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紧张
“可不是嘛，连岳老师都说杨老师弹的好，那可都是专业的，可想而知杨老师的水平，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啧……真想再听听那琵琶声儿啊！”
冯志听到众人夸杨素之，莫名就觉得如同在夸自己那般，心里十分的熨帖，毕竟人都是他找来的嘛，可不就是在夸自己眼光好？
“别看杨老师年纪小，现如今可是中央剧院古典乐组的重要成员之一呢！想听她的曲子，可是要给门票的！”
冯志笑着说了道，反正在他来看，夸杨素之是绝对没有错的。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惊讶道：“杨老师这么厉害的吗？要知道中央剧院，那地方想进去，可不太容易啊！”
“就是”
“这杨老师，这个年纪就有这般能耐，还读了那么好的大学，将来简直不可限量啊！”
“谁说不是呢，就她身上这些能耐，随便给一人，恐怕都不可限量吧！”
“就是啊”
“我的话，就要演技好了！”
“我要有她那么聪明，进了那么好的大学，出来分配个好单位，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什么好愁的了！”
“我要是能进中央剧院……”
众人的议论杨素之并没有听到，拍完院中独坐抚琴的戏后，她今天的工作就算完了，所以已经回到更衣室开始卸妆了。
脱下戏服的她，也顿时变回了寻常里并不算起眼的那个人来，天气太热了，戏服又比较厚，她出了一身汗，想要回旅店好好洗漱一番。
却也是没想到，刚出门就遇上了来寻她的卓胤瑭。
那天他仓皇落逃后，就再没出现过，电话倒是来了一通，杨素之听他说了些有的没有的，回答了一些他的问题，也就是寻常的说了会儿话就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深究那天卓胤瑭为什么会那样，毕竟她的心境也不稳当，并且她觉得两人如今的状态也似乎还有待冷静应对，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做到寻常心看待他了，想必他也一样。
“找到个味道不错的餐厅，去尝尝？”卓胤瑭给杨素之开了车门邀请她上车。
杨素之也没多说什么，点头钻了进去。回头看了眼车外的卓胤瑭，她总觉得今天的他似乎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穿着打扮都很正式，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宴会似得。
想到这里的时候卓胤瑭刚好进了车，见杨素之盯着他在看，就忍不住问道：“看我干什么？”
“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杨素之直言。
“咳，是吗，哪里不一样？”卓胤瑭咳嗽一声开始点火。
“挺正式”
“你眼睛好使”卓胤瑭打燃火驱车离开。
杨素之也没问他要去哪里，反正去哪里也都没影响。
“听说你在剧组很受欢迎啊？”卓胤瑭想到给冯志打电话问剧组情况的时候，冯志主动把杨素之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通，这时候卓胤瑭才晓得，杨素之不仅学习厉害，演戏还很厉害。
虽然没亲眼见到，但冯志激动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到耳朵里，十分具有画面感的让卓胤瑭感受到了他为找到杨素之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女主角而高兴的样子。
当然卓胤瑭打电话问冯志剧组的情况，其实主要还是想要侧面了解杨素之的近况而已，得知她一切顺利，才算放下心来。
而他之所以担心，也是因为之前剧组开机的时候杨素之就没到场，现在忽然加入，还是主要角色，怕有人为难她，不过后来想想，杨素之行来宽和端方，没道理连这些关系都处理不好。
果然，她仅用实力就已经摆平了这些。
闻言杨素之侧目看了他一眼，“就那样吧”
被她看了那么一眼，卓胤瑭总觉得有点没对味儿，不自觉就道：“给冯志打电话问剧组啥时候有空，他都告诉我了，你演技很好，大家都被你给征服了。”
“这都是本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主动探听自己的动向，杨素之觉得放下心来，不然总觉得被人监视的感觉。
一举一动他都晓得，那得多喘不过气啊。
“你以前真没演过戏？”卓胤瑭今天来的有些晚了，本来跟冯志联系过后，他就开始好奇杨素之的演技真有那么神乎其神？打算今天来看一看，不想刚好遇到他们收工，没那眼福。
“冯导说你就信？万一他说的都是夸大其词的呢？你也没见过不是。”
没人不喜欢被人夸奖，杨素之也不例外，虽然她的演出纯属本色出演，所以才能够那么的传神，但听了卓胤瑭这话依旧是打心眼里觉得愉悦着。
“那我明天得好生看看了。”卓胤瑭总觉得杨素之这话的意思有叫他看看她演戏的意思，便乐的接了一句。
“我听我三哥说，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杨素之来拍戏的事，杨素庆是晓得的，兄妹俩前天才通了电话，通过杨素庆杨素之知道，卓胤瑭在慢慢的把自己的生意往首都挪。
因为卓家在首都的关系网，他不管是要回来，还是重新开辟新业务，都是十分容易的，所以他一方面把自己在外地的事业转移到首都，一方面又接触了别的新业务。
这新业务主要都是跟杨素庆合作的，比如房地产，比如投资影视公司方面的东西，反正还挺忙。
杨素之也不是主动问杨素庆，卓胤瑭在干嘛的，主要还是杨素庆好奇卓胤瑭有没有再出现在杨素之跟前，旁敲侧击问她。
最后知道卓胤瑭把她送到避暑山庄这边就没出现过，才把他在忙的事主动告诉了杨素之，末了还加一句，忙点好。
杨素之没问他为什么说卓胤瑭忙点好，因为大概能够猜到点什么。
“也还好吧，兄弟帮我找了些人做事，对了安城禀身边不是有几个小子吗，我发现那几个小子做事还满利索的，就让他们也帮着跑跑腿了。”
“步强和东子他们？”
杨素之大概知道安城禀和步强他们都是什么关系，之前安城禀带着他们几个混着混着过日子，好的坏的都一起，如今安城禀进了单位，有了正式工作，步强他们时不时也能帮衬他。
但几个大小伙，总不能一直这样没什么正经的事情做，闲闲散散的也不是个事儿，但这些事情杨素之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说，去管，只偶尔听何芳说起他们的时候感叹感叹。
倒是没想到卓胤瑭能够让他们跟着一起做事，凭卓胤瑭的为人，定然也不会为难亏待步强他们，也算是将他们带上了一条正道，倒也是他想的周到。
“那几个小子，就是没什么定性，但都机灵，是能做事儿的。”卓胤瑭见杨素之因此而略显震惊，就知道这事儿他是做对了。
而且这样做，还让安城禀又欠了自己一个人情，那他对杨素之那点小心思，也就能再收一收，不过依他现在看来，安城禀那小子，跟杨素之的室友，那个叫何芳的姑娘，似乎还挺好。
说不定，这俩人将来能成一对。
“他们人都挺好的，不过就是年轻了些，你能带带他们，确实算是帮了他们。”杨素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些淡淡的感激与悲悯，让卓胤瑭很是受到触动。
“我发现啊，”卓胤瑭似乎在想怎样用词，便拖了一会儿，杨素之侧头看他，等着他继续，片刻后他才笑了道：“你似乎总想让周围的人都过的很好。”
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杨素之愣了一下，“这样不好吗？”
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做的不过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小小的仁慈和善意，这都是她能够选择的，毕竟这事儿做也可以，不做也可以。
但做了，她亦会觉得开心，便做了。
“况且，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又不是我。”杨素之觉得善良没什么不好，只要不是无节制的，没头脑的善良，有些不过举手之劳，做了也就做了。
“所以我说，你知不知道，”卓胤瑭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让杨素之觉出了奇怪的认真，而且他又是停顿下来，似乎接下来要说什么重要的东西，杨素之被他吸引，便转头去看他。
接着就听到他说，“你这个样子，最让人……着迷。”
话音落下的时候，卓胤瑭也转头看向了杨素之，与此同时车子停到了路边，周遭安静极了，静到杨素之似乎听到了自己无节奏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卓胤瑭看着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大了双眼的杨素之，忽然想着，就算今天会吓着她，自己也要把准备了那么久的话说给她听，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
她要是跑，自己就追上去，她一直跑，自己就一直追。
而他之所以有这么个想法，还是多亏了朱成深这个人。
之前他晓得朱成深在上海有一家娱乐公司，就打算给他取取经，毕竟大家都是熟人了，而朱成深似乎也有意与自己结交，因此两人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熟了之后，不免就谈到杨素之和许青颜两人，卓胤瑭这才晓得，朱成深对许青颜那用情至深的程度，简直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而他跟许青颜都磨了那么许多年，许青颜都还没正式的接受他，但他却一直都没放弃，这可歌可泣的执着精神啊，绝对是值得他去学习的。
朱成深当年明知许青颜对他无意，但还是执意表达了对她的欣赏与爱慕，并从此正大光明的守候其身后，这感觉似乎也挺不错的样子，所以他也心动了。
而心动不如行动，所以他今天收拾了一番后准备豁出去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素之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变化，虽已经是个活过一辈子的，但被一个本就让自己有些意动的人当面这样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便连忙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
“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卓胤瑭依旧正儿八经的看着杨素之，这使得杨素之觉出自家耳朵开始发烫，便立即转移话题：
“我们到了吗？”
说着还往外头张望起来，不过事实证明，卓胤瑭只是担心开车的时候分心，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把杨素之的无措尽收眼底，卓胤瑭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至少杨素之不是冷冷静静的模样，要真是太过冷静，恐怕他也该凉菜了。
所以再瞅了杨素之片刻，她依旧不看自己后，卓胤瑭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随后一路沉默，好在这里离吃饭的地方已经不是很远了，不多时车子便停了下来。
这是临近一个县城，下午的时候因着大家都要回家吃饭，所以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卓胤瑭顺利的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巷子口。
杨素之正好奇的打量四周，这地方能有什么吃的？
思索间卓胤瑭出声道：“到了，下去吧。”
待两人下车后，卓胤瑭领着杨素之往巷子里走，边走边给她解释道，“当初这里住了个紫禁城里出来的御厨，自家开了个小菜馆，把手艺传了下来，味道都还不错，带你来尝尝。”
“巷子里？”杨素之眨巴了眼睛，御厨后人把餐馆开在了小巷子里，就不怕没人上门吗？
“他们家的菜是出了名的，味道好都会一传十十传百，生意还不错。”知道杨素之所想，卓胤瑭给她解释。
杨素之点点头，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到了”两人说话的时候，又似乎都揭过了先前的尴尬，说着说着也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那是一扇掉了不少漆，能够看到虫蛀孔眼的木头门，门上两个门环倒是油光铮亮，看得出来时常有人敲叩。
卓胤瑭叩响了门，片刻后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两人跟着她推门进去，那是个小院子，但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们进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两桌在吃饭的人了，看穿着打扮，都是体面人。
在小女孩儿的指引下，他们在院子里一株歪脖子的石榴树下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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