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家
夜间折腾这好一会儿，老夫人免了众人明日的请安后便让他们去休息了。
云柳扶着秦悠然往自己的悠然小居，“小姐，这表小姐长得可真好看。”
“是啊，妍表妹很是好看。”秦悠然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陪着秦若华和顾暄妍她们去了临时住的梅园。
“知道咱们姑娘最是喜欢梅花，这院子里的梅花种了好几年了，年年都盼着姑娘您能来住一段日子，可好，今年总算来了，就是这梅花都谢了。”
“倒是让母亲费心了。”秦若华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今年梅花谢了，那就看明年的梅花就是了。”顾暄妍揽着大夫人，“母亲快别伤心了，外祖母也是疼您。”
“是了，要是再惹得姑娘伤心，那老奴真是该死。”
几个人说着话也很快就到了梅园，梅园离秦老夫人的院子最近，统共也没几步路。
“这院子里的两个嬷嬷是伺候您的老人了，其他的丫头都是新买的，调教了几日，勉强可用，贴身的事儿还是盼夏伺候您。”这嬷嬷也是秦府的老人，叫林姑姑和章姑姑她们都还是在秦府时的名字。
“好。”
刚到门口就看到林姑姑她们在门口等着，“夫人，已经烧好热水了，让奴婢服侍您洗漱吧。”林姑姑上前扶着秦若华，秦若华点点头，“小九今天和若安一起睡，你一会儿让香云去帮他们洗个澡。”
小九没有服侍的人，一来赵氏的人秦若华一个都没用，二来孩子身边伺候的人总要挑了又挑，她是想把香巧赐过去贴身伺候的，只是如今香巧在京中没跟过来，她只能先把香云指过去伺候着。
“夫人放心，奴婢会小心伺候的。”香云福了福身子，便牵着小九和萧若安去了东厢房，顾暄妍也去洗漱了，她今日实在是太累了。
顾暄妍坐在榻上泡脚，手里捧着云舒去厨房煮的姜茶，这会子屋里只有顾暄妍一个人，云舒去给大夫人和小九他们送姜茶去了，那边香云哄着小九和萧若安喝了姜茶，把洗得香喷喷的两个小孩塞进被窝，然后便在脚踏上坐下了。
顾暄妍一个人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云舒回来了都没听到，“姑娘，您这是想什么呢？”
“啊？”顾暄妍才回过神，“没什么。”云舒把顾暄妍的发髻打散，轻轻梳了几下。
“姑娘这头发有点太枯了。不若别人的黑亮。”
顾暄妍之前也没在意，现在听云舒说起来，才不得不注意一下，“明天你让小厨房拿些黑芝麻炒熟了磨成粉，再问问看哪里能买到腰果啊核桃啊榛仁啊杏仁啊什么的，哦对了，有晒好的干花生也给我一些。”
“小姐你要这些干嘛啊？”云舒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转世，主子要什么她就要问一句为什么。
“云舒，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顾暄妍拉着云舒的手，“我吩咐的事情，不问不说只做。”
云舒这会也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会再多嘴了。”云舒低着头有些难过，顾暄妍把她带在身边，她却总是做不好。
“无妨，把话记得就行，你还小，我多提醒几次也无妨。”顾暄妍本就没有为难云舒的心思，安慰了几句就让她去睡了，她依然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
一天下来都累得慌，梅园这边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秦乐犀带着萧若平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萧若平送到自己院子的东厢房，又让自己的小厮云中和身边的丫鬟云兰去照顾，然后便回了自己房中，这孩子年纪小，他倒也没什么话跟他说的，只略交代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便没其他的话了。
秦立轩揽着秦二夫人在回去的路上。
“夫君一路辛苦了。”二夫人窝着秦立轩的手。
“辛苦倒还好，就是想夫人了。”秦立轩跟夫人感情很好，夫妻二人成亲二十多年，从未红过脸，秦立轩后院里也没人，索性他自己在前院也不要自己的院子了，只把二夫人院子里的东厢房改成书房，他和夫人两个人住一间屋，他自己颇为得意，只是苦了他的孩子们，秦乐犀和秦悠然自小都是跟着乳母住在自己院子里的，只每日白天过来跟二夫人一起，两个孩子长大后对于父母还是不是在自己面前恩爱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也想二爷了。”秦二夫人往常也不会说这些话，可见是几个月不见，实在是惦念着秦立轩。
秦立轩听到这话，低头蹭了蹭自家夫人的鬓角，身后的嬷嬷丫鬟已经见怪不怪了，阿福倒是自己回了前院，他家老爷能住夫人的院子，他又不能，反正有夫人在也不需要他伺候，便麻溜的走了。
“我瞧着妹妹倒是瘦了不少，人也不是很精神的样子，妍姐儿也是。”秦二夫人拿着帕子给秦立轩净面，“他家真不是个东西，当年妹妹遭那样大的罪生下孩子，如今这情形也知道妹妹在他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秦二夫人很是恼顾家，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姑娘送进别人府里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二夫人越想越气。
“妹妹还要回去的，这话千万别说了，被有心人听见了又要不好了。”秦立轩把二夫人手里的帕子拿过来扔给旁边伺候的嬷嬷，“嬷嬷去睡吧，今儿不用人上夜的。”那嬷嬷应声，把帐子放下吹了蜡烛便出去了。
秦立诚喝了一口热茶，正舒坦着，就听到大夫人说，“我听说今儿在城门你可闹笑话了？”秦立诚把举到嘴边的茶盏放下，幸好没喝。
“怎么你又知道了？”
“两个儿子小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稀罕啊。”大夫人调侃他，秦立诚老脸一红。
“妍姐儿不是女孩儿嘛，咱家那两小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大夫人笑了一下并不接话，她也想要个女孩，女儿家总归是比儿子贴心，自家大儿子都二十二了还不成亲，可真是急死个人，他自己倒好，非说不着急不着急，这几年经常出门游历，常常几个月不见人影。
“要不咱再生一个？”秦立诚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大夫人的脸立刻就红了，啐了他一句，“你这个老不要脸的，都能带孙子的年纪了！”
秦立诚说完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太好，尴尬的笑了笑，拉过大夫人便吹了蜡烛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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