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贤王篡位的画面袭来，竟是带着绿帽的模样。

        这辈子，我头一次感到危机四伏，智商不够。

        “我听太监说，皇上一下朝就宣了太医，他腰疼得不行，背后还有好几道抓痕呢。”

        贤王打着呵欠的揶揄声从幔帐中传出，透过一层薄纱，我看见皇后轻抚着他的背。

        贤王有时候跟女人一样碎嘴，可爱说八卦了，尤其是皇上和他前妻的。

        今天，他是后半夜来的，轻巧地钻进惠芳殿，夺下皇后手上的笔，把人抱在怀里凝视了许久。

        “娘娘最近又美了，美得清心寡欲，像个仙女，弟弟都不敢造次了。”

        皇后顺着贤王说：“那就不造次。”

        我站在书桌边整理新抄好的经文，心里乐开了花。

        挖坑给自己跳，贤王第一人。反正吃不到肉，何必自找没趣呢？

        笨蛋！

        贤王嘴巴一撅，脸埋进皇后肩窝，手圈地更紧：“姐姐都不想我？！”

        皇后回抱着贤王，安抚道：“近来忙，匀不出时间来想你。”

        恰好一阵寒风推窗而入，我叠好最后一张纸，小跑着去关窗。

        与天气不同的是，我的耳垂略有些发烫，这是下雪的预兆，这股暖也使心中一丝哀愁蒸发开。等雪下了，老夫人也祭拜过，贤王的禁足期也到了。准备好了，将军夫人的祭拜，开始准备出发！

        也许贤王也预感到这一点，所以乖巧地晃了晃腿上的人。

        “那忙完了，总得想想我吧！”

        我眼角余光里的皇后，不说话，微微笑着，笑得人心痒痒。

        我扁起嘴巴，也当作是笑。哀愁仅是一瞬的，不要过多地想，我比贤王聪明，绝不自找没趣。

        那厢，贤王趁着皇后的笑，得寸进尺：“姐姐，天晚了，哄哄我吧，我困。”他撒娇的技术真是一流，配上那张好看的脸，皇后不会拒绝他。

        两人也不知道是谁搀着谁，一起坐到床上，贤王沾上枕头，顺手抽走皇后腰间的手帕盖在自己脸上，睡着以前，他不紧不慢地讲起皇上在贤妃生辰宴上支起小帐篷的糗事。

        “他倒也不像那么急色的人呀。”皇后评价中肯，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贤王一眼。

        我知道皇后那一眼什么意思，和皇上比起来，贤王比较起来就真的恬不知耻！

        “堂堂一国之君，看着也不像霸占弟妻的人呀，他还不是照样做了，一句好话也不许对他说！姐姐不许说他的好。”贤王把皇后的手握住，皇后哄孩子似的满口答应。

        “好，不说他好。不说他好。”

        我着实松了口气，幸好贤王没把下药的事说出来。

        “那两个妃子倒是欢天喜地的，巴不得一天号三次脉，看自己怀没怀上龙种。我真是担心啊，替皇上担心。”贤王虚情假意地带着哭腔。

        “担心他什么？”皇后问。

        “担心他铁杵磨成针！”贤王发出一阵爆笑，就差在床上打滚，笑过了，贤王像是真累了，说自己要乖乖在姐姐怀里睡一会儿。

        皇后又拍了贤王几下，见人彻底睡着，她也跟着躺了下去。

        我以为皇后想睡了，便把最外层的床幔放下来，去外面守夜。

        贤王来之前，我站着研磨，贤王来以后，我也没多少事干，天冷的日子里不活动，四肢皆凉。

        手捂着嘴，哈上两口气，往暖炉里又填了些碳了。

        我搬来一把小木凳坐到炉子边。等到全身都暖起来，我从怀里拿出一张叠成豆腐块的纸，这是我这么些天思考的成果。

        纸上写了三个人：皇上、贤王、贤妃。皇上和贤王后面打了勾，贤妃被我打了叉。什么意思呢？要想皇后平平安安的，我想了三个办法。

        第一，让皇上喜欢皇后，六宫之主有了宠爱和实权，别的地方不说，在皇宫完全可以只手遮天。只是这个办法要成功，难于登天。

        第二，贤王把皇上取而代之，这个办法有风险，怕万一贤王登基以后，皇后之位另有人选，还怕贤王篡位背负骂名，连累皇后和他一起驮石碑赎罪。

        第三，不必说了，贤妃怎么可能自动消失。皇上护着她，皇后讨厌她也不至于杀她。就是哪天皇后真起了杀心，要我动手，我也下不去手。我连鸡都没杀过，到手的食材全是膳房处理过的。

        “这他奶奶的不就是废纸一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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