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是Alpha”
原主虽然从小贫困也没有进入高级学府进修，但是却靠着勤奋储备了不少冷门的知识，以及金岩星高层的密辛八卦。
自从消化完原主记忆，陆林言脑子里就多了不少关于新世界的冷热知识，包括塔兹丽少校的的风流韵事。
塔兹丽少校在学生时代就是出了名的绝代美人，哪怕后来分化为手握空间法则的强大alpha，追求者也可以绕着帝都一整圈。
她有很多玩乐的手段，其中有一项就是她很喜欢把中意的omega养在花房里观赏，任凭他们怎么争宠引诱都不为所动，直到他们长到三十岁离开为止。
陆林言仰头看向塔兹丽少校柔和眸子里密不透风的试探，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真挚：“能被塔兹丽长官垂青，那肯定是我的荣庆。”她收回视线，像是十分遗憾，“可惜，囚禁alpha是违法行为，我无法满足少校您的心愿了。”
塔兹丽定定地看着陆林言许久，直到主持人过来询问大赛是否继续，她才施舍似的超旁边瞥了一眼道：“瞧我，差点都忘记了外面还有一堆吵得要死的蚂蚁。”
十分钟后，蚁群似的观众重新回到座位，楼上的贵宾席上也坐满了遮着面容的大人物。
主持人安抚完观众的情绪之后，方才简单总结了比赛的最终结果，“由于比赛突然出现故障，计分器无法准确统计赛场的实时得分，因此组委会在和两位参赛者深度沟通后，决定本次比赛平局收尾。”
副本是两个人合作通关是事实，陆林言对组委会做的决定不算排斥，不过其他人未必这么想了。
观众席响起一阵阵口哨声，有人起哄道：“孟南辞打不过陆林言吗？赛委会是在故意放水吗？”
“孟南辞人呢？该不会是被陆林言打得起不来，躲在床上哭鼻子了吧？”人群里不乏有质疑孟南辞的言论。
此时话头一起，更是引起关注时事的观众热议，“上次就听说孟南辞被黑麒星的怪物伤到了要害，这才不得不撤到行动队养老，组委会不让我们看直播，是不是想隐瞒真相？”
“孟南辞是不是真的受伤了？”一听到王储殿下抱恙，原本安静观望的观众也沸腾起来。
毕竟事关金岩星的安危，他们比谁都希望自己星球的王位继承人是个战无不胜的战神，而不是随便什么怪物就能打倒的废物。
“结果不重要，我们要看比赛回放！我们要看过程！”前排有个小孩尖声尖气地大声喊道。
旁边的老爷子一把护住孙子，搭嘴说道：“就是啊！我们每年缴纳那么多费用，又不是养着行动队吃闲饭！陆林言到底是不是alpha，假冒参赛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组委会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是想要个真相而已。”
无数质疑和胁迫在场下回荡，人群夹缝里一对老夫妻也被旁边的嘉宾们围堵在中央。
“你是陆林言的家属？陆林言到底是不是alpha？”
“这可是死罪！你想让她一个人连累所有选手吗？”
“赶紧认罪吧，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原来是74区的穷酸货，肯定是眼馋奖金，所以孤注一掷想浑水摸鱼。”
“这种骗子居然还想入伍？活该拉出去枪-毙。”
年近五十的老夫妻俩缩着脖子瑟瑟发抖，他们枯黄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浑浊不安的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台上的少女。
“好了，”塔兹丽像是终于看够了热闹，忽然朝着一旁扬了扬手指，“比赛的初衷是证明陆林言的身份，既然打平了，那就换种方式再测。”她转过头，朝着和机器一起缓缓升起的医师点头道：“既然机器修好了，那就重新开始吧。”
她正准备催促在旁边打瞌睡的陆林言过去，转眸间就看到人已经一只脚踏向了测试舱。
少女步伐坚定，目光沉静，她踏着云梯缓缓上前，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站在舱门口突然回头看了眼观众席。
这些人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希望她代表omega挣出一个名头，还是希望她作为冒名者悲惨死去。
法律的帽檐压在头顶，可眼下的民众们真的只是道义的审判者吗？
炙热纷杂的目光投射过来，陆林言将目光掠向缩在角落屏息颤抖的养父母身上，然后停在了角落里为自己摇旗呐喊的“74区的亲友团”上，她举手打了个招呼，轻盈地笑道：“我进去啦~”
灰暗角落里的零星人群听到她的招呼，激动的几欲落泪，“这么重要的时刻，她还在安抚我们，呜呜陆林言人间值得。”
在陆林言踏入测试舱那一瞬间，台下的观众席刹那间安静下去。
白色的光柱骤然亮起，席间所有人都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下一秒他们就听到响亮的机械声道：
[经检测，74区选手陆林言为b+级alpha，第二性征明显，攻击属性59，防御属性29，抗伤属性11，暂时未觉醒任何技能。]
台下小范围响起一阵欢呼，更多的是迎面而来的另一股恶意。
“身体属性太差了吧！”
“这种配置根本够不上大赛的门槛吧，果然是靠刷脸进来的……”
“就算是alpha也是底层，就她还配进入前三？不是作弊就是运气好。”
系统提醒响了三遍，陆林言屏蔽掉场下的质疑，低头看着面板上细细密密的英文，衷心地感慨，“居然有东西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那是体测系统，服役的alpha每个月都要测试一次，如果是考试或者训练期间，每天都需要测试身体数据，以确保衣食住行的全方位匹配。”沉默许久的鱼丸在识海鄙夷出声，在确定系统的播报声无误之后，它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生无可恋地道：“阿弥陀佛，多亏落日神帮你暂时封印了omega的信息素。要不然你刚刚那一脚踩进来，就是带着我一起上闸刀。”
说起这个，鱼丸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下次你要做什么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幸亏你雨露期遇到的是孟南辞，万一是什么歪瓜裂枣，你那会八成会被那什么……咳咳，总之，念在你屁都不懂，我也不和你计较，等回家之后我要给你好好补一补生理课。”
陆林言隐约知道鱼丸在生气什么，她下意识摸了下后颈，在主持人的催促之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体测舱。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了眼，朝着旁边的医师问道：“请问这里面的信息可以给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您直接用通讯拷贝即可。”
见医师说的这么理所应当，陆林言立刻在心里迅速翻阅原主的记忆，很快她就在医师和观众席里人群的手腕上看到了一圈颜色各异的像是镯子一样的东西。
原来这个就是通讯，不光能用于远程通信，还可以储存信息，这可比古世界的驿站飞鸽高效多了。
就是稍微有点贵啊……陆林言遗憾地想着，低头看了眼自己光秃秃的手腕，她无辜地望向评审席那边空着的首席旁边的塔兹丽，“请问，我现在可以继续进行前三名的比赛了吗？”
陆林言的检测报告一出，全网澄清的公告就已经遍布媒体平台，此时塔兹丽少校弯着眉眼，温柔点头：“当然我的小alpha。”
“那我赢得冠军之后，你们会给我发那个东西吗？”陆林言指了指医师手上的通讯器，认真地询问。
不等塔兹丽回答，30个队友队伍里有个粟色短发的女孩子轻嗤一声，“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元蝶，不要自诩是肯西亚家族的小姐，就对将来的战友如此失礼。”
塔兹丽从座位上站起身，宛如高位者俯视蝼蚁，她看着场下台上的选手，将目光缓缓掠过前排的两位，最后定格在陆林言身上，“当然可以，你将拥有整个金岩星最高级别的军区培养待遇。”
“恭喜，我的宝贝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是金岩星第七十一军的预选队员了，你们将拥有完全自由的两天。”女人的声音温柔又平静，“第三天的下午，我将在塔里山的东营等待你们的报道，从此开始你们进入军区的第一个旅程。”
塔兹丽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捂了下嘴，“差点忘记说了，我刚刚做了个决定。”
在观众嘉宾贵宾席以及评审团众人的眼神围绕之下，塔兹丽轻笑道：“本次大赛的前三名，将在入伍后的第二天，在塔里山的黑麒星副本中，通过团队闯关的形式进行拉票评选。在座的三十位选手将分为三队，跟随队长全部进入副本进行预培训，就当是你们入伍的筛选考核啦。”
“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塔兹丽朝着30位选手wink了一下，“祝各位好运哦。”
“请稍等一下。”
直播镜头猛地旋转，直接打到了举手示意的陆林言的面前。
毫无瑕疵的脸被放大了十倍，塔兹丽疑惑俯下身，趴在栏杆上笑不达眼地道：“有疑问，可以问你们的指导员哦。”
“长官，我想签订生死契约。”陆林言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扯起袖子里的一个宣传单念道：“参与alpha机甲大赛除了获得丰厚的奖励，还可以入伍参军，获得前三名的选手可以直接成为拓荒者计划特别行动队的替补成员，而这些替补成员可以自愿签订生死契约——在直属长官的见证下，立约为证，自愿断绝一切亲缘血脉关系，将此身献与国家。”
陆林言仰着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方才因为兴奋而瘫倒在地，而此时又因为自己的言行惊惧不已的养父母的模样，她坚定地请求道：“长官，我申请签字。”
“给她。”评审席走过来一道人影，塔兹丽有些错愕地回过头，满脸都写着“你怎么过来了”，然而来人却丝毫没有迟疑，直接让ai机器人将纸笔递到了陆林言的面前，“签订契约之后，你的家人将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从此你的户籍关系将完全脱离原籍，归属军队。”
孟南辞话还没说完，陆林言就握毛笔似的捏起了笔杆，然后龙飞凤舞地画完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收起，陆林言满意地扬起纸张，对准直播镜头。
“我会将我所有的荣誉，金钱，财产，还有奖励全部捐献给74区政府。”陆林言看都没看养父母一眼，扭头望向评审席，“从现在开始，我发誓效忠国家，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台下的老夫妻脸色惨白地僵坐在原地，然而在周遭“恭喜”“钦佩”“赞赏”的眼光中，他们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甘和悔恨，只能忍着满腔的绝望接受一道又一道的祝贺声。
“陆林言好样的。”有嘉宾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有人含泪感慨，“您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孩子，你们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说话的人有些抱歉，“刚刚我还怀疑您是要利用参赛谋财，都是我错怪您了。”
直到场内外的人都走光了，老两口才捂着嘴呜呜咽咽地哭出声。
他们家乃至74区，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军官】，眼看陆林言将来形势大好，财帛名利双收，她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到嘴的肥肉飞了……他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全都白费功夫，教他们怎么能不怨不恨。
“爸，妈？”
陆林言踢着皮靴走到台前，此刻她身上依旧是那套进入副本前的衣服，衬得她比实际年纪还要更成熟英气几分，她俯视着老夫妻俩，好看的眉眼微微眯起，“以前我是这么喊你们的吧。”
陌生的神色和语气从头顶落下，男人眼底的愤怒和贪婪翻滚，他伸手拉住陆林言的裤腿，“白眼狼，你就这么对待我们？”
他恶狠狠地呼喝着，比往常更想要镇住陆林言，然而当他仰头对上少女冷冰冰的目光，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陌生和肃杀，让男人不由自主就松开手打了个哆嗦。
“你……你是谁？”男人颤颤巍巍地滚落在地，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人下意识问，“你不是……”
“不是什么啊？”陆林言甜腻腻地勾起唇角，就像是无辜的孩子遭到了家长的嫌弃，“不是alpha，还是不是你们的……”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陆-林-言。”
不过，这都不重要啦。
陆林言坐在台前，两条腿耷拉在半空，像是告别又像是某种警示：“假装alpha可是死罪。说起来，我也算是救了你们一家人三条命。”她抬了下眼皮，“算是还了你们的养育之恩？那么，接下来……”
陆林言说着突然跳下台，红色的地毯上一点尘土都没有溢出。
“你们认识的那个陆林言已经死掉啦！”灿烂的阳光之下，她弯下腰，目光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地说，“两位拿着那笔抚恤金，给我滚远点吧！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了。”
两天后。
当遍地都是兽骨的塔里山的第一缕阳光刚冒出头，背着偌大的土黄色背包的陆林言就大力地按响了了东营的防护大门。
“哦豁，小姑娘是来探亲的吗？”看门老大爷看起来十分不打眼，手里掂着个老烟锅，带着老花镜的皱巴巴的脸凑近了陆林言仔仔细细地瞧了几眼，忽然一怔，严肃道：“原来是个新兵蛋子。”
甚至都没有额外询问，陆林言就看到防护大门应声开启。
“这么容易就放行了？”陆林言心里有些疑惑，当即就听到鱼丸的解答。
“三十个选手在参赛之前就已经进行了基因，人脸和指纹的上传，那老头看着毫无攻击力其实勘验技能一流，你还没露脸他就在比对你的数据了，等到凑到眼前再一验证皮囊，确认无误自然会火速放行。”
“那如果我没通过呢？”陆林言正说着，就听到鱼丸冷笑一声，“看到他那杆老烟锅没？给他敲那一下，你就会浑身麻痹，倒地不起，只能等着束手就擒。”
陆林言好奇地四处张望，这两天她虽然在荒郊野外过夜，但也没闲着，提前把这座山逛了个遍，只是东营这边却是第一次进来。
此时，她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看到眼前的荒山野岭骤然一变，银白色的科技大厅骤然出现在眼前，就像是从一个时空换到了另一个时空。
[系统提醒：新兵陆林言报道，请前往1039室领取新兵通行证]
陆林言还以为要扛一大袋的物资，没想到登记结束之后发放物资的机器人就只给了她一张储物卡，她翻转卡身，就看到背后写着衣食住行所需的一应物品，看排场相当于能填满一间东厢房外加更衣室。
陆林言拿出新领取的通讯设备，对照着卡面输入密码，很快就学会了如何把自己的背包也都装到卡片并且取用。
她一脸新奇地离开物资室，刚走到大厅就撞到了阿蜜莉雅·柔，对方也看到了她，连声打招呼道：“你是刚领物资吗？正好，我们一起去仪容室。”
仪容室？陆林言被阿蜜莉雅·柔拽在身侧，两三步就抵达了一间由各种不规则形状拼成的房间。
房间里到处都是身穿白色长袍的bata，他们站在镜子面前，手指在银色的剪刀手柄游走，没几下镜子里就露出一个齐耳短发的英气勃勃的少女的脸。
“走了该我们了。”
直到阿蜜莉雅·柔已经坐在镜子面前，陆林言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干嘛的地方。
她退后两步，本能地想要离开，没想到转身的瞬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去哪？”孟南辞目光冷冷地瞥向陆林言，似乎很不满她的“不长眼”。
陆林言的余光看过阿蜜莉雅·柔落在地毯上的金色长发，抗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直视着孟南辞，视线不停地打量她的长发，“你都不剪头发，我为什么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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