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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下学期。


  “呦。bitch要走了?”俞梦瑶手放胸前靠着门框。

  米南絮本想就这么算了,可看见俞梦瑶那副嚣张的样子,又停下了脚步:“俞梦瑶,你从一开始就跟我作对,到现在,你得到了什么?你那么帮着禾西西你又得到了什么?”

  “那你得到了什么?”禾西西从小花园里进来就听到米南絮在挑衅俞梦瑶。

  “你得到了什么?夏子昂的人?我猜想如果不是你设计勾引,夏子昂肯定不会碰你的,我说的没错吧?还是夏子昂的心?在我这,这辈子你都抢不走。还赔了老本儿,年纪轻轻就要给人生孩子。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得到了什么?”禾西西字字诛心。

  米南絮丢下一句:“咱们走着瞧。”就气哄哄的走了。

  “女人真可怕。”在一旁的贺希辰一副看热闹的语气。

  “错。是米南絮可怕,不是我们女人可怕。大多数女人都是最简单最善良的物种。比如我们家西西,就是典型的女人!”俞梦瑶向禾西西抛了个媚眼。

  “呕!你竟然冲我抛媚眼。好啦,快去睡会儿吧。”禾西西拉着俞梦瑶往楼上走。

  “睡不了的,还有人没来。”似乎一切事情都在贺希辰的掌控之中。

  贺希辰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你……你来干嘛?”俞梦瑶打开门看见了夏子昂。

  “谈谈吧。”夏子昂走到越过俞梦瑶,走到禾西西面前。

  “好。小花园吧。”禾西西自顾自的往前走,夏子昂乖巧的在后面跟着。

  “禾西西!你究竟还要高傲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有的那个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伤心难过一下让我感受到我对你的重要性!你一句话都不说,不吵不闹,什么都不解释一口气全认了罪!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夏子昂低吼。

  “夏子昂!你够了!伤心难过一定要写在脸上才行吗?我什么都不解释一口认罪难道还不能看出这些事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至于你那个孩子怎么有的,我不想问,因为失望至极就不想再追究其因果!”禾西西努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禾西西向前一步,靠近夏子昂:“承蒙夏家厚爱的是我,

  救夏家于水火的也是我。

  从此,你我两不相欠。被夏子昂捧成大明星的那个禾西西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她。现在的禾西西,是一个已经不再单纯的禾西西,已经知道人心险恶的禾西西,已经给自己裹上了一层铠甲的禾西西,一个不会感觉到疼痛的禾西西!你可以再捅我几刀,我又不会痛。”禾西西勾起了一边嘴角,但眼泪还是没有绷住,一滴一滴往下掉。

  夏子昂低沉沙哑的声音:“那天晚上,米南絮爸爸让我去他家吃饭。我是真的没想到米南絮会疯狂到这种地步,我更是没想到她爸妈竟然包庇她。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算是受害者,莫名其妙有了个孩子。还是被自己信任的人,不,一家人算计。哈哈哈。”

  禾西西面无表情:“好。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那事后呢?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没有解决办法,等到东窗事发之后你再来跟我讲你有多么的无辜!那我呢!那我呢!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夏子昂!你说话啊!”

  禾西西用力锤着夏子昂胸口,夏子昂一把把禾西西搂在怀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禾西西渐渐恢复情绪,她轻轻推开夏子昂:“你走吧,我过几天飞美国了。忘了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有些事做了就不值得被原谅。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所以就这样吧,忘了吧。”

  夏子昂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送你出去吧。”

  禾西西看着夏子昂落魄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哪有那么容易放下,自欺欺人罢了。

  “我会只记得最初的美好,希望你也是。”禾西西冲着夏子昂的背影说。

  夏子昂回眸已经两眼朦胧:“抱歉,我以为我可以升华你的人生,我以为我可以做你的太阳。若我早能知道是这结局,我会选择从一开始就不打扰你的生活。所以,抱歉,禾西西。再见,禾西西。”

  夏子昂勾了勾一边嘴角,向禾西西挥了挥手:“从此人山人海,不问归期,不要回头。”

  禾西西也笑着挥手道别:“好。”

  夏子昂离开后,禾西西望着夏子昂离开的方向,笑着说:“再见了,曾经的太阳。”

  “明天就走吧。我想好了,到了美国,我还要当歌手。”禾西西回到房间后,跟在忙着远程控制公司的贺希辰说。

  “啊?喔喔好。”贺希辰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和数字说道。

  “你先忙,我去找阿俞玩会儿。”禾西西看着贺希辰在认真工作,就识趣的离开了。

  俞梦瑶躺在禾西西的床上已经睡着了,禾西西也轻声的躺在旁边。

  “睡吧禾西西,求你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哭。”禾西西身体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被子。

  不知是梦里哭了,还是哭着哭着睡着了,禾西西的枕巾又湿了一片。

  俞梦瑶已经醒了,在一边躺着玩手机。

  “夏子昂!”禾西西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醒啦?”俞梦瑶放下手机。

  “嗯……”禾西西任由眼泪掉下来,不去理会。

  “贺希辰刚刚来过了。说醒了去吃饭。”俞梦瑶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几点了。”禾西西轻声问。

  “六点。”

  “什么时候的六点。”禾西西已经睡的天昏地暗日夜颠倒。

  “下午六点。”俞梦瑶轻轻拍了禾西西脑袋:“睡糊涂啦。”

  “吃饭去。”禾西西起来后简单化了个妆然后就去叫贺希辰一起去吃饭了。

  “阿俞,我明天就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禾西西在饭桌上对俞梦瑶说。

  俞梦瑶愣了一下:“这么快啊。”

  “嗯。睹物思人,感觉太难受。我就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禾西西真的很想带俞梦瑶一起走。

  “没事。就一年了,熬着熬着就过去了。”俞梦瑶不敢直视禾西西的眼睛。

  睹物思人的又何止禾西西一个,俞梦瑶才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阿俞,很抱歉。如果没有我,你的大学生活应该很美好才对。”

  “我不怪你。错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这世道变了,人心变了。”

  禾西西端起酒杯,脸上带着让人琢磨不透:“我还会回来的。相信……应该用不了多久。”

  俞梦瑶虽然知道禾西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还是不明白真相是什么,索性不问了:“好,我等着你。”

  而此刻的夏子昂,像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家里的公司也不管不顾,终日饮酒。

  “孩子打了吗?”夏子昂醉醺醺的问。

  “没有,我自己养,你可以当做你没有这个孩子。”米南絮摸着肚子说道。

  “我他妈让你把这个孽种打掉!”夏子昂把酒瓶子狠狠摔在地上,疾步走到米南絮面前,狠狠掐着米南絮的脖子。

  米南絮被夏子昂掐的喘不上气一直干咳:“有本事……你就……就掐死我。阿姨不会原谅你的。”

  “少拿我妈来压我!我告诉你米南絮,我夏子昂这辈子非禾西西不娶!哪怕她走了,哪怕她嫁给了他妈的贺希辰!老子大不了单一辈子!老子孤独终老都他妈不会娶你!”夏子昂一脚把桌子踢到门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吓的米南絮直发抖。

  “子昂……子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害怕……”米南絮揪着夏子昂的衣角。

  “滚开!”夏子昂一把甩开米南絮,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一下楼就看到抱着霹雳的妈妈,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

  啪!夏子昂妈妈狠狠给了夏子昂一个耳光:“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小米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总不能不负责吧!”

  “谁爱负责谁负责!跟他妈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睡她的?我要让她怀孩子的?我让她犯贱的?”夏子昂指着米南絮大吼。

  “你给我闭嘴!”夏子昂妈妈又狠狠抽了夏子昂一个耳光:“你说的什么话!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那事儿是他妈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去他妈的吧。”夏子昂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刚刚喝了酒不能开车啊!”夏子昂妈妈在后面着急的喊。

  “阿姨,我去追她。”米南絮说着就往外跑。

  “小米,你别去。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夏子昂妈妈拉着米南絮坐在沙发上:“你跟子昂都认识多长时间了,别担心,他不会真的不管你和孩子的。他啊现在就是刚失恋,还放不下西西。”

  “嗯。我明白的。”米南絮努力挤出了一起微笑。

  夏子昂不知不觉又开车到了禾西西家门口,不远处听着贺希辰的兰博基尼。

  夏子昂把车子停在路边,点了支烟。

  “我就知道你在这。”林奕敲了敲车窗,夏子昂把车门打开了。

  “嗯。”夏子昂吐着烟卷儿应了一声:“你怎么也在这?”

  “我一直在这附近转悠,说不定能看见俞梦瑶呢。”林奕呆呆的望着禾西西的家门。

  “对不起。”夏子昂眉头微皱。

  “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会去跟她道歉,求和好的。等再过些日子吧,这件事平息了之后。”林奕知道俞梦瑶主要是为禾西西抱不平,并不是真的想和自己分手。

  “嗯。”夏子昂又轻声应了一声。

  “西西那边怎么说?”林奕也点了支烟。

  “要走了,跟贺希辰。”夏子昂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也好。那你和小米呢?”林奕总算把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她想生,我总不能拖着她去医院做了吧。想生就生吧,以后我给抚养费,感情的事,没有。”夏子昂斩钉截铁。

  “我真没想到,从小一起玩到大,最后是这么尴尬。”林奕说起米南絮就头大。

  “怪我,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回国念大学。”夏子昂语气冷冰冰的。

  “她爱惨了你,爱到没有自我,甚至没有底线。也是可怜人。”

  夏子昂听到林奕这样说直接吼了起来:“这些人谁不可怜?西西不可怜?俞梦瑶不可怜?还是你不可怜?我不可怜?一切都因为她自己一个人!造成今天这种局面都是因为她一个人!我告诉你林奕,你这种态度就别想着跟俞梦瑶和好了,她不会同意的。”

  林奕低头不语。

  夏子昂又偏头问道:“不是,我真的不明白你。你为什么总是处处偏向米南絮?”夏子昂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是不是?”

  “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重感情,十几年的感情这样崩盘,有点难受罢了。”林奕推了推眼睛。

  “怪的了谁?自己一步一步把棋走死。”夏子昂把烟头掐灭。

  “你打算这样一辈子吗?一辈子不结婚了吗?”林奕问。

  “嗯……不结了。想娶的人没娶到,别人不想将就。”夏子昂语气坚定。

  “可以尝试放过自己,试着接受一下别人。”林奕也不想看到夏子昂每天浑浑噩噩的。

  “没有用。我自己太了解我自己了,我就是那种想不开的人。我十八岁认定的事,到八十一岁也依然不会放弃。”夏子昂慵懒的靠在靠背上。

  “何必呢。”

  “自作自受。我做错了事,我应该的。”夏子昂勾了勾嘴角。

  “唉,回来了回来了。”林奕看到不远处来了一辆的士,从车上下来了禾西西俞梦瑶和贺希辰。

  贺希辰和禾西西有说有笑的回了家。夏子昂匆忙把头扭向另一边,然后一脚油门到底:“走喽,喝酒去喽。”

  “你慢点儿!你今天都喝了多少了,而且你这是酒驾啊大哥。”林奕紧张的系上安全带。

  “这才叫刺激,刺激才能不痛苦。”夏子昂飞驰在马路上。

  “唉?对了,去你家骑摩托吧。那个爽。”夏子昂看着像是在问林奕的意见,但话音刚落就点头去了林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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