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智商果然是个好东西
秦城服下丹药，胃里像生出一颗小太阳，澎湃的能量化为一股股暖流，在调息引导下流遍全身，滋养五脏六腑。
不仅伤势很快痊愈，修为也缓缓上升，隐隐竟然要突破二级的迹象。
丹药竟然也能提升自己的修为，看来自己也不用整天绞尽脑汁去打打杀杀拼经验值了。
相比于以命相搏，炼丹更具有宅性。
感受到药力已经吸收殆尽，秦城站起身活动下筋骨，伤势已经全然无碍。
“补阳丹，果然神效，”秦城贱兮兮地凑过来，伸手就要拿木筷，“火锅一个人吃最无聊，在下陪仙子。”
白衣女子柳眉一竖，用木筷指了指石壁，“你站在那里说就好，脏兮兮的小妖，谁要跟你一起吃？”
秦城很想大吼，那一锅都是老子吃剩的好不好，装纯给谁看？
想想对方的手段，翻翻白眼，还是忍住了，乖乖坐到石壁下。
白衣女子又往樱口里送一块煮烂的兽肉，嗯嗯不住点头，内心赞叹，这家伙长的粗糙，手艺真不错，竟然把腥膻的兽肉煮得如此美味。
以往在圣山上，各路妖将甚至妖王，都保持着本体茹毛饮血的习惯，最多架起火来简单烧烤一下，白衣女子的本体特殊，极不喜好血腥气，只好多吃素食。
可如今这肉，竟能如此好吃？
对，那家伙说这东西叫火锅，果真绝妙。
至于那点灵气，对自己来说倒可有可无。
“你说吧。”女子的语气在火锅的氤氲香气中渐渐柔和下来。
秦城看看远方的天色，算算时间已经不短了，反而放下心来。
恢复淡淡的本色道：“在下所悟的人道，精髓在于专注精神追求，注重个人感受和自由独立，它不拘泥于形势，超越种族和地缘，是一种大道！”
白衣女子的筷子忽然停在翻滚的水花里，沉思良久。
这个长着牛角，兽型尚未完全褪去的小妖，竟然几次三番让自己看不透。
好一会才缓缓道：“我能感受得到，你所说的人道，其实也是一种仙道。”
女子想说似乎比缥缈的仙道更具体，更容易触及，但想了一会，还是难以明悟。
“仙道？也算是吧……”秦城赶紧借坡下驴，他表面平静淡然，实则内心一直在打鼓。
其实自己说的就是宅，再编下去，非得露馅不可。
赶紧岔开话题，“仙子觉得这火锅味道如何？”
白衣女子美眸瞥了秦城一眼，本不想给他好脸色，却架不住这味道真不错。
装作不情愿地道：“马马虎虎尚能下咽。”
“仙子可有辨识灵草灵药的典籍？”怕女子误解，秦城赶紧解释，“如果在火锅中加入一些灵草灵药，不仅更美味，辅助修炼的功效也会更好，无奈在下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白衣女子想了想，看着秦城的美眸更亮。
这么好的注意，丑陋的家伙怎么想出来的……
终于忍不住笑笑，素手递过去一块骨简，“这是我偶然得到的《百草经》，里边记录有一些草药的知识，还有数十种丹方，你拿去研究吧。”
想一想，似乎这样有失体统，自己怎么能给一个小妖这样笑，赶紧一正脸色，用木筷梆梆敲着锅沿道：“下次，我要在这火锅里吃到充沛的灵力，你懂的。”
秦城讪讪地笑笑，接过骨简用神识查探，几秒钟后就真诚地抱拳道谢。
这种骨简用某种高端异兽的骨骼炼制，可以用在储存文字和图画信息，简直就是一个即插即用的U盘。
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存储影像……秦城又邪恶地笑了，脑中浮现前世电脑里几百G的各种.avi。
白衣女子看不懂秦城变幻莫测的笑容，问道：“你傻笑什么？”
“这《百草经》真不错。”
秦城不敢解释，赶紧岔开话题，用手一指院中的红树，“请问仙子，可曾在这树上施过什么禁制？”
“哦？”
白衣女子心想我给的东西，品质怎么会差？见他岔开话题也懒得再说《百草经》，回头看看迎风摆动的红树，又打量一番秦城，眸光闪动，不置可否。
秦城赶紧把自己的发现和抓来几只动物所做的试验简单讲一遍。
“你管这叫试验？”白衣女子对秦城发现禁制秘密的方式感到诧异。
别人通常都是凭借更强大的修为或阵法方面的造诣，才能发现或解除各种禁制，头一次听到一个门外汉用这种被叫做“试验”的方法发现禁制的。
白衣女子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
智商果然是个好东西……
她放下木筷，起身走到红树下，轻轻抚摸树干，枝叶摇曳得更厉害。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这树的确被我下了禁制，一方面用来掩盖它的气息，另一方面可以以我全力一击三成的威力攻击任何企图侵犯它的东西！”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主动伤害它，就不用担心变成有机肥料？”秦城听出红树对女子格外重要，或者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便不去追问。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做一个有分寸的聪明人最好。
“不错！你的确很聪明。”白衣女子对秦城不再追问很满意，眼中却没有掩饰浓郁的怅然，久久沉默无声。
秦城看在眼里，转身回了洞府，出来时抱着大小两个陶罐。
拍开小陶罐，递给白衣女子，“这是在下酿的百果酵素，虽对修行无益，却酸酸甜甜味道极好，美味的东西都有助于减压。不过，我想仙子此时更需要这个。”
秦城晃了晃手里的大罐。
白衣女子神识一扫，了然道：“这酒不错，也是你酿的？”
秦城点头。
“坐下陪我喝。”
喝就喝。
以大师级酿造术配以妖山灵气滋养的百果，秦城的酒色泽明亮，酒体丰满，入口有丝绸般的触感，酒香与果香余味悠长。酒的品质远非妖怪们酿的烈酒可比。
白衣女子本就惆怅，索性解除修为防护，一杯杯喝起来。倒不是她对秦城已经完全放心，而是两人之间修为差距太大，根本无须设防。
秦城倒酒，陪喝，倾听，走心。
火锅蒸腾的雾气和酒香氤氲在一起，温暖而恬淡。
两个人渐渐都一些醉意。
“给我讲讲这棵树吧。”
“给你讲讲这棵树吧。”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然后碰了一下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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