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传递消息
陆锦歌和淑妃的故作大方一起,显得纪琰玦的后宫是多么的和睦。
没多久太后就以身子不适的名义先行离席,经过陆锦歌的时候,陆锦歌虽然低着头。
却也感觉到太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不多时,皇后也说自己身子不适再久坐,要先行回宫。
“朕也陪你回去。”
这一幕任谁不说一句帝后伉俪情深。
“臣妾身子不能服侍皇上,您还是多去别的妹妹宫里吧。”
陆锦歌家中父母恩爱,有时爹爹夸了自己,娘都会有醋意。
她实在不懂,难道当了皇后就可以爱的如此大度。
“好,静婕妤今晚侍寝。我先送你回宫。”
说完,纪琰玦亲自扶着皇后离开了。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是下面诸臣也都听得清楚。
有些想和陆国公家生分的心中又犯起了嘀咕。
若是这女儿真的得宠,日后在生下一儿半女的,荣华富贵也就保住了。
只是这国公府再无儿子女儿,结成儿女亲家是不行了。
但在陆庭的眼中,充满了担心。
女儿抢了别人的风头,还指不定要召来什么祸患呢。
帝后双双离席这场宴会也是戛然而止。
离开大殿时,陆庭不会规矩抬起了头,看清了女儿的模样。
父女连心,陆锦歌也是相同。万语千言都在这目光交汇的一瞬。
家宴过后没两天,陆锦歌就被传至太后宫中叙话。
“太后娘娘是正室嫡妻,自然是这宫里最最尊贵。”
敛秋一边帮陆锦歌梳着头发一边说:“皇上登基后听说也是日日过去请安的。”
“今日就穿那件粉色的吧。”
陆锦歌说着,家宴上她确和淑妃起了点冲突,太后是想用她来杀鸡儆猴,还是只想警告她。
太后作为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还是躲着点好。
只待收拾妥当,陆锦歌快步往太后宫里去。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娘娘身体康健,福泽万年。”
陆锦歌问安,太后也没让她起来。皇上当真是太后亲生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直到太后戴好了所有的护甲,看着还在下首跪着的陆锦歌道:“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陆锦歌低着头,太后看似随意一问:“国公爷身子可好?”
“回娘娘,父亲在京中安养一切都好。”
“是啊,国公爷以前为珩儿征战沙场,受了不少辛劳。”
听太后提到大皇子,陆锦歌惊讶抬头,正好和太后对视,眼中瞬间的惊恐隐藏不住。
“你这孩子,不过是和你闲话。玦儿和珩儿都是哀家亲生的,国公爷辅佐玦儿登上皇位。
哀家也成了太后,你爹爹是有功之臣。”
“锦歌不敢。”陆锦歌拜倒在地,说道:“爹爹一心只想着如何效忠皇上,臣妾自进宫以来,自知是皇上妾室,才貌也逊色。
只想着能给皇上带来些许欢愉,此生足矣。”
“你这孩子,本宫也没有说什么,快起来吧。”
太后抬眼看过去,门外一片黄色的衣角掠过。
“还请太后听臣妾一言,臣妾家中只有一位姐姐,自小臣妾有甚多不懂规矩的地方。
但是进宫以后,臣妾深感天家威严,不敢行错一步,皇后娘娘和两位姐姐都对臣妾多次教导,让臣妾受益颇多。
若是臣妾还有什么不妥之处,日后定会改正。”
陆锦歌尽量的让自己声音颤抖,做足了样子,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宫中斗争的牺牲品。
外面已经没有人在了,太后叫陆锦歌起来。
再想试探些什么,陆锦歌已经心如明镜,都被她含糊过去。
只说着心中只有皇上,皇上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从太后宫中走出来,陆锦歌的里衣早就被汗水打湿。
太后提起被软禁的大皇子,她不敢说错一句话,给家里招来祸端。
不得不说太后这一招高明,她和皇上感情不深,又因为此事心中有嫌隙,真是蛇打七寸,直命要害。
回了芷菁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太安静了。
而在门口看到李林的身影,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伺候的人全都留在了外面,陆锦歌一个人走了进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
这次纪琰玦没有难为锦歌,让她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却没开口说话。
“皇上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好准备一下。”
“把你写的那些字都收起来么?”
“皇上。”陆锦歌一声娇嗔,这件事情看来是过不去了,但是她真的写不好。
“知道你在母后那边,就想着等一等。母后和你说什么了?”
这接二连三的,陆锦歌承受能力强了不少,对纪琰玦说道。
“太后娘娘不过是教导我一些为人处世,让我好生侍候皇上。”
这一套说辞在陆锦歌的脑海中已经滚瓜乱熟了,已经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说。
“朕记得国公爷也是这么说的。”
“是的。”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被这两位提到爹爹,陆锦歌不由担心。
“那你便好好记在心中,当好朕的静婕妤。”
纪琰玦说完就离开了,这也是陆锦歌第一次揣摩自己这位夫君的心思。
是不是代表在纪琰玦的心里,现在她和国公府已经分开了,不会因为自己连累家里。
如果是真的,这倒是进宫后陆锦歌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亦或这是皇上对她的警告,让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揣摩的时间没过多久,陆锦歌就接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宫中都知道的,皇上将在十月十六选秀。
再有就是小德子听御前的小太监们传,北方要起战时,皇上有意让陆国公带兵出征。
前一个陆锦歌不甚在意,后一个她再想探听,可是小德子也是偶然听到,再想问,御前的人嘴都严得很。
“敛秋,你知道怎么往宫外传递消息么?”
这一阵的接触,敛秋和小德子两个人办事都很踏实,也没有什么二心。
尤其是敛秋,时常提点这些年轻的小宫女和小太监。
“这,一般都是使银子的。可小主,您要的消息,如果不是靠的住的人……”
后面的话,敛秋没有说出口,陆锦歌也明白她的意思。
后宫和前朝关联,是历朝历代皇帝心中的大忌讳,更何况皇上对她家本就有疙瘩。
“说小主身体不好,想请外面的大夫来看看?”冰巧在一旁出着主意。
不等陆锦歌说,敛秋就在教她了:“宫里人看病都有太医院的,外面大夫根本行不通。”
提到太医院,敛秋突然想起:“若是小主想有身边人,太医院那边是不能少的。
宫中除了孩子难将养,后妃们的身子,也都不好。”
敛秋说的隐晦,陆锦歌也明白她的意思。
“眼下,还考虑不到这么多。”陆锦歌没有想生孩子争宠的想法。
她一向身子好,很少生病,这些事就只能往后排了。
一直在旁边的小德子时不时就看主子一眼,这样子被陆锦歌发现:“你有什么主意么?”
“回小主,奴才有一个同乡,早些年他患病差点没了,是奴才救的他。
他说过要报答奴才,只不过他是负责运粪水的,实在太脏。”
“小德子,这事非同小可!我的性命和你们这些宫人的命,都在这上面呢。”
陆锦歌不是不愿相信,只是她不敢赌。
小德子也是跪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奴才没跟着小主的时候,没人把奴才当人看。
小主心善,奴才心中都记得,就是豁出命去也甘愿。”
站在一旁看着的冰巧都眼眶红红的,更何况陆锦歌,让小德子起身对他说道:“你既信任他,我便信你。
冰巧,去把我从家中带的紫玉簪给小德子。我只问一句‘国公爷战否’。”
“是,奴才这就去办。”
看着小德子离开的背影,陆锦歌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自知,前朝后宫从不会没有瓜葛,若是皇后和淑妃想传个话给外面,自不会像她这般无助。
不过想有那样的机会,代表着她必须要去争宠,要往上爬。
可这样也是危险重重,背离了她开始入宫的心。
更何况,她心中,还有一个位置,留给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宫里的脏水都是要午夜拉出去了,陆锦歌收到回信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一夜未睡的她满脸憔悴。
小德子把字条递给她,展开后只有四个字“安心,勿念。”
身边这几人都跟着陆锦歌折腾不轻,陆锦歌给了小德子重重的赏钱,也让他去给哪位同乡。
无论以后如何,这些人都是在一开始就帮助她的,这份情,她记着了。
陆锦歌遣了人出去,连冰巧都不在她身边。
独自一人摩挲着纸条,上面隐约是有些不好的气味。
若真是边关为难纪琰玦下旨,以陆庭的性子,他绝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陆锦歌担心,担心这是一场阴谋。
出征在外,身为主帅难免受伤,爹爹他已经不年轻了。
越想下去,陆锦歌就越是忧愁,又想不出去个所以然来。
借着烛火,将纸条灰飞烟灭。时移世易,多想也无意,只看着事情到底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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