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如果这都不算用心
十月，伴随着桂花的阵阵香气袭来，秋季这个氛围也越来越浓。树上结出了累累果实，加贝经纪也迈出了秋天里的第一份招聘：
自从签下来陈义杰之后，有关这家公司招聘的各种真假消息就满天飞。
但最终加贝经纪并没有跟那些刚从主公司分出的公司一样，“大开杀戒”，各种招揽艺人。
反倒是选择了稳扎稳打的。
因为他们这一波主要招募的，是练习生。
是的，练习生。
这个时间长，投资不算小，而且最后还不一定见效的项目。
所以很多圈内人是很疑惑的，以为加贝经纪这么大好形势，应该加快扩张步伐签约更多艺人，获得更多市场，从而再返回来反馈给公司。
从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做越强。
但也有不少人觉得，加贝经纪的老板许贺这样做才是最聪明的：
因为只要是招那些有点名气的艺人，他们普遍是在影视/音乐/综艺上发展，需要的资源也都是这方面的。
而加贝目前能提供一些，但不能提供很多。
到时候只能怎么办？
大几率是大量引入外资，让别人一起来做。
引入外资的话算是一种正常的方式，公司很快就能不断壮大，但大量引入的话，就很容易产生矛盾，也有很大的几率分崩离析。
就算没有分崩离析，真的运气好继续开下去，多半也会因为自己资金/关系/心机什么的跟不上，从而失去对这家公司的核心控制权，最后要么给他人做嫁衣，要么做个高级打工仔。
所以换种方式来想，如果是招这些普遍没什么名气的练习生。他们虽然没啥经验，培养时间长，投资不算小；但说实话也就只需要投资钱了。
除了钱，不需要给他们找资源，因为练习生出道前就是素人差不多，没啥资源。
也不需要去谈待遇，大家都是固定工资。
还不需要担心他们离开，毕竟练习生的合同摆在那里，一般情况下离开都是要赔不少钱的：除非是出道了，有钱了，那就另当别论；但只要是出道了，赔得起违约金了，那公司肯定也是赚的。
无非是赚多赚少。
因此业内人士最终对这个事情还是看好的：
而练习生们更是看好，他们开放报名的一小时内，就有5000个通过了基本审核的人参加了报名，比很多扑街综艺的总报名人数都要高了。
虽说这部分人里很多也不一定是能签约下来，99%以上吧。
但是想想数量在那里摆着的。
1%都还有50个呢。
按照目前这个趋势，加贝经纪一天就能把他们预计的招人名额给填满，甚至溢出好多倍——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肯定是优中选优：
除了视频选人的基本海选环节之外...
正式的必须经过三轮面试，而且，必须是线下面试：
他们会提供住宿饮食，也报销车费。
但务必保证线下考量这些准练习生的身体基础，心理准备，家庭因素...等等之类，需要很细节，有好多也是必须当面确认的。
所以开个腾讯会议走过场，就想加入的那种特权人士就免了啊。许贺一早就表示：“我这里是小本买卖，真的养不起各位大爷，所以抱着靠关系走进来的各位，我可能要说一句抱歉了。”
他当然知道，很多练习生公司其实…
有很多关系户的。
这些关系户或者是家里有人在圈子里当明星，或者是有人是公司管理层的人员，再或者就是最普遍的，有钱有资源。
当练习生的富家子弟其实并不少。
或是因为向往娱乐圈的繁华，或是自身兴趣，再或者就是秦子杰那样，找个事情做。
以免他们一天天的去霍霍家里人的生意：
没天赋去做练习生，也就花点钱；没天赋去做生意那就是真要命啊，一月之间就能败完。
而公司也喜欢这样的练习生。
出道前不用花一堆置装费啊，请老师啊，或者别的什么费用，自己家里就给提供；出道之后也是自带资源，带资进组的类型，很省心。
但是，许贺要说不。
他也不是什么清高，只是单纯觉得不好管理，这种人多了压不住这群地头蛇，还会带坏风气。
这对于新公司来说是很麻烦的。
于是比例低，要求高，还不要关系户，几乎是蛮苛刻的条件。
加上一些未来的不确定因素，在这开始报名的半个月里，报名的人数蛮多，但是也没有到一个特别夸张或者离谱的情况。
因为，有不少准练习生还在观望。
很多人怀着激动好奇地心情点开，再一看低的吓人的报录比，就犹豫了：
加贝经纪好是好，而且也贴心地给报销了大部分花销，但是最关键的是，他们要费这么大劲去准备，最后还不一定能成...
真的，就值得么？
冷静下来后，他们开始思考更多问题：
即使这么苛刻的条件进去，未来如何，前景如何，老板会重视到如何？
很多人对此表示一定的怀疑。
他们于是开始等。
在等一个事件，等一个让他们等待不住，开始疯狂报名内卷的事件。
或者就是等一阵子没动静，那就放弃。
而这些消息自然也被公司下面的人搜集起来，传达到了许贺的手里：不过就算不用搜集，许贺其实也大概能猜到。
他的条件实在是比较苛刻，有点强人所难。
但如果不是这么做的话，选上的练习生从底子上不太好，那后续培养也是很难：就像是很多练习生号称联系了六年、七年才出道。
却未必见得有些练了三四年就出道的练习生水平高。就是因为底子不好：可能是心态上的底子，身体上的底子，甚至是家庭环境的底子。
所以这样做是很有好处的。
然而加贝文化，也就是许贺要如何避免这种要求带来的负面效果，也就是练习生的踌躇呢？这个事件，应该和什么有关呢？
那当然是和旗下艺人有关。
要让大家看到，跟着我许贺混，不仅有肉吃，我还愿意带你玩，还用心对你。
那就又要说回来现在要带哪个艺人玩，来当一个典型：公司目前就两个正儿八经的签约艺人，女的杨晓月，还在冲锋少女707里继续活动。
男的，就是这位除了许贺之外，公司签约的首个男艺人，也是练习生出身的陈义杰了。刚好前阵子陈义杰那边，许贺不是给了大礼包么？
而且他最近又有《明日之星第三季》录制，会带着这个大礼包向众人展示——所以许贺放话出去，他对待陈义杰的态度，就是以后他对待公司出色练习生的态度。
看看许贺能给陈义杰给什么，
那众人也就能大概猜猜，自己有可能也拿到什么了。
...
“你还真想去啊？我跟你说了大的练习生公司才靠谱，最起码也要本地的吧，可以照看你！”
中部某城市的一家餐厅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个看起来像是在读初高中年纪的男生正在边吃饭边聊天，看起来是姐弟的样子。
刚才两人像是聊到了什么激动的部分，姐姐一下子激动了。惹得餐厅众人纷纷回头之后，姐姐赶紧转过去头道：“抱歉，抱歉。”
然后才转过头来，小声道：“张汉思，你可真是长大了啊——我跟你都说了，许贺确实厉害，但他厉害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姐，我知道你很谨慎，但确实时代发展已经不是你们那时候做练习生的形势了...”张思汉摇头：“而且，我喊你来是让你帮我分析，不是上来就打退堂鼓的。”
“我的分析就是，不太行，打退堂鼓啊！”
李钰是真的觉得不行，不靠谱。
她的表弟张思汉从小学习不行，但是唱歌跳舞颇有天赋。
这样的情况下表弟从小也是有着这方面的意愿，家人也觉得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可以试试看：但关键是，试试看可以，不是乱试啊？
你张汉思这是在搞什么？
乱试出英雄啊？
李钰还记得在不久前，也就是在两年的自费培养之后，汉思妈妈深感学艺术花钱之多，也从儿子那、自己了解、网上等等方面知道了不少练习生的知识：
毕竟汉思妈妈也才三十几，年轻着呢，
这些消息自然知道。
所以和孩子达成一致，去做练习生也是一条路，经济上可以负担，近两年行业发展也好。
然后来请教曾经当过练习生的表姐李钰，希望她帮助张思远选择。
那李钰也给他选好一家当地、也还比较大型的练习生机构——虽然合同条件苛刻，选拔难度不低，而且出道难度也不小。
但机构摆在这里，这么些年了；合同都很严苛，不是么？而且还是本地的，方便照看。
张汉思自己也争气，通过了这边的面试。
甚至被夸资质不错。
本来如果没啥意外的话，就可以签了。
结果张思远这边半个月前，兴冲冲地举着手机，说自己想去魔都一家叫加贝文化的新公司。
汉思妈妈当时就一阵头晕：新公司？离家还这么远？搞什么飞机？
思来想去，决定又请李钰来劝劝。
也就开头忍不住开始有点大声嚷嚷，只是面对李钰的情绪，张汉思只是叹了口气：“...”
他的叹气是有原因的，李钰确实是有经验，但经验是老经验。而练习生是一个快速发展的行业，某些经验，不一定现在就起用了。
于是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
“姐，我也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都知道许贺就是做练习生出道的，签的艺人也都是练习生，给的条件——你自己也看了，哪怕是最好的机构，也给不到这么好对不对？”
无论是待遇，还是人性的安排，还是培养的路径都是很不错的。
唯一不确定的，可能就是前景。
但如果真要有那种可以确定前景广阔的，还轮得到他张思汉去选？人家指不定有公司的，家里有点钱的，都要直接往里面跳了好不好！
所以张汉思继续开口道：“我的想法主要是想去，我感觉错过这村，就没有那店了。”
“现在这村条件开这么高，以后就行？”
李钰撇嘴道：“你只看到现在，我比你早接触这个行业这么多年，知道要看远一点。”
“你现在觉得看着舒服，但是你怎么知道未来人家会不会降待遇？许诺的能不能实现？还是说，他最后就真的能做下去不倒闭？”
张汉思于是立马抬手，他太了解自己表姐了：“打住打住！什么年代了，你那时候的经验不能全带入过来啊，尤其是关于公司的看法。至于未来的事情嘛...”
他顿了顿，道：“第一，如果前途确定大好了，姐，你觉得轮得到我——现在一个前途确定稳定，还不是大好的公务员，就已经这么卷了，何况这种娱乐圈的东西。”
“第二，许贺是真的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为此都暂时没有招录其他类型的艺人。”
“第三，你如果还是不信的话，今天就是《明日之星第三季》录制的日子。许贺他们公司的签约艺人陈义杰也是他公司的人要上这个节目，你看看许贺给他准备的大礼包质量如何就应该清楚了...”
...
虽说李钰听完这句话，嘴里倒是平静了些，表面上还是说着什么“画饼”“新公司真的要谨慎”还有什么“个例不代表以后”。
但她也知道，其他机构的老板，不也就是在画饼么？
她真的有那么相信大练习生公司的老板？
肯定不是了。
李钰自己是最早期的那批练习生，自然知道其中故事——天下乌鸦一般黑，大老板也黑。
只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李钰尽量选择自己觉得对的。也就是更熟悉，更大型的机构，而不是那种新鲜的，不确定的。
可听到张汉思讲的东西，现在她有一点动摇——对啊，真要机会那么好，轮得到她们么？
许贺也确实是只招了练习生。
包括最后面的这个放话：哪怕是演戏呢，但起码人家愿意演，态度上摆出来了。
“行吧，我也觉得你有一定的道理。”
李钰犹豫了一下，她也很了解自己的表弟，便道：“但你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所以没有跟你妈彻底摊牌，是不是？”
“是啊，你也看出来了。”
张汉思摇头：“我很心动，但是面对的困难也多。所以我其实是需要一个具体的理由，一个触动我的‘大饼’。
就比如说，陈义杰的那个大礼包应该是歌曲——我想先看看它的质量如何。”
按照张汉思的说法，今天录制，应该会有一些陈义杰歌曲的信息传出来。
他们还可以参考这些信息，就知道许贺的话可信度：实在不行，还可以拖到节目发布预告的时候，反正加贝经纪说自己的练习生招募是个长期的过程，招满为止。
就是他们还是必须尽快判断，否则有人提前知道出陈义杰的歌曲不错，提前去了...
那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也不知道，我们今天能不能分析出个蛛丝马迹来。”张思汉叹气。
说到这个，李钰总算是又找到了点自信：“放心吧，我在这里你还怕？专业人士，杠杠的，肯定能跟你分析各种细节！从入场就开始跟你分析，一准能找到蛛丝马迹！”
“那就好，反正我只要能确定许贺对练习生真的很上心，我就肯定报！”
“废话，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么！”
“噢噢噢，快看，陈义杰的车来了！看我立马为你分析蛛丝马迹！说不定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这边重视不重视，让你优先于其他人赶快上车！”
两人于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直播里的车稳稳停下，助理模样的人先下了车。
粉丝们已经开始欢呼起来。
惹得两人不停感慨：“就翻红了一阵，完全和之前的架势就不同了啊，你看看助理就这么多！”
“前阵子也没有，我看就是签了新公司给的待遇吧——车还这么大，豪华包车吧？感觉比肩一线了，许贺也是舍得下本钱！”
“确实，你再看看陈义杰今天这个装扮，一看就是也花了钱给他助力...诶？”
两人光看这个架势，就有点心动。
看来公司有钱这件事情，是不假的。
话还没说完，他俩就突然看到陈义杰后面，出来个王思哲。
没错就是他，那张帅脸绝对不会看错的！
李钰顿时也惊了：
“卧槽！可以啊！把王思哲给他请来帮忙表演，这双人舞台精彩加倍！”
话音刚落，又出来个张昕。
修长的身形，微笑的面容，平和的气场却激得李钰直接破音：“我去！张昕也来了！加起来三人舞台？这人气不得炸了！”
可惜，她又一次失算。
算数的算。
因为下一秒，罗艺轩走下来了。
加起来四个人星光熠熠，台下的粉丝都已经炸开了，完全就没料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现场。
至于屏幕前的两人么…
“...”痴呆，除了痴呆，不知道说什么。
以至于他俩看到最后许贺从车上下来，笑着冲疯狂闪光的媒体的时候，心里已经不知道说啥。
两人已经傻了：
其实大家想过许贺会来，但没想过还会请人。
而且如果没看错的话，许贺这不仅仅是请人来助力了，更是凑齐了五个人？
第一季的人气前四，半个F1rst？
等等，不对，这不仅仅是简单地人气前四，而是…
《明日之星》初A班的所有人吧！
想到这件事情的这一刻，张思汉和李钰顿时都觉得头皮发麻：
卧槽，就这，就值得五个热搜好嘛！
而且就这个态度...
如果这都不算用心，那还有什么算用心！
“还有什么？听什么歌啊！就看这架势你都要给我马上申请！快啊！搞什么呢！！！”
“刚才不是你不让我申请的么！！！而且我已经在点了！！！但怎么点不动啊！！！”
两人精神回转，赶紧疯狂点击申请按钮，可惜下一秒：
网站访问人数过多，崩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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