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领悟

辰星桥全长约五百米，齐然走了不过三十米的路程，便已经遇到了至少三波鸟群的袭击，其中不乏有些凶禽的真身，它们肉身强横，但没有兽元护体，无一不葬命在雷焱拳之下。

        “这样下去可不行……”齐然暗自皱眉，他与木青柳轻云同时起步，而后两者却各施神通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齐然闭上眼，一头众人心生疑惑，都以为他撑不住要放弃的时候，齐然却猛地睁开双眼，于此同时，他的脚下也是闪过一丝耀眼的银光。

        “天罡北斗，踏星一步。”

        旋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下，齐然猛地向前踏出了一大步，宛如踏落星辰之势，众人眼一花，再度看去时，却现齐然已经前行了近数十米。

        “我的天，这是什么身法，我怎么没看到这家伙的踪影……”

        “这么快的度，至少也得是一门宝术啊，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区区练元境的实力，丹田中的灵元能支撑使用多少次。”

        “不过看他脸色平常，怎么感觉这门术法对他消耗不是很大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为齐然刚才使出的那门步法惊到了，而他们没有现的是，就在齐然使出这门术法的同时，一直在天上的白玉笙却是猛地睁开了眼睛。

        “此人先前施展的术法，难道是我们摘星宗的那门灵术……，不对，在‘势’的应用上好像不同……，”白玉笙微微皱眉，把眼睛放到齐然身上，注意到他只有练元境的实力之后，心里又多了几分肯定，“应该不是灵术，不然以他的实力施展一次恐怕就要灵元枯竭了。”

        齐然当然不知道其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当下施展的术法，正是当初在宝库中选择的那门高品凡术——《天罡北斗步》。

        只不过药谷的典藏只是残卷，齐然也只修习了那门术法的第一式：踏星步。

        姜开芯曾告诉他，完整的天罡北斗步级别至少达到了灵品，先不说齐然修习后有没有能力施展，单论这门术法需要领悟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势”，就已经难倒了绝大多数人。

        齐然曾在锤炼之地也参悟过这门术法，算是有所小成，但却迟迟领悟不到那股“势”的存在，即便如此，这踏星一步的品阶也绝不会低于一些高品凡术。

        齐然在此之前，也不少在战斗中使用过这门步法，当初的药谷敌袭一战，他凭借踏星步的诡异，便是打了周宇一个措手不及。就连不久前的张猛，也是在这踏星一步之上没反应过来，吃了大亏。

        然而，今天在这辰星桥上施展出这门术法，齐然却奇怪地现这门术法跟以往有些不同了。

        “怎么回事，我刚才怎么感觉到脚下的星石链在颤动，那种气息，似乎与我的踏星步出自同源……”齐然惊疑不定，但心中很快又稳定下来。

        一队鸟群被他甩在身后，片刻后它们似乎又现了齐然的身影，嘶厉着向他冲来。于此同时，面前另一队鸟群同样朝他飞来，而齐然，则被它们包夹在了中间。

        “刚才那绝不是我的错觉……”齐然心中肯定，星石链就像是诸天星辰，他一步踏出，就好像踏过了无数星辰，那股微妙玄奥的气息，似乎正是典籍所描述的——“势”。

        齐然心中微动，再次缓缓闭上眼睛，一个呼吸之间，踏星步再次施展而出，而这次，他把心神全都放到了脚下。

        踏星步施展的瞬间，脚下的星石链猛地颤动起来，原本黑蓝色的星石之上的蓝色斑点顿时光芒大作，光泽明亮无比，像是黑夜中的漫天星辰，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齐然却仍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变化。

        这一次，甚至连白玉笙都没有看清齐然是怎么从两支鸟群的包夹中走过来的，即便是再玄妙的身法，那必然也会有身体律动，从密密麻麻的鸟群找到缝隙穿过之时，必然留下微小痕迹。

        然而齐然，他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地向前踏了一步，甚至连整个身体都没有生变化，竟然穿过了鸟群。

        当然，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步，他足足踏出了五十米，几乎是先前长度的五倍之多。

        “这小子是在锤炼自己的身法吗？”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开口。

        “不像是锤炼，”一个长武者若有所思道：“他应该是对自己的术法有了新的领悟，你没现他的第二步比之前圆润了许多吗？”

        “新的领悟……”先前说话的武者眼睛瞪大更大，“辰星桥上也敢放松心境领悟，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妖孽。”

        白玉笙自然注意到了齐然的变化，他死死盯着齐然，心中却是泛起了极大的波澜，“这家伙……，他的身法即便不是我摘星宗的那门灵术，也必定出自同源，这股气势与波动，太相似了。”

        齐然仍是闭着眼站在辰星桥上，此刻他已经来到了中央，身下万丈悬崖，周围更是有无数凶禽虎视眈眈，然而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仿佛忘却自己所处的环境一般。

        “天罡一步，踏落星辰。”

        “这便是天罡北斗步真正的奥义吗？如果我的境界足够，真的能像典籍中描述的那样，行走于虚空，一步一星辰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天罡北斗步》绝对不会是一门灵术那么简单。”

        “天罡七步，北斗星移。修习这门术法，重要的不是身法有多玄妙，关键在于气势，在于掌控那种一往无前，胆敢一步踏坠星辰的气势。”

        “这，才是天罡北斗步中所描述的——势。”

        齐然闭眼自言自语，山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最后一个‘势’字从他口中说出，他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怎么样一双瞳孔，白孔黑瞳，深邃如墨，充斥一股无法言明的气势，像万古黑夜中的星辰般明亮，再细看，又如无数星辰在他眼中坠落，不息不灭。

        “一步，踏星。”

        齐然口中轻轻说出四字，旋即，他身形猛地消失在众人眼中，片刻后，再往前看去，才再次看到那青衣长的年轻身影。

        这一步，他踏出了九十九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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