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侍寝

直到黄昏时分，陆锦歌刚用完晚膳，同冰巧在院子里散步，就看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走了过来。

        “给静小主请安，恭喜小主，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

        陆锦歌愣在原地，还是冰巧先反应过来，从袖口拿出荷包，递了过去。

        “多谢小主赏赐，还请您准备着，过会儿便软轿来接您。”

        小太监们都习惯做这样的活，能在各宫主子面前得脸，还能有点额外的财帛。

        陆锦歌此时也缓过神来，冰巧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任由着敛秋给她梳了个儒雅些的发髻，簪上一支镶玉蝴蝶步摇。她生的白皙，只在脖颈处铺上薄薄一层香粉，面上不施粉黛。又挑了件缎地绣花百蝶裙，和步摇遥相呼应，走起路来又似蝴蝶飞舞，灵动得很。

        一路上软轿有些许的摇晃，下轿陆锦歌整个人晕晕的。

        敛秋和冰巧只能候在殿外，打门的小太监说皇上还在批折子，过些时候就来。

        陆锦歌独自进了保和殿，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她一个人，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皇上还是没有来。

        回想起白日皇后的话，难不成是晚膳时她向皇上提的？

        “静婕妤在想什么？”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声，除了皇上还能是谁？

        陆锦歌当即福下一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纪琰玦也不知今日是怎的，看着北方奏报时就想到了陆锦歌，那日在轿撵上，也未曾看的仔细。

        陆锦歌这一起身，才第一次看到这位天子的容颜。黑眸深沉，硬朗的五官自带冷冽的气场，属于王者的气息从周身散发，任谁都觉得他应是这天下的君主。

        也正是他让自己远离家中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意图用自己来制衡爹爹。一时间陆锦歌无法面对，又低下了头。

        仅是一眼，纪琰玦也敏锐地发现了陆锦歌眼中复杂的情绪，他也听闻国公府上两位小姐，都说二小姐是娇养的。但出身将门，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更改的。

        “为何不看朕？”纪琰玦起了心思，偏偏不让陆锦歌如意。

        整理好情绪的陆锦歌再次抬眸，同纪琰玦对视：“臣妾初见龙颜，有些……有些害羞。”

        这话当真让纪琰玦笑出声来，睁眼说瞎话倒是不害臊。

        不过也给了纪琰玦好好看看陆锦歌的样子，都说女肖父，但她一双杏眼明眸和陆将军完全不同，只是那藏着的倔强略有相似，今晚这一身倒也灵巧可爱。

        陆锦歌却被纪琰玦笑的有些发毛：“皇上容姿不凡，难道是不信臣妾的话？”总之拍马屁是没错的。

        纪琰玦近日来看折子也疲累的很，现下发现这位静婕妤也有意思的很：“进宫几日，可想家？”

        她就像刚出生的小兽，知道力量弱小，就把自己缩了起来，纪琰玦很想看看，她亮出爪子会是什么模样。

        “皇后娘娘宽厚，两位姐姐也待我极好。爹爹说，皇上对我家有大恩，让我一定好好听皇上的话。”陆锦歌一字一句说着这几日的感受。

        纪琰玦听后挑眉：“哦？国公还同你说什么了？”

        陆锦歌隐隐觉得纪琰玦在故意看她的笑话，侍寝就侍寝，问题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索性心一横：“爹爹，还让我好好伺候皇上。”

        纪琰玦如何听不懂话中含义，抱起陆锦歌就向帐中走去：“白雪消时还有白，红花落尽更无红。朕便看看，爱妃是否将国公的话听进心中了。”

        怀中的少女紧绷着身体，只有不断抖动的睫毛和抿着的双唇，昭示着紧张。

        初次侍寝紧张的不少，陆锦歌这样子却印在了纪琰玦的心中。俯身轻啄樱唇，引得锦歌睁大了眼睛小声惊呼。

        暗哑着嗓子伏在陆锦歌的耳边：“放松些，朕不会让你太痛。”

        陆锦歌轻颤着点头，肌肤如剥壳的鸡蛋一般，因着情动透出粉红色。

        不多时就有低吟声从殿中传了出来。就连月亮都主动隐在云后，散出更温柔的光。

        事毕，纪琰玦搂着怀里睡得如猫儿一般的姑娘，让陆锦歌进宫，这个决定他没有做错。

        “李林。”

        李公公是自纪琰玦皇子的时候就跟着的，低头领着人就进来收拾。只不过陆锦歌被要得凶了些，冰巧又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待她收拾好，已经过了些时辰。

        “不必送婕妤回去了，你们下去吧。”

        嫔妃侍寝后大多都不会留宿在保和殿的，纪琰玦看着折腾一番都没有醒过来的陆锦歌，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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