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谁先告白的？
回了公寓，到了十一层，江柚没让陆应淮进门。
她抱着那束花站在门内，眉目精致，一时竟分不出她和花谁更好看，尤其是还都带着刺。
江柚道：“别跟着我了，回你自己家去。咱们早饭也吃过了，花我也收了，现在我已经嫌你烦了，不想看见你。”陆应淮倒也没指望进去。
他知道自己对于江柚来说，什么也算不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他并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挺高兴的。
但他明明比江柚高，却刻意弯下腰，湊近了盯着江柚问，“那我晚上能来吗？”
江柚被看得不自在，说道，“你来干嘛，你想看五一我可以送给你。”
陆应淮倒是直白：“来看你。”江柚倒是被他的蹬鼻子上脸震惊到了。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握着门把手将陆应淮推了出去。
“再说吧，看我心情。”
江柚进了屋，落了门锁，房子里又恢复了清净。她从储物间翻腾出个大花瓶，一口气把花花全插了进去，就放在阳台的藤编小桌子上，阳光下，这花显得格外招摇。
她赶陆应淮回去睡，自己却没补觉，给五一弄了早饭以后，就继续写剧本。
晚上她工作没做完，也没顾得上搭理陆应淮。
第二天，上午九点，她换了身衣服，去跟她这个项目的另外两位合作编剧见面。
挑了个咖啡馆的包间，进一步地细化每个分集的剧情。
这两个合作编剧是她的师妹跟师弟，都还很年轻，刚踏入大学校园没多久，男生叫田野，女生叫喻岁岁，也是当初由她老师搭桥牵线认识的，跟她接触过几次。
因为多了这层关系，这次的项目虽然由她主负责，这俩年轻人却不怕生，叽叽咕咕什么都跟她说，还要黏着她点蛋糕。
江柚也好脾气地应了，只是笑话他们，“少喝些咖啡，等你们再工作几年，到我这时候，咖啡都没用了。”
喻岁岁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眼下，“没办法，不喝总是困啊，我自从进入这行，抹再贵的眼霜都没用。”
想到这儿，她不由艳羡地看了江柚一眼，今天江柚没化妆纯素颜，随便穿了件卫衣和外套，皮肤却好得不像话，唇红齿白，跟那些明星比起来也不差多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气不过向江柚撒娇，“师姐～你平时都怎么保养的啊？教教我吧，我都觉得自己快老十岁了。”
江柚喝了口咖啡，头也不抬，手上键盘敲个不停，送她四字：“全靠基因。我妈本来就显年轻，我这是遗传，没法传授经验……”
喻岁岁给噎得没话说，垂头丧气的继续研究剧本，三个人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了大下午，前十五集的分集才刚刚做好，他们靠在沙发上短暂休息了会儿，咖啡已经见底，又续了一次。
这次的剧本是偏美好倾向的三十加单身女性恋爱题材，有点喜剧意味。
喻岁岁为了想这些浪漫情节，觉得脑子已经快要被挖空了，抬头纹都多了三根。
她看了看自己这位美人师姐，虽然年近三十，却依旧风姿过人，一看就像个风月场上的高手，忍不住想从她身上挖出点什么来。
“师姐，你贡献点主意给我们吧，你以前恋爱都有什么浪漫桥段啊～是不是经验值很high～”
得，江柚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心思不纯呀？
她还在做文档整理，乍一听此污蔑，忍不住抬起头，“谁跟你说的？我怎么就经验丰富了。”
“哎哎哎，师姐我可没污蔑，这可都是柯老师说的，我就是听说，听说……”
喻岁岁一脸理所当然：“他说你在学校就可受欢迎了，追你的人那都排出长龙了，但你离离原上草，一草一木都不看不上。”
“这是柯老师原话，可不是我说的。”
“……”江柚撑着文件夹，一脸无奈。
这位柯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恩师，柯暮卿先生。
柯老师什么都好，就是一高兴就满嘴跑火车，三分的事情能给他渲染成十分，真不愧是天生吃编剧这碗饭的。
江柚保持这客观冷静，真心劝告自己的师弟师妹，别信柯老一张嘴，死的都能给他说活了。
就她师弟师妹这样的小兔子精，在那种千年狐狸仙面前，还不得被骗的死死的。
“你师姐就谈过一个，还是七八年前的事儿。”
这下更是把小师妹搞激动了，“那这岂不是初恋吗～～～”
喻岁岁想着，都过去七八年了，应该也不算揭人伤疤，又问：“能让师姐你动心，那人应该很出色吧”
这下子连田野也来了精神，好奇地望过来。
江柚往常是最不耐烦回答这些问题的。
但她看着屏幕，想起早上收到的那束花，脾气倒是缓和了几分。
“也算是出色吧……”
“但我当时看上他和这些没关系，我纯粹看他长得帅。”
她婆口苦心地劝，“不过你就别学我看脸了，这样不好，容易碰上王八蛋。”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刚才那一笑有多撩人。
喻岁岁被她笑得都有点心跳加快，真的，师姐太美了～
她又追问道：“那你俩谁先告白的啊，有没有什么浪漫桥段，我们借鉴一下。”
谁先告白的
江柚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寂静的图书馆，在那个书架的小角落，旁边窗户的光照在少年的脸上。
“是我告白的。”
“但他告诉我，是他先动的心。”江柚自己都不知道说着话的时候她有多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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