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海上大义的陨落
“少将……”萨菲尔将望远镜递给尤金，“事情不妙，斯托洛贝里估计上海贼船了。”
尤金接过望远镜，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礁石边的船上没有斯托洛贝里的身影，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已经上了海贼船。
这该死的！
还是来晚一步！
尤金冷着脸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
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不然事情就更麻烦了。
他看向萨菲尔，“等会配合我……”
话还未说完，远处传来各种奇怪的嚎叫声，随后两人就看见礁石上空飘起了黑烟。
“糟了！”萨菲尔急忙看向尤金，“打起来了！”
“啧，来不及了。”
尤金出了奇的冷静，带着萨菲尔直接瞬移到到太阳海贼船附近。
船裂开了，正冒着黑烟
在较大的一头，鱼人们都围成个圈，甲板上并没有斯托洛贝里的身影。
“怎么回事！”
战争结束了？
怎么这么快？
尤金飞跃到船上方，向下望去瞳孔紧缩。
费舍尔泰格被众鱼人围了起来，心口处有一道致命刀伤，还有一位医生流着泪在医治。
“你还有脸回来！枪波！”
一声爆破之音在他下方响起，带着汹涌的恨意。
他向下望去，是流泪满面的海侠甚平。
甚平恨。
恨自己这么容易就轻信了人类。
恨人类再一次的背叛了他们！
甚平愤怒不甘，更多的是浓浓的悲哀。
难道鱼人和人类，注定无法共同生存吗。
“等等！”尤金躲过击来的水波落在甲板上。
他环顾四周，无数双冰冷又仇恨的眸子对准他，被这种视线注意着，真的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是真心想要帮你们。”
尤金期待的看向甚平，看到的却是冰冷又疏离的眼神。
他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上辈子遇见的校园欺凌，不过事件的双方不是他，他不过是一个默不作声的路人。
但是，仔细想想。
自己那时的眼神，应该也是如此的冰冷刺骨吧。
“多说无用，让你的同伙跑了，你就留下来好了！”
“五千枚瓦正拳！”
“鲛·齿车！”
“六刀流·章鱼罐子招！”
围在一圈的鱼人拿出自己绝招向尤金袭来。
但他却无力做出任何动作。
还在礁石上的萨菲尔焦急的向他呼喊，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噗！”
尤金看见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视线下方涌了出来。
他硬生生的挺住所有人的攻击，只因为心中的愧疚感。
“你……你为什么不躲！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吗！”
小八无论在哪里，过了多少年他还是像今天一样憨厚。
他有些惊慌的撤开手臂，几块血肉跟着刀一起离开尤金的身子，又是一阵鲜血喷涌，尤金被染成了血人。
小八急得直冒汗，但这是人类，他不可以同情！
“老大醒了！老大醒了！”
尤金闻声微微抬头。
眼前好模糊，鱼人们好像都过去了，他也想去看看，但脚真的好沉重。
“咳咳……甚平，尤金来了吗？”泰格的喉咙像是漏风了，说话声中都是呼哧呼哧的杂音。
“老大您放心，老夫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艘船的。”
泰格想笑笑，嘴角怎么也提不起来，他双眼微动，“让他过来。”
甚平愣住了，拭去眼里的泪水，泰格从不会说戏言，这种时候更不会。
他冷眼望向后方。
“让那个人类过来。”
鱼人立马让出一条道路，露出后方站的直挺的血人。
甚平冷笑，人类就是卑鄙，如今整这一出又想让谁掉以轻心。
“过来，老大要见你。”
尤金迈不动脚，只能瞬移到泰格面前。
他艰难的抬起胳膊，用还算干净的小指揉揉眼睛，可眼前还是模糊，这才反应过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不是我。”
“……我知道。”
泰格的回复让甲板炸开了锅，明明证据确凿，他们不理解自家老大怎么这么说。
尤金听到这个回复后有些恍惚。
整个船最相信他的居然是没有说过几句话的，重伤的泰格。
不过这就够了，这三个字足够让他振作起来。
费舍尔泰格突然剧烈的咳嗽，脸色竟然开始红润，精神也好了许多。
尤金心头一跳，赶紧将包裹里的血浆递给船医，他记得泰格的血型很特殊，但系统不会给他没用的道具。
“这是鱼人的血浆，你快看看有没有用？”
又是一阵刺骨的视线扎进自己的皮肤。
一个海军人类手里，为何会有鱼人的血液，不得而知！
船医反应过来后赶紧接过匆匆赶往医务室，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他欣喜的冲出大喊，“没错！血型对的上，老大有救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样泰格就不会死了。
“别给我输！”
尤金以为泰格失血太多没有听清，赶紧重复道：“不，这是鱼人的血浆！”
这话一出，他再次感受到了些许不友善的视线。
“就算如此……”
“我也不可能输。抱歉，尤金，方才是我最后一次对人类给予信任！”
“光是那几个字就让我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泰格泪水如泉涌，可能是感受到死亡的催促，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恨意。
“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心存善良的人类存在，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一次次，重复不断的仇恨，背叛，欺辱，压榨已经让我失去对人类的信心……”
“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是什么心中宽阔的圣人。我这辈子努力的压下心中的“魔鬼”，鱼人和人类的关系不可以再糟下去了。”
“但是最后了，就让我自私一点，让我任性一次，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憎恨着人类！憎恨着欺压我们和冷眼旁观的人类！”
“只要想到我是靠人类给予的血液活下去，比死要难受！”
尤金被眼前在死亡线上爆发的鱼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也无话可说。
“尤金，尤金。”泰格精神开始萎靡不振。
尤金缓过神，心情分外沉重。
“尤金，你不一样。我能看得见，在你身上发出的光辉，冗杂却又轻薄，那灰扑扑的光芒，真让人安心啊……”
泰格声音越来越小，他眼中逐渐失去光芒。
“尤金，你不一样……”
泰格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尤金撤后一步，对着泰格跪了下来。
船上又是一阵沸腾。
“对不起，我食言了，你给予了我信任，我却没有保护好你们。”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海军在对一个鱼人海贼下跪……”
泰格费力地盯着尤金的双眼，他知道自己气数已尽，急切的想要得到心里的答案。
不然死不瞑目。
“我非常清楚。”尤金心里平静坦然，“我跪自己不信守承诺，我跪人类犯下的错事，我跪心里已经浮现的信念。”
“我跪的是海上真正的“义”。”
泰德眯起眼睛扬起嘴角，露出生命中最后一个微笑，
“尤金，你是桥梁。”
“鱼人和人类的未来，拜托你了……”
泰格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气，轻轻，静静，又无足轻重的从这世界上离开。
尤金弯下身，双手在冰冷的甲板上交叠，额头轻触，“前辈，请您一路走好。”
“老大！”
“头儿！”
“老大，没气了！！”
费舍尔泰格，于海园历1510年死亡，由海军本部尤金·乔·昆西亲手所杀，其头颅被斩下带回本部。
尤金·乔·昆西因此成为海军里最年轻的本部中将，斯托洛贝里因辅助有功被调入本部，隶属海军大将黄猿波鲁萨利诺麾下，同年成为黑腕泽法弟子。
风云天下的太阳海贼团从此杳无音讯，有人说船长死了船就解散了，有人说是被尤金一窝端了，还有人说他们被押入了恐怖的推进城。
众说纷纭，当事人尤金闭口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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