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流言蜚语
苏夭夭回府之后，老夫人特地将人叫到身前问了情况，苏夭夭虽不曾对赵航赞誉有加，但也没什么不满之处，老夫人见她的神情，实在是不知这门亲事合不合她的心意，只能安慰道：“这亲事是老身给你定的，也不图什么旁的，只想着你以后能平安顺遂，若你不愿意，直说便是，祖母不想看你以后伤心难过。”
苏夭夭笑了笑：“祖母莫要多想，孙女儿有什么定会和祖母说的，虽只见过这一次，但孙女儿能看得出来，那赵二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孙女儿也很感念祖母为我费的心思，只是感情这事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等日后相处久了，想来才能说得上喜不喜欢……”
老夫人听后，不由抚掌而笑：“好！好！好！你是个听话懂事，心思细腻的，看来是老身这一段时间是白担心了。”
苏夭夭此时却惦记着之前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先与老夫人通通气才妥当，便将这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眉眼间略有些忧心：“两家相看，原本该是件私密的事，如今却被外人撞见，孙女儿只怕会传扬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坏了名声。”
老夫人也沉下了脸，沉吟了片刻方道：“你想的不错，看来你的亲事是该尽快定下了，只有如此，外面的那些个流言蜚语才不会朝着你去。”
……
国公府小姐与赵将军府二公子结缘的消息不胫而走，就连两人的眉目传情的样子都描述的清清楚楚。闲来无事的后院妇人们听了消息，更是相互打探，将这事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口口相传，越传越离谱。
只是对于这事，国公府与将军府皆以沉默应之，既没出来说个清楚，也没有继续来往的迹象。
曲府内，曲衍听了各路的小道消息后，一张清隽的容颜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本就心仪苏夭夭，如今心上人被人如此诟病，心里又如何能舒服？
“胡言乱语！苏六姑娘是个极重礼数的人，如何会与人私会！都是胡言乱语！”
曲琉璃被他这反应给吓了一跳“哥哥既然担心苏妹妹，何不当面去问一问？凭白在这里担忧，苏妹妹怕也难领你的情。”
曲衍一阵沉默，他喜欢苏夭夭是不假，但他自幼所受的教育皆是君子端方自持，若说为了一个女子而不顾礼数，他实在是难过自己这一关。
“我与她非亲非故，怎么冒昧……”
曲琉璃看着都觉得心急，暗恼自己的哥哥就是个榆木脑袋，遇到了苏夭夭的事情就活像是个傻小子一般，喜欢又不说，直把自己憋死。
“哥哥若真喜欢苏妹妹，不如我给哥哥出个主意。”曲琉璃目光一转，遣散了周遭的丫鬟婆子，低声道：“现在哥哥与苏妹妹是非亲非故，但你未娶，她未嫁，两方也都没定亲，不如就……”
曲衍动了心，可又很快摇头：“不妥！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越过了他们去？这成何体统！”
“既然哥哥不愿意上门提亲，那就眼睁睁的看着苏妹妹嫁人好了，你不去提亲，自然有人会去。就那赵将军府的二公子，我看就对苏妹妹有些意思。外面的事情虽然传的邪乎，但这般有鼻子有眼的，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没准儿呀，现下两家已经要商量着议亲了呢。”
曲衍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也不知会曲琉璃一声，直接就出了屋朝着曲老太君的院子而去。
曲府向来都是以曲老太君为尊，他的姻缘，以后也断然是要曲老太君经手的，既然苏夭夭与自家祖母投缘，为何不去求求她？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曲衍行色匆匆的到了曲老太君的院子里时，曲老太君也刚好听说了一些有关苏夭夭的传闻，还叹声道：“可怜了她一个好孩子，一个女儿家，偏被这种事情缠了身，若解释不清，怕是会损了清誉的。”
“……”
曲衍一时不好开口，只能默默给曲老太君递了茶，思量着怎么说才能不显得太过唐突。
“你这行色匆匆的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曲老太君感叹完后，这才想起了一旁的曲衍来，她这孙子一向成熟稳重，鲜少有这样不顾仪态的时候，倒是真有些好奇，什么事至于他如此急切。
曲衍话到嘴边，却是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能说出来，最后还是直到曲老太君一盏茶都喝了个干净后才硬着头皮开了口“孙儿是想来求祖母做主，为孙儿……为孙儿成就一段姻缘！”
曲老太君有些惊讶，按理说曲衍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娶个媳妇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一向醉心于诗书，对女子连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今日就突然开窍了？
“你这是……”
曲衍郑重其事的跪倒在地，对着曲老太君拜了三拜，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孙儿如今有了心仪的姑娘，只望祖母成全。”
曲老太君没有立时答应，心下琢磨了片刻，眼里满是清明“你看上的姑娘，怕就是那苏夭夭吧？”
细算下来，曲衍最近唯一接触过的女子就只有苏夭夭一个，苏夭夭又是个顶出色的女子，想来也就只有她才能迷住曲衍的眼。
“祖母英明，孙儿不敢有所隐瞒，此人正是苏六小姐！孙儿知道今日之事有些冒失唐突，但孙儿……孙儿是真的喜欢苏六小姐！”
曲老太君胸口一阵起伏不定，面上却也不露怒色，叫人看不清明她的心思。
“祖母？”
曲老太君看着曲衍，沉沉的叹了口气：“你自幼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没什么事情会让我费心，原本以你的年纪，早就该议定好亲事了，只是老身却压着迟迟不提，其实不为别的，只是想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不必家世显赫，只要你喜欢，那就是最好不过的。老身的这番苦心，你该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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