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羽儿，你真厉害呀！”叶寂尧送叶千羽出了内室，还是没想到自己的亲女儿这么能说。
叶千羽摆摆手，有些着急，“你们狠不下心来罢了。父亲，快帮我个忙，这边应该有留守的太医吧，快给我看看伤口裂开了没！要是让哥哥和阿瑾知道了，我完了！”
叶寂尧一愣，然后忍不住失笑，带她去了另一个偏殿，“行了，我让长乐过来一下。这事儿，会记得给你保密的！”
“爱您！”叶千羽莞尔一笑，脱了外面厚厚的小袄。
“羽儿。”长乐来的很快，楚薇薇那边似乎正在重新构建自己的思想，她便也得了空。
叶千羽颔首，长乐检查过后，略带心疼道：“还好，只是出了点血。我给你上点儿药，日后注意，左手能不用还是暂时不要用了。”
叶千羽点头，松了口气，“记得了，等离了这皇宫，我定天天趴在缛榻上，长肉。”
“是啊，你太瘦了。”长乐给她重新包扎了伤口，轻轻吹了吹，“很疼吧。”
“还好，您的手很轻。”叶千羽客气道，“我觉得薇薇也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啊？”
长乐动作顿了顿，道：“到时和你们一起吧。阿尧会和你们回去，我看看薇薇，还愿不愿意留在东萧，再行决定。”
再次停顿一番，长乐道：“羽儿，你定是怪我们的吧。”
叶千羽一愣，随后道：“怎会，这么多年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父亲和您是，我也是。但既然我做出了选择，你们只需要庆幸，有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女儿就可以了。”
“真的？”长乐没忍住再问了一遍。
“自然。”叶千羽回答的理所当然，过了会儿，又认真补充了一句，“其实，是因为你们优秀，陪伴什么的，我更看中，你们配不配得上做我的父母！”
“所以，配得上？”长乐眼中也有了些笑意。
叶千羽打了个响指，“那是自然。这天下一统啊，大势所趋。到时候，我不介意全天下都知道咱们得关系。”
“羽儿啊……”长乐一时有些无言，最终，只能再给她理了理衣服。
“没事儿吧。”叶寂尧走了过来。
长乐点头，“还好，薇薇呢？”
叶寂尧沉默了一下，道：“……她要见羽儿。”
“嗯？”叶千羽一愣，“我刚才开玩笑的啊，如果她真想杀我，我会还手的！”
“怎会！”叶寂尧有些无奈，“去吧，别再做些伤害自己的事儿了。”
“行，我继续去给迷途少女做心理辅导。”
……
“羽儿，你怎么能带我来这种地方！”是夜，囫囵过去的叶千羽带着楚小公主去了个寻欢作乐的地方，
楚薇薇拉着叶千羽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
“轻点儿拉！”穿着厚厚大氅的少女束上了发冠，脸上稍微动了几笔，精致的五官张扬依旧，但凌厉英气了不少，第一眼看去，倒是个翩翩佳公子！
叶千羽打了下楚薇薇的胳膊，低声道：“没别的意思，让你看看人家是怎么活的！”
楚薇薇又羞又恼，但自己要跟着叶千羽出来的，真是自作自受！
鸨母远远就见着这格格不入的二人，开在皇城的勾栏院自然是有些见识的，那个俊秀的郎君身上的大氅绝对是御用贡品的标准，更别提腰间挂着的那块墨玉，估起价来，估计自己这个地方都抵不上。
见二人低语了一番后小姑娘牵着郎君的胳膊过来了，鸨母忙笑着迎了上去，“这位爷这是？”
叶千羽轻挑了一边眉，压粗了嗓子道：“南方人，来这里做皮草生意。北苍的酒太烈，商队的弟兄说就您这里的果酒，有家里的味道。”
“只喝酒？”鸨母压低声音，暗示性的用帕子甩向叶千羽的胸口，“咱们这儿的姑娘，那可是个顶个儿……”
“欸——快别说。”叶千羽打断了她的话，指了指身后的楚薇薇，“这不是家中人……此番还特意跟了过来吗！”
说着，又看楚薇薇，“我保证，只喝酒，不做别的。”
当然，安抚好人之后，不忘对着鸨母使眼色。
鸨母秒懂，眼底有了些笑意，口头上还继续说了句：“那这……不合常理呀！”
叶千羽勾唇，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面额不小，随随便便就扔给了鸨母，挑挑眉，“这样，合常理了吗？”
“好嘞，您请！”鸨母毕恭毕敬的把人请了进去，给手下姑娘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带着二人去了楼上单间。
“这位爷，可要听曲儿？”姑娘抱着琵琶暗送秋波。
叶千羽扬扬头，“你弹。”
待酒菜备齐之后，叶千羽拉着一脸抗拒的楚薇薇坐到了桌前，旁边只一层珠帘，楼下的场景一清二楚！
“你到底要干什么！”楚薇薇压低声音，已经有些怒意了。
叶千羽撇撇嘴，自顾自倒了杯酒水，喝的很开心。“带你看人生百态之欲、望篇啊！”
西楚的风气比东萧已经开放一些，但比起北苍，还是稍逊一筹，说是看欲、望，那就是看这个。
这地方视角实在是太过明朗，甚至下面的恩客边抚摸着怀中人的身体，边色眯眯的看着台上花魁的舞蹈流口水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薇薇一身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声恳求道：“羽儿，我们走吧，别在这儿了，我难受！”
“那可不行，我可是花了钱的！”叶千羽义正辞严的拒绝，“我可是很穷的，这些钱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生计了！”
“那你还给！”楚薇薇有些崩溃。
叶千羽穷，比起一个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家小姐，她是真的穷。毕竟，还要贴补吴越门那些大大小小呢！
不过至于这些银票——这是自己新认的父母的见面礼，他们出手倒是大方！
“看那儿！”叶千羽制止了略显躁动的楚薇薇，示意她往偏角儿看去。
台下门庭若市，人来人往之中，一个男人拉扯着个破破烂烂姑娘走到了鸨母身边。二人交流了几句，鸨母在小姑娘身上瞄了几眼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付了钱，银货两清！
看着，就有两个青壮男子将一脸抗拒的脏兮兮的姑娘拉进了里间。任凭姑娘喊叫，底下寻欢作乐的人视若未睹。
“猜猜她会遭遇什么。”叶千羽拿着酒杯，挑挑眉，颇为残忍道。
楚薇薇脸上有些难以置信，“你就这般看着？”
叶千羽耸肩，单肩，无所谓道：“不然呢，这样子的事情千千万，各国大小地方都有，你待如何？”
楚薇薇深恶痛绝，“不能关了这种地方？”
“然后他们转明为暗？”叶千羽还在漫不经心的品酒。
见底下的姑娘被撕打着拽着头发往里拖，楚薇薇皱眉，犹豫一下，咬咬牙，道：“至少，见着了，帮帮她吧。”
“不帮，没意义。”叶千羽很直白，说完，便不管楚薇薇的脸色，欣赏着楼下的乐舞。
“你！”楚薇薇有些气愤，或许是这姑娘让她想起了那些难堪的事情，咬咬牙，今儿个，还非得把那丫头带出去不可了！
可是，被叶千羽带出来的急，没有钱……
“羽儿，帮她一次吧，就这一次。”最终，楚薇薇还是放低了声音，恳求道：“看见她，我……”
“真这么想要这个丫头？”叶千羽终于停下了酒杯，看着楚薇薇。
后者点点头。
叶千羽叹了口气儿，“行！”
说着，起身，理了理衣襟，带着楚薇薇下了楼。
“诶哟，公子您怎么这就喝好了？”鸨母忙迎了上来。
叶千羽站到了楚薇薇身前，颇为放荡不羁道：“少爷我看上你刚收的丫头了，什么价？”
楚薇薇皱眉，不是很同意叶千羽的话。
而在老鸨看来，这就是……眼底有了几分算计的神色。
“爷，您这，这姑娘脏兮兮的，又没经过□□，您要是喜欢，我们这儿有的是好姑娘！”
“少爷就喜欢嫩的，青涩的。”叶千羽压低声音，“自己□□起来，不好吗？”
说着，还没忘记自己一开始立的人设，拍了拍楚薇薇的手，“当然，我就玩玩，玩够了随你处置。青楼女子你驾驭不了，一个臭丫头，绝对挑战不了你的位置的。”
“我……”楚薇薇刚想说话，叶千羽却直接看向了老鸨，“您呢，爽快儿点，一口价！”
“好嘞！”鸨母也怕楚薇薇拒绝，果断开口，伸了三个手指。
叶千羽笑笑，“我是诚心交易，您也别欺负我不懂行，就这个价——”掰下了鸨母两个指头，叶千羽低声道：“都嫌高了。”
说着，叶千羽负手，感叹道：“我见那丫头身形虽瘦削，背上的蝴蝶骨却长得漂亮极了，是个美人胚子。反正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就这个价，您呢，也翻了几十倍了，就说同不同意吧。”
鸨母犹豫一下，见叶千羽确实是个懂行的，点头，一副痛惜道：“行，就冲公子这眼光，日后常来光顾啊。”
叶千羽笑了，掏钱，领人。
夜色已深，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叶千羽并未转头，却能知道身后小姑娘低着的头眼中的恐惧。
“薇薇，你要的人，安慰一下。”
楚薇薇碰了碰小丫头的肩，后者浑身抖了抖，楚薇薇只能收手，讪讪道：“我们……少爷心善，买了你，是为救你，你若是想，就此离开也可。”
小丫头又抖了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扑到了叶千羽的脚下，痛哭流涕道：“公子既买下小帘，小帘便是公子的人了。书书公子不要扔下小帘，不然那些人……那些人还会抓我回去的。”
叶千羽嗤笑一声，地头，看向小帘的眼睛，冷酷道，“松开。”
人长得好看，即使嫌弃，都嫌弃的赏心悦目。小帘摇摇头，还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这个公子长得这般俊朗，又买下了自己，想想在青楼那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紧紧抱住这个男人的大腿。
“公子已经买下小帘了，小帘便是公子的人了。”
叶千羽看楚薇薇，后者继续皱眉，劝道：“羽……公子她并非良人，我们会找到你的家人，送你回家的。”
谁知小帘十分防备的看了她一眼，坚持道：“我没有家人，也无处可去，小帘求夫人，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不要任何名分，只死心塌地的服侍少爷，和夫人。”
楚薇薇脸色有些纠结，见着叶寂尧他们派的马车就在旁边，叶千羽使了个小技巧，挣开了小帘，轻笑道：“薇薇，你好好处理，我先走了。”
不等小帘再纠缠，已经几步走到了别处，再一会儿，拐了个弯，见不到人影了。
小帘和楚薇薇面面相觑，一时间，二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别院，叶千羽回来的时候，萧瑾正坐在窗边等她。月光洒落，白雪与谪仙相映衬，柔和，美好。
“又喝酒了？”男人的鼻子很灵。
叶千羽挣扎，用右手比了一小段距离：“就这么一点点儿。”
萧瑾无奈摇头，这么一点儿定是没有这个味道，不过，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羽儿，你要有数。”
叶千羽乖巧点头，一脸赞同。
萧瑾无奈，“那今日这时候才回来，除了宫里，还去了哪里？”
“……”叶千羽默了一下，道：“青楼。”
萧瑾一愣，回过神来后，神色有些危险，“羽儿，你又胡闹！你的身体……”
叶千羽心虚笑笑，举起几个小爪子，“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就算有，也带着你一起。
萧瑾神色没有丝毫缓和，凉嗖嗖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了！”
“嘿嘿，那是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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