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战
“聚煞纹，”齐然震惊出口，他看着那一柄石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聚煞纹，乃是一种凡品道纹，大多刻于兵器之上，一旦使用刻有聚煞纹的兵器杀生，让其遇血，这聚煞纹便会将生灵的煞气与戾气吸收其中，用于滋养壮大兵器兵煞之意。
众所周知，与人战斗之时，不但看重个人实力和修行法典与术法的品阶高低，另一个起到决定作用的，便是兵器。
这聚煞纹凝聚神兵煞念，战斗之时甚至可以影响对手神智，仅此一方面，就会占到巨大的优势。
而若想将这聚煞纹刻在兵器之上，则需要世间五大师之一道纹师的出手。
不过，据齐然所知，整个天乌林所有势力，包括那三大联盟在内，或许炼器师和炼丹师都有一些，但这道纹师，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一方势力拥有。
至少，明面上没有……
而也正是由于道纹师的稀少，每一件经过道纹师刻画过道纹的兵器，也就是道兵，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如今齐然手上的这把石枪，虽说枪身材料只是一般，但因为有聚煞纹的存在，这石枪的价值丝毫不比一件入了品的凡兵差上多少，甚至，犹有过之。
……
“你再不出手，这鬼猿可就要跑了，”姜远峰一句话，打断了心神正沉浸在观悟聚煞纹奥义的齐然。
齐然一愣，随即抬头看去，果然发现那鬼猿隐隐生出退意，尤其是它那一双看向齐然手上石枪的眼睛，惧意更是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齐然哑然一笑，摇了摇头，他原本还以为这只凶兽生出了灵智，知道实力不敌姜远峰，想要逃跑了。
没想到，竟是被他手上石枪的煞意与凶戾之气给惊住了……
这倒也不能怨那鬼猿，毕竟，那一股独属于兵器的煞念与杀意，对任何生灵都有着震慑的作用，尤其是这种对凶戾之气敏感的凶兽。
“既然如此……”齐然低声自语，右手渐渐摸向了石枪，随即眼睛开始慢慢眯了起来，隐隐流露出一丝寒光，“那便出手，斩了它……”
“杀。”
齐然的头猛然抬起，他右手持着石枪，宛若猛虎下山，向朝着那只鬼猿冲了过去。
姜远峰注意到齐然那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瞳孔，和那充斥着无尽杀机的意念，忍不住砸吧了砸吧嘴，自言自语道：“看来那半年的药典试炼期，对这小子的改变还是挺大的吗！！”
随后他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吐沫，“不过也难怪他有如此变化，毕竟那地方，有些太变态了……”
……
“吼。”
那鬼猿见齐然充满杀意的向它奔来，原本萌生的退意尽然消去。它口中发出一阵凶戾的嘶吼之声，眼中血芒浮现，龇牙咧嘴，悍不畏死地向齐然杀去。
凶兽毕竟是凶兽，灵智未开，对于一切，只知杀戮，不知避退……
“砰。”
齐然的石枪与鬼猿的双拳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没有丝毫花哨的招式，有的，只是绝对力量的比拼。
不过，万物生灵，天道赋予了其平衡之理，凶兽灵智不开，在智慧上远远落后于人族，但上苍赋予它们最大的优势，那便是——力量。
任何凶兽，哪怕是凶兽族群中再弱小的种族，相比与同阶的人族而言，它们也是力量上完全占优。
这只同齐然战斗的鬼猿与他一样同为感元境高期，自然也不例外。
事实很快证明，仅是在石枪与那鬼猿的拳头撞在一起的瞬间，齐然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那石枪枪身传到了他的手臂之上，震得他手臂发麻，石枪也差点脱手而去。
“不可硬拼，”齐然脑中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随即他毫不犹豫，抽枪便走，几个蹦跳间便逃脱出鬼猿的攻击范围之内。
一旁在远处观望的姜远峰忍不住点点头，表示认同齐然的做法。
毕竟，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不是明智的选择。
那鬼猿可是丝毫不理会这些，它的眼中只有无边的杀念，身为凶兽，它们从来不知何为逃避。
而战斗之中用不用脑子，这亦是人族与凶兽的最大差别所在……
“吼，“鬼猿疯狂地大吼一声，挥舞着磨盘大小的拳头，再次向齐然袭来，黝黑的兽元游荡在它的双拳表面，宛若给它的拳头渡上了一层石铁。
这只凶兽虽说有三四米高大，但奔跑起来，速度却是丝毫不慢。
齐然远在此地，就能感觉到那鬼猿飞奔而带起来的阵阵气流。灰尘四起，飘荡在鬼猿身后，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齐然眼睛渐渐眯起来，隐隐露出一丝冷冽的寒光，他浑身肌肉紧绷，瞳孔凝视着前方一动不动，好似一只即将出手捕食的猎豹。
三息后，鬼猿咆哮袭来，齐然动作迅速无比，此刻他只是微微侧身一闪，便躲过了那两只磨盘铁拳。
随后，齐然手中石枪一晃，震颤着，直直拍向鬼猿的后背……
“吼。”
石枪正中鬼猿脊椎之骨，鬼猿吃痛，忍不住嘶吼出声，随后它看向齐然的眼神更加疯狂起来，双眸之中血芒闪烁，嗜血之意愈加浓烈，大吼一声再次向齐然冲来。
“破，”齐然眼中精光一闪，不守反功，他手持石枪，直放于胸前，右手用力，随即带着石枪重重向鬼猿的头部刺去。
鬼猿眼中嗜血红芒闪过，状若疯狂，竟然没有丝毫躲避之意。它怒吼一声，伸出两只布满黑色长毛的手掌，旱不畏惧地向那石枪抓去。
“好胆，”见状，齐然脸上异色一闪而过，随即他冷笑一声，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鬼猿充斥着黑色暴戾兽元手掌，一把将那刺向它门面的石枪抓住。
“看招，”齐然心中异常冷静，他看准时机，右手瞬间放开那石枪的枪柄，双手化拳，引出一缕磅礴的的灵元之力，呼啸着，向鬼猿心口轰去。
“砰。”
那鬼猿显然没有想到齐然竟会舍弃手中的兵器，直接用拳头来攻击它的肉身，而在它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那覆盖着灼灼灵元之力的沙包大小般的拳头便重重轰在了它的胸口那里。
齐然自小被他爷爷用各种珍药打熬锻体，力量本就比其他同阶的人强上许多，此刻加上那灵元之力的辅助，这一拳，力道几乎达到三百钧。
“轰。”齐然丝毫没有留情，拳头狠狠轰在鬼猿胸口。
鬼猿仓皇间受到攻击，根本来不及抵抗，便硬生生吃下了这拳头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它忍不住一声痛苦的嘶吼，紧握石枪的双拳一松，那石枪便笔直地向地面坠落而去。
齐然见机，眼睛一亮，瞬间收回右手，便向那坠落的石枪枪柄处抓去，这中间的时机被他掌控的分毫不差，石枪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上……
“破。”
还未等那鬼猿反应过来，齐然持枪右臂便狠狠向前一甩，这把石枪在空中被抡成一个弧形，随即被齐然用力向前一推，精准地刺在了鬼猿的大腿上。
石枪枪头虽钝，但其间却足足蕴有百钧的力道，故此仍是狠狠镶在了鬼猿血肉之中。
顿时，鬼猿大腿处鲜血迸流而出，痛得它惨烈吼叫出声。
齐然不为所动，抽枪便走。他手持长枪，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惨烈嘶吼的鬼猿。
突然……
“嗡。”
齐然手中石枪枪头处那原本暗红色没有动静的聚煞纹，刹那间血芒大作，将石枪从鬼猿身上带出来的鲜血给吸了进去。
那道纹顿时变得猩红无比，一股极强的煞气与杀戮的意念从中传来，那是，对鲜血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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