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我是仙门大怨种10
从言朝醒来后，他们就陷入了奇异的沉默之中。秦茗懒得与他搭话，而言朝犹豫了很久，却始终也没有勇气再去说什么。
“你之前的时候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终究是秦茗打破了这沉默，言朝半依靠在墙边，听见她的声音恍然站直。
他是对这里似曾相识。
“年少时，我刚刚拜入师父门下，师父那段时间很忙，顾及不上我就让——”
言朝迟疑了片刻，侧眼偷偷看向不远处的少女。
她正愁眉紧锁，连一丝眼神都未曾给予他。
言朝心中黯然，继续道：“就让秦绵照顾我，那时候我跟她就住在跟这一模一样的小木屋中，就是师父的私所，不过不是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跟那里一模一样。”
萧惜年的私所，难怪之前言朝会对这里的事物那么熟悉。
秦茗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念头，她没有再同言朝说话，而是在心里叫出了系统。
【那什么小爱同学，这个地方是不是跟萧惜年有关系？】
她也曾经猜测了很多次，这次她同言朝出事也有段时间了，外面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再加上言朝的好感度增长的实在过快，让她不得不有了一些想法。
秦茗等了一会，这一次系统没有再否定。秦茗心下了然，果然还是跟萧惜年有关系。
【是不是他将自己的情感封印在了这里？】
这一个问题刚刚提出，系统就立刻惊出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秦茗没有回答。
她也只是胡乱猜测，没想到猜中了。在原著里，萧惜年前期对原身没有一丝额外的感情，甚至在知道原身心仪他后也只是疏远了原身。等到原身心死身灭，再度相遇时原身已经成了天魔体，但那时的萧惜年却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对原身的感情突然迸发，似乎在一夜之间将之前压抑的感情全部释放了出来。
如果不是原书作者逻辑有问题，那就只能说明在此之前有什么东西抑制住了他，按照秦茗这么多年任务的经验，左右都跑不了这个套路。
系统叹了口气：【其实是当年萧惜年为了提升修行，将干扰自己的七情六欲封锁到了秘境之中。如今他若是要救你们就必须得放出欲|念。只是这一放，恐怕修行会大损，所以即便他同意，风吟宫也不会答应的。】
【既然是在他营造的小境界里，我们来了这么久的也没见萧惜年有什么动静，他怕是有了别的想法吧？】
系统沉默了一会，半响才艰难道；【剧情是有一点点转变。】
原本按照原书的进度，秦茗不会被牵扯到这次的事件中来，而言朝也不会落入小境界。如今在风吟宫的阻挠下，萧惜年不能冲破境界将他的欲|念放出来解救他们，这也是萧惜年迟迟没有出现的主要原因。
【不过没关系，】系统忍不住安慰她：【你是女主角，迟早都会出去的。】
【迟早是什么时候？】秦茗冷笑：【而且我走之前给秦绵留下的血液有限，算算也快用完了。】
系统在她的话里听出了话外音，不由道：【你想做什么吗？可别乱来啊。】
秦茗不再理会它，直接将它屏蔽了语音，目光转向了言朝。
是夜，天正殿。
萧惜年静坐于榻上，凤眸暗凝。
殿外少年笔直的身影依旧跪立在那，这几日祁舟就如同来他这报道一样定时出现在这里，一言不发的跪下。
他知晓他想要什么，但如今却是无能为力。
淡淡的清烟丝丝缭绕，轻逝于空气之中，却又带来了幽幽暗香。萧惜年闭上双眼，不过半刻之内即进入了幽思境界。
“师父，我真的什么也不会，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孩童稚嫩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萧惜年恍然侧望，才发现年幼的女孩扎着双发髻，穿着一身粉色衣裙乖乖的站在一旁抬头看着他。
女孩的手不安的交织在一起，像是有些担忧，但又有些期待。
萧惜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即是他们师徒的开始。
接下来的画面如同光影般掠过，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从少女初入师门到她坠入黑洞，这明明是他没有见过的画面，却像是犹如亲眼所见般在他面前展现。
萧惜年猛的睁开双眼，原本平和的眸里翻涌着诡谲的情绪。
这不对劲，为何会在幽思时想到这些？
萧惜年微皱起眉，伸手唤出水幕，只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的情绪波动从何而来。
水幕里，秦茗衣衫尽除，全身浸泡在清可见底的池水之中。她悠然自得的撩起池水滴于宛如玉脂般的手臂之上，水珠从光滑白净的皮肤上滑落，滚进水中激起点点水纹。
不远处，言朝站在岸边背对着她。青年俊秀的脸庞上是拼命忍耐的压抑，浅色的眸子里暗潮汹涌。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青年苦苦压抑的情绪，秦茗浅浅道：“师兄可千万别走远，若是有妖兽来了，我这样的废柴可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青年低低的应了一声。
“也不许回头偷看，”像是对青年的心意毫无所觉，秦茗的语调波澜不惊：“我向来都知道师兄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让我失望。”
这次，青年再没说话，耳边却尽是晕染的红意。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言朝尽职尽责的守着，在砍断不知多少条水蛇后，身后水声渐轻。
言朝控制着不敢回头，心跳却已经如雷般轰鸣。肩膀上，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搭了上来，没等他回头，少女清丽的侧脸就靠近了他的耳边低声道：“没想到师兄真的没曾回过头，不过师兄，你真的不想看看我吗？”
言朝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见对方道：“我知道那晚师兄已经醒了，对不对？”
轻柔的鼻息喷到耳垂上，激起了一片战栗。言朝大脑里轰的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就转过头来解释：“我不是有意想瞒你。”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眼前，少女松散的披着外衫，清透的肌肤透过缝隙间清晰可见。他突然就记起了在他未曾清醒过来的那些日子，少女是如何陪着他，将他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对他毫不设防。
他动了动唇，心中的情绪激荡。周围一片寂静，安静到似乎只剩下了他同她的呼吸声。
有些事他明知是不对的，但不知为何，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此刻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只是没等他将这扰人的心绪彻底付诸实践，半空中突然一道惊雷，将他从沉醉中唤醒。
言朝猛的退后一步，用力的移开了视线，仓皇道：“抱，抱歉，我只是一时——。”
然而少女却露出了几分笑意，那微笑之中带了些许了然。她抬头看向空中，冷冷道：“都到这个地步了，师父还是不准备出现吗？”
师父？
秦茗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言朝震惊。他下意识的抬眼望向天空，那里原本始终萦绕着模糊不清的白雾，如今也是这样。
只是突兀出现的那声惊雷却让言朝的心里产生一丝惊疑，没等他出声，临空中，他最为熟悉的一道声音沉沉响起。
“你刚刚是故意为之。”
秦茗淡淡一笑：“不这样逼师父，师父怕是不肯出来见我的。”
“你是如何猜到的？”
“如何猜到重要吗？”秦茗道：“重要的是我猜到了，并且成功逼出了师父不是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半空中的声音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今日才发现，你应当是我这么多徒弟中最聪慧的那个。”
靠着系统半作弊过关的秦茗毫不客气的领下了这个称赞：“就算如此，师父也没打算让我出去吗？”
“时机还不够，会有那么一天的，但如今还不行。”萧惜年的声音缓缓道：“只能先委屈你们。”
“是吗？”秦茗道：“那什么时候才是对的时机？师父将我们放在这里，不怕我故技重施吗？师父应该了解在此境界中师兄有多容易受影响，一旦再次出现变故，师父不怕控制不住吗？”
她刚刚也是在赌，既然这一方小境界是萧惜年为了修行特意将七情六欲隔离在此的，所以这里本质上就是让他远离情｜爱之事一心修行。她赌若是在此处出了格，萧惜年也必定会引起一定的反噬。
幸好，她猜对了。
“为师说过了，只要给为师些时日，一定能放你们出去。”萧惜年的声音里隐隐带了些怒气，大约是被她的威胁激怒了。
秦茗冷冷一笑：“师父，你教了我这么多年，可能还不清楚，因为你的关系，我最厌恶的就是无止境的等下去，更何况还是跟他一起等。我原以为进了秘境就能逃离你们，谁知道还是如此，我还不如死了干脆。”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言朝闻言震惊的看向她。
“怎么了师兄？”秦茗嘲讽道：“你莫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情谊吧？要不是怕一个人太寂寞，你猜我当时会不会一刀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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