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转眼过了半个月,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大雪。外面的冷气侵透坚固的墙面,来到阮闽君睡的那狭小却很温暖的房间,来侵占本不属于它的领土。阮闽君被冷醒。那时还是早上6:30,阮闽君自从狠狠地打了第一个鼻涕后,就接二连三的起来呢,吵醒跟阮闽君同睡一个宿舍的舍友们。舍友们都用恶语投向阮闽君,骂道:“你他妈的,就不能轻一点么?”
阮闽君没有搭理他们,便从床上坐起,呆了一阵子,开始就穿衣服。
阮闽君洗漱后离开宿舍,来到宿舍那栋楼旁边的园林,走到一张休息椅子上坐下。不一会儿,他看见一位约六十岁的老人穿着短袖在晨跑,不觉想起那些跟他同一个宿舍里的青年人们,这时正在熟睡着。
“怪不得那些老一辈的人说:‘80、90后基本是凌晨1、2点钟不睡觉的但是睡到下午1、2点钟不起床的起床困难户。’”阮闽君心想。
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几分钟,阮闽君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厂门口走去。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8:00,阮闽君刚完成了这个款式的活计。他关掉缝纫机的电源,从岗位上站起来到仓库拿下一款式的布料来做。就在阮闽君刚要从岗位站起来时,额头一热,眼睛里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星星,脚也没有力气支撑上半身的重量。没有十秒钟的时间,身子开始倾斜,脑袋以自由落体的形式撞到缝纫机平面的角边上,随后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阮闽君当场昏死过去。
一时,坐在阮闽君左边的王诗宜倾斜着身子去纸箱那布料,阮闽君躺在地板上的地方恰好在王诗宜的目光所涉及的范围内。王诗宜连忙叫道:“阮闽君!阮闽君!”她见阮闽君没回应,身体也没有动。她便赶紧撇下她的活计,来到阮闽君的身边,轻轻地推着阮闽君的身体,一边又小声地唤道:“阮闽君,你怎么了?”这样叫了三至四遍,见阮闽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后。她就盲目向四周叫:“林家怡组长,阮闽君昏倒在地上了。我叫不应他!”但被缝纫机发出来的噪声所湮灭。只有附近的同事们才听到王诗宜的叫声,也放下手中的活计,聚集在阮闽君和王诗宜的周围。其他的同事们见自己附近的同事不在自己的岗位,下意识地也关掉机器,向四周巡视,见到一处聚集许多的人,也从岗位上站起,向那边走去。
林家怡正坐在办公桌和董玉欣正在谈话,突然听见缝纫机的噪声没了,本能地向四周张望,突然见到一处聚集许多的人。她俩就向那里走去,边走边问:“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
“林组长、董主任,阮闽君不知怎么晕倒了。”李若雪说。
“让我看看。”董玉欣挤过人群,走近阮闽君身旁,用双手推了推闽君的身体,说:“阮闽君,阮闽君。。。。”
阮闽君还是一动不动的。
“林家怡,拨打120。”董玉欣急忙对林家怡说,随后又问道,“谁先发现阮闽君昏倒在地上的?到底他出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昏倒呢。”
“我。”王诗宜说,“我也不知到怎么一回事,我发现他时,他就躺在地上了。”
“给120打了电话没?”董玉欣见林家怡来到自己身边,便问道。
“打了。现在他们应该快来了。”
。。。。。
“来了来了。”声音从远处传来,“救护车来了。”
“这儿。让一下。”
阮闽君被五个穿着白色的制服送上了救护车,董玉欣跟着也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走之前,董玉欣对林家怡说:“让他们回到岗位工作。还有先把阮闽君的资料先找出来,找到他父母的电话号码。在我还没打电话给你时,他不要打给他的父母有关于他的事情。”
到了医院,董玉欣坐在走廊旁边的座位上,面目僵硬将近一个小时。
“董玉欣。。。”一位护士在走廊叫几声,”柯欣雨医生叫你进去。
“喔。”
董玉欣跟着那位护士来到柯医生的办公室,那位护士说:“柯医生。董玉欣到了。”
“叫她进来。”柯欣雨说:“谢谢,你去忙吧!”
董玉欣走进他的办公室,柯欣雨正忙着看资料,突然抬起头看董玉欣一眼,说道:“坐吧!”
董玉欣坐下,开口就问:“阮闽君怎么样了?”
“情况很不乐观。阮闽君可能活不到两天了。”
“啊!”董玉欣吃惊,接着又问,“不是就磕着额头吗?”
“我说的不是磕着额头那事,而是他的身子。”
“怎么讲?”
“他的身子非常的虚弱。我想知道他在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感冒。”董玉欣解释道:“那时,我叫他的组长林家怡带他去看医生的,我听她说当时给阮闽君看病的是叫林雨馨的医生。”
“他在生病时有没有休息一下。我是说比如请假之类的。”
“我想应该没有。当时产量很多,厂里为了赶产量,上级领导不准员工们请假。”
“这就对了。他在生病时,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再加上他身体不佳。”柯欣雨又连忙问道,“他父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么?”
“他们还不知道。”
“赶快通知他们!”柯欣雨在病例卡上,写下“劳累过度”四个字,一边对董玉欣说道。
董玉欣走出办公室后,边走边在手机里找林家怡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
“董主任,阮闽君现在怎么样了?”电话里面传来林家怡的声音,语气很着急。
“医生说,他可能活不过两天。”董玉欣说。
“怎么会这样了?”
董玉欣把柯欣雨刚才告诉她的话又转告林家怡后,又说:“赶紧告诉他的父母。记住不要告诉他们阮闽君的实际情况,只说阮闽君病的很重。住院了。要动手术。”
“现在阮闽君住在那间病房?”
“d栋,二楼,214号房间。”
林家怡跟董玉欣通完电话后,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旁边,在抽屉里找阮闽君的资料。资料上写有他父母的手机号码。
她正缓缓地把这11位数字按在自己的手机里时,突然有人问道:“林组长,阮闽君的病严重吗?”
“不严重。在医院住个三五日就好呢。”
“住在那间病房?”
“d栋,二楼,214号房间。”
林家怡见王诗宜走后,轻轻地按了接听键。手机里面传来优美的歌声。不久把这歌声打断的是一个带有及其浓厚的“喂”字。
“喂!“林家怡问,”请问您是阮闽君的爸爸麽?”
“是。你是?”
“我是阮闽君的组长,我叫林家怡。您家阮闽君他——他——”
“是不是阮闽君不听话?”声音带有点着急。
“不是,他很听话。阮闽君他——他——”
“那他怎么了?”那声音很着急了。
“他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住了院了。需要动手术。”
“在哪家医院?”
“稠源县。人民医院,d栋,二楼,214号房间。”
····
下了班,王诗宜来到公司宿舍门前园林的一棵树下站着。路灯穿透密密麻麻的老叶,泻在李若雪的脸上和身上,极像一只梅花鹿。
她正拨打着电话,手机里传来一阵阵古怪的铃声,她忍不住扑哧了一声,说:“这个俞欣怡。”
电话接通后,“喂!”电话响起以前让阮闽君身体麻酥的那声音,“李若雪,我在上班呢。你有什么事么?”
“我来向你汇报阮闽君的情况。”
“他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情!“俞欣怡很生气的说。
“阮闽君住院了。”
“他——他住院了!”俞欣怡很惊讶,紧接着问,“他为什么进医院啊!”
“我那知道啊!我只知道他昏倒在地的。”
“他住在那个医院的那号病房?”俞欣怡问道。
“他住在人民医院,d栋,二楼,214号房间。”王诗宜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看他?”人民医院,d栋,
“明天不可能。后天吧!厂里后天放假。不跟你讲了我要上班了。”“好吧,拜拜。”
“再见!”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阮秋枫和两个妹夫结束牌赌,一起进入赵父的卧房,来到床边,问道:“父亲这个晚上怎么样?”
“还好。”阮闽君的两个妹妹说道。
阮秋枫又看了赵父一眼,叫道:“朱妹夫,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说完,自己一人先出去了,朱浩然跟着出去。
他们俩走出房屋,来到外面。天还未亮,到处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阮秋枫点起一支烟,那红色的火芯一亮一灭的,随后带着沉重的语气说:“昨晚,我说工作上要我回去处理,其实,那不是真的。事实上是闽君的组长打电话给我,说君生病住院了。要动手术。”
“闽君病得严重么?”
“不太清楚。”阮秋枫说道,“今天我和你姐就到县城火车站,去买票。岳父母和那些舅子们问起我们去哪里了的时候,你就说我们有些事情要处理,可千万不要告诉阮闽君的事情。现在我走了。”阮秋枫说完,就走向自己家里。
阮秋枫来到自家门口,轻轻地推门而进,来到赵雯欣的身边。见赵雯欣正在床上熟睡着,阮秋枫想伸手去推正在熟睡的赵雯欣,可接触到棉被时又宿回来,他心想:“这些天,她也很累了。让她睡睡吧!可是闽君那里。。。。。”
于是,他还是鼓起勇气用手轻轻的推着,不停地叫着:“雯欣,醒醒;雯欣,醒醒;。。。。。。”
“爸老了么?”赵雯欣从床上急冲冲地做了起来,眼泪早已留了出来,问。
“没有。”阮秋枫说,“但闽君他。。。。。。”
“闽君,他怎么了?”赵雯欣更急了。
“他进了医院了。听他地组长说他要动手术。”
“他一向好端端的怎么进了医院了呢?”赵雯欣迷惑不解的望着阮秋枫,好像在他身上寻找答案。
阮秋枫很无奈的摇摇头。并不能给她正确的答案。
阮秋枫夫妻洗簌完毕,便向车子经过的地方走去。约等了十几分钟后,车子才缓缓地驶来。他们上了车,隐隐约约看见最后一排的座位还有两个空位子。他们就朝那走去并坐下。
车子驶到镇上,突然阮秋枫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对赵雯欣说:“是你的妈妈。”阮秋枫接了电话,说:”岳母!“
“你们在哪里啊?吃饭了。”
“你们先吃,我工作上有事情要处理。”阮秋枫撒谎道。
“那你忙吧!你知道雯欣到哪里去了么?刚才我去了你们家,发现你们家的门上锁了。”
“她跟着我来了。”阮秋枫说,“没什么事那我就挂了。”
“好。”赵母疑惑不解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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