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恩怨
“怎么？事情既然解决完了，跟老夫天云宗走一趟吧，”见人影缓缓消失在黄昏尽头，老者重新转过头，冲着姜长生淡漠道。
“哈哈，”姜长生摇头，声音中充斥着一股豁然，道：“你想要老夫的命偿还，尽管拿去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跟你去那天云宗。”
“呵呵，”老者苍老的皮微皱，眼中说不出的怨毒，说道：“你打的倒是好算盘，当年远霖乃天幸之人，最终却照样落得个全身骨骼粉碎，经脉尽断的下场，可没有这般轻松地离去。”
提到当年那事，连姜长生心情都有些沉重，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也好，当年之事都怪老夫，如今你要报复，我自然无话可说。天云宗，便陪你走一遭吧。”
“外……”齐然心中一急，刚要说话，却被姜长生脸色难看地急忙打断，偷偷瞄了那老者一眼，见其脸上并没有什么异状，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远峰，待我走后，你同几位长老他们共同打理好药谷，”姜长生沉声吩咐道，继而脸色又变得冷冽起来，“还有那黑石部落，三日之后你定要率领药谷精锐铲平那一族，千万不要为我药谷遗留后患。”
“族长……”面对着姜长生好似在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语，姜远峰等人面色一悲，忍不住上前挽留。
“昨日因，今日果……”姜长生摇摇头，笑道：“当年的确是我破坏规矩在先，如今长平既要追究，我无话可说，你们日后也不要起什么怨恨之心。”
一番话下来，姜远峰等人面色悲痛，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名的气氛，这般过了许久，终是有一道沉沉的怒喝将之打破。
“六哥……”只见二长老咬着牙，眼睛紧紧盯着老者，气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本是同根生，都放下不好吗？”
听到这个称谓，齐然明显觉老者的身形滞了一滞，但随着那冷冰冰的嘶哑声音响起，众人的心不禁又落到了谷底。
“呵呵，本是同根生……”老者嘴角扭曲，声音中似乎又带着一股疯狂，“既然都是同一族人，那他为何因为一个外人，让我的孩儿遭受那么大的苦罪。”
“说啊，你说啊……”
面对着老者声嘶色厉的质问，二长老也是微微一顿，满脸尽是苦涩。
“长河，别说那么多了，”姜长生摇头说道，转头又望向老者，淡淡道：“走吧，只是还希望你能念在往日同族的份上，日后能够照拂药谷一二。”
“药谷的事，不用你多心，”老者冷冷盯了姜长生一眼，指尖灵元旋转一动，在后者身体之上点了几处，却是尽数封印了姜长生的实力。
“噗。”
这般粗鲁的手法，导致原本还能凭借丹田之中的丹源疗伤的姜长生，瞬间没有了灵元的支持，气息变得更加虚弱起来。
佝偻的身形说不出的憔悴，披头散的狼狈模样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一位先天高手的影子，而愈加大口喷涌的鲜血，让的众人都是忍不住惊叫。
“外公……”
见到这一幕，齐然却是再也无法忍受下去，而是极跑到那老者跟前，咬着牙，怒声道：“前辈，既然你曾经也是我药谷族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放不下，非要取我外公性命。”
“糟了……”
还未等那老者回话，姜长生却是面色猛地一变，刚要说话，回头之间，却已经望见了老者双眼死死盯住了齐然，瞳孔深处，原本被隐藏起来的杀意却是再度浮现了出来。
那双眸之间，一股极度的红色若隐若现，似乎理智都被侵蚀，让人望而生寒……
“你叫他什么？”老者紧紧盯着齐然，胸前止不住的起伏似乎显示着此时他的心情有多大波动，脸色宛若痴呆了一般，继而又疯狂吼叫大笑起来，“你叫姜长生——外公，哈哈，你竟然叫他外公……”
这般疯狂嚷嚷了片刻，那老者猛地一抬头，看着齐然，声音中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恨意，道：“齐家的小畜生，找不到你父亲，今日便用你的命来偿还吧。”
话音未落，却见后者手上已经凝聚出一道庞大的灵元，挥手之间，一道凶狠的攻势直冲齐然门面而来。
而齐然此时却已经呆在了原地，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后者调动天地灵元锁住了他所有能够闪避的空间，望着那含怒一击的强劲攻势，齐然竟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就是临近脱胎强者的力量么？呵呵，真是让人难以生出反抗的念头啊。
“然儿……”
就在齐然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道攻势来临的时刻，却见姜长生疯了一般，极跑到他的身前，用身体，尽数当下了那一击。
“外公……”
似乎是感受到疼痛并没有与之而来，齐然睁开双眼，望见得却是姜长生双眼极灰暗下去，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之前姜长生便被封住了所有的实力，如今肉身没有一丝真元护体，竟完全承受了后者这般巅峰强者的含怒一击。
而其结果，也是毫不意外地伤上加伤，瞬间昏厥了过去。
齐然抱住几乎只剩下半口气的姜长生，满心悲痛之余，双眼竟顿时变得赤红起来，随即，一股无法抑制的疯狂之意自脑中侵袭而来。
随后，他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体内的血液竟逐渐沸腾起来，充血的双眸似乎似乎失去理智一般，死死盯住那出手之人。
倘若有人能够内视齐然肉身，必会奇怪的现，后者赤红色的血液之中似乎还流淌着一股金芒，骨骼血肉颤抖之际，竟散出道道玄奥的声音。
那声音似大道经文，摄人心魄，而在这般情况下，齐然心中却是越不受控制起来……
……
姜长生的倒地，药谷众人顿时面色大变，随即一个个围上前来。
而那老者似乎也是从先前的疯狂之中回复过来了一般，面色一滞，但双眼很快又充满鲜红冰冷，“都死吧，你们所有人的命，都抵不上远霖的……”
话正说着，却是又凝结出一道冷冽的攻势，向齐然袭来。
这般身为一方强者毫不留情的出手，显然是想一击解决掉齐然性命。
“你……该死……”
突然，一道嘶哑滞涩的声音传来，不觉间，竟不知齐然何时站到了人群最前方。
后者血红的双眼不知何时变作了金色，喉咙微微颤抖之间，几个冰寒入骨的字从他口中穿出，其中蕴含的杀意，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少年人口中所说。
而其身体之中，竟向外散出道道磅礴的战意，意念浓郁，恍惚之间，竟似乎化成了一条条金色的光柱。
面对这那一道强悍来袭的攻势，齐然双手竟挥出一个古怪的印决，一道金色光轮瞬间凝结而成，直直向其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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