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逢

第十七章  相逢

曾莫不知道该怎么改口解释刚才的事情，而且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机会开口。成禹城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见曾莫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也就懒得再多管。

最后还是韩楼先站起来，对着曾莫笑道，“真是好久不见了。”韩楼的笑一如从前，阳光单纯，曾莫看着她的笑，恍若隔世。点点头，“是好久不见了。”

蒋欣在一旁看着，突然站起来说道，“原来你和曾莫认识啊，我说刚刚他怎么老看着你。是高中同学吗？”

“恩。”对着蒋欣，韩楼的感觉很复杂，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蒋欣是曾莫现在喜欢的人，可是她在心里深处还是抱着一些幻想。曾莫见蒋欣说话，趁机说道，“这是我们班的班长，蒋欣。”

韩楼笑着回了一句，“我叫韩楼。曾莫的高中同学。”怎么很想在后面加一句“也是我喜欢的人”，又怕给韩楼造成困扰，所以即将说出口的话在嘴边打了一个转儿被吞了下去。

有杜雨在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冷场的情况出现，杜雨不断地说着笑话，逗得周围的人合不拢嘴，成禹城有心阻止，但见他玩得开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给他夹菜，免得他只知道说忘记吃东西，等聚会完了又喊饿。

韩楼和梁思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曾莫沉默着吃东西，有两片肉要烤熟了，曾莫夹起来，看到韩楼的碗里空空的，想也没想下意识地直接放到韩楼的碗里，韩楼一愣，曾莫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又很快将目光移开。曾莫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韩楼默默地吃着曾莫夹过来的肉片，明明是有点糊的，却被韩楼吃出了丝丝的甜味。蒋欣一直默默地看着整个过程，对韩楼的探究又多了一分。梁思琪瞪圆了眼睛，然后附在韩楼的耳边八卦地问道，“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韩楼脸一红，还好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得不是很明显，轻嗔了一句，“就你最八卦。”梁思琪却还是那副贱贱的表情，刚想再说些什么，眼睛扫到韩楼身后，眼神一亮，放开韩楼，喊道，“学长你来了啊。”

韩楼一听到她的话就觉得不妙，秦天易竟然真的来了，不是说很忙来不了吗。韩楼不自觉地向曾莫看去，曾莫正巧也询问地看着她。

虽然秦天易和她没有什么很确切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普通学长学妹的关系，可是曾莫看过来的时候，韩楼还是下意识躲避了他的视线。

曾莫本来只是随意看过去，想问问韩楼来的人是谁，没想到韩楼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躲开视线，曾莫一愣，眼神沉下来，又重新打量起那个刚过来的人。很是斯文的外表，在梁思琪叫他的时候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就看向了韩楼。

“怎么好像不高兴？”秦天易笑着问，然后伸手想去拍韩楼的头，韩楼一闪，秦天易的手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中，脸上带了些故意的委屈，“我不是有意让你做那么多事，我实在忙不过来，等今天完了以后补偿你。”

韩楼会躲是因为不想再让曾莫误会，可是她的动作和秦天易的话落在曾莫眼里就只是情侣间日常的小吵小闹。实在看不下去，曾莫默默地转过头，再多看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韩楼变得比他想象得更多，他一直以为韩楼喜欢的是他这样的，可能成绩不是很好，但是为人幽默，懂得逗她笑，懂得她的喜怒哀乐，可是没想到她原来喜欢的是这种书生样子的。

韩楼见曾莫转过头去，知道他肯定误会了自己和秦天易，但是现在还是在聚会上，又不能出口解释，只能自己暗自着急，曾莫不知道她的心事，只以为是她还在和那个学长闹别扭，心里更加不好受，索性不再看韩楼那边，转过头和成禹城说起话来。成禹城听见曾莫和自己说话，有些疑惑，看向韩楼那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他们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要只看眼前，你等会大可以约她出来问一下。”成禹城一向认为有事就应该当面说出来，而不是自己随意猜测，自己的猜测的远都带有个人的情感，所以猜出来的结果肯定会和事实相去甚远。

曾莫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很想去问，他到现在都放不下的，是他对于初恋的自尊。他不想去自取其辱，哪怕韩楼和别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他也不愿意去试探，他最怕的就是到最后都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念念不舍。

成禹城见他这样，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劝不动的，也就没有再多说，感情这种事情还是想清楚为好。

“曾莫，”蒋欣叫了他一声，曾莫回神，询问地看着蒋欣，蒋欣只是夹了一块肉给他，“我看你都没有吃什么，所以随便烤了一点，你快吃吧。”

曾莫很想说句他们并没有这么熟，可是话到嘴边还是顿住了。蒋欣是为他好，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足够委婉，才能不伤到蒋欣，当然，可能潜意识里他也是想试探下韩楼的态度。

韩楼从刚才就一直在注意着曾莫这边的动静，生怕曾莫再误会些什么，只是没想到曾莫非但毫不在意不说，竟然还旁若无人地吃起女生给夹的肉，原本的愧疚被一股无名怒火替代，只是怒火里面还夹杂了一些淡淡的不可言说的哀伤。

曾莫因为韩楼和秦天易的事心情很是不好，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寡淡无味，蒋欣也察觉到了，识趣地没有在跟曾莫说什么；韩楼也没有什么兴致，秦天易几次想跟她说话，但是她都没什么反应，梁思琪又一直在旁边缠着自己，他虽然烦躁，但是不想自己在韩楼心里的印象变差，于是忍住烦躁，和梁思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睛不住看向韩楼。

梁思琪注意到了，眼神暗了暗，但是很快将失落掩下去，冲秦天易笑道，“这世界可真小，韩楼刚刚才和她的高中同学相认呢。”

听到是关于韩楼的事情，秦天易集中了些精神，“她的同学？在哪里？”

梁思琪一指曾莫，“就是他。没想到大学还能碰到，这才真的是缘分啊。”

梁思琪说到曾莫的时候，韩楼和曾莫俱是一震，一直在观察韩楼的秦天易也注意到了，探究地看了看曾莫，秦天易的笑还是挂在嘴角，只是那笑里的暖意尽数隐去，只剩一点冷光。

曾莫感觉到秦天易不算友好的眼神，原本不怎么明朗的心情更是坏了几分，成禹城见情况有点不对，也顾不上再跟杜雨说话，紧盯着曾莫和秦天易，生怕他们控制不住。然而是成禹城多虑了，秦天易毕竟是第一次和曾莫见面，再怎么看不爽也不会做什么过格的举动，毕竟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韩楼也在看着。

“韩楼，你方便出来一下吗。”也许是被秦天易盯得窝火，曾莫一冲动，对韩楼说道。韩楼一愣，没有料到曾莫会突然叫到自己，然后有些呆愣地回了一句，“好。”

曾莫先行出去，韩楼还是没有把情况搞很清楚，只是看他出去就跟着出去了。

曾莫只是凭着一股冲动把韩楼叫了出来，当看到韩楼真的跟出来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韩楼见他气势汹汹地把自己叫了出来，又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地不说一句话，憋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

“以前不是挺能说吗，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韩楼褪去了那时的纯善可欺，再也不是那个一两句话就能逗红脸的小女孩儿了。

曾莫有些感慨，在韩楼面前，他无论如何都拘束不起来，韩楼说的话让他微微笑了笑，“觉得你长得太漂亮了，不敢开口了。”

曾莫话音刚落，韩楼脸立刻涨红起来，就连昏暗的光线都遮不住。曾莫见状，原本只是小声地憋着笑，到后来笑声越来越大，韩楼习惯性地伸手要打他，曾莫却攥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将头抵在上面，低低地笑着说，“什么嘛，明明和以前是一样的，我还以为你变了，还好，还好你没变。这样我就是还有机会的吧。”

后面的话曾莫说得很小声，韩楼一下子没听清，正准备问他说了什么，就听到有人在那边叫她的名字，她疑感回头，却看到是梁思琪站在那里。

“怎么了？”韩楼咽下要问的话，问梁思琪。

“那边在问我们大学负责人是谁。”“秦天易呢？”韩楼皱着眉询问。负责人这种事难道不是秦天易出面吗？

“不知道，他大概是有事吧。”梁思琪也不知道，“哎呀你快去吧，别人等着在呢。”

“那我们下次再聊，你先去吧。”曾莫见韩楼有事，笑了笑说道。韩楼想以后也有时间问，也不急于这一时，便点了点头，转身跟着梁思琪走了。

曾莫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感慨，原来她也是喜欢加入社团的，看样子才加入一段时间就很受器重啊。自己对她的了解还要更深入才行，不然怎么把她从那个学长身边重新抢回来。

打定主意的曾莫心情轻松了很多，脚步轻快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成禹城一脸赞赏地看着他，对他刚刚的行为颇为满意，杜雨本来在和别话，见曾莫走过来，一脸八卦地看着他，就连一直默默吃着肉的向释隐也是探究地看着他，曾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的明目张胆，后知后觉地说了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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