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幻影之血（3）
用不着系统提醒，迪奥娜早就迫不及待地想研究看看了，之前那短短的五分钟试用期根本无法满足她。
顺应她的心声，光屏上再次显现出【猫尾特调·迪奥娜】的人物形象。迪奥娜仔细观察着图象上的猫耳女孩，她同样也叫迪奥娜，却跟自己没有丝亳相似。她体型娇小，样貌可爱，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但不得不说这幅打扮非常适合她；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头上的猫耳与身后的猫尾，它们如同活的一样微微抖动着。
“使用人物卡。”迪奥娜说。
人物卡化作一道紫光融入她的身体，与上次不同，这次她感到自己可以完完全全地掌控这份力量，就好像【猫尾特调·迪奥娜】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似的。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迪奥娜不禁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与此同时，大脑里也自动浮现了一系列情报：
人物：迪奥娜·凯茨莱因
所属：提瓦特大陆
武器：弓
神之眼：冰属性
命之座：小猫座
等级:1级
……
后面还有一些不太好理解的概念，什么“攻击力”“原素精通”之类的，迪奥娜暂且忽略这些，试着调动身体中的力量，熟悉的冰粒凝结在空气中——成功了！她不禁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
这种拥有力量的感觉，真是……high到不行啊！
哈哈哈哈哈！有了这份力量，我迪奥娜就可以——咦？！
？？！！
这是怎么回事？！
迪奥娜愣住，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把过长的袖子撸上去，声音开始发飘：
“系统，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忽然变小了？！”
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女孩，但她是同龄人中偏高的那类，有时候站在男孩堆里也鹤立鸡群。而现在呢，她至少缩水到了七岁时的体型！
不光如此，她的头上也长出了猫耳，尾椎附近长出了猫尾！难道她是与【猫尾特调·迪奥娜】同化了吗？！
“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系统的语气也带着一丝惊奇，“出现【同化】，说明你和人物卡的相性特别好，也就能更好地发挥人物卡的力量，这也算一件好事吧……”
说到这里，系统诡异地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幸灾乐祸。
“没关系宿主，虽然你作为男性，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变成猫耳萝、女孩的事实，但为了力量，这些都是可以忍的嘛～”
听见宿主深吸一口气，系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个小鬼总算吃瘪一回了！
“还有这等好事！”
嗯？
系统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迪奥娜继续说：“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只是变成猫耳女孩就能变强，我还在想会不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呢！”
……好像有道理？但是哪里不对？
系统感觉有点微妙，“作为一个男孩子，你对自己性别的转变接受还挺快啊……”
“不，其实我是女孩。”
迪奥娜转着圈打量自己，对于这个“猫耳女孩”的状态非常新奇。
身形一下子缩小这么多，可力量不仅没减少，反而增强了许多。而且这个娇小的身体，一定能做出各种轻盈、敏捷的动作吧。
“女、女孩？！不可能！系统资料上明明显示你是男性！”
系统的反应出乎急料的大，迪奥娜耐着性子解释道：
“因为打扮成男孩的样子比较方便。我现在年龄还小，只要把头发剪短，再穿上男孩的衣服，就谁都看不出来了。”
她之所以打扮成男孩，是因为女孩实在不方便出入一些场合，比如去酒馆赌棋赢钱，不扮成男孩就没法干这事。十一岁的女孩也该穿紧身胸衣和大裙摆的裙子了，紧身胸衣她自然会穿，但大裙摆的裙子行动实在不便，如果穿着它，她不好在伦效东区肮脏的小巷中到处乱钻，也没法在碰见粗鲁的男孩时抡起腿狠狠给他们吃个教训。而只要扮成男孩，这些都可以做了。
自从母亲死后，没有人再管束她，她就无拘无束地穿着从衬裙巷市集低价买的二手男士衬衫、法兰绒背心和粗呢灯笼裤，一头灿烂的金发也剪得短短的。她以这样的打扮出入菜场、市集、广场、酒馆，与那些赌鬼贿棋；和其他男孩打架，使各种贫民窟里学到的下流阴招；与市集上的商贩讨价还价；混进济贫院学校里听课，再满心失望地翘课；走进一家又一家酒馆，把烂醉如泥的父亲拖回家……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周围的人都不把她当女孩看了，也没有人在意这件事，只有在侮辱她的时候，那些人才会带着恶意地骂一句：没人教养的野丫头！
“怎么会，你怎么会是女性呢……系统资料不可能出错的……”
系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好像资料出错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迪奥娜挑挑眉，暗暗把它的异状记下。她不再搭理系统，开始试图熟悉人物卡的用法。
资料上显示，【猫尾特调·迪奥娜】的武器是弓，那么她应该会有一张弓吧？
果然，在她冒出这样的想法以后，她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把造型朴素的弓。
[武器：猎弓。猎手演奏的音乐由两种音色组成，弓弦颤动的声音，和羽箭破空的低啸。]1
似乎不是什么很好的武器，但目前也够用了。
［嘀——您已解锁人物技能……］
［猎人射术·普通攻击：进行至多五段的连续弓箭射击。］2
［猎人射术·重击：进行伤害更高、更为精准的瞄准射击。瞄准时，冰霜散发的寒气会凭附在箭矢上，聚满了寒气的箭矢会造或冰元素伤害。]3
[猎人射术·下落攻击：从空中射出箭雨，并迅速下坐冲击地面，在落地时造成范围伤害。］4
……
迪奥娜跃跃欲试。
她此前从未学习过如何射箭，但现在，她无师自通地拉起了弓弦，让箭簇对准了醉倒在桌上的达利欧·布兰度。空气中的冰元素汇聚在箭上，连气温似乎都降低了许多。迪奥娜面无表情，松开手指。
桌上的酒瓶滚动几下，似乎马上就要掉落到地上，但堪堪在边际停住了。
达利欧·布兰度在梦里咂着嘴，不知道自己刚刚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回。
……不能杀他。
迪奥娜在最后一刻撤去了力量，蓄势待发的箭矢消失在空气中。
……不是现在，她想，系统的警告不容忽视。在弄清楚系统的底细之前，她不会杀任何一个人。
“猫咪女孩”的状态并不会一直保持，当迪奥娜想要收回力量时，她发现自己又恢复回了原本的身型，猫耳与猫尾也不见了。
迪奥娜有心要找个地方试验她得到的能力，因此在睡觉前，她特意找到敲窗人，给了他一个法新硬币，嘱咐他务必在五点之前把自己叫醒。兢兢业业的敲窗人收下了这一枚铜币，并且在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敲打了她的窗玻璃。
迪奥娜从温暖的被窝里醒来，光脚踩上冰冷的地板，向敲窗人招招手表示已经起了。她迅速地洗漱一番，抓了块面包就准备出门。
达利欧·布兰度依然在桌子上趴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迪奥娜不去管他，自顾自拉开家门，踏入屋外的冷空气之中。日出前的气温还很凉，地面笼罩着薄雾，昏暗的城市一片安静。这个时间太早了，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乡里。
……只是大多数人罢了。
她来到一所砖厂附近，远远的，迪奥娜就能望见几盏煤气灯被高高吊在长杆上，发出刺眼的光芒。这所砖厂以苛待工人闻名，工厂老板也许凭借行贿或者裙带关系躲过了监督，否则这样早的时间，砖厂不会看起来已经运行许久了。那些汗流浃背的工人们抱着沉重的砖块，由于重量深深弯下脊背——只要干这样的活干几个星期，过度的劳动就会使人彻底驼背。
迪奥娜没有走近，而是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下。这所砖厂的工人有一半都是不超过十五岁的儿童，他们和大人一样干着繁重的活计，为了一点微薄的薪水透支自己的健康和生命。迪奥娜还看见几个推着推车的妇女，她们穿着便于行动的长裤，把裙子一直卷到大腿上，艰难运送着砖块，满身灰迹。
他们要谋生存，不得不付出这样的劳动，连续一周从凌晨工作到傍晚，才能从工头手里拿到几个先令。
迪奥娜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她知道，同样时间的不同地点，还有无数的人在挣扎生存：敲窗人几乎彻夜不眠；马车夫凌晨三点就开始运货；东北沿海的渔夫们在黑暗中出海撒网，他们的妻子穿着大围裙挤在码头叫卖活鱼……
同样生存在这个世界，住在乡间别墅里的富人们就可以在柔软的床铺里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就能享用美味的早茶，到十点才要吃正式的早餐。当他们在长桌上一边轻松地交谈，一边享用牛排、火腿、腌制的牡蛎和当季的烤菜时，东区贫民窟里面黄肌瘦的女人正在把一块干面包切成等大的几片，分给家里的所有人，也许只有一小撮盐调调味。
是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她迪奥娜也是活在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之一，世界的残酷与不公，她从小到大不知体验过多少回。但是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站在世界的顶点，无论穷人富人，都会被她支配！为此，她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她看见一群男孩推搡着走过来，迪奥娜知道他们，事实上她前不久与其中几个打过架，有输有赢。迪奥娜也发现了，随着年龄的增加，她没有像那些男孩一样变得肌肉坚硬，四肢更结实，相反，她的手臂慢慢圆润、柔软起来，即使她有意识地进行了一些锻炼，也无法像那些发育良好的男孩一样那么壮实，与他们打架的时候，往往需要一些技巧才能取胜。
虽然她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做一些更加柔韧灵活的闪避动作，但力量的差距已经让她苦恼许久了。
今天出门的目的就在此，她要来试验一下，新得到的能力在实战中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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