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长孙休口述往事（2/4）

　　“可是，我始终是不放心苏衡。”

　　商柠摇摇头。

　　她也很无奈，当年的她没心没肺，可以无视眼前一切为所欲为。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更适合来面对现在的这些事情。

　　但凡是人，心中装了人，藏了事，便从此有了软肋。

　　“小姑娘，”长孙休转过身，抬眸悠悠道：“你跟老夫来，我与你说说。”

　　商柠给苏衡掖好被子，然后跟在长孙休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长孙休这几日似乎更加沧桑了一些，行动也迟缓很多。

　　“老夫也是族长一脉的传人，只是老夫是男子，没能得到药引之血的馈赠。因为从小孱弱多病，老夫七岁就被送到了神医落花谷。”

　　他到书架面前站停，然后从上面拿下两本书放在商柠面前：“一本是族长一脉女子之书，一本是男子之书。你可以好好看看这两本书，当然这两本书都逃不过残酷二字。”

　　商柠接过书，随手翻了翻，却刹那怔愣。

　　她翻开的是女子之书，说的是长孙氏历代女子的辛酸。历代族长大多是死于生育困难，由于药引之血的影响，生育成为这支血脉最大的阻碍。

　　血脉传承，每一代族长几乎都是独生女。并且，大多数都是生于母亲的忌日。

　　“像老夫这样没有继承血脉的男子，也是有的，只是一生也是坎坷，”他摇摇头，似乎是想起陈年往事，心情并不好受：“同样受到药引之血的瘀毒。男子生来孱弱，大多活不到成年。”

　　“就算是活到了成年，也会一生无子无女，在壮年时便没了姓名。”

　　他握紧自己的手，然后又无力地张开。

　　商柠翻开那本男子之书，惊觉里面居然都是每一代夭折的男孩名字。一列列，似乎彰显着长孙氏的无奈。

　　“所以，舅公你被送到了神医落花谷，这是你的父母为了让你成功活下来，甚至被治愈。”

　　长孙休点点头：“可惜了，就算是神医落花谷，也对这天下奇毒之首束手无策。老夫靠着这神医落花谷的药材与丹药，硬是撑到了成年，可惜到了成年之后，老夫的身体每况愈下，消损得很快。”

　　“所以，舅公才选择炼化大物长生丸。”

　　“老夫炼制大物长生丸的初衷，乃是为了解去长孙氏血脉中的药引之血。”

　　“舅公成功了？”商柠疑惑道。

　　按照她的理解，长孙休活了两百多岁自然是成功，而且还是成功到了极点。

　　长孙休却是无奈地摇摇头，神情瞬间落寞：“老夫吃下那药之后，身子确实有所好转，但是所差不大，依旧比常人孱弱许多。所以老夫当时并不觉得是成功。”

　　商柠反应过来。

　　是了，当时的长孙休并不会觉得自己身子稍稍康健就觉得成功。意识到大物长生丸的成功，是多年，或者说是上百年之后的后知后觉。

　　长生。

　　“可惜，这种长生，”长孙休伸手，看着自己沧桑至极的手：“和怪物又有什么差别。活到一百二十岁那年，老夫决定离开落花谷，去羽地找当时的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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