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2章
“我说明白了么?”楚江离抬起眼,冬日的暖阳吻了下他的眼,清亮的瞳孔似一潭春水,泛起温柔的涟漪,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瓷白的脸露出疑惑的神情,“怀冰?”
路瑾胤猛然回神,身体比想法更快,一双手钳着楚江离的下巴,对准就吻下了去,楚江离身体微微僵**一瞬,随后两条纤长的胳膊轻轻避开路瑾胤背上的伤,搭上了他的肩膀。
宽阔的身影几乎将楚江离全挡住,路瑾胤不说话时,像一只伺机而动预备捕食的豹,身上外泄的掠夺气息震慑了楚江离,他在路瑾胤灼灼目光下无处遁形。
在这一刻,路瑾胤英隽的眉眼神情外露,楚江离恍神地想,路瑾胤好像真的长大了。
他心中百转千回,一只温热的手蒙住他的眼,而吻却更深,透明的液体随着热烈的吻从唇角坠落,而路瑾胤的手压住他的后脑勺,让他全然不得离开。
楚江离唇中的空气被肆意的掠夺着,吻到后面,他已然满面泛红,绯色一路绽放到了瓷白的脖颈,指尖紧紧抠着路瑾胤的肩,将那一小块布料抓出了细细的褶皱。
而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楚江离猛地推开路瑾胤,眼睫低垂,抬手蹭了蹭唇角,随即抬起眼,如寒冬的眸子盯住那来人。
来人是他意想不到的,谢二小姐,或许应该叫大皇子妃,穿着一身妃色长裙,绾着流云髻,面上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那丑事对他有何影响。
楚江离见他走路一步颤三下的模样,活像刚化成人形的蛇精,他向来冷清的面皮也抽了抽,四下无人,他便开门见山道:“你来做什么?”
路瑾胤好事被打断,眼神中添了几分不耐烦,但他又暗自惊讶,原来楚江离同这谢家二小姐也是旧识?
楼尧歪着头,手中的帕子轻轻掩着唇角,眉目含春地看路瑾胤一眼,“哦,我来看看二弟啊,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二弟,玩玩嘛?”
他说罢,咧开嘴一笑,森森白牙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冷光,那架势不像是来勾引二弟的潘金莲,倒像要生吞唐僧的白骨精。
乍时,路瑾胤汗毛竖起,抖掉一地鸡皮疙瘩,他也摸不准自己痴傻时会是如何反应,一时呐呐地不知道说甚,而楚江离率先炸了毛,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冷声道:“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
楼尧呀地小小尖叫了一声,往后退去半步,装模作样地掩面哭泣,“弟媳好凶,”他又朝路瑾胤抛去一个媚眼,“二弟真可怜,这么凶的媳妇,是不是很难熬呀?”
路瑾胤小声反驳:“才,才没有,月明很好。”
楚江离忍了又忍,声音又沉了几分,“你到底有什么事?”
而路瑾胤心中的诧异毫不遮掩地挂上了英俊的脸上,他完全没想到,原来大嫂是这样的人?
成亲当日那双眼睛还含羞带怯地盯着月明,如今便不知检点地跑来东宫说下这番不要脸的话。
看来宫中的女人大都一个样,女人啊女人,实在是可怕。
路瑾胤心中对谢二小姐更加忌讳起来。
楼尧叹了口气,敛去面上的春意,一张脸忽然正经起来,“自然有事跟你说,只是......殿下也要听么?”
楚江离看了一眼路瑾胤,道:“我们去内室。”
他又唤了一声聂争,聂争很快就守住了外头的大门。
路瑾胤无端觉得自己被排挤,一个人在外室坐如针毡,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蹲在聂争身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聂争见状也蹲了下去,安慰道:“殿下,爷是有正事呢,我陪你玩啊。”
路瑾胤看他一眼,又默默低下了头,手揪住石砖缝隙中顽强生长的杂草,聂争被他略带嫌弃的目光看过后,露出一副难于言说的的表情。
那杂草艰难地从石缝里挤出来,风吹雨打,长得依旧茂盛,可见它的生命力顽强,聂争肚子里毫无墨水,见了这草,还是想要吟诵一番,他搜肠刮肚也没找出合适的诗句,只能道:“殿下,你看这草,多么绿,多么绿,多么绿......”
多么绿,路瑾胤眯起眼,无端觉得自己好像被嘲讽又好像是被挑衅了,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头顶。
绿吗?
下一个“多么绿”三字还未从聂争口中蹦出,路瑾胤低头看着手心连根拔起的草,“啊,断了。”
“绿吗?不绿吧?聂争你是不是看错了?”
聂争:“......”
他默默站起身子,肃穆地站在门口。
他心中隐隐觉得,刚才殿下那动作多少有几分故意的感觉,他又忙摇了摇脑袋,甩开脑中奇怪的想法。
不,殿下这样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怎么会看起来像暗藏着火气呢?
而路瑾胤翘起唇角看着手中的草,世界终于安静了。
谢二小姐有话要单独与月明说,他越寻思越不对劲,那女的有什么话要跟月明说?而且看谢二小姐那不似正经女子的妖精模样,他就隐隐生出一些担心。
他是不担心楚江离,但是那女的嚇人,毕竟唐僧遇见女妖精也无办法,他心中又生了一丝无理取闹的怨怼,那谢洪泉怎么养女儿的,将女儿养成这副妖女模样!
***
楼尧摸了摸脸上薄薄一层面皮,道:“这还要谢谢你。”
“我是如愿以偿了,你呢,看来,”他话音一顿,眼角多了几分戏谑的笑意,“你也是吧。”
楚江离不理睬他话中的深意,冷淡道:“这次来有何事?”
楼尧终于正色道:“有要紧事,慎刑司死了个刺客,你知不知道?”
楚江离看他一眼,眉梢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楼尧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道:“杀那刺客的,是五皇子的人。”
“你从何得知?”
楼尧停顿一下,似乎在回忆,“那天夜里,我特地从一条小路进的宫,蹲在一座假山后面恰好听见两个太监在说话。”
“你蹲在假山后面做什么?”楚江离却突然打断了他。
楼尧神情一顿,想到那天夜里手心触到的皮肉那绝佳手感,有些得意地翘着嘴角,“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事。”
楚江离忍不住发出一声哼笑,“你倒是大胆,小心暴露后,你的九族。”
楼尧浑然不在意,“我九族就我一个人,我怕谁?又或者,那谢洪泉的九族关我何事,像他那样的人,死了倒干净。”
“说岔了,那两个小太监在说给慎刑司送饭的事情,可慎刑司何时需要外人送饭?”
“那小太监说完就急匆匆说要回白虎宫给主子回信,白虎宫,不是五皇子宫里么。”
“第二日,那刺客就被发现死在了慎刑司。”
“那刺客不是牙齿藏了毒么,结果慎刑司的公公们把他的牙齿都给拔光了。”
“这样一来,五皇子倒是帮了那自戕不成的刺客大忙呢。”
楚江离听了半晌,忽然道:“那......大皇子也听见了?”
楼尧沉默片刻,“应该没有。”
那天夜里,花园的偏僻处就连月光也无法触及到,白里透红的指尖紧紧抠在假山上,养尊处优的掌心被磨得泛红,一阵阵刺痛,男人头发散乱的铺在肩背上,身上汗津津的。
他吐出一口气,回头望去,似嗔似怒,“你......混蛋,我要,我要回去。”
“回去?”身后的人掐着他的下巴,“我看,殿下不像是想回去的样子啊。”
“贱奴才,你,你给本皇子......”他倏忽睁大了眼,眼角又悄无声息滑下一滴泪,顺着泛红的脸颊流进唇间,那股涩味成功制止了他尚未脱口的后半句。
滚开......
“嗤,殿下真是口是心非。”男人笑了一声,声音沉哑,充斥着讽刺戏谑的意味。
“贱东西......你,你放开我!”他咬着唇忍受着莫大的刺激,眼中泪水满倾出来,簌簌滚落,坠入半开的衣襟之中。
上半身贴在冰凉的假山上被磨得快脱皮,纤细的脖颈被男人从身后掐住,温热的掌心暧昧地在皮肉上摩挲着,忽然传来的几声细微人声提醒了他,这是在野外,他此刻却像个不知廉耻的……
指腹蹭过他的唇,男人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让他心神震颤,“哦,殿下怎么不骂了?刚才不是很会骂?”
细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紧紧咬住了唇,颤颤巍巍地紧闭着眼,逃避似的不去看不去听。
他屏住呼吸等外面的人走过,而那人脚步一顿,竟然靠着假山闲聊起来,他却无心听那两个狗奴才的谈话内容,男人在他身后逼得他快失声叫出来。
他与那两人就隔着一座假山,只要一点细微的声响,外面的人就会发现他,发现高高在上的大皇子是一个可以随意欺侮的……
他羞愤地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后回头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只是他的瞪视没有什么威胁,还带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男人脖子一梗,覆身上去扯开他的手,按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啃了上去,来势汹汹,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掠夺,一种变相的侵占。
等男人放开他时,那两个小太监已经走远了,他歪倒在假山上气喘吁吁,两眼迷蒙一片,雾气氤氲,唇也被啃得红肿,男人的眼神又深了几分,再次欺身上去。
他混沌的脑子艰难地想,刚才那两个小太监说了什么?好像隐约听见慎刑司。
他骂了句,“草,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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