱咐，又像是在威吓。
祁舟道：“不，不是十日的量吗？”
“陈血药效不够，自然要加大分量。”萧惜年道：“这样你还去吗？”
十五日的量，若想要凑足，只怕要不吃不喝连续不停的泡药浴服丹药才撑的下去。
秦茗沉默片刻，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多谢师父。”
……
从天正宫出来，祁舟一路小跑追上了秦茗。
“你真的要去吗？”
秦茗回过头见是他：“这跟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祁舟道：“人人都知道你我是同一个师父，你去秘境里表现太差的话，不仅仅丢师父的脸，也丢我的脸好吗？”
“是吗？”秦茗冷冷道：“我还以为你从来就不认我这个师妹呢。”
“这是我能不认就不认的吗？”祁舟期期艾艾的看向眼前的少女，他犹记得在梦里，对方曾经是多么想靠近他。她捏着一瓶药徘徊了许久，不过是想跟自己说上一句话。只是曾几何时，他们之间就成了这样？
或者还是怪他自己，是他没有试图去了解过对方。
“这样吧，”祁舟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能进秘境，到时候你就跟在我后面，我怎么也会看着你的。”
秦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半响道：“不用。”
她微微一笑，紧绷的小脸难得的缓和了几分：“虽然我是个废物，但我也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你，若是你拿不到试炼资格怪到我身上就不好了。”
没等祁舟再说什么，她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模样，祁舟心里一惊：“喂——”
他喊了几声，秦茗却没再理他。祁舟咬咬牙，忍不住又道：“师妹，秦茗师妹。”
他从未这样喊过秦茗，然而这一次，秦茗依旧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走了。
祁舟心里莫名有几分失落，转过身，正好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言朝。
言朝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盒，里面几条通体雪白的药蛇交缠而卧。
祁舟忍不住皱眉：“这是拿去给她的？”
言朝冷冷的嗯了一声：“师父吩咐的。”
“今日就要开始吗？”祁舟道：“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一次性吸这么多血会受不了的吧。”
言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她了？”
祁舟哑然，忍不住辩解：“我只是好奇而已，她有什么好关心的，有师父的药浴跟丹药温补着，谁有她好命。”
言朝没说话，直接走了。
祁舟在原地站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跟他们不同，秦茗的住所距离天正宫不远。她刚刚入门萧惜年就替她选了个全宫门仙气最足的地方，帮她开辟了一方小院子，仅供她一人居住。
这里远离其他弟子的居住地，静谧优雅，也曾是祁舟厌恶秦茗的原因之一。祁舟不敢跟的太近，只等言朝送进药蛇后不久，眼见他从房里出来走远，才敢慢慢凑了上去。
秦茗虽有仙根但毫无功力，根据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祁舟大着胆贴近了窗户，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入耳的竟是少女低低的哭泣声。
祁舟吓了一跳，他自然知道秦茗是在做什么。只是药蛇取蛇有那么痛骂？他也并非没被药蛇咬过，不痛不痒的，哪有这么夸张，就她最娇气。
他一边想着，却又忍不住偷偷的推开了窗户朝里面望去。
房间里，秦茗靠坐在榻上，双眸微闭着，右手指上盘旋着一条雪白的药蛇。因为血液的输入，那条药蛇身体开始一点点染上红色，直至变成通体血红。
秦茗抽泣着，死死的咬着唇，下唇已经因为她的过度用力而变的雪白，如同她的脸色一样。
祁舟怔怔的看着，心跳逐渐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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