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不普通的老太太？
虽然决定了三场全去，但马甲海德行程表上的时间竟然一时错不开。
西泽茫然的看了半天，都搞不懂海德是怎么变得这么多事情的，忙都忙不完。以机器人的判断标准来说，那都是无用琐事，是执行任务外的不必要行动。但西泽很喜欢，他正想借用海德的身份去琢磨人类之间的情感联系呢——所以这次任务少不得要用自己的本体上了。
“维斯塔公司总部于今天凌晨发生了一起非法入//侵的重大盗窃案……”
西泽家的电视上此刻还在播放着新闻。作为新闻背景的公司大楼门前一片混乱，很多人举着牌子和保安们对峙着想要个说法，现场喧闹而嘈杂。但任凭他们怎么混乱，站在最前面的女主持人都笑容甜美，口齿清晰，不动如风的对着摄像机继续报道着，整个场景对比得愣是很滑稽荒诞。
克劳医生坐在客厅里看的兴致勃勃，他对旁边的蓝发青年搭话：“今天好几个台都在报道这件事了。据说找到总部主机，还突破了防御系统的人是个身手和黑客技术都很精湛的超级高手，到现在还没抓到人。对方反而在网上曝光了维斯塔公司非法赚取客户利益的名单，现在维斯塔公司可不好受了。”
“……”西泽回过神，眨眨眼不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评论，深藏功与名。
这也是导致海德忙碌的行程表上的其中一件事情。
“警方目前分析，这可能是哪个匿名的超级英雄看不惯去干的。”克劳医生若有所思，点着头挺认可这个猜测。他在英国的时候没听过这么多新鲜事物，但来到美国后，发觉“超级英雄”的概念都快变成时髦的潮流元素了，为首的就是全美精神领袖美国队长和家喻户晓的大富豪托尼斯塔克，导致现在冒出来的大多都是跟风模仿的小青年。虽然他们最常见的就是被关到警察局里清醒几天，但克劳医生觉得，这一次说不定是真的超级英雄干的。
坐在他旁边的蓝发青年只露出一副不感兴趣的冷淡表情，换了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告诉他：“今天有一位新入职的电子工程师，克劳先生，等会儿记得和他对接。”
“我知道了。”克劳医生现在对着电脑干的工作，基本上等于西泽的秘书一职。他没多想，把原在书房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新闻一边进入办公状态，“我看看……爱德华派斯顿先生是吗？我会关注他的。”
西泽矜持点头，十分高兴。
——公司急需的人才到手了！
这位就是玛姬女士的前夫。
他是因为发现了维斯塔公司的不法交易，却不愿意照做而被开除的。今天维斯塔公司的黑色收入名单被海德暗中捅了出来后，海德这位抓不到的“不知名超级英雄”可能不会有事，但维斯塔公司一定不会对前夫先生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善罢甘休，怀疑的猜测肯定会联想到他身上。
西泽干脆帮忙帮到底，暂时篡改了前夫先生的身份记录又把他藏进自家小游戏公司里工作，切断了中间的一切关联线索。前夫先生现在是一个叫“爱德华派斯顿”的男人，爱德华是他的中间名，派斯顿是借取了他前妻玛姬的现姓氏。现在维斯塔公司想去找人报复的话，只会查无此人，他们又不敢动派斯顿一家。等到维斯塔公司日后被搞垮没法报复人了，这场动荡的风波结束后，再让可怜的前夫先生恢复姓名身份，到时候他要走要留都行。
西泽估计到时候，他的公司发展过去了这个坎，就没那么急缺人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那位爱德华先生却似乎很重情义，死心眼的说着要一直留下来报答恩情，这种性格是很让人喜欢。
……
今天的海德是先去处理了维斯塔公司的事情后，才去找了派斯顿夫妇一起，带着花束去墓园看望了安息的炮灰二号、不对，去看望了马甲艾什。
他们那边也正好在说这件事情。
玛姬很是紧张担忧的问：“……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在他们夫妻这边看来，是海德和他那位擅长黑客技术的隐形人朋友共同行动——海德潜入公司总部找到主机，协助那位隐形人破译系统获取了名单，才完成了整件事情。事情前，海德还专门跑过来放倒了派斯顿，防止知道真相的他设法阻拦。
“只要知情的人不出问题就没事。”海德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派斯顿说，“再说了，大不了我们离开，在哪个城市都能去当超级英雄。”
玛姬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未婚夫。
“……”派斯顿冷冷的撇开头不吭声。
他今天一天都拉长着脸，脸色铁青，却也没有过激举动，像是不情不愿的默认了，没有去告发海德一行人的打算。这种轻微的暧昧态度让海德隐约觉得说服这个顽固家伙也不是全无希望。
——代表着程序正义却也有着无法管控的黑暗之处的政府官方机构。以及代表着结果正义，却不能保证每次判定都是绝对正确、更多凭自本心行动的超级英雄组织。到底哪个更对呢？或者说两种方式要交替着看情况使用？
海德不觉得他能把派斯顿的观念从第一种彻底掰到第二种，他也不需要这么做。海德只希望在一些事情上派斯顿能不那么坚定顽固，比如现在这样的默认就同样是一种态度了——可能是这几天贩卖器官案的后续追查被压下去，派斯顿有了心结吧。
所以态度才会软化。
看来派斯顿比起观念，其实更在意怎么能把事情完成得更好，让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或许那才是他成为警察的初心？
不过话说回来。海德感慨着陷入了寻思。
第一天见面他就和警长半夜打架，当着警长的面入//侵警局监控，又抢警长的方向盘，拿走他的手//枪和手铐，还开走他的车。第二天更是当着他的面大声密谋要进行违法行动，第三天就公然袭警了。大概是个人都要逐渐……习惯，了吧？
咳。
海德挠了挠头发，无辜的决定无视这些，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上：“我们不是要去看望赫尔南德斯女士吗？再去买束花吧。”
“果篮！”派斯顿终于找到话题怼回来了，气势汹汹的教训起海德，“这你都不懂吗？赫尔南德斯女士刚脱离危险不久，她年纪也大了，呼吸道不怎么好，最好不要接触花。”
“知道了知道了……”海德嘀咕着默默把这点生活经验录入机体，网上又没有提，他只是个新手马甲嘛！
“你们去吧，我去准备食材，晚上接上凯茜，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动手做烧烤。”玛姬微微一笑，对派斯顿要办的公事并不询问，而是自然的邀请海德这位新朋友晚上一起吃饭。她迟疑了一下，轻声问：“还有你那位隐形的朋友，我很感谢他……”
“啊，不用管他。”海德不在意的回绝，“他不需要吃饭，而且他已经收到你的谢意了。对了，晚上会有烤牛舌吗？我喜欢那个，可以带点食材过来——”海德的话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全身上下还没有一分钱，想从马甲艾什的尸体上找点零钱的想法都破灭了。
所以，他等会儿还得去紧急赚一波钱？那就只能到工地上搬砖卖力气了，这个挣钱快！海德挠了挠后脑勺的卷发，转眼间把自己给安排上了。
“这样吗？”玛姬若有所思，不再提了。
海德还是坐着派斯顿的车，两人一路到了医院后，见到了病床上虚弱的老奶奶。只不过派斯顿是光明正大走进去的，海德和他分开行动，又戴着帽子在监控下遮住了脸，遮遮掩掩的进到了病房里。
“你……是你来了。”老奶奶看到海德还很激动，伸着手想去拉他的手臂，哆嗦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
“奶奶，我们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啦？”海德眉眼弯弯的弯下腰打招呼，温声的嘘寒问暖。他这副在长辈面前标准的乖孩子模样简直能受到任何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喜爱。
老奶奶心都快化了，忍着痛笑起来回答：“年纪大了，遭一场罪不好受，但都不要紧！医生说我还能恢复，比那混蛋好多了！”
老奶奶是双腿骨折，加上头面部被斧被敲击，造成了外伤和轻度脑震荡，还有一身多多少少伤势。但想杀她的凶手被海德用车撞断了好几根骨头后，脊椎也出了点问题，从此要瘫痪在床了。
她现在知道派斯顿才是警察，而那位机智演戏去救了她的年轻孩子只是一位暗中隐姓埋名的线人了。所以在赫尔南德斯伤人案做笔录材料的时候，她全程都瞒下了那个孩子的具体情况，只记录过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同理，派斯顿至少可以获得工作上的嘉奖，但那位线人先生什么都没有……赫尔南德斯女士的一腔感激之情憋到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她拉住海德的手，亲切的说：
“孩子，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我有一个伦敦来的书商朋友，原本约定这两天要聚一聚的，现在不能失约，你替我去见见吧……把我那一房子的收藏书都卖给他，那笔钱就是给你们的报酬。”
她顿了一下，更加慈爱的说：“不准拒绝，这也当是我对你们那个组织的一笔资助……”
海德：“？！”
派斯顿：“？？！”
……哪个组织？落日组织？赫尔南德斯只是个普通老太太，她怎么知道的？那天晚上哪里露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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