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世人，两兄弟
打定主意后，苏睿诚心诚意的说道：“恭喜你！对了，编制的事儿办好了吗？”
丁世恒则亲切的搂住苏睿的肩膀：“小事一桩，老爷子稍微使了使劲，再加上咱本来就很牛逼，编制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再说这也是我家老爷子一辈子的心愿，找媳妇也方便，没事还能再市场上捞点实惠，嘿嘿，多惬意啊。”
苏睿重重的点了点头，“兄弟，只要你以后在政界好好混，我们两个就有联手干大事的可能。加油，我很看好你哦！”
“这是自然，我们是兄弟嘛！”
说完丁世恒却忽然一咧嘴，“不过我说苏哥啊，咱先不说那么远，眼下这事儿可怎么办啊？古家的债，光姓关的那里就是6万，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加起来恐怕得8、9万，就一个礼拜时间，搞得定？”
苏睿嘿嘿一乐，“正常的路数肯定搞不定，但是想点儿别的办法，抄个近路那可就不一定了！”
“哦？”丁世恒马上面容一肃，“说吧苏哥，一切都听你的，抢银行还是卖屁股？”
苏睿闻言身子一晃！这他妈是什么路？这他妈是死路！
“哈哈哈，”丁世恒开心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眼下只是有个思路，具体细节还得推敲。对了世恒，古家生意失败，好像是因为什么消毒液，这是怎么回事？你了解吗？”
“这两天倒是也听到一些议论，好像是专门供菜市场生鲜摊位使用的专用消毒液。”
苏睿疑惑抬头，“怎么菜市场的生鲜摊儿……还需要消毒液这种东西吗？”
丁世恒咧嘴苦笑，“本来是不需要的，菜市场那些卖鱼的、卖肉的，每天收摊以后都是用水冲冲就完事儿了，但前段时间咱们市科研院所院发明了一种什么生鲜专用消毒液，无毒无害效果还非常好，而且居然申请国家专利成功了，市里的领导们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一拍脑门决定投入生产，并在全市范围内推广。”
苏睿闻言立刻皱眉，以他在后世的经验，市场行为一旦被正府行政命令强行干扰，后果很可能是一地鸡毛。
果然，丁世恒接着说道，“古晓彤他爸爸得到消息比较早，以为这是个难得的商机，又有正府在背后支持，于是孤注一掷贷款投产，结果市场并不买账，做出的消毒液买不出去，资金链一断就OVER了呗。”
苏睿明白了，产品不符合市场需求，小商小贩联合抵制，厂子不倒才怪呢。
“平心而论，这个消毒液确实是好东西，价格不贵效果明显，可就是……，”丁世恒咂了咂嘴，“可就是太超前了。”
苏睿想了想问道：“正府这时候干什么去了，不是说要支持和推广吗？”
“消毒液刚上市的时候确实做过一些推广，市里面组织了几场成果交流活动，又邀请省领导开了几个什么现场会，那个主持此事的市领导赚到了不小的政绩，提拔到别的市任职去了。”
苏睿再次皱眉，人走茶凉、人亡政息，官员拍拍屁股就能走，可商人呢？全副身家都在里面，怎么走啊？
“新来的领导那里肯管旧账？后来古叔走投无路找上门去，他们碍于情面，也只不过象征性的让市供销社买几百箱而已，现在估计还在仓库里屯着呢！”
听完介绍，苏睿低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看的一旁的丁世恒直接打了个冷战。
“苏哥，有办法了？”丁世恒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苏睿伸了个懒腰，“嘿嘿，那是自然！世恒老弟，这可是咱们兄弟联手的第一战！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走，上去看看吴姨！”
眼下的古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并不夸张，为了能够还清欠款，吴芸已经将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的东西全部变卖。
现在的这个家，早已经没了苏睿印象中殷实富裕的景象。
古家破败至此，自己之前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苏睿进门后便有些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古晓彤更是双眼通红、面如寒霜。好在吴芸根本不以为意，依旧热情的招呼两人。
四个人围坐桌前谈了个把小时，苏睿也如愿以偿地知道了全部情况：
古家生意失败，厂子破产前积压的消毒液还有大几百箱，按每箱6桶算，一共不到5000桶；除此之外，市面上还有供销社购去的3、5百箱，但货款至今没有结，并以各种理由拖欠。
这种消毒液的售价按市场行情一般在30-50元之间浮动，完全在菜市场摊贩的承受能力之内。
古家的欠账一共12万，其中欠银行2万，欠关鹏的高利贷连本带利6万，亲戚朋友街坊邻居4万，比预期稍微高了点。
情况一清二楚，苏睿抬起手往下按了按让大家安静下来，接着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丁世恒知道这是他特有的习惯，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等待。
吴芸和古晓彤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看着桌子一侧双目紧闭，眼珠却在快速转动的苏睿。
这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他虽然头脑灵光，但却木讷刻板，有些不近人情，甚至还有遇事就怂的臭毛病。
但今天苏睿的样子，她们却从未见过。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苏睿吗？
片刻之后，苏睿睁开眼睛粲然一笑，“没问题了，就这么办！虽然稍微有点复杂，但要是一切顺利，兴许还能小赚一笔！”
丁世恒听了面露微笑，吴芸和古晓彤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苏睿。
尤其是古晓彤，作为高学历的当代知识青年，她对整件事情的感受其实更深。
之前由于根本打不开市场，自己的父亲整宿失眠，早晨起来双目通红、眼窝凹陷，憔悴的像个怪物一样。
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头发由半白变成全白，接着整把整把的掉，最后不得不戴上帽子遮掩。
为了打开市场，父亲几乎天天往菜市场跑，通销路、做宣传，甚至贿赂市场管理员，能想的办法都想遍了，却依然没有作用。
可现在这个之前苏睿却说除了还债，还能小赚一笔，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难道他是神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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