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浪潮
在《卡路里》这首歌出来的当天晚上，在听到杨晓月唱出那一句“燃烧我的卡路里”后，几乎屏幕前所有观众的表情顿时都变了：
无论上一秒他们是漫不经心的、兴奋激动的、昏昏欲睡的、还是相当平静的...
下一秒，通通被这句歌词刺激了那么一下。
这句歌词有点怪腔怪调，甚至荒腔走板，让人怀疑是不是唱走音了的感觉——但偏偏就是这种感觉，让人瞬间魔音入脑。
弹幕评论上很快刷起来, 围脖也开始讨论：
“我靠，有一说一我才听了两遍《卡路里》，就已经忘不了杨晓月那句歌词了？”
“你还听了两遍？我就听到她唱到这句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已经记住了，忘都忘不掉：等她唱第二遍的时候，我就跟着一起唱了。真是...从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早学会杨晓月的部分。”
“这女生叫杨晓月么？我已经好久没有先认识一首歌，再认识这歌的歌手了——而且刚才我本来都准备睡了, 结果设闹钟的时候突然脑子里就蹦出一句, 每天起床第一句, 燃烧我的卡路里！”
这话显然引起了网友的兴趣，很快，类似的玩梗层出不穷，并且很快蔓延到了另外的领域：
结合诗词的这种话方向去了。
君问归期未有期，燃烧我的卡路里！
春潮带雨晚来急，燃烧我的卡路里！
浅草才能没马蹄，燃烧我的卡路里！
这俩加在一起，歌曲虽然没听过，但这些诗词大家基本上上学的时候都学过啊…
基本上一眼看过去，起码有一半认识。
剩余不认识的部分一查，脑子里立刻也被杨晓月那句魔性的“燃烧我的卡路里！”给洗脑了。加上整体歌曲也并不差，节奏很俏皮，听起来很轻松。
再配合这个整活的配合，几乎是很短的时间内, 这首歌尤其是这句歌词就已经流行起来了。
甚至可以说这里的流行程度...
超过之前的女团歌曲——之前的歌，是喜欢听女团歌曲的, 才会学，才会唱, 才会讨论相关的事情。但这个不同啊？
只要会一句歌词，就能加入这个整活的行列。
并且以此为契机，带动了很多不怎么听这些歌的，也跟着听，甚至还觉得不错：
这就是团体歌手最难得的一点。
不仅要破圈走出去，被更多人看到；进一步的，更是要把更多人带进圈子里，了解这个圈子里的事情：可前者已经够难了，后者往往更难。
所以能做到这点太难了。
当初F1rst做到了，还是通过头一次在国内带来精彩现场的特色，以及许贺的曲线救国：
不得不说他作为solo歌手的流量也很大。
而现在，新女团也在某种意义上虽然规模没有F1rst那么大，但也确实是实现了这样的反馈：
带来这样反馈的，是杨晓月。
这就不得了了。
“你确定是杨晓月，就她唱的那一句歌词？”
《练习生101》的节目组，会议室内姜制片看着反馈回来的数据，满脸的不可思议：“虽然我听的时候也觉得蛮上头的，但真的这么流行？”
只见屏幕上显示的，密密麻麻的数据，
都是有关杨晓月那句歌词的。
而且不仅仅是纯玩梗, 还真的有人趁机安利杨晓月，顺便甩出了投票链接：而今天也果然，杨晓月的票数直接上升了好大一波。
她本来眼看着这周要继续掉落排名，差不多到决赛的时候，就正式离开。
也算是节目组的完美计划：
一开始吸引火力，带来热度，承受骂名，节目最后默默退出，新团也给出完美的答卷。
结果到了今天情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这...这是怎么肥事？
居然能这样？
“确实很流行，而且数据不是造假的，是真的很有讨论度。”
而助理在回答的同时，手里又收到了新的报告，居然是央视的13台新闻台也报道了这首歌，他急忙又道：“而且刚刚央视的十三台也报道了，主持人还唱了两句“燃烧我的卡路里”！”
近年来新闻台的“段子手”风格越来越多，又是这么一首积极减肥运动的歌曲...
配合着就登上了新闻台，这简直了：
要知道央视的新闻台的受众，可是和互联网冲浪的群体有着相当的区别，要是他们都知道了“燃烧我的卡路里”，那简直，又是新的可能性！
刹那间，姜制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杨晓月是不是就已经有了足够值得她留下来的价值？
“好吧，这背后是不是有推手？”
姜制片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还是谨慎地问道：“杨晓月说不定新签了公司，按照规定，她可以在决赛之前三天才重新申报。”
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选手在比赛中途换合约的事情。新公司接手之后，立马大肆营销一波，全力捧出了热度——但这个热度不捧了，就没了。
“我查到的主要是《番茄市首富》剧组那边一直在推，他们那边都快乐疯了。”
助理犹豫着：“其他的，好像没有特别明显的痕迹，或者就是人家做的很巧妙，只在关键的点上助推——但有这个能力，也足够厉害了。”
姜制片：“...”
以他在圈子里多年的经验，暗暗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即使是偶然的爆红，能红到一定程度，很多时候也有人在背后进行助推的。
但，或许正如助理所说的：
能做到这个程度的公司，那也挺厉害的，他其实已经心里确定杨晓月应该签了新公司，就是不知道哪个公司这么厉害...
好吧，这个也无所谓。
他也不是非要把杨晓月淘汰，而是什么对于节目利益最大，那就怎么做。
想到这里，姜制片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助理也在这时候道：“那制片，我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毕竟和我们的原计划...”
“计划，肯定要随变化改变。”
姜制片摆摆手，起身道：“人家练习生都已经自己在外面闯出来一片天了，我们如果不配合着，以后谁会愿意来我们节目？
咱们节目的艺人，肯定要帮着营销啊！”
...
同一时间，休息室内许贺拿着电话频频点头：“行，我知道了，这次你们办得很好，没留下什么痕迹，应该也是查不出来的。”
“这就很棒，下次我们就可以借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才签的杨晓月。”
“不然被人查出来背后其实是我们在助推的话，难免会有点破坏规则的嫌疑。”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他这首歌就是来给杨晓月试水的，而事实证明也确实是收获了很好的效果。
而许贺虽然是试水，但是如果这时候被查出来，已经签了杨晓月的话...
就有点不好说了。
反之，如果是看见杨晓月红了，然后再传出去他签约杨晓月的消息的话。
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以许贺认真地跟对方交流一番，然后挂断了电话。转过头，笑道：“怎么样，现在的这个反馈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开心，很开心。”
对面是杨晓月，她的表情满是感怀道：“我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居然这么多人喜欢这部分。
而且他们也不介意我之前那些争议之类。”
“你是说，观众介意你的争议？”
沙发这边，许贺听完就乐了：“他们一部分都不知道你这个人，还介意你之前的争议？另一部分知道的，也不会追着你黑，毕竟没必要啊。”
吃瓜路人嘛，只要别是真的损害到了路人自己的权益，或者违背法理人情，以及各种彰显自己的特权，粉丝又不收敛，上着赶着搞事情的话...
讲真，路人也懒得跟这些明星或者粉丝纠结。
还好，杨晓月就属于这个范围。
她之前无非就是说话情商低了点，实力差了点，排名相对来说高了点。但实际上没有从根本上损失到路人的权利，大家也就是看看，从公平的角度上加以批评。
不会真的说一直追究。
而同样的，如果现在能有新的东西出来，也会从公平的角度上加以称赞。
杨晓月于是听着许贺的解释，恍然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并不可以啊。”
然而许贺这时候才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放心？现在才刚刚开始。
你之前是因为大家觉得你都要被淘汰，所以虽然谁都来踩一脚，但前十一名里面也都没有把你当做正儿八经的对手对待。
现在你这么出圈，所有公司肯定要把你的威胁级别调高，然后你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换言之，之前如果杨晓月经历的是简单模式的话，现在直接就困难了。
要不是前面还有林嘉和王思琪...
指不定杨晓月直接跨越到地狱模式，也不是不可能。
“啊？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杨晓月闻言就急了，忍不住道：“需要我配合着澄清一波吗？额，不对，好像我实力不行这件事情没法澄清...”
“...你要真想‘澄清’也不是不行，内娱现在一堆屁实力没有的，被吹得起飞。”
许贺听到杨晓月这样说，道：“所以那些人都能被吹起来，你以后粉丝多了，想要吹你也不是不行——但，如果是那样粉丝可见的优秀的话，就永远得不到认可。
所以这点你到不要想了，但你也不用过多担心，我们公司运营方面实力还是有的。”
就像是之前说的，公司虽然也只运营许贺一个人，但是...
许贺是什么级别的艺人啊？
内娱唯一顶流，国内第一男团F1rst队长，十几亿一番票房的小生，一亿多专辑销售额的歌手，各方面开花的大势新人。
意味着他很优秀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在很多人眼里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其实许贺前段时间面对的各种粉粉黑黑，那都是常人想象不到的：除了江南文化的运营，他自己公司更是也出了大力气。
于是现在他不亲自活动，暂居女团背后，也就少了很多事情。相对的，他的公司如果来给杨晓月这个初出茅庐的练习生做运营？
那不说是小意思，起码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许贺现在就差资历，但整体怎么在圈子里也是一线梯队的团队。
一线团队来给练习生做运营。
这待遇，林嘉都没有过...
也算是许贺对不能直接出手捧杨晓月的补偿吧，毕竟这会他就已经谨慎了，之后官宣签了杨晓月之后，就更是不能直接捧。
不过，关于后续，
他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想法了。
所以许贺点头，只是吩咐她道：“你呢，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呆在训练营里，认真训练，准备就是了。”
“当年我也是进比赛的时候水平不行，跳舞都困难。到现在我也能赶上正常水平，就是因为我每周至少也是要练三到五天舞蹈：所以我不希望我签的艺人，就止步在决赛这个水准。”
“希望你一直进步，毕竟要长期运营组合，最重要的就是比赛之后还要上升啊...”
...
22号的播出之后，伴随着热议，三公录制也如期展开，许贺也公开了杨晓月加盟公司的事情。
一时间关于她的消息更是喧嚣尘上。
有关的热度持续不断。
后续老实讲三公的比赛播出的时候，杨晓月的表现可以说，就是在正常水平。
但整个组却纷纷对杨晓月的表现各种夸赞：
好像她们一夜之间就发现了，杨晓月从节目开始到现在，进步是有多么的大。
然而，杨晓月也是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之前她周围都是嘲讽声居多，现在变成了赞扬——这并不是因为突然的发现，而是因为自己继续出圈，又签了许贺的公司成为那里唯一的艺人，
很多练习生觉得她前途无量。
所以无论是之前对她好的，还是看不上的，这会都笑脸相迎。
好像把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美化的滤镜。
可滤镜下的自己，真的是真实的自己么？
很明显不是吧。
所以短暂的欣喜之后，她更多的是冷静：因为三公结束，决赛在即。
而决赛前最常见的是什么？
对，一波抹黑在靠近中——而对此，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应对这些舆论，做好回应的时候...
许贺那边就告诉她一件事情，什么叫做进攻，就是防守：普通的娱乐公司，做好万全准备，来迎接抹黑；而厉害的舆论公司，在这波抹黑浪潮之前，就已经开始创造更大的浪潮了。
4月6日，正当很多人开始疑惑于莫名其妙，
就爆出来一大堆练习生的瓜的时候...
一则“锦鲤”热搜，已经悄然登顶热搜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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