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宿醉
长岛冰茶?
龚小娥没听过。她想,刚才她是喝了个茶?她寻思着不像啊。后来才知道是极烈的鸡尾酒,并且她奉劝各位女孩在外不要轻易尝试。
再侧头一看美君,已经瘫倒在了沙发上。
早已经喝多的其他人借着酒精的夸大,已经笑得四仰八叉。龚小娥却晃悠着站了起来,说:“我们喝完了,可以走了吧?”
高中男生表情奇怪地看着她,道:“你们还能走?留下来哥哥照顾你们。”
龚小娥说:“不用了不用了,怪麻烦的。”
然后屈膝,将美君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抓起自己的单肩包挂在肩上,又带着美君重新站了起来。忽然觉得一阵晕眩,龚小娥脚下一个晃悠。
龚小娥没喝过酒,但是猜测是酒劲上来了。她想,完了,王崇明知道她喝酒了可能会打断她的腿,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家暴。
带着美君走到玄关时,龚小娥已经站不稳了。她幻觉自己干脆改用爬的比较省力。
陈璐又去房间里玩游戏了,他们玩的游戏好像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但道具是扑克牌,龚小娥看见他们有时候亲亲又抱抱,总之是看不太懂,也不太敢看。
两个高中男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坏笑着,似乎在打赌龚小娥和美君能走多远才会倒下。
晃晃悠悠地走到玄关离门口很近的位置时,龚小娥觉得,她想就这么放弃了,反正不能清醒地走出大门,那不如一开始就摆烂在沙发上。
龚小娥只觉得天旋地转,往旁边一倒,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却还紧紧抓着意识全无的美君的手,让她不至于滑落。
两个男生见状都站了起来,嬉笑着准备过来把人扛回去。
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好在大门是向外开,龚小娥一抬手,竟然压开了门。
门口是管家和一位保安小哥哥。
管家小姐姐端庄地立在门口,笑容可掬地直接对上门口快要倒下的龚小娥,惊得龚小娥脑子里的酒精一时间挥发了不少。
离美君近的保安直接伸出手捞住了美君,而管家小姐姐则是则是扶住了龚小娥的手臂。
除了每天出入大堂时被敬礼,龚小娥从没跟大堂的物业工作人员们交流过。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物业亲如再生父母,而1806内的北关校友们如同洪水猛兽。
龚小娥仿佛打了一针定心针,将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管家手上,后者则是稳稳扶住,顺势将她扶出了门。
一屋子人都看着门口,有人将音乐关小了一些。
管家小姐姐不卑不亢对屋里道:“打扰了,楼上的业主投诉说音乐声太大,请大家安静一些。”
杨宇豪也从屋里探出了半边身子,一听管家小姐姐这么说,仿佛身为业主的尊严被挑战了,不屑道:“你们楼盘的隔音也太差了吧?”
管家小姐姐官方道歉:“抱歉,这边是学区房,业主有很多学生,条件所限。”言下之意:好孩子都在学习或者准备休息了。第二层意思是,你们买的并不是云邸的亲生孩子,就不要要求云邸的优良基因。可能云邸亲孩子里,你在楼上蹦迪楼下都没有意见,因为隔音太好楼下也听不见。
杨宇豪理亏,不出声了。
两个高中男生犹豫要不要过来带走龚小娥和美君,最后还是做出了过来的趋势。
龚小娥身体软绵无力,头脑却无比清醒,转头便对屋内含糊道:“谢谢招待,我们先走了,茶很好喝,璐璐生日快乐,永远漂酿!”转头又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了小姐姐,站不稳,即将让你费劲了。”
管家小姐姐温柔地笑笑,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侧身关上了杨宇豪家的门。
再然后,随着门板的消失,龚小娥就看见了站在门背后,一脸阴沉的王崇明。
管家自觉地将龚小娥交到了王崇明面前。
没等王崇明开口,本来有倒向小姐姐的趋势的龚小娥,一个空中转体改为扑向他,还伸出爪子连他的胳膊一起抱住,一脸笑容又含糊不清地道:“脑丝晚丧嚎~”
王崇明可谓是怒极反笑,手上动作却是温柔——他垂眸,轻轻拨开龚小娥爪子的束缚,改为用一只手扶着她的背,抬头,将手中一张纸条递给管家:“地址在纸条上,麻烦送这位同学安全到家。”
管家打开纸条,确认一番,向他点了点头,扶着美君,让保安小哥哥稳稳将其背上背,便乘电梯离开了。
这厢,龚小娥又迷糊地抬起爪子环住王崇明的腰,又醉又笑:“脑丝,我jio娘~”
低头一看,龚小娥竟然没穿鞋。
王崇明将龚小娥打横抱起,进了电梯。
时间回到下午,1806室的学生们登记离开后不久,一层的业主内线电话便响起了。
看了来电对象,管家小姐姐一个激灵,迅速接起了电话,恭敬道:“您好,先生。”
这栋大楼每户人家都配有内部可视电话,一方面可以查看来人,另一方面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直接拨打大堂的内部电话。
虽然不知道三十一楼住着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云邸ceo已经亲自交代了要特别照顾,物业自然不敢怠慢,诚惶诚恐。
此时,在三十一楼,王崇明对听筒道:“学生们上楼了吗?”
管家答:“是的。”
王崇明道:“留意他们。没有异常不用打断,但九点半还没有人离开就上门。”
管家应下。
三十一楼,挂断电话后,王崇明又取出了手机,拨通了鹤老师的电话。
一接通,鹤虽便道:“何事?赶紧的,快出服务区了。”
王崇明难得地有些好奇,反问:“你在哪?”
鹤虽道:“回去的路上。”
沉默片刻。王崇明深知鹤虽所谓“回去”是去哪里,但他并没有追问鹤虽回去的原因。他说:“帮我查一下你们十一班学生美君的住址和父母联络方式。”
鹤虽道:“干嘛?”
王崇明道:“代你履行班主任的职责。”
鹤虽道:“那你等等,我给你发过去。”
不多时,王崇明便收到了短信,并抄写到了纸条上。
自他在落地窗旁看见美君也一起来了以后,他就想到留下美君的住址,以防万一。
鹤虽又急急地呼唤他:“别挂王老师!我忘了跟梁老师交代一声我请假啦,十一班的小屁孩们就交给你们啦!”
这个万一也确实发生了。只希望美君的父母能听她好好解释。
在这人界,每个人,成长的过程中都充满了威胁,尤其是女生。他很早以前就懂了不要出手干预他人命运的道理,但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他却不能不管,尤其是和龚小娥有关。
抱着龚小娥进了电梯,还好电梯也添加了人脸识别功能,业主可以选择启用人脸识别,也可以选择仍然使用门禁卡。
总之,王崇明是不用放下龚小娥、腾出手按电梯了,电梯聪明地自行回到三十一楼。
暂时放下龚小娥,用一只手护着,开了门。
将龚小娥抱进她房间,放在床上,还没完全放开,龚小娥就作势要吐。王崇明又一把将她捞起,抱进浴室,龚小娥却又没了动静。
低头一看,龚小娥已经在他的臂弯中睡着了。她的小眉头时不时皱起,仿佛显示着她身体的不适。
王崇明给龚小娥擦了擦脸,又将她抱回床边,轻轻放下。
随后,给郑光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1806业主的信息。”
秉着对董事长绝对的信任,三分钟后,杨宇豪的名字出现在了王崇明手机上。
1806室是杨宇豪父母全款买在杨宇豪名下的,的确在某种程度上给了杨宇豪炫耀的资本。但杨家也算运气好,是从皇帆手里买的。
王崇明还在试图从北关学生中回忆起杨宇豪的面相,龚小娥已经又开始了新的一轮rue。
于是乎龚小娥又被温柔地搬运到了浴室水池边,还被轻轻拍着背,但她已经又睡着了。
这次,王崇明直接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间,还掀开了被子,把龚小娥放进了被窝里。再去取了热毛巾,给龚小娥擦了擦小脸小手。
再看手机时,已经有郑光发来的的补充信息以及询问:“1806业主的父亲是沙岳市杨氏家居市场的最大股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就像是对大哥五体投地的小弟说:大哥,就这人。需要我干他吗?
垂眸,见龚小娥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王崇明伏身,替她理好了额前的碎发,这才又走到他卧房里配套小书房的写字桌前坐下。
他打开电脑电源,注视屏幕亮起。
电脑屏幕是柔和的夜间模式,似乎在传达着一种宁静。
王崇明捏着手机一角,以对角落在桌面为圆心,漫不经心地旋转着手机。
转到第三圈时,他回复郑光:“不用了。不是大事。”
“把江林地块目前的进度传给我。”
网络彼端的郑光确定今天晚上一定发生了大事。董事长大人从来没查过业主的资料,也没在晚上十点索要过还未完整的项目书。
但他还是把目前的所有资料都发给了董事长大人。
很快董事长大人又回复:“收到,谢谢。以后江林地块的所有进展都第一时间转发给我。”
郑光毕恭毕敬:“好的。”
本以为董事长大人就此不回,郑光手机的特殊提醒却不知疲惫地又一次响起。
“以后如果有杨氏有关的投标,全部忽略。”文字是冰冷的。
“明白了。如果他们递来标书,我们以‘尚未达到云邸集团需要的品质标准’为由驳回,您看可以吗?”郑光是热血的。
“很好。”郑光觉得,董事长是解气的。那晚的他们是年轻的。
龚小娥醒的时候觉得屋里过分暗了。
不过王崇明家的窗帘遮光性都非常强,于是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的窗帘开关。
哪知,她一动身,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感便席卷而来。龚小娥喘着粗气又躺了下来,这才想起来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中止在看见王崇明阴云密布的脸之时,后来她断片了。
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绝望感都翻天覆地而来,她觉得自己几乎招架不住。
忽然,黑暗中,她身边响起了熟悉而陌生的声音。熟悉是因为天天听,陌生是因为从来没有在醒来第一时间、从耳边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醒了?”
身边,王崇明面对她而躺,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隐隐沙哑。
龚小娥却没心思花痴,双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仿佛这样才能把天旋地转的灵魂给按进身体里,平躺得像一具工整的木乃伊,弱弱道:“嗯。”
王崇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依然淡淡地问她:“难受吗?”
龚小娥用鼻子哼了一声。
王崇明伸出手,轻拂过了龚小娥的脸颊,然后起床下楼了。
龚小娥四肢沉重,头脑却清醒得像被南下的冷空刮过:男神是不是在确定她有没有流口水?!
无论如何,比起刚醒来时的天昏地暗,龚小娥觉得自己好多了。借着透过窗帘极微弱的光,感觉到屋内的微妙不同,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间。抬眼一看,王崇明的床头同样的位置也有控制窗帘按钮,于是伸手按了窗帘开关。
窗帘打开后,她才发现,天刚蒙蒙亮。之前觉得屋里黑并不是错觉。
床头柜上工整摆着她的手机,取过一看,才六点半。
仔细捋了一下思路,手机应该一直在她裤兜里,应该没什么丢的。
再一想,鞋好像忘了穿。
龚小娥狂汗。
这时,王崇明回来了。晨光中龚小娥竟然看见他依然穿着昨天的衣服。侧眼看旁边,被子有些微皱,却没有打开的痕迹,自己的被子却盖得好好的,看来他是和衣而卧。
等等,那龚小娥她本人呢?
龚小娥掀开被子一角,自己也穿着昨天的衣服,终于松了口气。
第一次进王崇明房间,没想到是躺着进的。
龚小娥好奇地在宿醉中打量了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了写字桌上摆着一只很熟悉的异形陶土花瓶,瓶中插着些生着白色穗穗的苇草。花瓶挺俗气,草也不别致,搭在一起竟然十分清雅。
龚小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只见王崇明端着一叠切块的西红柿和一杯水,坐在了她身边。
也不需要她回答,王崇明的声音像窗外的晨光一样柔:“能自己坐起来吗?”
龚小娥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能。
王崇明说:“先喝蜂蜜水,再吃点西红柿,解酒。”
然后先喂了龚小娥一些蜂蜜水,又喂了两块西红柿。龚小娥乖得像到了饭点被主人投喂的小狗。
王崇明似乎并没有询问她昨晚情况的意思,但她决定坦白从宽:“昨晚我不知道那是酒,他们说是可乐。”
王崇明微微拧眉:“他们给你喝了什么?”
龚小娥想了想,说:“什么岛什么茶?”
王崇明冷笑。
龚小娥觉得自己起了鸡皮疙瘩,抱住膝盖缩成一团,试图回到木乃伊状态。
猜不到王崇明的想法,龚小娥只觉得明明有地暖却也冷的慌,于是她说:“你不要怪他们……也别跟鹤老师打小报告昂。他们也就是庆祝方式不同而已,怪我打开了错误的朋友圈。我再也不去了。”
龚小娥人生最热闹的一次生日,应该就是小时候在炸鸡店过的生日了,戴小王冠,穿公主裙,和家人们一起做游戏,不亦乐乎。其他几乎都是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吃个蛋糕,取决于龚爸爸在不在家。
龚小娥的确是个包子,能忍,但她说的也是真心话。然后她由衷道:“我觉得陈璐好厉害呀,平时这么海□□孩,六界史还总能八十多。”
王崇明终于是忍俊不禁:“要是你这么在意分数,我天天帮你补习。”
龚小娥缓缓地摇头:“还是不了,补了也没用的,我命由天不由我。”
王崇明将手轻轻覆盖住龚小娥放在膝盖上的小手,说:“好一点就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好好补觉。”
的确,龚小娥是因为强烈的宿醉感才这么早醒来,心肝脾肺肾都被名为酒的妖精拧住了。想来和男神们撸串的夜晚,她还想尝试一下啤酒,现在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碰酒了,于是自暴自弃地说:“不喝了不喝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不好喝。”
王崇明似乎含着笑,没有对她的决定做出评价。
沉默一阵,龚小娥歉意满满道:“我穿着这么一身外衣,把你的床都弄脏了。你昨天也没休息好吧?应该把我扔我那屋,让我听天由命。”
王崇明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抱歉我就帮你换上睡衣了。”
龚小娥面如朝霞,龇牙咧嘴,一副要咬人的样子,王崇明笑得更开心了:“昨天我有些工作,又担心你一个人在房间,所以把你带了过来。”
然后,也丝毫不嫌弃宿醉的脏娥,单手轻轻把她揽住。似乎是怕移动她会加重她的恶心感,王崇明竟自己伏身靠了过去,将下巴放在了她头顶:“不用道歉。好久没睡这么踏实了。”
这个拥抱并不紧密,龚小娥却是一阵失神。
忽然她好像明白了,王崇明或许是想把她在身边带给他的踏实感温柔地传递给她。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小手,牵住了王崇明置于身边的手。
她只觉得手底下男神的大手一颤,随即反手将她握在手心。
有些拥抱虽然轻柔,却从黎明蔓延到夜色散尽,晴空万里。
最后是龚小娥十分煞风情地睡着了,把头点在了王崇明怀里,又惊醒。
男神才无奈地放开了她,温柔笑道:“先去洗个澡吧,会舒服一些。”
龚小娥以揉眼掩饰尴尬,却被男神捉住了手,挪开,顺势吻在了她额头。
龚小娥想,她大概摸清楚王崇明的表情规律了。大体来说,王崇明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是笑着的。不过这个笑并不总代表着高兴。一般说来,官方微笑等于没有表情;冷笑代表生气;忍俊不禁代表龚小娥又干了好笑的事,真的很好笑那种;温柔的笑代表他要撩人了。
然后她才又后知后觉地想到:“美君呢?美君回家了吗?”
王崇明握了握她的手,宽慰道:“昨天管家把她送回家了。”
美君家距离北关也不远,管家将美君送走后二十分钟,王崇明便打给了鹤虽查到的美君父亲的联系电话,先是交代了自己是美君老师(勉强是吧),然后说巧遇了错把酒当成饮料喝的美君,再问美君有没有平安到家。一番解释后,美君父亲原本的怒意消失了不少,然后说美君已经被送回来了,并向王崇明郑重道谢。
听见美君平安回家的好消息,龚小娥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如果不是在级草评选会上她说投票给王崇明,陈璐也不会以生日派对作为炫耀的机会,美君便不会喝醉。
龚小娥又问:“我鞋呢?”
王崇明说:“不要了,买新的。”
然后龚小娥就愉快地去洗澡了。洗完澡,换了一身家居服,龚小娥如获新生,但好像也没了睡意。
西红柿和蜂蜜很管用,她也不犯恶心了。于是干脆去看看王崇明有没有继续休息。
王崇明的房门并没有关,龚小娥敲了敲门,屋里也没人应答。
龚小娥于是下楼,看见王崇明也换了一身衣服,在书房工作着。
抬起头,王崇明就看见穿着新买的衬衫裙家居服和绒毛过膝袜的龚小娥在门口探头探脑。于是笑问:“不睡了?”
龚小娥说:“睡不着。”
王崇明问:“肚子饿吗?”
龚小娥摇摇头,又说:“你继续,我不打扰你。我可以在这里看书吗?”她就想在书房光明正大地偷看王崇明。
王崇明说:“当然。这是你的家,你可以随心所欲。”
于是龚小娥飘飘然走到客厅,扫视一眼书架,奈何看不清上层的书名,又难得地不想看言情小说,或许是因为她终于现充了。文里的爱情有她和男神的真实吗?二次元的糖有她和男神的甜吗?
于是龚小娥看了看和视线差不多高的书籍,最后踮起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龙族野史》。这本书看起来十分陈旧,陈旧到龚小娥以为是出土文物。
如获至宝,又跑回王崇明对面的沙发椅上坐着,一面对王崇明晃着手里的书:“这本书看起来年纪好大。”
王崇明抬眼,道:“应该是非常早年的版本了。”大约成书于几百年前。
在沙发椅上,龚小娥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头斜靠在椅背上,双腿蜷缩在身前,打开了书的扉页,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说:“这个字怎么是竖着写的,还是繁体。我怎么觉得我视力越来越差了,我想配眼镜。”
王崇明浅笑:“好。”
大致地看了一眼序言,之后正文部分果然是按龙族辈分排列的个人介绍。
若说野史,好像也不那么“野”。
不就和现在的教科书一样么?龚小娥暗暗吐槽。
有心无力地翻了几页,龚小娥依然没逃过六界史给她下的沉睡魔咒,窝在沙发椅中睡着了。
书从龚小娥的手中滑落,虽然沉,但落在沙发椅下的羊毛地毯上,只发出细微一声轻响。
见龚小娥就地补觉,王崇明停下手上的工作,去拿了一条薄毯,也打算成全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瞌睡了。
给龚小娥盖上薄毯后,王崇明俯身去捡龚小娥手中落下的古书。
书页因为掉落而打开,王崇明轻轻拾起。
打开那一页上左边是一副白描插图,上面是一条无色的龙,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颜色氧化了,还是本来就没有上色。
插图上还有提字,道:无色明王洞察六界万色
右边是一些小字,大约是介绍无色明王的。最后一行被轻轻勾勒了出来,写道:罪名/流连鬼界/私通敌寇/除之神籍/贬为凡人。
王崇明熟视无睹,合上书,放到一边,帮龚小娥掖了掖毯子的边缘,便继续工作了。
倒回周六,鹤虽正向东北方的群山间飞去,忽然觉得什么在震动。觉得不是气流,于是落在一棵树上,化回人形,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出了手机,点了接通。
结束与王崇明的通话后,鹤虽念叨了一声,“这个崽子,真的一点不操心神界。都不问我回去干什么。”
然后继续出发。不多时便落在树林里一处悬崖边缘。
这一片都是山地中的原始森林,而鹤虽面前这一块像是被从天而降的神掌击中,竟形成了一处天坑,最大的落差接近两千米。
听说这里正被开发成新旅游景点,鹤虽不由得想,如果真的有哪位朋友拥有所谓的天眼,是不是就能看见起源于天坑底部、直通神界的月树与环绕其外的纯白色月树梯?
竟已经是三年没回来了,不知神界又刚过了几天,鹤虽腾翅而上。
快到神界的时候,鹤虽看见一坨明黄。
化作人形,落在阶梯上,鹤虽平平行了一礼:“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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