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隐蔽于世间的恶魔（二）
“根据西方某个小说家的说法，在我们周围，每五百人里面，便有一个是未被发现的杀人犯。换言之，根据他的说话，即在我们的周围，每五百人，便会存在着一个杀人鬼，正在若无其事、大摇大摆地踱来踱去。”——横沟正史《杀人鬼》
……
“被自己穿的白色丝袜勒死、嘴唇有整齐的压痕、二十至三十岁的年轻女性、死后有被侵犯过，但是不见DNA残留，判断凶手是没有那方面的能力或者是名女性……”
萧楠看了柱国递上来的大大小小十七起事件，也是当时被新闻媒体称为白色杀人魔犯下的卷宗，把死者的相同特征都一一列出。
不过萧楠看完总觉得觉得心里有些不适。
“怎么样？这一连串事件起于三十年前，最后一次犯案是二十一年前。”柱国眯眼泯了口烟。“那个时候我还没成为一名警察呢。”
“九年犯下十七起案子，凶手在二十一年前突然收手，柱国先生你现在给我看这个，难不成……”
“没错，又犯案了，白色杀人魔。”
相隔二十一年的犯案吗……
“今天早上在黑湖公园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是霓虹人山木优美子，航班公司的一名空姐。现在小鬼头他们正在走访死者的航班公司以及住所，预计中午过后会召开搜查会议。”
柱国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萧楠看现场照片。
“死者死因也是被白丝袜勒死，死后也有被侵犯和虐尸的情况，而最关键的是嘴唇处同样有整齐的压痕。鉴于死者嘴上的压痕这点警方并未透露过，因此我们便是觉得这起事件和白色杀人魔的事件有关。”
“得亏你们能记住这二十一年前的事件，还能怎么快就联系起来。”萧楠觉得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而早上发现了尸体现在就能发现与差不多二十多年前的事件类似，这速度让他佩服。
“说来惭愧，不是我们警员发现的，发现的是一位叫宁星海的法医助理。”
海子姐？！
萧楠愣了下，这妞十八岁出头就已经是法医学助理教授，而且还是“大姐头”，让萧楠有些啧啧称奇。
“这海子……宁星海是怎么知道的？”萧楠还是有些好奇。
“听孙老，啊，也就是一同的法医学老教授说，她看过的解剖记录过目不忘。”
又是一个过目不忘的家伙嘛，萧楠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天然呆但记忆力超群的安瑶……
另一边厢，正在深夜食堂抹桌子的安瑶突然打了个喷嚏。
安瑶：“？”
……
“粑粑，我现在正在电视台嗷，麻麻带我去看白露姨姨拍戏~”
黄小茹那家伙要为学园之都本地电视台的新电视剧献唱主题曲，因此一早就带着迈迈一起去了，估摸着也是想让迈迈看看新鲜的东西。
迈迈现在应该是被田敏带着去电视台隔壁的小厂看戏。
小厂，也就是有电视剧布景设施的地方，像有时候看电视剧的写字楼办公室以及屋内都是在那里拍的，当然要是拍古装剧以及大戏应该就是去的横店之类的了。
萧楠由于有只喜欢看周边八卦新闻的“猫”，倒是知道林白露在电视台拍的是大投资的网剧，对于都是拍电影大片的林白露而言应该是一种尝试，估摸着林白露也是想尝试接触新的市场。
只是他没想到林白露这么快就复出工作了，难不成还真的是投入工作能忘记伤痛？
“粑粑，为什么我看白露姨姨哭了，然后一个叔叔喊了咔咔咔之后突然又笑了~”
自己这小宝贝显然还不理解怎么为之拍戏。
“这就是拍戏呀，就像现在粑粑是这样的，但下一秒就变成……”萧楠对着手机屏幕用手遮住脸，然后手一张开便是做了个鬼脸，逗得迈迈咯咯直笑。
“粑粑在做什么呀~”
“粑粑现在在警局哟，和大姑一起。”
“粑粑也像飞天小女警抓坏蛋吗！”小迈迈听到萧楠这么说，眼睛都亮了。
“粑粑是帮警察叔叔抓坏蛋，也算吧。”萧楠用食指抽了抽鼻子，看起来有点“骄傲”。
“粑粑最厉害了！那粑粑会飞吗？”
“呃……”
“粑粑有像花花泡泡毛毛（飞天小女警的主人公）那样的超能力吗~”
“呃……”
萧楠此时只想两手一摊：“好尴尬~”
……
吃罢饭，萧楠中午在小鹦鹉的女仆咖啡厅里等着曹廉。
“老妹，来，给你哥我来一杯啤酒。”曹廉坐下便是松了松系带，看来今天一个大早上没少奔波。
“怎么样了廉哥？看样子你这没少忙活。”萧楠笑道。
“可不是，还好我们去得早，不然昨天和死者同班飞机的那帮空姐又飞了。”曹廉有些郁闷。“后来还去了趟医学院，又跑了趟死者家，还有死者男朋友家，总之是焦头烂额。”
萧楠知道以往的杀人案曹廉估计会交给手下人去跑其他现场，但这次的案子涉及到二三十年前的连环杀手，自然不能松懈。
毕竟作为警察，他也怕凶手再次犯案。
“那结果呢。”
“这才是最郁闷的地方，没有什么重大收获，飞机师和其他空姐都有不在场证明，就连他的男朋友，看起来支支吾吾，但昨晚其实是在另一个女人家过夜，与案发现场相距甚远，而且和死者的死亡时间相冲突。”
曹廉叹了口气，对于今天早上收获甚微有些无奈，毕竟他也明白抓连环杀手是与时间赛跑，如果他们不能成功抓住凶手，那么下一位无辜受害者的产生只是迟早的事。
“我刚才看了下白色杀人魔的卷宗，十七名死者除了白丝袜以外社交方面并没有什么相连接的地方，所以凶手很大可能选择目标只是通过年轻女性与白色丝袜这一点。”萧楠回想了下刚刚看到卷宗。“所以我觉得廉哥你们可以从最近死者所在航班的乘客名单或者是死者的屋舍附近排查。”
“嘻嘻，这些我自然能想到，只是这名单的人有点多呀。”曹廉掏出了整整两页的名单。
“至于死者附近邻舍，我交给其他手足跟进了。”曹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我们是和霓虹分局一同调查，霓虹分局估摸着现在正在准备着召开记者招待会，尤其是这起案子还是与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色杀人魔有关。”
萧楠也明白，霓虹那边死了人，他们公关部在公众知情权方面也不太好压得住。
“来了，生力啤~”小鹦鹉欢快着端上了啤酒。“楠哥，听说你也在警局工作了？以后多多帮衬下我们店啦~”
“一定，来到你们店，感觉自己都能年轻几岁。”萧楠笑道，便是拿出一份纸扇。“来，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别说楠哥不疼你。”
“楠嫂的签名纸扇~谢了楠哥，帮我也谢谢楠嫂了。”
萧楠不禁苦笑，这小鹦鹉一口一句楠嫂，怎么可以这么熟练。
“冰啤酒就是爽~”曹廉咕咚喝了大半杯啤酒，一副美滋滋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游戏里补血补蓝一般。
“阿楠，不对，应该说是萧顾问，这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白色杀人魔，不过能知道白色杀人魔的犯案手法，凶手应该是和白色杀人魔有关系的人。”萧楠说出了他的想法。
“哦？怎么说？”
“翻看白色杀人魔的卷宗，我发现他犯案的九年时间里都在完善着自己的杀人技巧。也就是说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一开始是比较的凌乱且粗暴，手法也比较稚嫩，因此现场还能看到死者试图逃跑但是无果的挣扎痕迹。
中途几次作案凶手还使用了电击棍偷袭等手法，但后面开始，凶手很明显把整套杀人弄得驾轻就熟，短时间内便能勒毙死者，再对死者进行侵犯。
但无论如何，死者都不能做到没有挣扎痕迹，这也说明，凶手只是普通人，也只是在一次一次杀人中慢慢精进自己的手法。”
“但是这一次，现场的痕迹只是很书面的照着凶手的手法进行而已……死者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我只觉得，凶手对于普通人是很危险的。”
“你是说……凶手是灵能力者……”曹廉听后却是皱起了眉头。“这么看来事情确实很严峻呀。”
“而且，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次的凶手有一种高傲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对于死者，他认为他是比较高等的存在。”
“什么意思。”曹廉有些不明白。
“这么比喻吧，凶手认为自己像是屠夫，而死者像是鸡鸭牛猪一般任他待宰的牲畜。”
两相对比之下，相同的犯案手法，但是截然不同的犯案思维。萧楠是这么认为的。
“白色杀人魔是仇视的穿白色丝袜的女性，而这个新的凶手，更像是在享受模仿的快感。”
当然萧楠知道，一切都还是他个人的推测，他个人倒是不想这么认为的。毕竟这样的凶手，毫无疑问，是真正隐蔽于世间的杀人鬼。
而在短短三个小时后，萧楠他们难以预估的事情发生了：
白色杀人魔来到了警局，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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