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拍戏日常
在他们眼中, 夏瑶瑶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就要配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而现在纪曦的人设翻车了, 当然就受到了夏瑶瑶粉丝大面积的进攻。
“纪曦大渣男！瑶瑶赶紧和他分手吧！”
“我早就想吐槽了，我一直瞧不上纪曦, 觉得他配不上瑶瑶。”
“瑶瑶不要恋爱脑, 赶紧和他分了算了！大把的男人等着我们呢！
“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从平时的细节就可以看出来, 要瑶瑶演烂剧赚快钱也就算了, 以前和秦梦雨传绯闻也是瑶瑶出来澄清的，他就只会躲在女人的后面。”
和娱乐圈的人交往是一把双刃剑，你得到了她的名气给你带来的流量和财富，当危险来临时，也要承受同等的甚至更多的诋毁和谩骂。
纪曦以绝对的口吻澄清自己和那个女网红没有任何关系, 网红也发出了微博说自己情绪一时激动, 向纪总道歉。
但是了解了那么多套路的智慧网友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他们的澄清？
事情愈演愈烈。
虽然说可以花钱撤热搜, 让时间冲淡这一切，但是这次纪曦的名誉大受损伤，必须要有所补救。
这个时候，夏瑶瑶终于出面发了一条简短的微博说她相信纪曦。
“……”
这条微博随即冲上热搜。
既然蒸煮都出来表示不在乎了，网友们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围观的网友一声叹息，说夏瑶瑶还是忍了下去，心疼的同时又怒其不争。
而夏瑶瑶的粉丝更激动了。
“瑶瑶啊, 不要恋爱脑, 冲事业呀，狗男人有什么好的！”
“万人血书求瑶瑶和渣男分手！”
“瑶瑶，这男人不值得！”
然而评论也只能是评论, 即使多达8万条，正主也选择无视，还发了一条和纪曦一同游玩的照片，摆明告诉粉丝“关你屁事”。
这次舆论算是平息了，但是纪曦和夏瑶瑶的口碑都有了很大的下降。
纪家别墅。
看着纪曦被狙得毫无还手之力，纪晔却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纪曦失败是迟早的事。
纪晔正在烦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白令当然知道自家总裁的心思，旁敲侧击道：“如果其中一方不开口，另外一方永远不会知道对方的心思。”
纪晔没有说话。
他想到了上次夏月月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发高烧，即使他能听懂别人的心声，在生病的时候也只能听到寥寥几句话，其中一句就是，要离纪晔远一点。
喉咙疼得异常难受，上次的高烧还没痊愈。
见自家总裁还是不开窍，白令继续：“我不知道夏小姐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夏小姐心里是对你有好感的。”
纪晔一怔。
……
在看完了纪曦和夏瑶瑶的热闹之后，夏月月也继续去片场拍戏了。
今天上午除了一场文戏之外，其他的都是动作戏。
文戏的搭档是范嫣然和秦梦雨，秦梦雨正在练动作戏没时间，于是只好范嫣然和夏月月对戏，不过这也不影响。
最开始对台词的时候，夏月月盯着范嫣然看了很久。
这孩子变化颇大，从以往的非主流变成了清纯小女生。
范嫣然十分不爽，把剧本往桌子上一放：“看什么看？现在飞黄腾达了，不认识我了是吗？”
夏月月摇摇头：“我的记忆力还不至于那么差，还记得我们在第24章到第28章一起拍过戏。”
范嫣然抱臂：“那你盯着我看什么看？”
夏月月：“你胖了。”
范嫣然：“！”
“是不是最近偷吃了蛋糕？”
范嫣然：“！！”
夏月月：“我好像知道你藏在哪里……”
范嫣然余光朝门口的经纪人看了一眼，迅速滑跪，“月月！别骂了！我知道错了！”
夏月月：“嗯，帮我去门口自动贩卖机那里买瓶阿萨姆。”
“……”
两人对完戏之后，夏月月刚好把阿萨姆喝完。
接下来就是两人的对手戏。
内容是清晨清洁工阿姨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夏月月便和秦梦雨过来调查，在此情景中，范嫣然扮演的是一位特别嫌弃夏月月的法医。
“《无敌警花》十五场一镜一次！a！”
夏月月和秦梦雨正在去犯罪现场的路上。
前者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运动服和运动裤，一样乱糟糟的头发，后者则是穿着一身体面的衬衫牛仔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夏月月拿着一只黄瓜边啃边说：“我这几天一直听人说，不要在垃圾堆里捡男友，没想到今天真碰到一个把男人扔进垃圾堆里的。”
秦梦雨瞥了眼她左手的黄瓜，和右手挂着的一袋煎饼一瓶豆浆，非常离谱的是，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警察办案是带着早餐过来的。”
“还这么丰盛。”
夏月月啃了一口黄瓜：“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打扮得像个模特一样，你还说我。”
这时候两人刚被上级组合在一起办案，一个温吞随意，一个严谨清高，双方看对方都是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秦梦雨没有看她：“希望你等会儿看到尸体的时候也可以吃的这么香。”
夏月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着貌似自言自语道：“要不是小风给奶奶上坟的时候把腿给摔折了，我至于和你搭档吗？希望小风的腿能早日康复，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搭档能让我展现真实的自己，最好对我唯命是从。”
秦梦雨看了她一眼：“从来都是别人对我唯命是从。”
夏月月：“唯一能让我唯命是从的，是我种的那些菜。”
秦梦雨没再说话，气氛陷入冷淡。
夏月月毫不在意看完黄瓜又开始吃酱香饼。
很快两人就到达了犯罪现场，那里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隔开，有好奇的居民在周围观望。
两个女人先向警方亮明自己的身份然后走进去。
范嫣然饰演的法医已经检查完了尸体。
“小然，查得怎么样了？”
范嫣然带着医用手套的手里拿着自己的笔记，“死者是头部被钝器所伤致死，死亡时间在午夜到凌晨三点之间。”
秦梦雨戴上了手套，盯着尸体推断：“也就是说，凶手用什么东西砸了受害者的后脑勺，又把他丢进了垃圾桶？”
夏月月由衷发出感叹：“好厉害！”
三口吃完酱香饼，嘴里含着饼含糊地问道：“你们找到凶器了吗？”
范嫣然看着摆在地上的男尸，眉头紧皱：“我们还不确定，他的伤口很奇怪……”
夏月月吃酱香饼吃撑了，连忙打开皮蛋瘦肉粥喝了一口，顺了下自己的气，然后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伤口上有粘粘的东西，像是贴纸之类的，到时候我会去实验室做进一步的检查。”
秦梦雨在男尸身上摸了摸，发现一张纸，亮给夏月月看：“城南电影院。”
虽然两人性格不合，但是在查案的过程中都会自发的摒弃私人情感，共享查到的内容。
夏月月拿着勺子蹲在男尸旁边一边吸溜着皮蛋瘦肉粥，一边说：“我去过这个美容院，在西街，我当时去某团团了张券想去那里看电影，本来想买点吃的进去吃，他们说那里不卖臭豆腐，我就把券退了。”
她一边说着，眼神从头到尾打量着男尸。
秦梦雨瞥了她一眼：“你查案归查案，不要把粥滴在尸体身上。”
大概是没想到她见到了尸体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地把皮蛋瘦肉粥吃下去。
夏月月：“我饿呀，我没吃早饭，不吃早饭会得胃病的——”
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盯着男尸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看。
“你们看，他那里鼓起来了。”
有人轻咳一声，望向天空。
众人一阵尴尬。
秦梦雨扶额：“你是不是没学过生理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夏月月：“不要小看我，局里的同事把我称为污妖王好吗？我只是觉得那里的形状有点不对。”
说着就上手开始剪男尸的皮带了。
“哎哎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么多人看着，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不雅的事情？！”
范嫣然简直没眼看。
淡定如秦梦雨也皱起了眉头：“你不要那么直接好吗？”
夏月月可不管那一套，解开裤链，里面是几张银行卡，还有一捆红色的票子。
“开了眼界了。”范嫣然不可思议。
以前只听过裤当藏雷，没想到还有裤当藏钱的。
秦梦雨拿仪器测试了一下，发现所有钱加起来得有五十万。
“既然他的钱没有被拿走，说明…”
范嫣然：“能说明什么？他把钱藏那儿，有谁能想到？”
夏月月插话：“说明不是抢劫。”
“卡！”
导演：“范嫣然有几个镜头情绪表现得不准确，夏月月和秦梦雨没什么问题，大家再多拍几遍。”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一遍已经不错了，看下一遍能不能发挥得更好。
导演又道：“夏月月可以再继续开发一下这个角色。”
夏月月着实让他震惊。
她演的那部偶像剧导演看过，只能说没有演技全是感情，本来还担心这部电影她演不好，没想到发挥得超乎他的意料。
夏月月点点头：“没问题。”
本色出演嘛。
一旁的范嫣然也对夏月月刮目相看。
夏月月的演技她是知道的，对角色有很大的要求，只能演符合她性格的角色。
而夏月月偏偏运气好，接到的两部戏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后面几遍众人都发挥得很稳定，一上午的时间，唱戏的完成度不错。
结束后，范嫣然的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范嫣然去到私人场合接起了电话。
“爸爸，什么事啊？”
范父：“我今天打听到一个消息，纪晔醒了！”
范嫣然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什么？纪晔表哥醒了？！”
“……从你纪叔叔那边听到的，既然连我都能知道的话，纪晔或许是不打算隐瞒了……听说你最近在和夏月月拍戏？”
范嫣然声音跟蚊子哼哼：“是啊，怎么了？”
范父：“她是你的表嫂，纪晔醒过来不仅没动她，还暗中帮她处理了一个叫大强的狗仔，一般这事儿哪轮得到他亲自动手？分明是在乎夏月月。”
范嫣然：“所以您的意思是？”
范父：“你跟在夏月月屁股后头，多学习一下她怎么说话怎么待人接物，尤其是她怎么和纪晔相处的，要是有机会，争取和纪晔说两句话。”
“我不要求你纪晔表哥高看你一眼，只希望他能对你有点好印象……纪家怕是要变天了。”
范嫣然想起有一天纪敬懿叔叔过生日，她偶然看见纪晔放下贺礼很快离开，走到门口正好被低头玩手机的自己撞了一下，当时爸爸一个劲儿的向他道歉。
范嫣然按按眉心，“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范嫣然有些别扭地走到夏月月附近，假意玩手机，实则观察着夏月月这边的情况。
然后她看到——
纪晔堂哥居然真的痊愈了！
听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不可思议！
拍完戏之后，夏月月躺在临时的沙发里，动都懒得动一下，想着这时候要是来杯西瓜汁就好了。
拍电影比拍电视剧要累得多，很多镜头都要一抠再抠，夏月月根本没时间给自己置办零食。
一杯红色的果汁出现在她眼前，瓶子上面还带着冰霜。
夏月月微微抬头，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眉眼间透着些许病态的疲倦。
是纪晔。
“你怎么来了？”
夏月月惊讶地发现，他看上去似乎比上次瘦了点，脸部轮廓也越发深刻立体。
几乎是下意识地，夏月月站了起来，让出自己柔软的沙发，才接过西瓜汁，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给你。”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谢谢……你大病初愈，休息一下吧。”
纪晔端坐下，看向夏月月的侧脸，她正打开瓶子喝西瓜汁。
漆黑微卷的长发顺着小巧的肩头披下，她微微仰着头喝了一小口，刘海遮挡了她的眉眼，去更凸显出她挺秀的鼻梁和粉红的唇瓣，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和浅色牛仔裤，很普通的衣着却透着几分灵动。
“你吃饭了吗？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
男人淡淡道，拿眼瞅着她。
“你才刚恢复，要多休息，先把身体养好。”夏月月道。
她瞄见他手指尖的车钥匙，突然拧紧秀眉，说道：“生病的话。最好还是让司机开车吧。”
“好。”
纪晔当场给司机打了电话。
“你想吃什么？”
夏月月低头鼓捣着手机，对旁边的人道。
没听到回答，她抬起了头，长发滑到一边，露出白皙细长的脖颈。
纪晔微微探头，看到她黑发间分外白皙的脖颈，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开眼看向不远处的拍摄仪器。
“你吃牛排？”夏月月问道。
纪晔看了眼夏月月手机屏幕上的外卖软件，一张肉质鲜美多汁的牛排照片很是引人注目。
听白令说纪晔经常吃牛排，看起来不像啊。
纪晔看了她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女孩纤细的手指点了那张照片，下了单，还在嘀咕着要不要配点水果啊点心什么的，看到其他页面好吃的蛋糕或点心，顿时兴致高涨，又去问纪晔：“你还吃别的吗”
甫一抬头，夏月月才发现纪晔已经微微倾身，凑到了自己的身旁。
两个人挨得有些近，夏月月注意到他的睫毛比很多女生的还要长而密。
“我跟你点一样的。”
纪晔好奇地看着她熟练地操作那些外卖软件，问道：“你知道哪些是好的？”
“那当然。”
女孩柔软的声音仿佛贴着他的耳膜，纪晔偏头，看到了一双澄澈的乌瞳，椅子很矮，她抱着小腿，下巴支在膝盖处，他的呼吸之间闻到了某种特有的淡香，纪晔不着痕迹的别开头，低沉的声音有些随意：“这个冰淇淋看上去不错。”
谈到吃的，夏月月果断摇摇头：“这家冰淇淋特别难吃，里面加了好多糖精，你大病初愈不要吃这些东西。”
“嗯，听你的。”
不远处，范嫣然听到他们的谈话，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偶像剧中还没有出戏。
纪晔表哥这么容易说话的吗？
从前的纪晔表哥在她眼里就是一只沉默的狮子，而现在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范嫣然竟然他和夏月月的相处之中看出了一丝讨好的味道！
这……
夏月月给纪晔选了一杯乌龙茶，和牛排很不搭，纪晔却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起来吧，沙发给你坐。”
纪晔站了起来，阳光打在他的肩头，在她身上落下大片的阴影。
“那其他东西——”夏月月见他没怎么点菜，不免觉得有点可惜，侧头问他：“这就不吃了？”
纪晔根本不在乎吃什么，无所谓：“够了。”
夏月月又点了几道菜，看了一眼他疲惫的脸色：“我多点一点，到时候你想吃了就吃我的吧。”
对纪晔而言，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尤其是在当上了总裁身居高位之后，见她声音软软的唠唠叨叨，微微一愣，淡淡道：“听你的。”
“听我的没错！”
低头望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他心中忍不住失笑。
一整天抑郁的心情突然之间开阔了不少，连喉咙也不那么痛了。
两人安静地待了一会儿，纪晔清楚地听到夏月月心里嘀咕着“好想吃烧烤但是白天没有”，“能不能吃完饭后再吃辣条”，“我吃这么多零食饭后喝杯菊花茶能不能减肥？”之类的话。
纪晔闭上眼睛，并不觉得聒噪，他的世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很快，外卖小哥就把牛排和菜都送了过来，夏月月正要接过袋子，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抢先。
“走吧，你带路。“纪晔很自然地说。
夏月月哦了一声，带他到了附近的餐厅。
不远处偷听的范嫣然满心困惑，浑浑噩噩，以至于两人走了她也没有跟上去。
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是纪晔表哥吗？
还是纪晔表哥生了个病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她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劈头就问：“纪晔堂哥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不是讽刺，她是认认真真地在问这个问题。
父亲忙道：“如果他脑子坏了，可以让o的销售额在一个星期之内提升两倍？”
又问道：“你见到纪晔了？学到了什么？”
范嫣然一言难尽：“纪晔表哥吃牛排，不介意和别人分食，甚至他可能不介意吃别人的剩饭……”
那头范父沉默了半晌，缓缓道：“难怪我们家越来越没落，你的堂姐还嫁给了暴发户，真正有钱人的交流，咱还是学不过来。”
范嫣然：“……”
附近餐厅里。
坐定后，夏月月拿了一个红扑扑的苹果握在手里，闻着清淡的苹果香，见他像模像样地坐在对面，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吃不习惯？”
“没有。”
纪晔拿起一次性刀叉，姿势像是坐在五星级餐厅。
夏月月：“……”
眼角余光瞟向纪晔，她清了清嗓子道：“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
纪晔那双深邃的眼睛从牛排上移开，落在她身上，好像在无声地问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照相？
“心血来潮。”夏月月拿起手机，特意说明。
总不能说你长得很帅，我想跟你拍一张吧？
纪晔唇角微弯，让她拍了。
夏月月时不时地看向他，看多了，发现他右手臂外侧有一道长长的疤，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伤口。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她问。
其实在植物人的时候就看到了。
纪晔瞧了眼自己那道些微狰狞的旧伤，语气漫不经心：“以前军训攀岩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
“那时候是不是很危险？”
纪晔笑而不语，黑眸中蕴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牛排被他规整地切好，推给她：“你吃。”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他身材高大，餐厅的小椅子衬得双腿格外修长。
他看看夏月月，又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风景。
吃着东西的时候，夏月月也时不时地看向他。
他的头微微偏着，头发修剪得很规整头发修剪得很规整很利落，腰杆习惯性地挺直，即使看起来很放松，肩膀也没有耷拉着。
就……跟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就是不一样。
餐厅里很安静，气氛很无聊，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无聊的样子。
他们俩之前没有过多的交流，也没有见过面，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相处，本来应该会有点尴尬，但是因为他的声音曾经出现在夏月月的梦中，而且本人看起来一点没有侵略性的样子，让夏月月很舒服，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尴尬。
时间缓缓地过去。
正当夏月月快要吃完饭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月月，在这儿吃饭呢？这是谁呀？”
是《无敌警花》这部电影的导演俞明，
看到纪晔的时候，眼神非常明显的亮了亮，要不是夏月月早知道俞明是个直男，他都觉得他对纪晔一见钟情了。
夏月月：“……”
应该怎么介绍？说他是我丈夫？这个……虽然确实如此啦，但是他们俩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啊，这么说会不会尴尬？直接说他名字？直呼其名也不好吧？那……
夏月月正在纠结的时候，纪晔就已经向导演伸出手：“你好，我姓纪。”
俞明看着纪晔，微笑：“纪先生，你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兴趣来拍戏呀？”
夏月月：“？”
纪晔抬眼，静静的看了夏月月两秒，又看了眼导演，眼神在那一瞬间有点可爱，带着一丝的迷茫。
也许从来没有人敢叫他去拍戏吧。
夏月月连忙打断俞明：“导演，你别开玩笑了，他志不在此。”
导演：“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别代人家做决定。”
说着拿出自己的一张名片。
“我不是马上要你转行做演员，哪一天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
夏月月：人家一年千亿销售额，在乎你这区区男n号的角色？
没想到下1秒，纪晔接下了名片：“谢谢。”
夏月月：“！”
导演俞明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纪晔的衣着和气度一看就不一般，对方要了他的名片已经很给他脸了，发现纪晔没有进步交谈的意思，导演很快找了个借口溜了。
夏月月：“我送你出去。”
她也要午休了。
路上偶遇年安易，夏月月介绍：“他叫年安易，是我在电影中的搭档。”
年安易笑着打了个招呼，两人很熟的样子。
纪晔眼眸微眯。
早在两人吃饭的时候，司机已经过来要了车钥匙，现在车已经停到了门口。
离开的时候，纪晔微微蹙眉：“我不该干涉你交朋友的事情，但是不怎么熟的人，不要过于交心。”
夏月月连忙道：“嗯，我知道了。”
心想，我能交什么心，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的就是每天吃什么零食啊喝什么奶茶啊，年安易倒是每次顺手给她买一点。
纪晔的眉头刚才只是微蹙着，听到夏月月的心声之后，立刻拧了起来。
喝他给的奶茶……
那人看上去人品还行，只是……
纪晔看向夏月月，心情有点复杂，严肃道：“你在娱乐圈还是小心为好。”
夏月月见他那么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
纪晔欣慰地坐上了车。
夏月月下午只有两场文戏，拍完戏之后倒头就睡。
和他相比，纪晔更像是劳苦人民，回去还在看文件看报表。
他做了长达一年的植物人，积压了很多事物，还要熟悉一些新的业务，所以起来后大幅度加班。
上司加班，助理哪有不加班的道理，白令便一直随着纪晔兢兢业业地工作，不只是担心纪晔的情况，也是他身为总裁助理一直以来的习惯。
而某一刻，纪晔忽然停下了工作，白令条件反射般地抬头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我觉得她对待我和对待别人差不多。”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白令却听懂了。
那个“她”当然指的是夏月月。
纪晔没什么朋友，商场上的伙伴倒是有几个，一切为了永远的利益，大家交流的前提是合作愉快，只有白令才能勉强与他聊天。
白令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忽然会从工作跳到私人感情方面，但是他是一个合格到过头的总裁助理，很快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认真回答：“任何感情都是需要磨合的，夏小姐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多，不知道怎样和你相处，所以才会有疏淡的感觉。”
纪晔：“我们都很忙。”
根本没时间磨合。
白令连忙道：“两个人相处，倘若其中一人比较迟钝还好说，但是如果两个人都迟钝，恐怕交流起来会有点难度。”
纪晔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他去某个五星级酒店见一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途中路过奶茶店，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眼球。
即使夏月月戴着口罩，他还是瞧见了她，正和秦梦雨还有昨天遇到过的那个叫年安易的男人一起等奶茶。
戴着贝雷帽，穿着白色的雪纺上衣，红色牛仔铅笔裤，搭配着一双俏皮的细高跟，伸着脖子，一双晶亮的眼睛四下瞅着，最后牵着秦梦雨的手急急忙忙去领奶茶，那个叫年安易的男人则跟在她们身后。
纪晔嘴边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然而，夏月月对哪个异性好像都不怎么避讳。
很快，车开到了酒店，时间还没到，纪晔在大厅的吸烟区抽烟，大脑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活泼的身影。
“帅哥，我手机坏了，能不能借你的打个电话？”
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纪晔身旁，晃了晃自己碎成一片的手机。
纪晔偏头看她，二十出头的模样，注意到她也穿着米白色的上衣，手上拎着杯奶茶，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女孩见他打量自己，下意识地把垂到脸颊的长发拨到耳后，露出一整张白皙的脸，微笑甜美：“手机被我摔坏了，联系不到来接我的人。”
她发现这个男人远远看起来帅气，腿又长，虽然穿着简单的衬衫，挺拔的身影却引得不少女性客人侧目，走近了，发现他五官的线条愈加深刻精致，尤其是身上的气质，比自己平常接触到的那些男生更沉稳，更从容，还带着一股子贵气。
当女孩以为这个似乎很欣赏她的男人会把自己的手机借给她，或者甚至送她回去的时候——
“找前台。”
纪晔的一根烟刚好抽完，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给女孩留下一个背影。
女孩原本自信的脸马上就黑了，恨恨地撇了下嘴，转身走人。
白令这时候刚好办完事回来，纪晔看着他：“把你手头的事放一放，帮我联系一个人。”
……
夏月月今天接着拍《无敌警花》。
上回说道，夏月月等人接到报案，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经过简单的分析众人推断出这并不只是简单的抢劫，于是她们开始查案。
几人经过调查，发现受害者是家里开电影院的富二代，经常去足疗店里按摩。
今天这场戏转换场景，要去足疗店拍摄。
为了力求真实，导演和主创人员走街串巷，特地租到一个最适合拍摄的场地。
而非常巧的，这个拍摄场地即使门面很小，不怎么突出，但刚好就是s s集团旗下的……
好吧，反正又不是我花钱，夏月月想。
接下来就是夏月月和秦梦雨在足疗店调查的戏。
为了尽量逼真，导演用的是隐藏摄影，后续再补拍演员的特写镜头，所以没有随身摄影师跟着拍摄。
场务打板后，夏月月和秦梦雨走到足疗店附近。
这个小店看上去很正规，里面的客人有一半是老头是老太太，齐刷刷地都在泡脚按摩。
夏月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能见到妖艳美女呢，没想到就这呀。”
秦梦雨侧头看她：“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东西？”
夏月月：“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比如小众点评上排名靠前的好几家饭店都在这一块儿。”
秦梦雨：“……”
夏月月忽然望向一个地方，不动了。
秦梦雨循着她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群正在搬东西的男工女工，他们看起来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东西很重，他们搬得很吃力，眼神依然是亮亮的。
夏月月望着他们出神，瞳孔中映出他们奋力劳动的样子。
这人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原来竟还有些忧国忧民的心思。
叹了一口气，秦梦雨道：“这里虽然是整个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地方，却也是一个城中村，这个城市看似光鲜亮丽，但也有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拼命地生存着。”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
“不，我在想，这个地方的男生女生长得还挺正点的。”
“……”
秦梦雨默默地把头转回去，同样认证的眼睛观察着同样的东西，观察者的心理可能是迥然不同的。
她和夏月月简直鸡同鸭讲。
秦梦雨还沦陷在这个想法里没有出来，那边夏月月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
前者扫视一周，才发现非常心血来潮地去对面一家卖臭豆腐的小店买了两份，一份打包，一份拿在手上吃。
“……”
夏月月快步走到秦梦雨旁边，一边朝着足疗店走，一边说：“啧啧啧，你看这里有好多足疗店，旁边就是工厂，爷爷曾经跟我说，有些男工和女工嫌工厂太累了，就会去旁边的足疗店打工，然后完成一个从第二产业到第三产业升级的过程。”
神他妈的产业升级，其实你是个老阴阳人吧？
秦梦雨拧眉：“你平常和你爷爷都聊什么样的话题？”
夏月月吃了一口臭豆腐：“我们百无禁忌什么都聊。”
你一句我一句之中，两人到了足疗店，夏月月也刚好吃完了一碗臭豆腐。
秦梦雨先向大家亮明警察的身份，然后拿出照片一个一个问那里面的顾客和店员有没有见过受害者。
大多数人对警察都是敬畏的情绪，所以都很配合，除了那个中年男店长，一脸有气不敢发的样子。
前段时间疫情严重，很多店都被迫暂停营业，生意不景气，不仅没有赚到多少钱，警察还来这里查案，以后店里的客人岂不是会更少。
秦梦雨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于是提议去里面的包间询问一下，店长这回态度很坚决。
“这涉及到客人的隐私，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再说你们要说我们的房间，有那种什么搜查令吗？”
秦梦雨不紧不慢地拿出证件：“我们有搜查证，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店长还是很强硬：“你们没有穿警服，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警察？你搜查证给我看看，这年头做假证的挺多的。”
秦梦雨和夏月月对视一眼，一致觉得这个店长有猫腻，想着就算给了他搜查证，估计也是会拖延时间。
于是夏月月把自己打包的臭豆腐打开了，霎时间臭气熏天，客人们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夏月月也不怎么见外，找了个c位坐了下来，津津有味地吃着臭豆腐。
秦梦雨挑了一下眉，转头对店主说：“你们开的是足疗店，要是这么臭气熏天的，估计客人都会跑吧……我的这个朋友非常的固执，而且不可理喻，我都赶不走她，你们可得费一番功夫了。”
店主皱眉，哼了一声，铁青着一张脸，上前去驱赶夏月月。
趁着这个空档，秦梦雨溜进了包间，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在这里发现了非法的牌桌。
还有一群人正在搓麻将，偌大的房间里有上十个桌子。
随便看一个人，码牌起牌抓牌打牌的样子都格外娴熟。
“这群人也太有水平了吧，演技好高啊，连我都自叹不如。”
秦梦雨在心中感叹。
这时候店主冲了进来，见秦梦雨发现了他的秘密，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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