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什么！你说我命不好！
再多的纸质资料也抵不上亲自一见。
尤金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是的，你们放心，我这次来没有任何开战的想法。”
说完，他观察每个鱼人的反应，有惊讶的，有怀疑的，有迷茫的，但更多的还是恨意。
他了然，如今人类和鱼人关系可谓是势不两立，就算到十年后两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哪去。
此刻他们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尤金从船头跳下，两边的鱼人下意识戒备，将武器对准他。
“放松。”他将双手举起，在原地转了一圈，“武器，监听设备一样都没有。”
他的这副诚恳的样子反而让鱼人更加紧张，他们不相信会有人类对他们态度这么好，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个海军，为天龙人做事的海军！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太阳海贼团的几个干部都摆出了攻击姿态，其中不少是尤金在上辈子见过的熟悉面孔，特别是甚平，被主角团的一人敌对，说实在的，这感觉还挺稀奇。
“没有办法，我的确没有任何敌意。”他也不多争辩，直直望向甲板上高大的红皮肤鱼人，“费舍尔泰格，我们聊聊吧。”
尤金还打算用救下罗西南迪的方法救下这个鱼人，到时只要将自己的影分身交上去……应该可以挺过几年。
但前提是费舍尔泰格不暴露在人们视野中。
“聊什么。”
“老大！不行！人类都是奸诈的生物，他说的话不能信！”
“老夫倒不这么觉得，这个海军的确没有敌意，就算图谋不轨，老夫也坚信他无法活着走出去！”
很快，船上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以阿龙为首的开战派，一个是以甚平为首的和平派，两方争吵不休，看样子要打起来了。
尤金并未搭理他们，一直看着费舍尔泰格，他也不废话，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费舍尔泰格，从此隐退怎么样？”
甲板上瞬间安静下来。
泰格挑眉嗤笑，“我凭什么听你的？就凭你身上的这套恶魔皮？”
尤金摇头，“自然不是。费舍尔泰格，我敬重你，不想让你落到一个凄惨的结局。海军如今对你大肆抓捕，甚至惊动了海军元帅和三大将那里。”
“而我这次来，就是收到战国元帅的命令，前来将你活捉回去。”
甲板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这次直接将尤金团团围住。
尤金面不改色，继续说道：“费舍尔泰格，希望你能重视起来。将你活捉回去无非有两种可能。”
“一是将你押入推进城，等待你的就是永无天日的黑暗。”
“二，也是我最愿意相信的一个可能，你被活捉回去后，直接送去玛丽乔亚。至于为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你这混蛋！”
年轻还有些浮躁的甚平脸色阴沉，直接对着尤金展开攻击，“鱼人空手道·五千枚瓦正拳！”
甚平的动作将船狠狠一震，他捏紧的拳头瞬间来到尤金脸前。
“砰——！”
晃动的船平稳下来。
鱼人都松了口气，他们相信甚平的能力，他们还没见过有人能直接接下甚平的拳头。
可，事情往往是出乎自己预料的。
尤金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下将甚平的手移开，继续问费舍尔泰格，“你得决定呢。”
“我拒绝，我无法相信人类。”
果然如此……
尤金无力的叹气，暗骂着天龙人和所有漠视的人类。
漠视邪恶本身就是一种邪恶，难道不是吗？
他将披风摘下收进包裹，只穿着自己的白色西装，他对着鱼人们深鞠一躬，身体几乎要弯到九十度。
“你……你这是干什么！”
不光是泰格，所有的鱼人都如晴天霹雳，尤金鞠躬的举措比他接下甚平的拳头更令人惊恐和茫然。
要知道他们见过人类看他们都是敌视轻蔑，或是像打量商品一样看他们，恨不得鼻孔也长双眼睛。
他们遭受再多不公的待遇，也从未有人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
小小的克尔拉也躲在泰格腿后，小心翼翼的向前张望，眼前鞠躬的海军也给了她非常大的冲击。
“对不起。”
尤金，“我无法代表所有人类，我也代表不了海军，但仅代表我自己对你们说声对不起。”
“你……”
所有鱼人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费舍尔泰格瞳孔紧缩，心跳加速。
眼前的一幕让他头顶一阵眩晕，他有些恍惚，觉得这一切都是场梦境，梦里发生着世界上最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我清楚长久以来你们对人类的情感，也知道乙姬王妃对鱼人和人类共存所做的一切，但人类对你们的偏见实在是太大……”
“这道偏见的巨大鸿沟将两族彻底隔开，再加上那群天龙人变着花样折磨世界，让你们遭受了这么多不平不公不仁的待遇。”
尤金抬头，用他炙热闪亮的双眼望向费舍尔泰格。
“历史已成亘古，我们不可忘记，但未来是瞬息万变的，我不求你们原谅人类，但请保护好自己的性命，仅此而已。”
静默，甲板上一片静默。
紧接着是鱼人们的躁动。
当一件自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后，人们往往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且不安。
就像尤金这番话让他们非常不安与焦躁，甲板上沸腾起来。
低哑的声音在吵杂的声音中格外传出，“……你叫什么名字？”
“尤金，尤金·乔·昆西。”尤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今年十六岁。”
“……抱歉，我……我还是需要想想。”
费舍尔泰格犹豫了，让他犹豫的不是少年的一番废话，而是少年的眼神。
单纯，明亮又干净，炙热又充满希望，最打动他的是少年看他们就像看最普通不过的人类，眼里丝毫没有异色，泰格在少年的眼神里，头一次感受到了平等。
他和乙姬王妃一直努力争取的平等。
泰格的犹豫让他的干部们十分惊讶，鱼人们的众说纷纭他也不做理会，直接坐回凳子上开始沉思。
尤金将披风重新绑好，注意到一个微弱的视线，他望过去，发现了怯生生的克尔拉。
“过来。”他微微一笑，向小姑娘招手。
鱼人又开始紧张起来，上一个来的海军就是为了将克尔拉抢走，谁知道这个到底是怎么想的。
万一刚才说的漂亮话只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视线，然后将克尔拉带走呢！
“让她去。”泰格沉声说道。
克尔拉见泰格都同意了，不懂得拒绝的她强压下害怕的情绪，一步三蹭，蹭到尤金身边，艰难微笑。
“海……海军大人……”
“叫我尤金哥哥就行。”尤金看着眼前的微微颤抖的小女孩，这副样子和未来的革命军干部差了许多呢。
想到这，他忽然坏心眼子上来，温柔问道：“你叫克尔拉是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海军呀？”
“你这家伙，目标果然是克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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