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温泉调戏，你们真会玩儿
幽朔内心挣扎片刻，道：“殿下们去山上游玩，让你一同前去。”
刘玳被刘瑾带到一处荒废之地，此地除了刘瑾与那面具人，再无旁人，他心中一阵阵发冷，正想着如何才能做一些引起山下注意之事。
刘瑾却推着他往一片潮湿温热的雾气中去，说：“别老绷着脸。”
刘玳没听他说话，只透过雾气看到一潭深水，恐惧道：“你、你要……”他要淹死我了，然后做成溺闭的假象！！
刘瑾莫名其妙，然后反应过来：“你怕水？”
刘玳浑身发抖，愤恨地看着刘瑾，不住喘息。
刘瑾没辙了，兀自扎起头发，在一旁脱了衣服，只穿着白色里衣，欢快地淌下水去。
“嘶……”脚面一碰到温泉水，刘瑾又立刻缩了回来，好热！他坐在水池边，两脚慢慢伸进水里，待适应了水温，才让身体滑进了池中。
刘玳心中正天人交战，却忽然被泼了一脸热水。
刘瑾看着发呆的弟弟，道：“你真不下来？这靠边的水并不深，泡一泡舒服得很啊。”
“不不……啊？”刘玳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他皇兄在雾气之中，大咧咧地趴在池边。
“算了，随你吧！桌上有果盘，你要吃就自取。”刘瑾摇摇头。周策和徐夫人都是情致高雅，会享受的，他在边上耳濡目染，也学到了那种在生活里的情调。
所以，刘瑾也希望刘玳能看得开阔一些，世间万物，满眼皆可是乐趣。
“你站着干嘛？来啊。”刘瑾背靠池子，手肘向后撑在岩石上，反手拿水去撩谢玖。
刘瑾侧仰着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他一身白衣已近半透地缠在身上，透出蒸得泛红的肩膀。
谢玖目光幽深，缓缓脱了衣服，穿一身黑色里衣潜下水来。
刘玳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一场误会。他泄气地坐在旁边岩石上，好奇道：“你泡温泉也不摘面具吗？”
“我就没见他摘过。”刘瑾啧啧道。
“睡觉也不摘？”刘玳愕然。
刘瑾一顿，对啊！下次趁谢玖熟睡，偷偷去掀他的面具，睡时总不至于带□□吧……
刘玳百无聊赖，起身去拿果盘了。
“嘿嘿……”刘瑾想到夜里谢玖被自己摘掉面具，慌里慌张蒙上被子，顿时忍不住坏笑出声。
谢玖却从后一把将刘瑾抱住，忽然拖到深水处……
刘瑾：“！！”
幽朔转过竹屏风，正看到谢玖将刘瑾拖到假山后，顿时怒道：“你干什么？给我放开他！”
“还是你俩会玩儿。”吴回还拿着佩剑，四处查看，“二殿下呢？”
“瑾儿！”幽朔豁然一踏水面，飞身扑上假山石。
水深处，刘瑾脚虚虚点着池底，两手环着谢玖脖子，身上衣服近乎透明，软软地挂在谢玖身上，回头朝幽朔笑着说：“你来啦！没事，我们在闹着玩儿呢。”
幽朔胸膛起伏，沉默不语，要去抓刘瑾。
“他穿着脏衣服呢。”谢玖对刘瑾说，“一会儿水浊了。”
刘瑾忙朝幽朔摆手：“你别这样下来啊！”
幽朔压着无名火，将外衣和靴子扔进池边的竹篓，又拿来条干净的棉布袍子，只穿条里裤坐到假山边，朝刘瑾伸手，不容拒绝道：“过来！”
刘玳正巧回来，旁边吴回端着木盘，上面是各色水果和一大壶牛乳茶。
“幽朔哥……”刘玳怔怔看着幽朔紧实的背部，一时无言。
幽朔手长脚长，肌肉线条漂亮，就像只猎豹蹲坐在岩石上，目光紧紧锁定了刘瑾。
假山后的水很深，也看不到水下情况。谢玖拉起刘瑾一条小腿，放在自己腰间，故意不让他走。刘瑾却像一尾鱼，在谢玖腹肌上一蹬，灵活地回身划到幽朔身前。
瞬间，幽朔两腿将刘瑾身体锢住，不由分说把棉袍给他裹上。
刘瑾在水里扑腾，不满道：“要闷死我么？”
“当心着凉！”幽朔说。
“哪有这样泡温泉的？！”刘瑾怒。
幽朔大笑。
刘瑾无奈，脑袋靠在幽朔大腿上，朝吴回勾勾手：“吴大人，上茶。”
被刘瑾柔软浓密的黑发蹭到大腿，幽朔瞬间脸色变得不自然，一曲双腿跳进池子里，让刘瑾坐在池子里凸起的岩石上，自己则在他身后靠着池壁。
“二殿下也去玩儿吧。”吴回将茶倒好，摆在托盘上，让托盘顺流飘过去，说，“臣帮你们守着。”
刘玳便也下了水，在岩石边靠着，抬头看月色。
吴回抱着剑，坐在竹席上喝酒。
幽朔身体泡的微微泛红，一手搂着刘瑾，只觉说不出的惬意。
“若是……就好了。”幽朔凑到刘瑾粉红的耳尖低声说。
刘瑾没有听清，且大致猜到幽朔说的是：若是没有别人就好了。
刘瑾在水下，拉住幽朔一只手。
幽朔心中一动，再克制不住，哪怕只有这一刻也好，与刘瑾紧紧地十指交扣。
“喂，寡情的那位仁兄，吃水果不？”吴回朝谢玖招招手。
谢玖一脚踏上池边，湿淋淋地坐在竹席旁，掀开面具下摆一点点，吃了根香蕉。
“喂喂！水不要淋到盘子里！”吴回忙把托盘端起来。
幽朔怕刘瑾泡久了头晕，便抱着他浮到池边浅处，只浸着腿。手里拨了颗甜橙，一瓣瓣喂到他嘴里。
刘瑾靠在幽朔身上，沐浴着夜间清风，眼中露出向往，说：“师父告诉我，江南是很美的。”
在场众人倏然安静了。
谢玖以前陪同谢晚意在江陵久居，其他人则随迁都南下，这里只有刘瑾没有去过瑞国的南方。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刘玳淡淡道，想起与幽朔等人初到江南时，被湖光春色所惊艳。
刘瑾却想着周策话里深一层的意思，说：“只有当你热爱这个世界，你才会甘之守护她。”
瞬间，众人动容。
这也是刘瑾希望刘玳能明白的。
“起风了。”吴回道。
谢玖绕到屏风外，找下人要来了全新干燥的两身衣服，回来时，却见刘瑾已不见了。
吴回看着发呆的谢玖，意味深长地说：“你又晚一步，已经进去换衣服了。”
谢玖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自去更衣。
吴回自讨了没趣，便又看向刘玳：“二殿下，你又在等谁？要臣服侍吗？”
“让开。”刘玳离开水池，目光不自觉落在幽朔离开的方向。
“人各有命，二殿下，看开些吧。”吴回道。
可那些，本可以是我的。刘玳沉默地想。
空旷的寝宫被打扫出一小块地方，幽朔已让下人在房内备好了新的衣服。
烛火跳动，刘瑾打量着幽朔的身体。
“看什么？”幽朔一阵脸红，正服侍他换衣。
刘瑾眼睛往下一瞄，认真说：“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嫂子？”
幽朔：“……”
“你……”幽朔手中用力一拉腰带，“……取笑你哥。”
“诶！”刘瑾被拉到幽朔面前，幽朔还没穿上衣，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刘瑾隔着布料感觉到僵硬结实的腹肌，他们彼此呼吸交错，幽朔的呼吸是灼热的。
“我是替你着急啊。”刘瑾说。
“……管得还挺多。”幽朔略微不耐烦。
刘瑾觉得好笑，双手捧着幽朔的脸：“你英俊，能打，还会照顾人……”
这都是刘瑾的心里话，他时常看着幽朔想，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他。
“少来，也就是对你。”幽朔别开脸，说，“这几年哥脾气差得很，把朝里老臣得罪光了，可没人敢把姑娘嫁给我。”
刘瑾一愣，想起杨子先等人对幽朔的态度，不解道：“为什么？”
幽朔继续帮刘瑾把衣服穿好，说：“没有为什么，爷乐意。”
刘瑾忽然懂了，因为幽朔以为自己死了。
幽朔看到刘瑾双眼中的愧疚，忽然邪气一笑：“因着你，把姑娘都气跑了，你把自己赔给我吧。”
刘瑾止不住大笑，释然地拍拍幽朔，安慰道：“哥，你放心！包我身上，一定给你找到个万里挑一的好媳妇儿。”
“你可让我消停消停吧，养你都费劲，还养你嫂子。”幽朔推着他在铜镜前坐下，眼底敛去不易察觉的失落。
刘瑾歪着头笑，泡了温泉显然心情很好，而身后幽朔在给他梳头。
“这个梁王，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刘瑾随意地翻着屉斗，里面都是珠宝，虽然蒙了尘，但不掩其光彩。
幽朔一见都是首饰盒，便道：“皇上没来，倒便宜那厮在这里养了不少小老婆。”
刘瑾拿起个样式古朴但晶莹盈透的玉簪，拍拍幽朔，示意他低头。
幽朔便躬下身来，刘瑾给他别上了玉簪，从镜子里看看，很合适，武人身上多了分儒意。
“怎么，殿下拿臣当爱妾了？”幽朔邪气地勾着嘴角。
刘瑾忍俊不禁：“那你一定是最受宠的一个。”
“哟，还排在面具那厮前头？”幽朔不相信地问，“外头那刺客呢？还有你弟？”
怎么还有刘玳？！刘瑾差点喷出一口凌霄血，试想如果自己是个昏君，幽朔得是皇后，谢玖可能是贵妃，吴回是红颜知己，刘玳就是童养媳……对了，还有师父，师父是太后，但这样太上皇得姓孙了。
幽朔突然表情一换，掐着嗓子说：“那臣妾就好好服侍殿下……”
刘瑾被幽朔那怪腔怪调逗得不住大笑，幽朔又来挠他痒痒，刘瑾想跑，又被幽朔一把捞回来，抱着他让他坐在梳妆台上。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白居易《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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