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震惊
“什么！”周阳惊得差点没跳起来：“这怎么可能！”
陈枭说：“即便我也不相信，可现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凶手。”
看着周阳震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陈枭思忖了下，又说了一句：“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尚有疑点不清，如果不是你做的，警方断然不会冤枉你。
你就在这待一会吧，一会排查完，先跟我回警局。”
说完又瞪了眼他旁边的人：“你也走。”
司明镜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周阳拉开的那张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处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淡淡的，也没应他的话。
陈枭可没管他是什么样，这是个陈述句，可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他说完就起身去了里间。
他走路有些不稳，可见他的伤，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云淡风轻。其中一个警察跟他一起进去了，而另一个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监视着他们。
“后悔吗？”
身旁传来声音，要不是他开口，周阳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后悔什么？”周阳不解的看向他。
“自己多管闲事，把警察叫来，现在反倒惹得一身腥。”
“这有什么后悔的？这种事，谁能预料到啊。”周阳说着靠向椅背呼了口气，看着天花板幽幽道：“要说也算是庆幸吧，”
“庆幸？”司明镜嗤笑一声：“为了救别人把自己搭进去，还无怨无悔，你还真是大度啊。”
救别人？周阳顿了顿：“也不是全是为救他们，也算是自救吧，毕竟出了事，这栋楼的人都逃不掉啊。”
“自救？那你为何不跟崔莉走？”
闻言周阳忽的看向他，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司明镜没什么表情：“我是送她出去的人。”
周阳听罢有些意外。陈枭在警局的地位明显不一般，他认识，市长的女儿他也认识，他还清楚的知道那些鬼东西，他看起来也一点不害怕和惊讶，
周阳看着他，不禁皱眉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明镜斜睨了他一眼，才凉凉的道“怎么，用不上我了，态度就变了吗？”
此话一出，周阳顿时有些尴尬，
他有这样吗？说的自己像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似的。
多年在外摸爬滚打，有时候不得以需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需要时会应激性的形成另一种应对模式，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
默了片刻周阳说：“对不起，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司明镜有些意外，眨了下细长的眸子，收回目光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只是通一些岐黄之术，又恰巧碰上而已。”
“哦”其实这会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二人沉默片刻，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周阳想了想，瞅了眼司明镜见他好像已经不生气了，调整了下态度，试探的问道：“那个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看到那些鬼啊。”
“有。”司明镜说了一个字。
“那”周阳一喜，正要开口，就见他忽然抬了抬下巴，看了过来：“你不觉得求我帮忙的次数多了些吗？”
“啊”周阳张了张着嘴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见他忽然起身，往里面那扇门的方向走去。
他一动，门口的警察立刻警觉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干什么，坐回去。”
司明镜就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充耳不闻，看似手轻轻一弹，那警察竟是往后连退了两步。就见他他径直走到里间的门前，忽的将门推开。
里面，陈枭半裸着上身，嘴里叼着一块纱布，另一个警察正拿着厚厚一团白纱给他包扎，整个胸部和右肩的地方被一圈圈的包了起来，旁边盆子里是全变成红色的水，和被血侵染的毛巾。
周阳从后面跟了过来，就听司明镜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出来。”
“什么事。”陈枭吐掉嘴上纱布，皱眉问道。
司明镜话不再说第二遍，转身出了里屋。
几分钟后，陈枭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了又坐到之前位置上的二人，尤其是左边那个表情厌厌的，好似一切都事不关己一般。
陈枭问：“干什么。”
“去找一根蜡烛。”
陈枭更加奇怪：“你又要干什么。”
司明镜不说话了，陈枭看了他几秒，还是走到一旁的保险柜，拿出了两根应急用的蜡烛，放在了桌上。
司明镜也不废话，直接拿过站了起来，走向里间。
一个警察见状上前想要阻拦，却被陈枭手势拦住了，几人跟着司明镜一起走了进去。
里间不大，五个人一齐在内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司明镜走到里间挂着的镜子前，将蜡烛放在镜子前的桌子上，然后说：“把盆子里的水倒了，洗干净，再接些回来。”
他边说边摆弄那些蜡烛，其余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谁也没动弹。
周阳见没人去，端着盆子正要去，就被一个警察喝住：“干什么！放下！你不能出去。”
周阳是重要嫌疑人，跑了怎么办？
他一把夺过满是血水的盆子，说“待着，我去。”
没过一会，一盆新水被端了回来，司明镜说：“拿过来。”
端水的警察撇了下嘴，还是把盆子端了过来。
司明镜接着说：“周阳，过来。”
走过去后，他又说道：“伸手。”
周阳把手摊开，奇怪道干什么，就见他搭上了自己的手，握紧。
十指相扣，手中传来冰凉的触感，虽不温暖，却极其柔软，像没有骨头一般，周阳心中顿时泛起种怪异的感觉。
“哎？！你…”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顿感指尖一痛，一滴血滴入盆中，在清水中，逐渐晕染开来。
司明镜右手抓住他的一刹，左手二指迅速划过他的手背，在上面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一滴血滴入了盆中。
周阳被这一操作惊到，正要开口，就听司明镜说：“把灯关了。”
周阳转身要去关，还没抽回的手被他拽了回来：“你有用，他们去。”
一个警察犹豫了下，到外间关灯去了。
司明镜又冲另一个警察说：“过来，把蜡烛点上。”
一旁，刚端水回来的警察，瞪着眼睛看他，这人指挥他还指挥上瘾了？
陈枭走过来，拿出随身带的打火机，将蜡烛点上，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司明镜没答他的话，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对另一个没动的警察说：“既然你闲着，把317的住户叫过来。”
又使唤他？这些事你自己不能做吗！
那警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怒气冲冲出去了。陈队都没说，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自己不去，让受伤的陈队去吗？
正说着，灯灭了，这时唯有烛光幽幽闪动，映射着几人的身影。
司明镜忽然抓过陈枭的胳膊，猛地放入水里。
忽然的动作，陈枭扯到了伤口，紧紧皱起眉头：“干什——”
话只说到一半，剩下的话霎时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镜子里的东西。
一团团黑气在空中飞舞，有些骷髅的模样，还有些身穿白衣，留着长长的黑发凌乱不堪，更甚有些东西的脸上器官不齐，或眼珠凸起入球，或最大占半脸嘴中有獠牙，还有的整张脸中只有一只眼睛，就连脚下也不安生，满是残肢骸骨与森森白爪，有一个骨爪一样的东西，此时正抓着他的裤脚
镜子里，镜子里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乎是碰到的一霎，陈枭猛地将手缩了回去，心跳砰砰直跳加速不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犹豫着将手重新放了回去。
别说老练处事不惊的陈枭，就连周阳也被吓了一跳，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周遭的鬼东西竟有这么多？
“这些…”陈枭喉头滚动了一下“你变得什么戏法。”
“戏法？”司明镜平静的看着镜中空中飞舞的那些东西，没什么表情“只是让你看到了点，本来就存在的东西。”
烛光映照着陈枭不可置信的面孔，他紧盯着司明镜：“我不信，必是你使得什么把戏。”
“你爱信不信。”司明镜不所谓道“我可没那个闲心陪你玩。”
关灯回来的警察，盯着镜子瞅了半天，奇怪道：“陈队，你在说什么啊，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啊。”
陈枭惊讶道：“你没看到吗？”
陈枭略一思忖，说：“你过来，握住他的手。”
“别动。”陈枭话音刚落，司明镜立刻说道。
他嫌弃的把手抽了回去，说：“他触碰你也能看见。”
陈枭说：“你不敢让别人碰，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周阳插话道：“他有洁癖，你多担待。”
“那就不嫌弃咱俩？”陈枭不解。
周阳说：“这不是没办法吗，这应该是这种术展开的条件。”
司明镜略加赞许的看了周阳一眼，这小子别的不行，猜他心思倒是准的很。
陈枭语语结，向那警察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握住。
那警察不知其中内情，伸手搭上，看向镜中之相。
他可没有陈枭那样的承受能力，在看到的一霎，立刻尖声叫了起来。
“啊————————”
门外，刚带着317房间住主过来的警察，刚下了楼梯，就听到这边传来一阵怪叫，还极其耳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就跑了过去。
尖声呼叫的警察，看到门口冲进来的人，立刻朝他喊道：“张小舟，鬼呀！好多鬼呀！”
“啊？”张小舟是跟在陈枭身边，一起从总局过来的。一进门，就透过里面敞开的房门，微微闪动的烛光，以及里面几人在镜子前面手拉手，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队形。而后面紧跟着进来的男人，更是不知所意。
司明镜眼眸微微流转，就看到进来的二人，轻呵一声：“呦，来了。”
“后面的，过来。”司明镜微微侧过下巴，斜睨着进来的人。
身后，男人不知所措的指了指自己，确定就是他无误后，走了过来。
司明镜道：“周阳，抓住他。”
周阳立刻照做，就在触碰他的一刹，几人同时看到，一个更大，长相更惊悚的鬼物出现在镜子里，就在进来男人的背上。
“这是什么！”男人震惊的看着自己背后那物，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被周阳扶住了。
男人抖着手，颤颤巍巍朝自己背后摸去，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周阳安慰他说：“没事，他就是长的吓人，不能把你怎么样。”
然后看向同样睁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陈枭道：“你看到了吧，我之前就是想给你看这东西。”
陈枭紧紧盯着那物，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缢鬼，也是吊死鬼。”周阳立刻回答道。
“胡说，这世上怎么会有鬼。”
司明镜嗤笑：“那你看到的又是什么，啊，对了，你如此排斥这个词，那就暂且当成一种未知的生物好了，毕竟鬼这个词，也不是生来就有。”
司明镜说话不急不缓，甚至还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众人并未觉得好笑，反倒升起股渗心的凉意。
陈枭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有人见到这种东西，竟还能丝毫不受影响。可若说这是鬼这种荒谬之物，陈枭还是还是不信。
“那为何我之前看不见。”
“你阳气太旺，看到需要媒介。”司明镜难得心情不错，解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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