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明撩第五九天
直播间已经彻底疯了。
本来江敛舟和盛以的直播间就是流量最大的, 不管是观看人数、抑或是弹幕数量，都始终比别的直播间多出一大截，堪称一骑绝尘。
而此时此刻, 负责监视数据的工作人员, 眼睁睁地看着本就已经足够恐怖的在线观看人数和瞬时弹幕数量，一瞬间呈井喷之势，涨幅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技术人员甚至不得不限制同一个人发弹幕的频率来控制弹幕数量, 生怕直播平台崩溃。
在这个时间点，如果平台崩了……
那他们才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啊。
尽管已经做了诸多努力，可直播间的弹幕依旧密密麻麻，开了全屏弹幕的人甚至已经看不清直播画面了。
但显然, 没有关系, 摄像机已经没有用了，无人在意直播画面到底是什么。
只有弹幕滚动得让人看都看不清。
【？？？】
【卧槽，对不起原谅我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了！】
【我到底听到了什么……是真的吗，这都是真的吗？啊啊啊我现在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想疯狂蹦迪蹦迪再蹦迪, 我要疯了姐妹们！】
【呜呜呜感谢阿久不摘耳麦之恩，我只想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江敛舟你真的是好样的[流泪][流泪]】
【木以成舟yyds！我永远爱木以成舟，妈妈我嗑到真的了, 救命啊啊啊我之前真的想都不敢想，结果！】
【舟哥你真的好猛, 我还以为你要傲娇一辈子，结果你竟然已经表！白！了！】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在摄像机前面表白？不让我看到表白画面, 我真的会遗憾一辈子的tt。除非你们现在就结婚, 孩子的名字我都替你们想好了，一拜天地！】
……
技术人员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顶着压力继续努力保持直播平台的正常运转。
如果今天真的崩了，那先不说他们平台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他今晚就先不用回家睡了……身为木以成舟cp粉的老婆一定不会给他开门的！
……
盛以默默摘下了耳麦，彻底沉默了下来。
耳麦这个东西，属于刚戴上去时很不习惯，可戴久了就仿佛和你融为了一体的存在。
而且……
“他们真的能听到？哪怕摄像师没跟着我们？”她挣扎几秒，还是不怎么抱希望地再次向江敛舟求问。
拜托。
她在录这档节目前，真的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素人罢了，哪能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在她眼里，摄像机没跟着他们，也没有人提醒，不就默认了这个时候不会被看到、那理所当然地更不会被听到吗？
她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可怜孩子，哪能想到，她只是没摘耳麦罢了……
盛以越发沉默了起来。
江敛舟“咳嗯”一声清了清嗓子，试图安慰盛以：“不用担心，被听到也没什么吧？”
盛以大概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实在不能怪她不够镇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总而言之过往确实也出了不少直播事故。
……但好像都没今天的这么大！
总而言之，她堪称满怀希望地看向了江敛舟，抱希冀于他可以说出点什么有用的话来，最好可以真的说服她——
被听到的确也没什么。
江敛舟“唔”了一声，看盛以似乎还挺信任他，便点了点头，搬出来了自己那套理论。
语调听起来着实漫不经心，似乎真的没把刚才那个足以掀翻整个直播间的事故当回事。
自带一种天塌下来就塌下来了呗的……懒散平静。
“你在怕什么？怕被传播谣言？”
盛以连点了两下头。
“那不就得了。”江敛舟稍一耸肩，散漫到了极点，“我跟你表白了的事又不是谣言。”
盛以：“……”
江敛舟继续道，“你没答应我的事也不是谣言。观众们听到的全都是真的，那你还担心什么？”
盛以：“……”
江敛舟大言不惭的：“做综艺直播嘛，就是要把最真实的模样给观众们看。我们俩这多真实。”
说完，还挺中肯地予以评价，“挺好。”
盛以：“……”
盛以：“？”
盛以：“当初是谁拿了剧本找我来演的？现在倒是骄傲上了？”
江敛舟：“……”
江大少爷确实没想到盛以会突然翻旧账，但……
江敛舟嘛，向来是脸皮之厚不可丈量的人，所以只是稍稍一失语，他便自夸上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盛大小姐，这点你可得多向我学习学习。”
盛以真的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跟江敛舟多说下去。
人类进化了那么那么多年才拥有的语言，实在不应该被浪费在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地方上。
她静默两秒，才意识到话题早几百辈子已经拐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这件大事，是以，盛以还试图把话题绕回来。
“你可是个粉丝千千万的大明星，粉丝中也有不少的女友粉。”盛以顿了顿，“之前也只是炒cp就算了，你真跟我表白了、还被这么多人知道，而且……我还没答应你，你都不怕大批量脱粉？也不怕有营销号趁机黑你？”
江敛舟到底不是个普通人。
他是个一举一动都活在万千人目光中的艺人，所有的言论举止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粉丝从中找到喜欢的一面，自然也有黑子想方设法挑出来黑点的一面。
更不消说是这么有争议的事情。
江敛舟没说话。
盛以便也静默了下来，看着江敛舟。
两个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寂。
直到，江敛舟蓦地一笑。
他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带着如同往常一般的、置身事外的超脱。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盛以怔了怔。
“这些年来，我从来都自认问心无愧。”江敛舟偏头，看向了不远处。
却又好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喜欢舞台，喜欢唱歌，所以站在了这里。”他敛眸一笑，“我从来都不会辜负自己的喜欢，能有现在的高度，我很感谢有那么多人的支持，可是盛以……”
“我更感谢自己。”
江敛舟的语气骄傲肆意，明明是别人说出口会显得大不敬的话，他说来却是平常。
像是多年前拿了第一名，做学生代表发言时，他扬眉说“我真感谢天生如此聪明的自己”。
“因为哪怕没有别人的支持，我依然会写歌，会努力站上每一个舞台，会喜欢，会热爱，会走去未来。”
“所以，盛以，你明白吗？”
盛以抿了抿唇，没说话。
“我喜欢你这件事，就只同我跟你有关系，甚至，它只同我有关系。因为这是我打从内心想说的话，这是我的感情，所以……”
江敛舟抬眉一笑，恣肆洒脱，
“谁都无权干涉。”
哪怕盛以早知道江敛舟是一个如何的人，此时此刻，她依旧难免受到了振动。
她怔了怔神，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很奇妙的想法。
一边会想着“江敛舟怎么会这么说”，一边却又想着“就是因为说出来了这样的话，所以才是江敛舟”。
太过矛盾，连她自己都无法表达清楚。
“我感谢所有人对我的喜爱，并坚定无比地认为，能被一个人看到、再喜欢上，是我一生都足以骄傲的荣幸。”
江敛舟说，
“可若有一天，他们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选择结束这段喜欢，我都认为足够合情合理，并且依然应该心存感激。能遇见已经是天大的缘分，能陪我走一段日子，我已经感恩至极。”
“那么。”
“抛开我是一个艺人的前提，我喜欢你这件事，便只是以江敛舟的立场来说的。”
“被别人知道也好，不被知道也罢，又有什么影响呢？左右不过一句——”
“盛以，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是第二次听到江敛舟的表白了。
跟上次……
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如果说上次是意外，是错愕，那么这次……
便是震撼，是动容，是……
一些些的喜悦。
说不出的喜悦。
盛以轻咬贝齿，甚至一瞬间有了想说什么的冲动。
可压根没等她说出口，江敛舟便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先一步拦住了她。
“我是这么认真的喜欢，所以盛以，请你也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感动而答应我。”他稍一扬桃花眼，甚至蓦地显出了几分风流来，“堂堂江敛舟，总不能一点自信都没有吧？”
盛以到嘴边的话，便蓦然被这么拦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最后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发自内心的，轻松地笑了出来。
“算了。”她一摇头，“上车吧，等会儿他们就来了。”
盛以绕过他，往车上走去，临拉开车门前，又回眸看了江敛舟一眼。
眼角的那颗泪痣，缀满了光。
“我会认认真真考虑的。”
说完，她才拉开门，抬脚上了车。
三月的春光下，连耳朵都漾着粉意。
江敛舟盯着她的背影看，神色不明。
堂堂江敛舟，听见一句“认真考虑”，便觉得是天大的恩赐。
堂堂江敛舟啊……
就是一丁点自信都没有。
-
摄像头再次打开的时候，整个直播间的弹幕都刷得更疯狂了。
先是一阵【？？？】齐刷刷飘过去，让人都有点不认识这个符号究竟是什么了。
而后，网友们恨不得端起放大镜，哦不，显微镜，哦不，天文望远镜来细细观察这两位的任何细节。
【阿久上车时好像是在笑ww】
【耳朵是粉的！！！不用怀疑兄弟姐妹们，阿久这种超强bking，只有在不好意思的时候耳朵才会变粉啊啊啊！！阿久宝贝快告诉我你在不好意思什么，让麻麻听来高兴高兴！】
【呜呜我怎么就没长个顺风耳呢，jlz我好恨你，你无缘无故干嘛提醒阿久啊！有什么是我们这些cp粉听不得的吗哼哼，一看你就还没追到老婆！】
【真的还没追到吗tt，江敛舟你怎么这么垃圾，你到底行不行、会不会追女孩子啊？我每天都在怀疑你是不是压根没点亮追人这个天赋……】
【江敛舟你又在笑什么，别笑了！！！啊啊啊我要疯了，是男人就把盛以给我按在车门上亲！亲到她嘴都肿了，亲到她愿意当你女朋友为止！】
【前面的姐妹你冷静一点！你怎么越说越危险了！违法犯罪要不得！】
……
盛以也觉得挺奇怪。
明明她跟江敛舟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但……
每一个人进来，不管本来是在做什么，都会顿上一顿，而后或光明正大、或自以为隐蔽地打量江敛舟跟盛以一番。
再互相交换上几个眼神，而后选一个离江敛舟和盛以最远的位置坐下来。
直到最后再也没有更远的位置，宗炎才犹犹豫豫地在江敛舟隔了个过道的位置坐下。
……怎么看怎么不情缘的那种。
坐下的时候，江敛舟淡淡地偏过头瞥了他一眼，宗炎瞬间浑身一凛，都不等屁股挨到座椅，刷地就站直了身子。
盛以：“……”
宗炎：“……”
他也不想这么怂的！
实在是车里的氛围太奇怪了好吧，一看就好像突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这换谁谁不得小心翼翼的？
宗炎跟尹双交换了个眼神。
——这到底是怎么了？舟哥怎么看怎么怪好吧，这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按照我的经验，应该算是不错的，要不然就你刚才的表现，他这会儿已经怼你了。
——真的心情好吗？那为什么刚才进来的时候这么安静啊，以往舟哥不都会在阿久旁边说这说那的吗？今天也不话痨了？
——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用“话痨”这个词形容舟哥orz。
——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啊啊啊为什么我不是个直播间的观众，肯定是特别劲爆的事，我真的无敌好奇！
【……不要用眼神交流了我的宝贝们，在直播间的分析帝面前，你们全都是高清□□的懂吗？】
……
盛以抽了抽嘴角，现在不仅是不想跟江敛舟说话了，也不太想和这一群幼稚的嘉宾们说话了。
杨导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再看看实时数据，一时间都有些失语了。
为什么一整车的嘉宾没有一个人说话，现在还能实时观看人数不断飙升？直播间的弹幕也越来越密集？
现在的观众们都这么闲的吗，就爱来看别人静坐？
大巴车里的寂静并没有维持太久。
广播的声音打断了这股暗流汹涌，其他嘉宾们甚至无意间松了口气似的。
“各位嘉宾，恭喜你们都按照预算购买了自己想要的野餐物品，大家今天也都辛苦了。为了犒劳大家，节目组在别墅里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各位嘉宾可以回各自的房间稍事休息，再一起出来吃餐点。”
广播顿了顿，继续道，“但需要各位留心的是，本次聚餐与以往有所不同。请各位回房间换上自己最喜欢的睡衣，今晚将是——”
“睡衣派对！”
【？？？我靠，贵节目怎么越来越牛逼了，我爱策划呜呜，竟然连睡衣派对都能安排上，我之前简直想都不敢想的！】
【太幸福了太幸福了，《同桌的你》能不能拍一辈子啊，我近几年最爱的节目了！】
【前面的姐妹这么一说，我就又想起来了这已经是倒数第二期这件事来……】
“也请大家放心，第二环节为郊游，将于明天中午再行开展。野餐时决定最终环节的因素将于明天另行公布。而今晚，将只是一场放松的、愉悦的睡衣派对，请各位嘉宾安心享受这美好的派对时间吧！”
——这点倒还是挺良心的。
毕竟《同桌的你》实在是太爱竞技了，过往的录制，每个环节好像都挺重要，都直接关系到排名问题。
而今天的睡衣派对，猛然不涉及排名了，还让大家这么轻松地享受，确实挺意外的。
然而，嘉宾们好像都很淡定，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显得过于激动。
段明霁伸了个懒腰，以一副摆烂的态度靠在椅背上：“这话说的，好像以前有排名我们就很紧张一样。”
俞深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稍一推眼镜，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确实，我们就是领着工资来现场嗑……哦不，玩游戏的而已。”
节目组：“……”
不要以为你没说完，我们就不知道你想说的是“嗑cp”了！
太过分了，我们是个正儿八经的竞技节目！把你们的摆烂模样都给我收起来！
睡衣派对定在了一个半小时后。
盛以虽然喜欢一些精致的小玩意，但睡衣方面，还真就以舒适柔软为主。
所以相比于其他女嘉宾们，她的睡衣样式简单不少，就是一套简简单单但却软得谁都想摸两把的浅粉色睡衣。
她一走到餐厅，尹双和汪桐欣便齐齐惊呼一声，争先恐后地凑到盛以身边就是一顿猛rua。
rua完还要叫薛青芙：“青芙，快来看，这套睡衣也太柔软了！啊，阿久宝贝的拖鞋也好可爱，我怎么都没见到这样的睡衣和拖鞋？”
确实。
盛以化着很淡的妆容，一身的粉色毛茸茸，怎么看怎么可爱柔软。
尹双握了握拳：“我决定了，我也要去买一套同款……”
话都没说完，她蓦地顿住。
盛以：“？”
她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穿着一套蓝灰色睡衣、蓝灰色拖鞋的江敛舟，懒洋洋地单手插兜，往这边走过来。
慢吞吞地走到了盛以旁边。
大家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放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嘉宾们：“……”
盛以：“……”
唯有骄纵江大少爷，稍稍一挑眉，丁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似的：“看什么？”
尹双缓缓摇了摇头：“没看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我挺穷的。”
江敛舟：“？”
尹双把话说了下去：“买不起什么睡衣、也买不起什么拖鞋了，凑合穿身上这套就行。”
【哈哈哈笑疯我了，美妆博主也不敢跟醋精争锋！】
【见了鬼的睡衣派对，告诉我，节目组你们是不是收了江敛舟的钱？所以才满足他想要秀一秀情侣装的想法？怒了！】
【？让我看看是谁边喊“怒了”，边嘴角飞上天的？】
【每天糖太多了，不就是区区情侣装吗？这种垃圾都不愿捡了[傲娇][傲娇]】
……盛以是真的没想到江敛舟会跟她穿一模一样的衣服。
主要是她睡衣挺多的，江敛舟到底怎么买到跟她同款的？
拖鞋……她给江敛舟买的同款还在她家里呢！好家伙，结果他自己又跑去买了一双？
《同桌的你》的确很大方，说是丰盛的餐点，就绝对不会敷衍了事。
长长的餐桌被布置得温馨又浪漫，酒也已经冰好，各式餐点只看得人食指大动。
嘉宾们也丝毫没跟节目组客气，眼看人到齐了便入了座，边轻松地聊着天、边吃着餐点品着小酒。
几次节目录制下来，本来很陌生的大家早已变成了朋友，是以现场的氛围很是不错。
吃到一半，江敛舟去了一趟卫生间。
宗炎目送（？）他远去，而后目光一瞥，看到了餐边柜书架上的书。他的眼神在一本书上顿住，而后起身走过去把那本书拿了过来。
“各位，”宗炎再次落座，而后提议道，“来玩这个吧？挺有名的，听说很准，但我还没玩过。”
嘉宾们便齐齐看向了他手里的书，的确很有名——
《答案之书》。
在场的女嘉宾们显然都对此很感兴趣，纷纷表示了赞同。
宗炎先示意尹双：“你随便问一个问题，然后虔诚地闭上眼，我开始哗哗啦啦翻书，你说停的时候我就停下。”
尹双表示可以，沉思了一下，问：“我今年买彩票可以中奖吗？”
宗炎：“……”
尹双大手一挥，闭上眼：“开始吧。”
宗炎便依言，把书翻得那叫一个响，直到尹双叫了一声“停！”，他才停下来。
众人齐齐看向了那本书，摄像头也给了一个特写——
【省省力气吧。】
尹双：“……”
嘉宾们都快笑疯了，宗炎还特地拍了拍尹双的肩膀，再次念了一遍书上的那串英文：“don\'\'t waste your energy on it ”
尹双一巴掌就拍在了宗炎的手腕上，语气也凶巴巴的：“这书一点都不准好吧？”
宗炎笑够了，又看向了汪桐欣：“桐欣，来试试？”
汪桐欣便放下了手里的叉子，稍稍一琢磨：“我今年可以跟李导合作吗？”
李导，电影圈最知名的几个导演之一，江敛舟跟他合作过好几次，作品叫好又叫座的典范。
说完，汪桐欣闭上眼，手上还转着圈做着手势。
像是拿了个仙女棒似的，在空中虚虚一点：“停！”
宗炎念：“不要勉强自己。”
汪桐欣：“……”
又是一众人笑抽了的状态，汪桐欣转头就跟尹双征求意见：“就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准好吧！”
尹双连连点头：“就是！宗炎你太菜了！”
宗炎也没在意，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又看向了坐在第三个位置的盛以：“阿久，玩玩？”
盛以其实向来对这种玄学的东西不怎么相信的，但玩玩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便晃了晃高脚杯里的红酒，抿了一口：“可以。”
所有人都颇感期待地看向了盛以，想听听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
盛以一时间竟然有些犯难。
沉吟半晌，盛以瞥了眼江敛舟空荡荡的位置，想他怎么还没回来。
嘴边便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句：“我近期会恋爱吗？”
在座众人齐齐一愣。
——宗炎都蓦地觉得手里的这本《答案之书》有点烫手了。
盛以抿了抿唇，一时间甚至也有些后悔了起来，丁点不知道自己怎么问了个这。
但……
bking哪能擅自修改自己说出口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简直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的：“就这个问题吧。”
边说，盛以边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下。
反正就是玩玩而已，而且汪桐欣和尹双也都说不怎么准来着……
当是个节目效果就行了吧？
说完，她放下手里的酒杯，闭上眼：“开始吧。”
书页开始翻动，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了纸张摩擦的声音。
盛以竟莫名其妙有几分紧张了起来。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稍一抿唇，叫：“停！”
翻动的声音停歇。
宗炎看了眼，把书递给了盛以。
——
【the answer is just outside the window】
【答案就在窗外。】
盛以没来得及疑惑，便听见有鞋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一步步靠近。
她顿了顿，看了眼餐厅连接外面的窗子。
推拉玻璃没关，那人正边往餐厅走、边信手将擦了水珠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他似有所感，漫不经心地偏过头，朝着餐厅的方向看过来。
目光相接。
他蓦地轻笑了下，散漫的，温柔的，坠入凡尘的。
全是生动的气息。
盛以便又低头看了眼书。
答案就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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