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年轻的新兵
艾莉亚在库赞的悉心照料下，总算活到了3岁，毕竟当时医生还说她活不过周岁。小小年纪的她就展现出了“非人”的天赋，比如她直接跳过了爬的阶段学会了走和跑，以及那与日俱进的捣乱能力，无一不让人觉得吃惊。
不过最神奇的还是她那与生俱来的倾听万物之声的能力，这可比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学会的见闻色霸气还要强悍。但这样的能力也给她带来了不少烦恼，无时无刻被动接收他人的“心声”实在是太吵了。也因为这样，艾莉亚比其他孩子更加敏感早熟，小小年纪就怪点子一大堆。
库赞平常工作繁忙，一不小心没注意到，她就变成马林梵多的小霸王了。更糟糕的是库赞完全没办法教训艾莉亚，每次他想要揍孩子时，低头就看到艾莉亚那可怜兮兮的小脸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然后他就再也舍不得下手了。就像库赞用来对付格兰妮那样，这一招艾莉亚也屡试不爽。
而且不只是库赞和格兰妮对艾莉亚无可奈何，马林梵多的其他海军战士也都溺爱这个小家伙，除了战国。其他人都以为战国是因为放不下大将的矜持，只有艾莉亚明白他是真心不喜欢自己，甚至说还有些防备她。
为什么要防备一个三岁小孩呢？反正三岁小孩艾莉亚想不明白。
一个海军大将的防备并不能停止艾莉亚捣乱的脚步，被溺爱得无法无天的小家伙终于在某一天对神圣的海鸥旗下手了。
“老大，这样不太好吧。”一个体型较大的男孩正对着踩在他肩膀上的艾莉亚小声劝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等一下跑快一点。”艾莉亚满不在乎地伸长了手，她手上正拿着一个沾满颜料的刷子，头顶上是一面海鸥旗。
“可是……可是这里好高啊。”小男孩看着脚下摇摇晃晃地梯子，忍不住咽了口水。
“亚蒙，别往下看！”艾莉亚踮了踮脚，在海鸥旗上画了第一笔。
亚蒙深吸一口气，直接闭上了眼睛。
“老大！不好了！有海兵过来了！”在广场入口处望风的小男孩突然喊了起来。
亚蒙立马抖了起来，艾莉亚踩了两脚让他冷静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画了第二笔：“洛亚尔，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是个紫色头发的大块头。”洛亚尔抹去额头汗水。
“有披风吗？”
“有！”
艾莉亚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马林梵多的海军将校，确认她记忆里没这号人物。
“老大！他过来了！”亚蒙突然大喊一声。广场入口处果然出现了个身材高大的海军。艾莉亚一个翻身后跳轻盈落地，亚蒙也颤颤巍巍地爬了下来。
“你们两个先跑，我来解决他。”艾莉亚摆摆手。
亚蒙和洛亚尔知道艾莉亚的厉害，所以也没再纠结，立马转身跑了，边跑还边喊：“老大，我们老地方见！”
“喂，小鬼别跑！”紫发海军看见他们逃跑立马提速追了过来。
【站住】
紫发大块头立马停住了脚步，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禁锢住了全身，但转眼间他又恢复了自由，紧接着他疑惑了一声，转头看向艾莉亚。
“在海鸥旗上涂鸦的人是我，有什么事冲我来。”艾莉亚拦住了去路。
“你倒是仗义，但是你们今天谁也跑不了。”紫发大块头看着神情严肃的小艾莉亚，突然起了逗弄之心。
艾莉亚心里其实有点慌，从刚刚言灵的反应来看，此人实力实在是有点高，大概和卡普爷爷是同一等级的大人物，但她确实没有在马林梵多见过此人。所以这人到底是谁啊？
来人是泽法，原海军大将，外号黑腕，现在是海军教官，专门负责新兵教学。其实艾莉亚见过泽法，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才一岁多，未曾记事。后来泽法带队去伟大航路实习，长年在无人岛上训练新兵，所以艾莉亚才没见过他。
泽法出手迅速，想要抓住艾莉亚，但艾莉亚已经早一步感知到他的动作，提前闪避了，并且她立马从身后抽出一根木棍准确击打了泽法的小腿。这一系列动作让泽法眼前一亮，真是好身手，这么小就有这样的战斗天赋还真是难得。
知道对方有天赋后，泽法就想看看艾莉亚的实力到底如何，于是稍微认真一点地逗着艾莉亚。
躲过一波又一波攻击后，还是小孩子的艾莉亚体力明显跟不上了。
大概这次真的要栽了，被库赞知道了估计又是一顿训，更麻烦的是卡普爷爷好像也回来了，库赞好对付卡普爷爷可不好糊弄啊……艾莉亚一想到爷爷的爱之铁拳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在痛了。
艾莉亚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了，她的体力只能再来一次言灵了。
【停止】
她本来想要趁对方停下来的几秒钟内逃跑的，但很不巧的是泽法比之前中言灵时要更认真一点了，这就导致艾莉亚的言灵无法起作用，而且还会反噬她本身。
言灵说出口的瞬间，艾莉亚就感觉到喉咙一紧，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艾莉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本来这种情况是应该放弃用言灵控制对方了，但她尚且年幼无知还不知道什么是言灵反噬，所以她选择更加专注地盯着泽法，准备再试一次言灵。
“停……唔唔唔……”艾莉亚话还没说出口就立马被捂住了嘴巴。
“你这小家伙不要命了吗？没人教你千万不要对比自己强的人使用言灵吗？”泽法气愤地敲了敲艾莉亚的脑袋。
艾莉亚狠狠地咬了一口泽法，泽法大笑着松了手。艾莉亚揉着脑袋吼了句：“言灵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喂，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莉亚下意识就要回答，但是一想到卡普的拳头，立马清醒过来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不就是库赞那小鬼收养的孩子吗，我记得你的名字叫艾莉亚是吧？”
完了，这人是库赞的熟人啊，真的彻底暴露了。艾莉亚冷汗都下来了。
泽法看着艾莉亚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那两个比你大的孩子要叫你老大？”
艾莉亚放弃抵抗了：“因为我之前把他们揍了一顿，揍服了。”
“豁……那两个孩子看起来有七八岁了吧，你今年才刚满三岁吧？”
艾莉亚不以为然地挑眉：“实力和年龄没关系。”
泽法伸出手摸了摸艾莉亚的小脑袋“行了，只要你今天把海鸥旗上的涂鸦洗干净，我就不去你家告状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泽法爽朗的笑声让艾莉亚信了，直到她第二天在家门口看见了这个大块头，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啊啦啦，泽法老师你回来了啊！？”库赞很是欣喜。
“好久不见，艾莉亚都长这么大了……”
泽法的话还没说完，艾莉亚就立马跑回自己房间里，然后把门一锁，一副绝对不会再出来的架势。
库赞满脸疑惑地看了眼泽法，泽法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闲聊着走进客厅。
因为艾莉亚的房间离客厅最远，加上她心情焦虑不安，所以她完全没听清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只是最后泽法离开时对着她的房间喊了句“新兵训练营见！”
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事实正如她所料，当天晚上库赞就宣布了一件于她而言是晴天霹雳的事——她要被送去新兵训练营了。
昨天泽法逗弄艾莉亚时发现了她惊人的战斗天赋，回家就越想越心痒，再加上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卡普，那家伙如同三年前炫耀艾莉亚一样，拿着照片炫耀起他刚出生的小孙子。看着卡普十分得瑟的国字脸，泽法当即决定要把艾莉亚弄过来。
泽法的想法一说出口，就立刻遭到了卡普和战国的双重阻拦。
“你这家伙离我孙女远点！”
“绝对不可以让那个小鬼进入海军！”
泽法直接无视了大喊大叫的卡普，表情严肃地看向战国：“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正因为艾莉亚的身世，所以我才要把她弄进海军新兵训练营里。”
战国满眼的不理解：“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让她活到现在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了！”
“战国，你相信我，如果你错过了这个好苗子，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才不管她有没有天赋，海军不需要这样的不定时炸弹！”战国咬牙切齿。
泽法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不让我收她，那我就辞职。”
战国愣了一下，他仔细地看了眼泽法，确定对方不是再开玩笑后，暴怒的情绪涌上心头：“你在威胁我？”
泽法语气平淡：“你可以这么认为。”
战国一把夺过身旁卡普手里的仙贝，猛灌了一袋后，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父债难道还要子还吗？更何况让她成为海军更有意义不是吗？”
战国沉思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离开了办公室，于是海军史上最年轻的新兵诞生了。
“库赞！你脑子坏掉了吗？”艾莉亚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小鬼，你说什么呢！”库赞毫不客气地弹了弹她额头。
“你脑子没坏？那为什么要我去新兵训练营？我才三岁诶！”
“你还知道你是三岁啊，你在马林梵多天天捣乱时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只有三岁呢。”库赞挑眉道。
“……”艾莉亚使用了杀手锏——无敌可爱星星眼，身体也凑到库赞的怀里蹭了蹭。
“这招没用，这次是泽法老师开口要人，就算是我也没法拒绝。”库赞的大手摸着艾莉亚的头，小孩子细软的发质摸起来手感甚好。
艾莉亚恶狠狠地把库赞的手打掉，并气鼓鼓地瞪着他。
库赞被逗乐了，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吧，我会去看你的。”
“你只是想翘班吧。”
“……小屁孩你赶紧去新兵营！”
然后第二天库赞准时提着艾莉亚出现在新兵训练基地门口，泽法正满脸笑容地等着他们。那笑容让艾莉亚只觉得胆寒，她整个人往库赞身后缩了缩。库赞倒是觉得新奇，平常除了怕卡普以外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居然也会有今天，实在是难得。
库赞无情地把艾莉亚提起来递给泽法：“还请泽法老师务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屁孩，最好像当年教训我一样。”
泽法伸手接过：“放心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库赞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然后迈着三年以来最轻快的步伐去上班了。
“放开我！”艾莉亚狠狠地踢了一脚泽法，被泽法轻松挡下，然后她不放弃地想要用言灵，泽法又立马捂住了她的嘴。总之不管艾莉亚如何挣扎，泽法都牢牢地提着她的后衣领不放。
“来认识一下你的同学们。”泽法把艾莉亚举了起来，好让她看清那些海军新兵们。
艾莉亚翻了个白眼，把脸撇向一边死活不看前方，一副倔驴样。
“从今天起，这个小家伙就和你们一起训练了啊！”泽法用手指了指艾莉亚，结果下一秒艾莉亚就直接一口咬了过去，泽法甩了好几下都甩不下来。
“死小鬼，快松手！”
不管泽法说什么，艾莉亚就是不松口。
海军新兵们爆发出超大声的笑声，很显然他们还没尝试过泽法的铁腕教学。泽法听见自己的学生笑得不亦乐乎，扭头对他们凶巴巴地下达指令，让他们立刻马上做三千个俯卧撑。
“你再不松口，我就动手了诶！”泽法捏住了艾莉亚的脸颊，试图让她松口。
艾莉亚被捏痛了只好松口，她摸着脸顶着被打出来的满头包，一脸不甘心地瞪着泽法。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的海军训练生涯都被迫开始了。不过泽法到底没有丧心病狂到真的让艾莉亚跟着新兵一起训练，他给她布置了另外的训练量，比如跑步只用跑新兵的一半之类的。但即使是这样，艾莉亚也会偷懒，经常跑到一半就趁泽法去盯新兵训练时，偷溜去买零食吃，然后又被泽法提回来。
这样的情况多了，新兵的训练自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对此最不爽的就是这届新兵里的刺头斯摩格了。
艾莉亚第n次啃着冰棍偷溜回新兵营时，她没看到大发雷霆的泽法，而是看到了解散后正要回宿舍的新兵们。
“你们今天这么早？”艾莉亚有些诧异。
“托你的福，老师提前结束了训练。”斯摩格叼着烟冷冷地瞪了眼艾莉亚。
艾莉亚满不在乎地继续舔着冰棍：“你要是觉得体力有多，那你可以自己加练啊。”
斯摩格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这里不是小屁孩玩耍的地方！”
艾莉亚也怒了：“又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斯摩格冷哼一声：“那你就快点滚啊，让那个天天来接你的将校去提提意见，不要再妨碍别人的训练了。”
艾莉亚最讨厌别人说她仗着库赞走后门欺负人，于是她直接一拳打了过去。斯摩格毕竟是正规训练的新兵，十分轻松地抓住了艾莉亚的手，并且准备回敬艾莉亚一拳。
“斯摩格！”一个少女突然叫停了他，“训练营守则你还没背下来吗？你居然私斗！”
“和你没关系，缇娜。”
“她才几岁？你多大了？”缇娜毫不客气地劈了一记手刀。
斯摩格看了眼缇娜又看了眼艾莉亚，最后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这下艾莉亚和斯摩格算是结下梁子了，在此后的训练中，艾莉亚戒掉了逃跑去买零食的习惯，改成逃跑去妨碍斯摩格训练。比如在三千米跑步途中突然给斯摩格一拳，俯卧撑训练时直接在斯摩格背上跳来跳去，当然每一次斯摩格都会回敬回来。这样的小打小闹也没什么影响，泽法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泽法加了个新训练，高空攀爬躲避障碍物。艾莉亚自然是不用做这个训练的，所以她就待在泽法身边看着新兵们。
新兵们爬绳索的时候，泽法在一边用石头攻击他们，不少人被泽法的石头攻击掉落下来，当然也有人轻轻松松地躲避掉了石头，斯摩格就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艾莉亚看着斯摩格躲避了一个又一个石头，心里越发不爽，只觉得泽法是在放水。于是她也加入到扔石头的行列里，但她扔的石头毫无章法，不像泽法那般有技巧的，所以斯摩格躲避得更加得心应手，甚至还有空闲对着艾莉亚露出挑衅的神情。这下彻底激怒了艾莉亚，她无视了泽法的警告，直接把装石头的篮子甩了过去。
“哎！！？”新兵们纷纷被砸了个正着。
斯摩格倒是先一步登顶，躲过了这一击。艾莉亚还想再做些什么，泽法先一步把人提了起来。
“小家伙，力气挺大的啊，这么厉害就和他们一起去做攀爬训练，别在我这边捣乱！”
艾莉亚接过斯摩格递过来的绳索，不死心地又是一拳打了过去，然后果不其然又被斯摩格轻松挡下。
不得不说艾莉亚的天赋真的很好，对于成年人来说都很难的攀爬，她却能轻松应对。不过在爬下来的途中出了点意外，艾莉亚躲避了几个石头后，她的长发就和绳索缠在一起了。她本来想伸手解开的，结果手够不着。一着急，抓着绳索的手也滑了一下，这下那绳索连带着头发缠住了她的脖子，差点没把她脖子勒断。幸好泽法及时跳过去解开了绳索把人抱了下来，要不然艾莉亚就把自己的小命玩完了。
泽法看着艾莉亚及腰的长发皱起了眉：“你这头发也太长了，要不剪掉吧。”
艾莉亚立马摇头拒绝，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自己和泽法的距离。
“剪掉！你看哪个新兵像你一样这么长的头发。”
“我又不是新兵！”
“剪掉！”泽法抓住艾莉亚的手臂不放。艾莉亚挣扎了几下，确认自己没办法脱身后，突然一口咬住了泽法的手臂，恶狠狠的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兽。
斯摩格看着异常害怕的艾莉亚，突然恶趣味爆发。在泽法和艾莉亚还在交谈时，斯摩格偷偷拿了把剪刀靠了过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剪了一小缕艾莉亚的头发。
艾莉亚看着斯摩格手上那缕金粉色的头发，一脸不敢相信地愣住了。然后慢慢的，她的眼圈就红了，紧接着她嘴一撇，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训练这么久以来，泽法还是第一次见到艾莉亚哭，之前无论是怎样严苛的训练和惩罚，都不曾见艾莉亚掉过一滴眼泪。这点连斯摩格都有些佩服，毕竟艾莉亚还处于娇气任性的年龄阶段，但她超乎年龄的早熟让人经常忘记她实际年龄。如今哭得这般伤心，才显出些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孩子气，让斯摩格意识到她确确实实还是个小孩子。
泽法倍感头疼：“不许哭！”
“呜呜呜……你赔我头发！”
“不许撒娇！”
艾莉亚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泽法无奈地叹气：“好了好了，我不剪了，我帮你扎起来总可以了吧？”
艾莉亚的泪眼里充满了不信任，但最后迫于泽法的拳头还是点了点头。
泽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梳子，然后真的开始很认真地帮艾莉亚梳头，只不过他越梳越心虚，身后的斯摩格也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艾莉亚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颤抖着手举起了镜子，在看见自己柔顺的长发变成鸟窝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彻底放弃忍耐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这回无论泽法说什么，艾莉亚都不再理会了，只一心一意地大哭着。往后的许多年里，斯摩格都经常拿这件事来调侃艾莉亚，彼时的艾莉亚早就记不起当时的想法了，只记得自己真的好委屈，是那种小孩子的委屈。
艾莉亚就这样哭到没有眼泪然后干嚎着，终于挨到库赞来接她回家。库赞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艾莉亚，觉得新奇得很。艾莉亚自周岁后就鲜少真的哭泣，大部分都是在他面前装可怜，这样认认真真地哭还是第一次。
库赞像是哄婴儿时期的艾莉亚一样把人抱到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啦？宝贝儿乖，别哭啦。”
艾莉亚伸手环住库赞的脖颈，把自己的脸埋到他的怀里就再不抬头了。
库赞只好把她抱回家，然后小心翼翼地哄小孩：“谁欺负我们家小霸王了？”
“斯摩格剪了我的头发，泽法把我的头发变成鸟窝了呜呜呜呜……”
库赞觉得无奈又有些心疼。自从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后，艾莉亚便开始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感到好奇。但懂事的小孩为了不让库赞难过，特地偷偷去问卡普。从卡普口中得知自己的头发和母亲一模一样后，艾莉亚就加倍珍惜自己的头发，花在护理头发上的时间甚至比捣乱的还要多。或许在她看来，这是和血缘亲情的唯一联系了吧。
“好了，别哭啦，我帮你重新梳一下。”
“……”艾莉亚满眼的不信任。
库赞手一挥，艾莉亚眼角的泪水就化成了冰晶：“不许再哭了。”
出乎艾莉亚意料的是库赞居然真的会梳头，甚至还帮她扎了一个好看的麻花辫。
“好看吧。”库赞颇为得意。
艾莉亚看看镜子，又看了看库赞，沉默了一会儿后语出惊人道：“你是不是经常帮格兰妮姐姐扎头发？”
库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格兰妮姐姐有辫子，你又这么会扎头发，很难不让人想多。”
库赞哭笑不得：“我会扎头发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喜欢你。”
库赞被噎得说不出话，许久后才气势不足地回了句：“小屁孩懂什么喜不喜欢的。”
艾莉亚皱着眉：“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有喜欢的人啊。”
库赞眯起眼：“哦？谁啊？”
“亚蒙和洛亚尔啊。”艾莉亚歪着头笑了笑，“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库赞啦。”
库赞突然松了口气，手上的冰也化了：“笨蛋，格兰妮的不是这种喜欢。”
“喜欢还有很多种吗？”艾莉亚的大黑眼珠子里全是疑惑。
“当然，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什么嘛……那你喜欢我吗？”
“你要是听话一点，我就非常喜欢你了。”
艾莉亚读音咬重了一下：“非常？”
库赞点头：“非常。”
艾莉亚肉眼可见地变失落：“那你现在不喜欢我吗？”
库赞心化了，把小家伙提溜进怀里：“当然喜欢。”
泽法很头痛，因为自从上次把艾莉亚的头发弄成鸟窝后，小家伙死活不肯再去新兵营了，泽法上门来提人，艾莉亚就直接装病。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除非斯摩格跟我道歉。”
对此斯摩格的态度是“要我给那个小屁孩道歉？下辈子吧！”
这个问题无解。
但没过几天艾莉亚又自己回到了训练营里，斯摩格很是好奇，甚至破例减速凑到艾莉亚身边：“你怎么回来了？你看起来不像是会任人摆布的人啊？”
艾莉亚刚刚好跑完一圈，她对着斯摩格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向泽法，直直地对他伸出手。泽法看了眼艾莉亚，然后一本正经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百贝利的硬币给她。
艾莉亚拿着钱，一脸得意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斯摩格：“看什么看，没见过钱啊。”
泽法无奈道：“这样满意了吧？”
“勉勉强强，感觉还是少了点。”
泽法忍无可忍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别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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