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刹那芳华

数息之后，杜长风从丛林里钻出来，手里提着几只野兔。
  “小子，先把这几只兔子烤了。”
  莫凡无语。杜长风带他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烤几只野兔吧？
  应该还不至于做这么不靠谱的事。
  野兔在火焰上滋滋冒油，散发出香气的时候，杜长风就拿出一个酒葫芦，喝一口酒就盯着野兔看几眼。
  三个月没有吃到莫凡做的烤肉，他的馋虫快要按捺不住了。
  待野兔烤好后，杜长风胡乱地往嘴里塞着烤肉，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那座山的山脚下有一面山壁，是一个剑修留下的，你可以去那里参悟剑意。”
  莫凡心中一喜。原来彩蛋在这里。
  莫凡飞奔到石山山脚下，果然看那里有一面长宽都有二十几丈的巨大石壁。
  石壁看起来光滑平整，但其实上面有数不尽的杂乱线条。那些线条最深的地方只有半寸，最浅的地方几乎若隐若现。
  盯着那些线条看了四五息，莫凡就感觉自己的眼睛隐隐作痛，眼角流出两行血泪。而且，他泥丸宫里的那柄金色小剑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柄金色小剑，是莫凡修炼到剑胆圆满的剑意。
  而现在他的剑意竟然在颤抖！
  莫凡赶紧闭上眼睛。
  他有预感，要是他继续盯着石壁上的那些线条，他泥丸宫里的金色小剑说不定会崩溃。
  莫凡脸色微微泛白。
  这石壁上的线条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他的剑意崩溃。
  当他闭上眼睛后，金色小剑才渐渐安静下来。
  擦去眼角的血迹，按捺住心中的震撼和疑惑，莫凡静下心来。
  莫凡决定先从石壁的一小块角落开始。
  就像他在玄武大陆绝命崖下参悟那一团剑意一样。
  不同的是，这山壁上那些线条所蕴含的剑意，比绝命崖下的那团剑意强大太多太多。
  以莫凡猜测，留下这山壁的那个剑修，至少是仙君的实力。
  莫凡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己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石壁左下角的一小块。
  “嗡！”
  莫凡泥丸宫里的金色小剑又微微颤抖起来。
  “凝心静气！”
  莫凡强压下颤抖的金色小剑，开始仔细领悟那一小块山壁上的几根线条。
  线条只是寥寥几条，但线条的方向、弧度、深浅、衔接、分合，都充满着无尽的玄奥。
  从那些线条中，莫凡仿佛看到一个气质凌厉孤傲的剑修，他独自立于一片茫茫雪原之上，手握一柄剑，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身上就散发出一种斩天灭地的气势。
  然后，剑修挥舞起手中之剑，或刺、或挑、或劈、或撩，或大开大合、或轻斩慢刺，或疾速凌厉、或踏雪无痕……
  而此时莫凡泥丸宫里的金色小剑安静了下来，他眼睛的微微痛感也渐渐消失。
  莫凡进入了玄而又玄的顿悟状态。
  山谷中正在大口撕咬烤肉的杜长风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泛起笑意，拿起酒葫芦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莫凡这么快就顿悟了，杜长风很意外，很惊喜。
  两个月后，“嗡！”一声轻鸣，莫凡泥丸宫里的金色小剑骤然变化，由原来的五寸长变成一尺长，剑身上的金色更加璀璨夺目。
  小剑看起来也更加锋锐凌厉，刺寒入骨。
  莫凡的剑意突破了！
  由原来的剑胆圆满突破了一个大境界和一个小境界，跨越了剑魄小成，直接达到剑魄中成。
  “呼！”莫凡长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他向山壁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前辈的剑意！”
  虽然不知道在这山壁上留下剑意的是谁，但莫凡从这里受益匪浅，自是要诚心致谢一番。
  莫凡话音刚落，山壁上的那些线条快速地蠕动起来，然后所有线条向山壁中间汇聚。
  三息之后，所有线条全部汇聚到一起，形成一团如毛线球一样的东西。
  最后，那个毛线球化为一道金光，“咻”的一声飞进莫凡的泥丸宫里。
  “这……”
  这变化来得太快，莫凡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道光就已经进入他的泥丸宫。
  他内视自己的泥丸宫，看到在他的剑意凝聚成的金色小剑正上方，多出了一个金色的光团。那就是刚刚飞进去的山壁上的那团剑意。
  莫凡咧嘴笑了起来。
  这剑意已经进入他的泥丸宫，以后他就可以慢慢去参悟了。
  “小家伙，你在修剑方面天赋不错，又怀有感恩之心，因此我将此剑意赠予你。此剑意名为，刹那芳华。”
  一个既带着威严，又有些许和煦的声音在莫凡的识海中响起。
  是剑意主人的声音。
  刹那芳华，这个剑意的名字很美，很有意境，又蕴含着丝丝凌厉。
  刹那间的芳华很美很绚烂，但又很极其短暂，稍纵即逝。
  莫凡已经参悟了两个月，知道这个剑意主打的就是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敌于一刹那间。
  这个名字确实很适合。
  “多谢前辈馈赠剑意！”
  莫凡再次向山壁鞠躬。
  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山壁上的那些线条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山壁变得光溜溜如一面明镜。
  莫凡暗暗庆幸，自己刚才的那一声感谢，才让自己能收取了这刹那芳华剑意。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在修剑方面的天赋得到了剑意主人的认可。如果天赋不行，就算在这山壁之前跪求几天几夜都没有用。
  莫凡刚要转身回小山谷去找杜长风，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小子，你做了什么？山壁上的剑意呢？”
  莫凡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青年大步走来。
  莫凡还没说话，杜长风就已经出现在他身前。
  杜长风瞥了一眼山壁，微微愣了一下，但瞬间就恢复自然。
  “小子，那剑意呢？”杜长风神识传音问莫凡。
  “刚刚让我收了。”
  “做得好！”
  杜长风心里已经乐开花。
  留在这山壁上已经数十万年的剑意都能收取，这个新入门的弟子给他的惊喜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原来是你孙又江。你大吼个什么劲？吓到我天剑山的弟子，你承受得起吗？”杜长风装出一副愠怒的模样对那中年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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