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入)番外小剧场—“吃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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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狗血小剧场“吃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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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昏聩,天下不太平。白虏们进了城,个个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对付,吓得好些人都逃去了南方。
地里的瓜难得收成好,主人家的马车却塞不下,即便贱卖也无人愿意去买这种动辄十几二十多斤的水果人命关天,都逃难去了,还吃什么瓜?
于是这一地的瓜便没了着落。
眼下正是最热的时候,热得地里的瓜都裂开了好几个,红红艳艳,香气四溢。
夜半时分,蛐蛐和蝉比着撒欢。阵阵叫声在田间此起彼伏,人听不懂,但大家都能听得懂
蝉:“这瓜保熟吗?”
蛐蛐:“我们看瓜摊的,能卖给你生瓜蛋子?”
蝉:“我问你这瓜保熟吗?”
“故意找茬是不是?”蛐蛐们激动起来,声音都高了好几分,“大哥!臭知了猴找茬来了!”
一只三尺来长的动物钻出了洞,静静地盯着树上的蝉。
蛐蛐们更加激动了,在田间里跳来跳去。
“大哥终于出山了!”
几棵树上的蝉瞬间被吓得动也不敢动。
有瓜的地方,就一定有猹。
蛐蛐们不会爬树,但是猹会。
大家都是一片田间的,知了猴们年纪小,有意识的时候就认识了这只猹。
这只猹霸占了这片方圆五里的整个区域,包括其中的瓜地。中间曾有过几只狐狸和黄鼠狼打这片瓜地的主意,都被他追着咬。
“大哥别激动,我们跟地喇叭它们开玩笑的。”蝉说,“我们只吃树,不吃瓜。”
似乎是怕这只猹不相信,蝉一嘴扎进了杨树的树皮,嘬着树汁道:“真好喝,大哥也来尝尝?”
那只猹没理它们。
他不断地在田间奔跑,似乎有些焦躁。
蛐蛐们高声道:“大哥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小弟们帮你去办。”
猹大哥特别富有,随便赏一只裂开的瓜都够它们所有的蛐蛐们吃好些天。
能坐享其成谁还愿意努力奋斗?这片瓜田蛐蛐们呆定了。
它们是话痨,又整夜整夜地不睡觉,便主动担负起替大哥看瓜田的责任。
猹也没理它们,疯跑了小半夜后又钻回自己洞里。
蛐蛐们扎堆琢磨:猹大哥最近有些奇怪,吃不好睡不好,还总出来疯跑。
八成是病了。
蛐蛐们为此忧心了好几晚,也没空同蝉斗嘴。
直到这一晚,田间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大哥还未出洞,蛐蛐们百无聊赖,猛然间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窜到瓜秧子旁边。
“哪里来的狗贼!”
蛐蛐们的叫声此起彼伏,蝉也跟着骂起来。
那个黑黑的影子吓了一跳,随即从瓜秧子里探出个脑袋。
她的脑袋尖中带圆,通体漆黑,只额间和两腮像是刷了三道纯白色的漆。鼻头和眼睛黑得发亮,泛着湿漉漉的水光。
蛐蛐们惊呆了她长得跟大哥一模一样,这分明是又来了一只猹!
只不过这只猹没有大哥大,才两尺多,一看就不如大哥厉害。
“大哥!”蛐蛐们蹦蹦跳跳,“有别的猹来偷你瓜了!”
新来的小猹吓了一跳,从瓜秧子里窜了出去。
然而没走两步,便撞上了另一只猹。
眼前的猹体积足足比自己大了一半,皮毛油光水滑,一看便是不缺瓜吃的富猹。
“大哥牛逼!”蛐蛐们蹦跶着叫好,“弄死她!让她偷你的瓜!”
她料想此番恶斗必要归西,正瑟瑟发抖时却听到大个子的猹问了她一句:
“吃瓜吗?”
新来的猹有些懵,但她实在是太饿了,便点了点头。
大个子的猹去田间转了转,不一会儿便滚了一只瓜来。
从瓜秧子上看是刚刚被掐下来的,瓜皮上的纹像是要裂开一样,一看便是甜到齁的瓜。
“吃吧。”富猹对她道。
小猹有些怯懦,可她不吃便要饿死了,便用前掌戳开,开始啃瓜。
她很饿,可再饿也吃不下一整只。
“我吃饱了,谢谢你。”小猹道,“你猹真好。”
还剩了小半只瓜,但小猹吃相不好,剩的那半只像刨得坑坑洼洼的菜地一样。
即便如此,旁边的蛐蛐们也看得眼馋。
可这是大哥挑的瓜,大哥不开口,它们不敢上前。
大猹拿过她剩的那只瓜啃了个一干二净。
小猹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礼貌向他告别:“谢谢款待,我走啦。”
大猹漆黑的眼睛望着她:“你去哪儿?”
小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大猹又问:“你父母兄弟们呢?”
小猹道:“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猹。”
大猹抬头看了看天,觉得今晚月色很美。
“别走了。”他说,“瓜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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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猹便在田间住了下来。
大猹问她:“你叫什么?”
小猹:“我没有名字。”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大猹道,“你是七月初四来的,就叫你四四好了。”
小猹很高兴,直起身子来舔他肩上的毛。
“你叫什么呢?”
“元烈。”大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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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每天都有了吃不完的瓜,也经常晚上出洞,找蛐蛐和蝉们聊天。
她听得久了,发现那些树上的知了猴们嘴巴特别损,经常把蛐蛐们骂得七窍生烟。
不过没有人敢骂她,因为她是大哥罩着的猹。
“四四。”蛐蛐们说,“最近大哥有些不对劲。”
四四将手里的瓜放下,疑惑道:“怎么不对劲?”
“他总是在田里乱窜,这几天好像更加暴躁了。”蛐蛐们忧心地道,“大哥是不是病了啊?”
“我去找他。”她将吃了一半的瓜扔给蛐蛐。
元烈不在洞里,可猹们都很宅,通常不会离自己经常居住的地方太远。最后她在一处桥上找到了元烈。
“你病了吗?”她摸摸他身上的皮毛道。
元烈是一只皮毛漂亮又爱干净的猹,她最喜欢也最羡慕他这身皮毛了。
他说:“我没生病。”
她问:“那你怎么天天到处乱跑。”
元烈转过头,用鼻子嗅了嗅她身上。
“我快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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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回了洞里的,只知道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突然变得十分亲密起来。
他的前肢很长,身体很大,能够抱着她睡觉。
他们睡觉的地方也被他铺了几层软软的草垫子,再也不是冰凉的地面了。
他也不再出去乱跑,就在洞里抱着她睡觉。
猹都是昼伏夜出,有时夜里他会带她去不远处的山坡上看风景。
“我下辈子想做人。”她望着远处的城镇道。
“为什么?”他问。
“听说人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如果做人,我肯定要所有的家人都宠着我。”
“人也分三六九等,也有人不顾念亲情伤害同胞的。”他不以为然地道。
“这样啊。”她吸了吸黑黢黢的鼻子,有些难过。
他看了她一会儿,又道:“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招人喜欢,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猹。”
她眼睛亮了起来:“你见过多少猹?”
他答:“就你一个。”
她气得用爪子拍了他一下。
猹与猹之间,尤其是公猹和母猹,走在一起都要紧紧地贴着。
“说真的哎,我下辈子好想做个人。”她道,“你呢?你想当人吗?”
他们一起回了洞,他像往常一样将她抱在怀里。
“我觉得当一只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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