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快步走近,连拖带拽,在肚兜落地前把人压到床上,盖上被子。
皇后挣扎着要起来,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哪里比得过倒过粪桶的我呢?
我死死压住被角,怎么也不让她破被而出。
她今天晚要比平时看起来,美多了!嗯?
我抬起一只手扇自己一下,以示忏悔。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能替娘娘分忧,竟然暗自腹诽,说娘娘平时不够美,真是该死!
皇后趁此时机,从松开的那一侧被子钻出来,她因醉酒神志不清乱晃了。看到了我在,就朝我走来并张开双手,不知她要如何,啊!我想,又要挨打了,她却伸手扑过来后,厥着小嘴了,在哪?之后就…悲了!(-~-)抹尽…没然后了。就能想象坟上长草堆~(—~—‖)
回忆到这,我还是懵的,这怎么看都应该是皇后跟我勾搭上啊,贤王是个什么东西?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一个时辰,我还觉得甚至,到现在还在介意,自己还没洗澡,又干了一天的体力活,皇后让我找丢失的珠钗,我上蹿下跳忙活了一天,身上是不是会臭。
皇后沉沉安稳的睡去,我轻手轻脚下床,把皇后存在青玉瓶子里拿来煮茶的雪水,倒进铜盆,拣了一条最旧的巾帕,躲到寝宫角落里去清洗。
我的速度从未如此快过,只想赶紧穿好衣服,在皇后醒来前去外面装点井水到青玉瓶里滥竽充数,正打着衣结,突然响起了通报声。
“娘娘,贤王妃求见。”
我已穿好衣服,到门边前,望了一眼睡着的皇后,她此刻这番模样,她衣着若隐若现的,现在怎么能见人?
虽说跟我这一个女人云雨共渡,是也不会受孕,约等于皇上没有戴绿帽子。但是别人会添油加醋,兴许就捏造出一个“逃跑的奸夫”。皇后与人暗通款曲,我肯定死无全尸。
皇后绝不能见人,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行。
当下立断,我站到门边,道:“娘娘不舒服,吃了药已睡下。”
门外人应了一句好,转身便走,隐约传来贤王妃的声音:“我下次再来。”
我走到床边,皇后换了个姿势还在睡,一只玉臂伸到被子外面。
惠芳殿太偏远了,没有人气,夜里是有些凉的。
我轻轻捉住皇后露在被外的手腕,再将它轻轻的塞进被子里,
没有疑问!是,我却偷偷趁机溜走了,继续守在外房执守夜晚。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都必须盘问清楚了。绝不能再让皇后再受到点伤害了,何况心里放心不下,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心里忐忑不安!讲起责任…。
我觉得我没有心,在这皇宫生存之道,就必须为每一刻做好打算,死生无计,没有人觉得你可怜就会放过你和他的生路了。
所以我也必须为自己,为我的皇后谋出一条生路来呐,她父母亲兄弟都不在,她也只有我了,所以我就必定要护她周全一生,守着她安平康健,只可惜我只是个侍女,
可是,可是,只要她想要的,只要她想要一切,就算是要跟皇帝平齐,我用尽生命都会为她谋得一切了。
嗯。幸好是我当值守夜。
我坐到外间木凳上,背靠柱子,不多时就进入梦乡。此后的后半夜,我快被尿憋醒,匆匆跑到外面如厕。回来时,夜风微凉,我怕皇后又不好好盖被子,进了殿内。
我看见皇后已坐起,手紧抓被子挡住胸前,贤王坐在床沿,两人均是微惊模样,看到我后,两人眼里同时闪过杀意。
竟然让我遇到这等事,难道出门如厕,
还要看黄道吉时?天哪!老天爷不开眼啊!这两人的眼神,这是要把我给剥了炖汤…(‖-~-‖)
这是什么鬼日子啊!
“娘娘,”我状似寻常地问了一个蠢问题,“要,要泡茶吗?”
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镇定,可我知道,不管多怕都不能逃,脚丫子一撒开,必死无疑。
贤王一直盯着我,冷峻的目光中杀心更重。
皇后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怎么?难道是在想怎么杀我比较好?
贤王起身向我走来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皇后终于说话了。
“王爷,事已至此,我们改日再议,她是我宫中人,我自会处置。”
贤王因皇后的话,神色瞬间复杂起来,一张脸上懊悔、困惑、可笑什么都有,我顿时明白他是在后悔今晚来了这里。
容我大胆猜测,皇后所说的“事已至此”,是她以为,与她春风一度的人是贤王。
那么,贤王为什么会在深夜潜入皇后寝宫呢?还非要坐在皇后床上?
“娘娘……”贤王暂时搁置杀我这件事,转身面对对皇后说话,一听他的口气,我就知道他想解释,然而皇后并不是一个喜欢听解释的人。
“今夜我……”贤王真是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完整的屁来。
“王爷先回去吧,若是有心,三日之后再来。”
皇后分明毫无表情,我却看出了点奇怪的期待。
“娘娘,好生休息。”许久之后,贤王留下这句话,趁着黎明前的夜色消失在惠芳殿。
晨光乍现,我正为皇后梳头,镜中的女人雍容华贵,面色艳红,那是胭脂的颜色。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时,我知道皇后问的是贤王。
“奴婢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怎么就来了,还敢那样放肆。”皇后捂着嘴,挡住半张脸,弯弯的眉眼暴露了她此刻的神情,笑得春心荡漾,笑得颇有快感,就像大仇得报一样。
插发簪的手一顿,我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皇后真的以为,与她亲昵的人是贤王。
我要说实话吗?不,我不要,也不敢。这不合常理,也会抹煞皇后现下的好心情,更会要了我的小命。
为皇后戴上最后一朵珠花,我稍稍退开半步,镜中的皇后比跟我相亲相爱缠绵时更美,而她身边的我,一脸愁相,像个朝不保夕的乞丐。可不是嘛,都知道皇后的奸情了,可不就是朝不保夕嘛?
与皇后肌肤相亲的画面在脑中浮现,只是—~—‖贤王代替了我的位置。我用假想替代了现实。
一瞬间,胃液翻涌起来,我想吐,恶心的感觉窜到喉头被硬生生咽下去,望向镜中,我看见自己的脸白了几分。
“你想不明不白地死,还是大富大贵地活?”皇后问我。
我没有思索,即刻跪下,苍白的脸色粉饰出我的懦弱与胆怯。
皇后很满意我的神情,她依然是个掌控者。
“奴婢的主子只有娘娘一个,娘娘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娘娘要奴婢死,奴婢就去死。”
“好。”
三日之后,贤王如约而至,依旧是在夜里,皇后穿着寝衣坐在床头,我依皇后吩咐,将贤王带进去。
当着我的面,皇后一件一件剥开贤王的衣服,然后她就再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服。
在这我自认为的,这两人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所以,
才让我以为贤王会反抗的,他没有,震惊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似乎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找到了,把这一切合理化的根据了,目的性合理化。
我不舍的一步一步退出去,趁着皎洁的月色吐了一地污秽。
我没告诉皇后,我拿皇上中秋赏的酒,喂了冷宫里的野猫,酒里有药,所以才有了我绿皇上的机会。
皇上给贤王妃的封号是贤妃,一字之差,就让一个人从正妻变成了妾室。
皇上是比贤王尊贵,皇上的女人也比贤王的女人尊贵,纵然如此,贤妃进宫以后得到更多了吗?
我看未必。只要皇后还是皇后,贤妃到死也不过是帝王之妾。
皇后不受宠,皇后住在皇宫的犄角旮旯,何妨?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皇后就是那仙,就是那龙,惠芳殿的排场和架子一点也不会少。贤妃一样要老远赶来给皇后请安,跪拜之礼一点也不能打折。
“妾身未能早些来拜见娘娘,实在有罪,请娘娘责罚。”
贤妃跪在皇后面前,谦恭至极,态度诚恳。
皇后道:“不必如此。”示意我将贤妃扶到椅子上。
“再多的礼数又如何比得上真情实意?妹妹即使还是贤王妃,你我也是妯娌,如今我们是真的姐妹,姐妹之情以皇上为系,不必在乎那些虚的。皇后之位再尊贵,也比不了皇上。只要妹妹一心一意侍奉皇上就好。”
皇后这话不能细品,她用皇上来做好人,显示了一波自己的大度,又用自己的尊位埋汰贤妃。啧啧,这就是皇后。
贤妃受了教,越发柔顺,垂首又开始请罪。
“妾身承蒙圣宠,实在有愧。王府的规矩和皇宫确实不同,皇上未曾责备我不周,让宫中老人为我指点,更是时时来倚翠殿照拂。妾身定会遵照皇后娘娘的旨意,全心全意侍奉皇上,绝不辜负娘娘所托。”
说完,贤妃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回看皇后,那张我见犹怜的脸写满诚心和——转瞬即逝的傲气。
我暗暗叹了口气。一个女人被寻常男人喜欢,也许并不会这么高兴,高兴到即使是妾,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被一个帝王喜欢却会很高兴,因为这是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即使是附庸,也要做最厉害的人的附庸。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一辈子?我悄悄去看皇后,她的不屑藏在手指上。
贤妃今天来请安,带来皇上赏赐的点心,其中一盘叫玉兰酥,是皇后最喜欢的。
皇后没出言回应贤妃,轻轻拈起一块玉兰酥往嘴边送,很不幸的是,玉兰酥从指尖滑落,滚到地上。
我立刻弯腰去捡,用手帕包上交给其他宫人。我不能亲自去扔辣鸡,我选择大富大贵地活,现在的我可是皇后最宠信的人。不要问,问就是地位最高的那个——侍女。嗯,还是奴婢。
“妹妹能忘记从前种种,尽心尽力报还圣恩,真是令人动容。”皇后掸掸手,眉眼一抬,话锋一转,“我身为皇后,一定会护着妹妹,绝不叫外人插手咱们的家事。”
敢插手皇帝家事的外人,也就是那些靠嘴皮子为生的言官。
皇上的嫔妃数量不多,子嗣不多,言官们说,稳住统治靠孩子,让皇上扩充后宫,勤奋播种,皇上顺水推舟就纳了贤王妃。
言官们看到圣旨下来,当场裂开,他们叫皇上纳妃,不是叫皇上抢弟弟老婆,皇上怕不是突然疯了。
自贤王妃封妃,后宫平静如死水,朝野之上群臣上谏,已经不是要求皇上把贤妃送回贤王府,而是要让贤妃出家。言官们觉得,贤妃若是再回贤王府,会引起皇上和贤王,兄弟不和。
言官们的脑子,曲里拐弯,难道抢弟弟老婆就不会引起兄弟不和吗?
哦,还真不会。那日,我禀报完贤王妃入宫一事,贤王回到王府,欣然接受了皇上赏赐的金银财宝和五个美女。
贤王这个狗东西,确实贤,真听哥哥的话。
话说,皇后明里暗里提起那些与贤妃相关的糟心事,贤妃的脸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嘴角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言官们不罢休,皇上受不了炮轰,总得退让一点点。皇上一旦退一点点,贤妃的整个世界就要崩塌。
我没这么乐观,也有点担心,言官们为了扩大影响,会不会把火引到皇后身上,皇后也是臣子,一国之母为什么不劝劝一国之君呢?
嗯,因为一国之君把一国之母的事都包办了,为了让皇后好好在惠芳殿休养,皇上把皇后玺印收走,皇后只有一个皇后的壳子。这事,只有两位当事人和我知道。
皇后点揉着太阳穴,面带疲色道:“妹妹也知道,我身子不大好,今日说了许多话,有些累,妹妹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后往内走去,贤妃站起,唱一句:“金安”,又深施一礼。
我目送贤妃离去,远远的一个宫婢向她跑来,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宫婢是皇上身边的。赶到这来找贤妃,绝对不是来问她饿不饿。
倚翠殿,倚翠殿,我念叨着这三个字往回走,蓦地笑了。翠,于我来说和绿没区别。皇上让贤妃住倚翠殿,是要提醒自己绿了别人这件光荣的事吗?我也要去搞一支绿色的珠钗来戴戴。
其时已到午饭时间,膳房宫女提着食盒往殿内走,待她们将饭食一一摆好,我抄起一双银筷子,每盘子夹一口往嘴里塞。
我饿急了。地位最高的侍女很累的。
一个小宫女惊慌失措地拉住我拿着筷子的手,低声说:“姐姐你不要命了,又敢偷吃,万一被娘娘看见了”
“没事,娘娘现在肯定不想吃饭,不会出来的,只要你不说就成。”我又夹了一口,小宫女见我死性不改,怕殃及无辜,松了我的手就跑。
我揉揉肚子,笑了,今天又是食品安全的一天。偷吃皇后的食物,是我自那年中秋,皇后喝酒失态后养成的习惯。
日夜更替,自贤妃入宫,贤王已经整一个月没来过惠芳殿。
皇后赏给我的绿香蕉,也在这一个月里变成黄香蕉,又变成了黑香蕉。
小小的黑虫在散发着腐烂果香味的香蕉上飞来飞去。
我解开绳子,把一扎香蕉从树上放下来,嫌弃地用两根指头扒拉几下,最终找到一根还能吃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告诉我,把香蕉吊高就不会烂掉的?
蹲在地上,三两下啃掉那根好的,我顺手把皮扔到墙角。
看看天,暮色四合,该把皇后叫醒用膳了。今天一大早,皇上就派人给惠芳殿送牛奶和进贡的水果。
皇后半睡半醒间被我叫起来,穿戴整齐去接赏,大半天精神都差,人恹恹的,一个午觉睡到现在还没醒。
我向来送赏的宫女打听到,膳房那边囤了好些滋补又好吃的玩意儿。
我纳闷,看日子没什么庆典,皇上身体又好,为什么要囤这些。
那宫女斜视一眼,教导我,脑袋瓜子别想这么多,主子有赏,当奴才的也有好处,皇上处处想着皇后,这不是好事吗?
我边拱手说多谢赐教,边翻白眼,那宫女以为我羊癫疯要发作,立刻跳开一步。
其实大家都知道皇上不喜欢皇后,在皇后被太医诊断出无法受孕以前,皇上就不常来凤栖殿,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什么赏赐。反倒是皇后搬来这,皇上时不时还放些赏赐。
就贤妃进宫这一个月,加上今天的赏,都第三回了。皇上自己呢,从不曾来过这。
我存着舍不得吃的香蕉,也是皇上赏的。
“哎哟!”
身后传来一声痛呼,我一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不是贤王,八蛋吗?
“谁扔的香蕉皮!?”
我赶紧把他搀起来,装作不知:“奴婢也不知道。”
他大概摔得惨,脸皱着,眼也没张开,露出一条细细的眼缝看我。
我心虚地撇开脸,他一只手抓上我的下巴。
“就是你扔的。我早晚杀了你。”
唉。因为举报皇后和贤王的奸情被杀,我也算是为皇上效力,贤王摔了个屁股蹲儿要杀我,这死得也太憋屈。
“王爷您冤枉奴婢了。”我决定继续装无辜。
“哼!”如果贤王的鼻孔里有颜料,我怀疑他能喷出红色的气来。
他大力甩开我的手,噌就往皇后寝宫里钻,快如离弦之箭。
贤王是会武功的,到底有多高呢,杀我是肯定够了。
天色更暗,我打开侧门探出头,惠芳殿附近巡逻的侍卫正值交班,现下无人。
殿中其他宫人,烧水的烧水,叠衣的叠衣,烹食的烹食,各司其职,只有我闲着。
贤王总是在这种安全的时候来,待个把时辰又走。
他到底有些本事,在皇宫里来去自如。
关上门,我背后寒毛突然竖起来。
贤王这么厉害,看着也不傻,还跟皇后有一腿,简直就是谋朝篡位的最佳人选。
甩甩头,把这该千刀万剐的想法丢掉,我按着狂乱的心,坐到皇后寝宫的门槛上。
一般这种时候,我是不能进去的。
唇间还留着香蕉的香味,我好像是把黑香蕉吃进肚子里一样,想吐。
守着别人的奸情,等于守着一摊烂水果。
我不知道对皇后来说,她和贤王之间是不是爱情,在我看来,充其量就是个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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