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黑化进行时
红绸罗缎不及他的眼，苦药散去胭脂粉香，李瑾瑜独自在外，与他分别许久未见，恍惚发现，自己亦是喜欢他的。
“完了，系统，”李瑾瑜醒悟后，对着系统忏悔道，“我好像动心了。”
系统却是很冷静地回复：“没事，你以后就会收回现在说的这句话。”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对颜行知满心欢喜砸晕了李瑾瑜的脑袋，她恍然不觉危险在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决定坦诚面对自己内心，她抬手抱紧颜行知：“抱歉，我来晚了。”
颜行知却是身体一僵，内心不可抑制狂喜，手上力道又大了几分，仿佛要将李瑾瑜死死禁锢。
鼻尖触及她细嫩的脖颈，嗅到淡淡清香，忍不住又靠近几分。
颜行知压抑许久的贪念又起，他轻微启唇，落于怀中人的发鬓，心中有一个饿了许久的痴鬼，不停催促自己，叫嚣着咬她的皮，吃她的肉，啃她的骨，吸她的血，这样她就不会离开自己，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人。
蛊惑渐渐占据了大脑，他兴奋地发颤，不住地吻怀中人，像是在安抚她，让她乖乖待在自己怀里，为真正享受之前作准备。
李瑾瑜本是愧疚，便忍着颜行知快要将自己的腰掐断的力道，待他好好平复心情再与他好好讲话。
但颜行知表现得越发不对劲，他口中在低声呢喃着什么李瑾瑜听不懂的话，周身颤抖，如同被下咒似的魔怔。
李瑾瑜觉得奇怪，抬脸去看他，问：“颜行知，你怎么了？”
颜行知满是血丝的眼看向李瑾瑜，翘起嘴角，想如往常一般对她温柔地笑着，但李瑾瑜却觉出其中疯魔的意味。
颜行知的视线十分空洞，虽然与李瑾瑜对着，眼角亦是上扬的笑，但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的盲人。
他看着李瑾瑜的脸慢慢被啃咬，流出来的血液一点点被舔舐尽去，嘴里弥漫着血肉的甘甜，心里愈发快活。
李瑾瑜见颜行知嘴角那抹不正常的笑，抚上他的脸，担心道：“颜行知，你怎么了？”
颜行知看不见李瑾瑜的表情，但他听出李瑾瑜语气里的害怕，低声温柔安抚道：“没事，很快就结束了。”边说着，他松了一只手，动作极轻地拍着李瑾瑜的肩膀，与掐在她腰上的手力道成了明显对比。
李瑾瑜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什么很快就结束了？”
颜行知脑海中的饿鬼笑声越来越大，他渐渐听不清楚李瑾瑜在说什么，只见她的红唇张了又合，颜行知才有些失措道：“很疼吗？”
“他走火入魔了。”跟过来的虞倩对李瑾瑜道，“他眼里看到的可能不是完整的你。”
李瑾瑜终于意识到颜行知失智，心里不由得恐慌，手遮住他空洞的眼睛：“你现在看到是什么？”
颜行知抓住她的手，乖顺地闭上眼睛，又一次重复道：“很快就结束了。”
忽然，一道掌风向颜行知袭来。
颜行知不由得烦躁，他迅速抱着李瑾瑜，飞到一边，暂且放下饥渴贪念，眼里释放着杀气。
孙世潇正负手站于万花楼另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或者说他们。
一想到孙世潇看着自己怀中的人，颜行知心中的厌恶就加重几分，他必须要毁掉这对恶心的眼睛。
如此想着，颜行知便抽出浸毒的长针，向孙世潇击去。
孙世潇展开手中的扇子，注入内力，抬手用力挥去，飞到半途的长针被折弯，转而刺向红墙，最后完全没入。
而孙世潇手中的扇子，已经四分五裂。
颜行知正要再攻，却被李瑾瑜拦下，抓住他的手，紧紧扣住：“不能再动手了。”
“你在袒护他？”颜行知转而看向李瑾瑜，忽然发现她面容严肃，看着自己的眼睛满是忧虑，
忽地一愣，他意识到什么，手也没有再用力。
李瑾瑜见颜行知冷静下来，才转头朝着对面那头问：“孙世潇，你干了什么？”
孙世潇冷哂一声：“你自己将人逼疯，我救了你一命，你还不感激？”
“疯了？”李瑾瑜皱起眉头，视线移回颜行知身上。
现在颜行知面容温和，正懵然地看着自己，不似刚才那般魔怔的模样，仿若刚才所见都是错觉。
李瑾瑜疑惑，正要转头再问，却被颜行知掐着下巴，不让她动。
“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颜行知语气含着恳切，让李瑾瑜无法拒绝。
她只能点头：“好。”
颜行知将李瑾瑜转身面对自己，完全纳入怀中，掩住她的脸，离去前冷冷地瞥了孙世潇一眼，似是炫耀自己大胜而归。
“李姑娘会不会有危险。”虞倩走到孙世潇旁边，担忧道。
“放心，”孙世潇视线还落在他们离开之前的地方，“李瑾瑜若是执意要反抗，她是不会让颜行知得逞。如今顺着颜行知，不过是凭着心里的喜欢纵容他。”
“她看谁都很清楚，就是看颜行知的眼睛是瞎的。”孙世潇想到刚才李瑾瑜讨好似得抱住颜行知的模样。
“就算全天下认为颜行知是疯子，她也觉得颜行知是谦谦如玉的君子。”
“可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对颜行知多好，也永远不会意识到颜行知对她的感情多深。”
虞倩见他还有留恋的模样，闪了闪眼睛，轻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甘心将喜欢的拱手相让。”
凉薄而决绝的脸在脑海一闪而过，孙世潇放下什么，看着虞倩道：“因为根本争不过。”
虞倩见他终于看向自己，笑容忽而明媚：“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你认输。”
孙世潇笑了笑：“的确输她输得心服口服。”
“你今天有客人吗？”孙世潇突然问道。
虞倩一愣，摇了摇头，头上的发簪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摆动，扰动了几分心神。
“我今天留万花楼一晚，刚好带了长笛。”孙世潇道，“敢问，青姑娘是否愿与我筝笛合曲享受这明月来而复去的时间？”
“好。”虞倩嫣然一笑，如那日春光艳美，她在落英的桃树下，朝着树上醉酒酣睡的风流公子扔锦囊，恰巧中了他怀里的欣喜。
……
李瑾瑜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但她知道每次自己昏睡，一定没有好事发生。
比如现在。
她睁开眼睛，满眼漆黑，恍惚之间，她还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但颜行知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阿瑜。”
李瑾瑜忽地吓了一跳，甚至不敢回头，身体僵住：“颜行知？”
“嗯。”颜行知应下。
接着，李瑾瑜便感觉到他的手环上自己的腰，下巴抵在自己的肩上，将自己稳稳地搂在他的怀里。
颜行知呼出的热气触及李瑾瑜的脖颈，黑暗之中，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而身体触觉却更加敏感，李瑾瑜尝试着朝远离颜行知的方向躲了躲。
可刚动一下，颜行知边斥道：“别动！”
李瑾瑜顿时停住，之前孙世潇说颜行知疯了的话还留在李瑾瑜的脑海里，之前她还认为孙世潇是不是挑拨离间，现在却不由得怀疑。
“颜行知？为什么这么暗？”李瑾瑜疑惑地问，“我都看不见你了。”
颜行知又将她搂紧了几分：“没关系，我能看见你就可以了。”
李瑾瑜：“……这里是哪里？”
颜行知却是笑了几声：“我给你造的囚笼。”
李瑾瑜心漏掉一拍。
颜行知似乎察觉到李瑾瑜的情绪变化，茫然道：“喜欢吗？”
很快，他继续道：“你不能不喜欢。”语调极冷，曾经的温柔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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