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同门分别
马车行驰在泥泞小道上，陆雁儿忽然从车厢里坐到陆阳伯身边来，回头看了眼消失不见的城关，对陆阳伯道：“那个家伙，为何一直觉得我是生病呢？”
陆阳伯听后哈哈笑道：“关心则乱。”
陆雁儿长叹一声，苦笑道：“我要他关心什么，倒是他一直傻傻的，真担心他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你以后帮我多照看他，如果真遇上什么事情，千万要救他一条小命。”
“小姐放心，老奴明白小姐的意思，如今已经离开岐山县城，小姐还是早点把‘绝息灵羽衣’穿好吧，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老爷和九爷恐怕都要担心死。”陆阳伯对陆雁儿劝道。
陆雁儿嘴一撇，说道：“把他们吓死才好，省得惹我生气，你慢慢赶车，我休息去了。”
话罢，陆雁儿便换上了一身鲜艳似火的红装，然后看着手中那支做工粗糙的廉价玉簪，不知为何她眼睛里多了一些晶莹泪光。
“小叶子，你忘了陆雁儿吧……”
话音落后良久。
一滴眼泪落在了红色衣裙上，陆雁儿手中忽然冒出一段赤红色的光芒，才三两个呼吸而已，那支少年十文钱买来的玉簪便化作青烟消散在人世间。
天若有情天亦老。
仙道尽头是沧桑。
……
十六岁。
秦叶学徒期第三年。
秦叶这一整年里除了进山采药外，就是更加勤快的翻看医书，为此甚至与药堂内部的孙神医都混熟了。
孙神医年逾五十，真名不被人知，因为医术高明，所以被堂中人尊称为孙神医。
在学徒期第三年，秦叶有时也能寻到珍贵药材，他会拿去贡献堂换取贡献，或者直接卖给孙神医，他们带队的采药匠不会反对，毕竟规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能现在混在采药堂的几乎都是人精，谁都知道要广交朋友少树敌，做人做到周景福这般地步的却是极少。
如今秦叶五人已经长大，不说一个个武功多厉害，但也绝对不差，进山采药的经验也足够，所以大多数采药匠只会对他们进拉拢，彼此成为朋友在岐山中采药才能更安全。
即便如此，等到这年结束时，昔日与秦叶一批的采药童子，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太多人都在童子期和学徒期一年丧命。
秦叶五人都安然活着，这与第一位采药匠王采药关系很大。
若非他们在小白阶段遇上很少涉险又肯传授采药经验的王采药，恐怕他们中也会有人早早丧命，经过王采药的半年教导，他们即便遇上周景福，也可以靠经验小心应对。
所以，学徒期三年就这么过去。
满了十七岁，秦叶这批采药学徒也在岐山药堂副堂主王朔的见证下，完成了交刀之礼。
由最后带队的采药匠为他们颁发一柄精铁打造的药刀，接过药刀才算成为真正的采药人，有资格独自进岐山采药。
这时候，他们每次进山采集的药材只需完成基本的贡献缴纳数额，剩下的全都归个人所有，可以选择卖给采药堂和其他药商，亦可换作帮派贡献，在药王帮内部晋升或兑换珍贵药材都需要贡献。
成为独立采药人后，岐山药堂对他们的约束就下降了许多，只需每月为药堂采集价值五片银叶子的药材就行，不会管你去哪，也不限制人身自由，许多弟子都会在这时搬到药堂外的民宅居住。
五片银叶子的数额并不多，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采药人而言不是难事，采药这一行本来就是多劳多得，你越勤奋就越容易熬出头。
秦叶估摸自己的采药两能在七八片银叶子，要完成采药堂的每月任务绰绰有余，然而等开春后，秦叶准备叫几人一起进山时却又出现了情况。
“叶子，我不能与你同去了。”
说话的是候二小，他已经收拾好行装，才说完话，秦叶便见一绿衣高挑女子站在院门前，正是候二小爱慕的卿莲。
卿莲见到秦叶后，拱手行礼道：“见过秦师兄，秦师兄要与我们一起进山去吗？”
听到她的邀请，秦叶看向候二小，见他带着歉意看来，秦叶心中明白过来，平淡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但你们两个最好别太得意忘形，任务做不完，可是要受堂规惩戒的，进山后万事小心，有事按早前说好的暗号通知我们。”
候二小点头头，眼角微红，他和秦叶拥抱一下，秦叶拍着肩膀道：“走吧。”
说完，秦叶叹息一声，独自回了房间。
房间已经空空如也，张虎搬出去了，如今候二小也走了。
“有几日没见秀秀，大概也搬走了吧。”
对这天的到来，秦叶心中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真正分别的时候，心中也有不舍。
可是，秦叶心中的不舍也只是一闪而过，这念头才一出现就被胸腔内出现的‘土黄色气脉’给吞噬干净。
刚出远门，卿莲对候二小低声道：“二小，你有没有觉得秦师兄越来越冷漠了。”
候二小回身看着居住过快五年的院子，默然道：“叶子只是外冷内热，他虽然武功最低，却是我们几个里面最重感情的人，唉，今后没有我们在他身边，不知道他该怎么办好。”
……
十七岁，秦叶成了独立采药人。
同时，他的《长生功》心法也已经达到第四层。
他花了‘三年’才进入第二层，又花了‘六年’才达到第三层，如今更是‘八年’过去，他才凝聚出新的气脉，进入心法第四层。
这门《长生功》他已经修行了整整十七年时光，想要突破到第五层，他或许还要花‘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幸好有玄妙梦境的存在，让他有希望在三十岁修行到大成。
他今年十七岁，到三十岁还有十三年，加上梦境就相当于‘五十二年’，秦叶觉得后面两层心法再如何难修，‘五十二年’也应该足够了。
三十岁修到心法第五层，那可是媲美一流武者的存在，等到自己名扬江湖后，雁儿姐和小妹应当也能知晓吧。
突破心法第四层，秦叶的胸腔中又凝聚出了一条土黄色的‘气脉’，这气脉比赤红色气脉更加粗壮，虽然凝聚在胸腔之中，但与四肢百骸都相连接，秦叶的元气可以在体内任意运转。
在秦叶进步的时候，张虎也在进步，他如今已经达到武功第三境‘淬骨’，身如玄铁金刚，气如冲天狼烟。
张虎已经成为真正的三流武者，因为虎形拳和他自身天赋的原因，张虎在三流武者中也算顶尖，秦叶自认打不过张虎，但如今也不会轻易落败。
自那次不老峰上被张虎打败后，秦叶对武技的练习越发上心，在成为独立采药人后，他又进入武功阁挑选了一门短兵器武技，这让断剑在他手中的威力又大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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