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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下山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芫兮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在山庄大门处,看见紫衣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手里拿着一把黑伞站在马车前,忙上前行礼道:“紫衣公子,劳烦你了!”

  紫衣将手中的雨伞拿给芫兮,然后将她手中的包袱放到马车上,一边扶着芫兮上了车,一边笑着说道:“芫兮姑娘,别公子公子的了,叫我紫衣就好了,这会儿下了雨,山间路滑,你且坐稳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就到了,紫衣将马栓在竹楼外的桃花树下。芫兮自己下了马车走进院门喊道:“师傅”。不见屋内有回应,芫兮从前屋绣房,找到清风亭,又到后屋竹林寻找,到处都没有看见师傅的身影。“奇怪,师傅去哪儿呢?”芫兮复又来到师傅的寝殿,只见师傅的被褥整整齐齐,就跟没有安歇过一样。这时,芫兮发现床头书下放着一封信,于是连忙打开:

  “兮儿,为师要去关外三月,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不必挂怀,听话乖乖呆在暮云山庄,等师傅来接你!商济笔”

  “师傅果然知道我在暮云山庄了,一定生气我没有听他的话。”芫兮眼圈有些泛红,慢慢将信叠好放入怀中,轻轻将房门掩住,低着头走出了院门。

  “芫兮姑娘,你师傅没有找到吗?”紫衣见芫兮一脸沮丧,忙走上前问道。芫兮摇摇头,垂头丧气地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复回到暮云山庄,芫兮将自己关在阁楼上,专心致志地琢磨绣品。

  这边清云殿内,墨深正在和穆诚商量着事情,紫衣进来,拱手说道:“公子,芫兮姑娘回来了。”

  “恩,好。这段时间你跟着她,保护她安全,外面的事情暂时不用做了,我交给墨深去安排。”

  “是,可是。。。”

  “可是什么?”穆诚皱着眉,抬头问道。

  “今日芫兮姑娘没有见着她的师傅,我看到她情绪有些低落,公子,这可怎么办?”

  穆诚沉思了一会儿,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墨深商量。”

  “是。紫衣告退!”

  见紫衣走出殿门,墨深对着穆诚说道:“公子明知她会白跑一趟,为何还要答应她下山?”

  “紫衣明知剑术比不过你,还是要闹着和你比试,你可会奉陪?”只见穆诚转眼望着他说。

  “会。”墨深答道。

  “有时候,不亲自去尝试,怎么会心甘?与其解释,不如让她自己去明白!好了,这次林罗国你去接应商济,带二十个自己人,务必确保商济和你的安全,事若有变,不可恋战,万事小心。”穆诚拍着墨深的肩膀,慎重地嘱咐道。

  “是,公子。”墨深答应着,转瞬消失不见了。

  转眼又到了晚上,芫兮坐在绣架前发呆,针迟迟没有落下。不知为什么,自从看了师傅的信,芫兮心里老是惴惴不安,师傅去关外干什么?还让我留在暮云山庄?可是有什么事情?不知不觉感叹出声:“师傅!”

  “怎么?担心他?”突然听到穆诚的声音,芫兮忙回神起身,正要行礼。

  穆诚抬起她的手道:“何时才能在我面前不再见外,恩?”

  芫兮回道:“庄主虽然客气,芫兮怎可不知礼数?”

  穆诚自顾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拿起桌子的茶轻抿一口,缓缓说道:“他不过只去数日,你且安心在此,我会替他照顾你的。”

  芫兮听了这话很吃惊,看着意思好像知道师傅不在的事情,回思越觉得有哪里不对。“你知道我师傅不在,你认识他?你知道他要去哪?那你为什么还让我下山?他去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芫兮越说越是着急,心里顿时又气又恼。

  “这么多的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穆诚微微扶着头,一脸无奈地盯着芫兮。

  “你说,师傅去关外,是不是和你有关,他会不会有危险?你把我唤到山庄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芫兮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懊恼,红着眼眶,指着穆诚激动地问道。

  “我早该听师傅的话,乖乖呆在家里,如果师傅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芫兮虽然极力忍住,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师傅一定是被这个暮云山庄要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师傅关外有什么来往。

  穆诚见芫兮情绪有些激动,只得先软下话语来:“你先别激动,这件事等你师傅回来自会和你讲明,现在你放心,商济不会有事的。”

  许是今日阴雨绵绵的压抑,许是今日一路劳顿的疲惫,许是下山未见师傅的失落,芫兮似乎忍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决堤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穆诚有些伤神,踌躇半天,只好将芫兮轻轻地带入怀中,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哭累了,芫兮竟然在怀中睡着了。

  穆诚将芫兮抱上床,理了理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听得她嘴里还呓语着:“师傅”,轻轻为她掖好被褥。回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那样清丽可人、超凡脱俗,却不曾想她是商济的爱徒,后来为了让商济出现,两次引她上山。要说他有什么阴谋,算有吧,他利用了她,利用她牵引住了商济。

  穆诚看着芫兮熟睡的面容,感叹道:“我需要商济,只好委屈你了。”

  深夜的寒风吹在脸上,摸着胸前被泪水浸湿的衣襟,穆诚走出了房门,这丫头还真是让人头疼,哎,今夜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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