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丹气
赵婉儿语音刚落，李瑾瑜便感觉末重楼冰凉的脸贴着自己的耳廓，妩媚勾人的音调又响起：“在聊什么？”
“在聊你的情深意重，”李瑾瑜尝试将手上混着血光的镯子摘下来，却发现它如末重楼的性子一样越缠越紧，有几分气急败坏，“你傻不傻，心头血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用？”
“用在你身上的话，不是随便。”末重楼不以为意地看李瑾瑜做无用功，抓起她的手，欣赏上边被玉镯压出来的红痕，伴着手腕上缠绕的白色布条，下面藏着自己昨天咬出来的血口。
心中叫嚣许久的嗜虐欲微微得到满足，末重楼秉持几分道理劝说李瑾瑜：“你现在不让随便杀人，我只能在你身上花心思。”
“不能只有你要求我，而我什么都不能对你做。”末重楼郑重其事地说着歪理，让李瑾瑜无法反驳，“之前我可是要一天三个人的血，现下只能吸你一个人的血，怎么想都是我亏了。”
李瑾瑜：“……”横竖摆脱不掉手上的镯子，干脆就随他去吧。
她只能暂且这么咸鱼心态地宽慰自己。
“嗯，张姑娘呢？”
李瑾瑜转眼瞥见空了的位置，桌前边的轮椅已经不见：“她去哪了？”
末重楼身上的气息有这么难闻吗，跑这么快……
“兴许救她女儿去了吧。”末重楼将李瑾瑜抱起，随手提起一些刚刚从外边拿过来的物资，“那小丫头嘴欠故意刺激我，我就把她挂在树上了。”
李瑾瑜一听，马上推开末重楼，被他这番无理的行为气笑了：“一个小孩子的话，你怎么当真了还欺负人家。况且，张姑娘腿脚不便，你让她怎么上树救人？”
末重楼听她嘴里全是别人，眼睛暗了暗：“既然没有实力，她就不应该刺激我，这是在教她怎么做人。”
李瑾瑜嘴巴张了又闭，见他挑衅的眼睛里闪着血色，最终还是把伤人的话收回去。
正争执时，李瑾瑜便见赵婉儿抱着末茜进来。
而末茜却是昏睡状态躺在自己母亲怀里。
李瑾瑜瞪了末重楼一眼，愧疚地对赵婉儿道：“抱歉。”
“无碍。”赵婉儿却并没有生气，相反，她难得正眼看向末重楼，“多谢。”
末重楼满脸怨气地看着李瑾瑜，生硬道：“不客气。”
李瑾瑜一愣，这剧情她突然不懂了，她看向赵婉儿，想要解释。
赵婉儿见李瑾瑜一头雾水，解释道：“拖他的福，末茜从桎魂树上跳下来时，破了筑基期。”
像是被误会的主角在真相大白时总会转头离去不作任何解释一样，末重楼看见李瑾瑜惊讶的表情，心里暗爽却依然要甩袖子头也不回离开，一个人回到房间，而不像往常要拉着李瑾瑜。
赵婉儿只负责解释，亦不想参与这趟浑水，她说完后便离开。
独留李瑾瑜一人站在原地，尴尬地不知所措。
末重楼是背对着大门坐在中央，打开门便见宽阔而略显僵硬的肩背。
李瑾瑜将手上洗好葡萄的篮子放在他面前：“吃葡萄吗？”
末重楼保持着闹脾气的人设：“我不吃带皮的。”
“怎么不作死你？”李瑾瑜气道。
她将带皮的葡萄塞到末重楼嘴里，缓和语气道：“抱歉，我刚才错怪你了，不过下次你能不能说清楚理由。”
“为什么要说清楚？”末重楼冷笑，“反正你已经有偏见看我。”
“就算别人对你有偏见，你也不能受别人的影响对自己也有同样的偏见。”李瑾瑜又给他塞了一颗葡萄，拉下他讽刺的嘴角，“我现在已经努力消除自己对你先入为主的想法。”
末重楼掀起眼皮看她：“还要。”
李瑾瑜咬咬牙，本着还要套话的想法，认命给他喂了一颗又一颗葡萄：“末茜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刚才挑衅我。”末重楼懒懒地躺下，享受着不用动手丰衣足食的悠闲，“内力不稳就把她自己的丹元暴露出来了。”
“我看到丹元上面环绕着师傅的气。所以就将她扔到桎魂树上试了一把，结果发现她和我一样能够吸收桎魂树的精气，”末重楼道，“那棵桎魂树当初是师傅种下的。”
李瑾瑜疑惑：“末茜跟你的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末重楼揽过李瑾瑜，勾起唇角：“你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师傅可能真的没有死，他离开我之后去找了赵婉儿。”
李瑾瑜：“你怀疑末茜真的是你师傅和赵婉儿的女儿？”
“是确定，”末重楼抱紧李瑾瑜，“若非同血缘，稚儿的丹元不能被其他人的丹气靠近。”
“可看赵婉儿的态度，末茜并不像是你师傅的女儿。”李瑾瑜回想刚刚赵婉儿被抛下的可怜。
“师傅骗赵婉儿得心应手，不然怎么会信了他的话，认为师傅一定会回去找她。”末重楼回想当年赵婉儿坐在宫阶上仰头望着虚空期待的模样，“好歹后来还是开窍了。”
“至于那个丫头，应该也是被师傅忽悠出来的结果。”
“她当初勾引师傅想要丹气时，师傅可是没有答应的。”末重楼含笑，“没想到留在这。”
李瑾瑜见末重楼兴奋的模样，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开心？”
末重楼捏住她的下巴，妩媚的眼角动人心魂：“我总感觉你和师傅是同一类人，说不上来，但都捉摸不透，也无法探到你们的根源。”
“不过，赵婉儿能做成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成？”
李瑾瑜愣了愣，她虽然听不懂末重楼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很危险，本能地向后挪了挪。
末重楼见她被吓到了，拉着她的手拾起一颗葡萄，放到她嘴边：“放心，在找到师傅之前，我不会贸然伤害你。”
李瑾瑜闪了闪眼睛，沾着水珠的葡萄凉了她因为紧张而发热的脸，暂且将心中的异样撇去，她就着末重楼的话问道：“你打算怎么找？”
末重楼轻笑一声：“按照师傅的性格，他会自己送上门。”
“我们只需要静心等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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