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月神陨落
黑暗之神巴列斯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他愤然地指责道：“吾爱！我曾经用我的一切来爱着你，是因为你的美丽与智慧，但现在你已经被嫉妒和骄傲彻底冲昏了头脑，失去了仁慈与宽容，变成了一个邪恶与自私的神！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要将你放逐到你的神殿，永远也不能再离开！”
“连你也和他们一样要背叛我吗？”依兰愤怒地说道，“但是我才是最强大的神，没有谁能打败我！如果你也想来挑战我的话，那就尽管来试试吧！”
主神之战，惊天动地，天空失去了色彩，黑暗笼罩了大地。无数的神力碎片化作流星从天空中划落，在大地上击打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陨坑，寒冷吞噬了世界，洪水在大地上凝结，奄奄一息的世界再次陷入永恒黑暗的阴影之中。
原本美丽的诺亚世界，现在已经处在毁灭的边缘。
主神之战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刻。天空中，光明之神依兰和黑暗之神巴列斯都在蓄集着他们的神力，准备着最后的致命一搏。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是月亮女神伽依莎，她含着泪乞求道：“我敬爱的父神和母神啊，请平息你们的怒火吧！看看这个世界，她就要被你们彻底毁灭了！神应该去守护这个世界，而不是去毁灭她！听听那些生灵们在痛苦中煎熬挣扎的呼唤吧，他们也是你们的儿女，他们也是你们的孩子，请立刻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去救救他们吧！”
“住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离开你的神殿！”依兰怒斥道。“那些胆敢背叛我的卑劣生物，都必须受都最严厉的制裁！神的威严是绝不允许触犯的！”
“这与你无关，立刻离开这里！”巴列斯也训斥道。
没能被阻止的最后一击，光明与黑暗的神力终极碰撞，剧烈的元素爆炸摧毁了周围的一切，神力如同不可阻挡的刀锋一般向四周扩散，整个世界都被撕裂了，天空被划破，连空间都被切割成截然不同的两块。眼看着整个诺亚也要被它锋利的刀锋彻底摧毁……
“不！”悲伤绝望的月亮女神伽依莎突然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道神力刀锋，“不……结束吧……这个世界是无辜的，除了死亡和毁灭，这场战争毫无意义……”
整个世界避免了被分裂和毁灭的命运，但月亮女神伽依莎却因此被这终极一击的神力彻底撕裂了身体，化作无数的碎片飘落到诺亚大地。月亮女神用自己的身体为诺亚世界抵挡住了这毁灭性的一击，不幸地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诺亚世界得救了，但仍有一道神力的锋芒从陆地上划过，将原本完整的陆地从中间切成了两半——这就是后来的亚特兰斯和格勒西亚。
伽依莎的死让光明之神依兰和黑暗之神巴列斯彻底惊呆了。他们实在难以想像，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也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卑微的凡人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和丧失至高无上的神格。失去挚爱女儿的无比悲痛，让依兰和巴列斯从无尽的冲动怒火中彻底清醒过来。
天哪，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战争结束了，懊悔万分的光明女神依兰终于从死亡的悲伤中明白了生命的真正意义，而她所犯下的那些错误，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难道女儿的死，就是对她的暴行最严厉的惩罚吗？最终，悲痛无比的光明女神带着她所创造出来的那些翼人们回到了太阳的神殿里，用永恒的放逐和禁锢来惩罚自己。
黑暗之神巴列斯在悲伤过后，回想起这一切，又看到凡世间的悲惨景象，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召集了诸神，对他们说：“我们错了。我的女儿说得对，神拥有无上的力量，但这种力量是用来守护世界，而不是用来毁灭世界的——否则我们就没有资格再自称为神。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必然毁灭。任何人都会犯下错误，神也不例外，凡人犯下错误还可以弥补，而我们神一旦犯下错误，就将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是时候将这个世界交由那些生灵们自己来管理了，而我们应该永远地离开。”
巴列斯的提议得到了众神的一致同意，于是在黑暗之神巴列斯的主持下，诸神签订了条约，立下了不再干涉世间任何事务的誓言。在初步平息了大陆上的洪水、火灾、地震、风暴等各种灾难之后，元素子神们相继离开了大陆，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中去。
但由于水神席兰不知所踪，那些被她所创造的魔族生灵们现在失去了管束，散布在世界各处，到处制造事端，挑起纷争和矛盾。巴列斯便将它们拘禁起来，在地底的深处制造了一处完全封闭的被称为地狱的地方，将这些魔鬼关了起来，并在出口处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地狱之门，以防止它们重返人间，危害世界。
神的时代至此结束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真正的神了。
但也有传言说，黑暗之神巴列斯并没有真正离开。他始终无法接受失去女儿的事实，他始终坚信自己的女儿并没有真正的死去，月亮女神伽依莎只是暂时地沉睡了过去，她的灵魂碎片虽然坠落在诺亚世界的某些角落，但是只要他能重新找回这些碎片，就一定能让女儿的意识和神格重新苏醒过来。于是他会化作不同的形态游历于世界的各地，坚持不懈地寻找着那些月光水晶的碎片。”
***
他的话语是如此深沉与悲伤，让人们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没有出声，也没有人敢质疑他所说的话。
“呼……”吟游诗人讲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他抬起了头，目光再次落到人群中那个神情宁静而安祥的魔法师少女的脸上，他看到她的蓝色双眸，就像那水晶一般清澈纯净，美得让人心碎。
只有失去的，才会懂得珍惜吗？
再相逢，却已然陌路。
这个世界中，最残忍最痛苦的惩罚莫过于此了吧……
但那也许正是自己应得的。
琳雅虽然本能地并不愿意相信任何神话故事，但其实她的心中也一样有许多未解之谜，比如魔法的原理，精神力量的秘密，等等之类这些用地球的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东西，一直在困扰着她。心中似乎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都是真实的。理智与直觉，第一次在她的心中形成了鲜明的对立，让她感觉到无尽的茫然。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
琳雅能感觉到苏珊娜不时转头看向自己的焦虑目光，她能感受到苏珊娜的心中某种难以释怀的困惑感，她还能感觉到那个神秘的吟游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某种能穿透内心最深处的奇异力量。不知道是为什么，琳雅感到内心深处的悸动，某种彷徨与迷茫，像是最真挚的爱，又像是最悲哀的痛。
“这个故事到这里似乎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哦，好像还有一点时间，那我就再讲一些吧。”吟游诗人低下了头，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就是诸神的时代结束之后，属于生灵们自己的时代。”
“众神虽然离开了，但诸神之战带来的灾难却给世界造成了无法抚平的伤害。原本温暖、美丽、富饶的大陆现在变得满目疮痍，无数平原变成了丘陵、沙漠、高山，四处游荡的水侵蚀了大地，产生了许多沼泽、峡谷和湖泊，森林变成了腐烂的丛林，草原化作了荒漠。
这场大灾难过后，各种生物的数量都极大地减少了，但是可供生存的空间也急剧地缩小了。灾难结束后，各个种族纷纷从各自的避难所中走出来，开始重建文明。
失去了神的庇护，现在生灵们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首先站出来恢复秩序的是原本掌管政治的精灵，他们按照以往的惯例给各个种族分配工作和定居点，但很快就遭到了另一个种族的反对。
“那些软弱的精灵算什么？凭什么要让他们来指手划脚？难道他们比我们更强吗？”在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的挑拔下，兽人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精灵的统治。事实上，这也是一场为争取生存空间而爆发的战争，也许现在在我们看来，那终究是不可能避免的。
兽人所拥有的强大力量确实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一直以来，他们都掌握着军事权利，拥有最强大的军队，崇尚和平与宽容的精灵虽然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但是不擅长战争的他们仍然被兽人打得节节败退，很快就被兽人占据了大片的陆地，兽人的实力也因此愈加强大起来。
无奈之下，精灵们只得去向很矮人们求援，希望他们用先进的技术和精良的武器来帮助自己扭转眼前的劣势。“大地的种族啊，请帮助我们吧！那些残暴的半兽人，凭借暴力压迫我们。请和我们联手制服他们吧。”
但是矮人是非常势利和无比现实的种族，他们见到眼前的局势，根本不敢得罪强大的兽人，更不会去帮助弱小的失败者。于是矮人们断然拒绝了精灵的请求，无论精灵们如何乞求和愤怒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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