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当自己是谁啊？

寄星慵懒地靠在沙发，对面李年棠一脸沉闷而抑郁，二人之间的气氛罕见的陷入了紧张的氛围。
  “糖糖，别气了。”寄星声线绵软地说道，她眼尾带笑，神情说不出轻佻。
  李年棠沉默不语，看都不看寄星。
  “下次我让着你。”寄星笑眯眯地说，她稍显稚嫩的面庞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让人忍不住责怪她。
  李年棠神色变得无奈而复杂，他的嘴唇翕动几下，终是没能说些什么。
  几日后，众人再次出发赶往祭灵拍卖会上，这次他们是去调查最终拍品，可对内气氛却很奇怪。
  “方灵儿”单独坐在一边，寄星和李年棠的站位隔了不少间距，杨芸芸和周晓、风韵、司马脉站一起，许凯和李南延站在寄星身边。
  周晓突然笑了下，“你们这是怎么了？背着我闹别扭？”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风韵举起手说道，他神色总是清澈而单纯，给人一种干净舒爽的感觉，但接触他久了就会觉得他那是纯幼稚。
  “我们都是一个战队的，有什么事最好说开了。”风韵补充说。
  寄星神色平静地看向周晓，周晓知道“方灵儿”的问题，那就是说她和李年棠呢？他们也不算闹别扭吧？明明是李年棠单方面不理她了。
  李年棠就像往常一样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既然没事了，我要填饱肚子去了。”寄星饿遁。她离开得光明正大，即使是脾气直来直去的周晓也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许凯抻开手臂，“我也去了。”
  最终，九人齐聚在餐厅，他们面面相觑，又执拗地坐在一张桌边。
  “你们听说过慕容家吗？”寄星仿若不在意地发问。
  李年棠拿住筷子的手一顿，他的面具又做了升级，在嘴巴的位置可以控制开合，至少让他可以与众人一同吃饭了。
  许凯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他沉吟半晌，转目看向寄星，眼底有探究之色，“怎么问起了慕容家？”
  寄星轻扯嘴角，“偶然知道的，那件事也不是秘密了。”
  “虽是这么说，但大家说到时还会感到忌讳就是了……”许凯回收视线，半晌，他又看向寄星，“知道慕容家的人不多，如果是杨英知道也正常。”
  寄星的眉梢轻挑，看来杨英接触慕容家并不是秘密。
  “杨英告诉你的吧？我听家里人说慕容家要出世，所以搭上了他，而杨英也需要中央势力扶持，他们可谓是一拍即合，互利共赢。”
  许凯说了些以前的故事，因为是从长辈那里听到的零碎片段，他也只能将这些线索穿插在一起讲出来。
  “说来，慕容家与许家一直处于对立状态，直到慕容家出事，许家的占卜术才被联邦重视。毕竟相比许家……”许凯突然看向寄星，“话说，慕容家的传承灵体是六感全开。”
  “也就是预知？”寄星微微地颔首，“你怀疑我是慕容家的余孽？”
  许凯猛地摇头，“没有，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慕容家像方家一样，他们的传承是有限制的。我倒是希望慕容家还有幸存者。”
  “为什么？”周晓突然插嘴发问。
  许凯看向周晓，他神色凝重而认真，“慕容家不该覆灭的，在这件事，联邦所有参与者都有责任……慕容家是无辜的，只有有幸存者存在才能给我们赎罪的机会。”
  其他人迷茫了，他们哪里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至于赎罪，更是不明白他们的家族做错了什么事。
  周晓忽地看向寄星，她神色间迷茫而怀疑，难道寄星与慕容家有关？她刚刚也听出来了，寄星快要六感全开了？还是说极有可能掌握慕容家的灵体？
  或许世界就是这样循环，即使没有了慕容家，还会有其他人顶上。任何人和家族在岁月里都不值一提。周晓突然对自己的身世释然了。
  这一顿饭吃得各有心事，“方灵儿”沉默地看向寄星，在他们散开后，她跟上了寄星，而巧的是她的房间就在寄星那边。
  值得一提的是，快轮上的套间都订了出去，所以这次他们都是各住各的，但房间之间相差不远。
  寄星拐进廊道，她的后背靠墙，在“方灵儿”转过来的时候突然下巴微扬。
  “方灵儿”被吓了一跳，随即，她神色讥讽地笑了，“牧寄星，我正好有事找你。”
  “有什么事直说吧。”寄星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听到，毕竟还害怕的人是“方灵儿”。
  “方灵儿”见奈何不了寄星，她只能压住怒火地靠近寄星，她放低声音，“我知道你是极客，等他们打开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份假的文件，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寄星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可以做的，但仔细来说，这是黑客要做的事。”
  “废话真多。”“方灵儿”小声嘀咕道，下一瞬，她被寄星摁在墙壁，她的脑袋一阵嗡嗡，回过神来就看到那张令她恐怖的漂亮面容。
  “方绝儿，即使暂时脱离了祭灵拍卖会，你也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寄星的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将芯片注射进她的身体。

  方绝儿吃痛，她惊恐地看向寄星，本来可以随便控制身体异化的自己却感受不到了那股力量。
  “你做了什么？！”方绝儿惊呼出声，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后悔挑衅对方。
  寄星的嘴角缓缓地勾起，笑容甜美的她像是一头展开翅膀的恶魔。
  “果然有用啊……”寄星抬手轻轻地拍打方绝儿的脸颊，“老实一点。”
  方绝儿缓缓地滑落，她坐在地上，而她双手紧握成拳，心底既恐惧寄星，又恨极了他。
  寄星将注射器塞进裤兜，这是离开琳琅星球时杨英交给她的，说是可以克制祭灵拍卖会的异化。
  异化的数量在联邦之外逐渐上涨，要不了多久无序之地这类无管理的混乱星系便会充斥异化灵体武者，为了探险队的安全，杨氏集团便研发了这种异化克星。
  而方绝儿想要再次异化就必须将芯片取出，并在取出后一个星期后才能再次异化。芯片的灵感来源于树神，杨英能搞到树神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他的实力绝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方绝儿走向房间的脚步一顿，在她房门口有一黑衣男人，男人身材修长有力，他戴着标志性的面具，浑身散发出冰冷漠然的气息。
  “李棠。”方绝儿心生胆怯，她后退半步，正要跑开就被对方一把握住了手腕，而他们刚刚可相距十米远！
  方绝儿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好在地面有铺红色地毯，这才免于摔伤。
  转瞬，李年棠将“方灵儿”摔进她的房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不见他怎么动作，方灵儿便被他们随身带的攀爬细线缠住了。
  “方灵儿”使劲儿扭动，却让细线越勒越深，她知道自己即使呼救都没用，说不准还会被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堵住嘴巴。
  “你想干什么？！”“方灵儿”开口质问李棠。
  李年棠修长的身体微微弯下，与此同时，刀刃紧贴在“方灵儿”的脖颈，“我知道你有问题。”
  “方灵儿”脸色凝重，却不见慌乱，因为她也知道自己有些许失败了，不过叔叔说不会影响大局她也就没太在意。
  “所以呢？证据呢？”“方灵儿”根本不怕曾经身为影子的李棠，想到上次他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
  牧寄星的一条狗怎么自己行动了？不会是也开始怀疑他了吧？看来这条狗也不是很忠心嘛。
  “李棠，或许我们应该好好聊聊，说不准我们还能有共同语言呢。”“方灵儿”笑了，笑得就像方灵儿那般。
  “聊什么？”李年棠难得愿意听听，他想知道她和寄星到底有什么秘密。
  “自然是忠诚祭灵拍卖会的……一些内容。”“方灵儿”笑了下，“以你的身份，若是没有证据大概很难叫人相信吧？”
  “方灵儿”开口前便开启了金属扰乱装置，不论是什么高科技都无法将她的话刻录。
  “你对寄星说了什么？”李年棠到底是没按捺住心底的急切，他有种预感，寄星会在这次任务中做点什么。
  “哦？”“方灵儿”意外地歪歪头，没想到李棠还是那条忠实的狗，越是如此她越是希望这条狗属于自己。
  “这可不能告诉你……毕竟这关乎祭灵拍卖会的事呢……不过，如果你愿意对我表忠心我就告诉你。”“方灵儿”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细线。
  李年棠抿唇沉默，大抵是艺高人胆大，他还是给“方灵儿”解开了，下一瞬，李年棠的身体被“方灵儿”拽动地向下。
  男人的身体撑在女人身上，女人的手臂仍旧将男人拉向自己，她的红唇贴在男人耳边，“成为我的男人，让我控制你。”
  李年棠更沉默了，难道他面具上写着抖M两个字？
  除了寄星，他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他抬手拍开“方灵儿”的手，他眼神睥睨着她，“不说算了。”
  李年棠大步走出“方灵儿”的房间，却对自己的猜测更加肯定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轻车熟路地进入祭灵拍卖会现场，同样是伪装，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份，为了保证安全，这次他们只让五个人进入会场，其余人会场外面待定。
  寄星看向紧跟着她的李年棠，“你有自己的事做吧？”
  “我拜托周晓做了。”李年棠沉声说。
  寄星轻轻地啧了一声，面对这样的犟种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寄星，你不要做会让你感到后悔的事。”李年棠早就将耳麦关上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轻地传进寄星的耳蜗。
  寄星愈发不耐烦，她也关闭耳麦，留外面的风韵等人面面相觑。
  “后悔的事？我这辈子就没后悔过。”寄星轻松地躲开红外线，又将不易察觉的机关破坏，让等了许久的许凯神色无奈。
  寄星终于找到祭灵拍卖会存放资料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观察，耳边是隐约的喧哗声，那边的拍卖已经开始了。
  最终拍品的资料会和这些拍品的资料放在一起，可惜存放资料的空间并未和大网络连接，必须找到那台机子才能获取信息。

  寄星靠耳后的芯片偷偷地将资料拿出来，准备随时替换，她神色认真，至少外人看来她没有一点异样。
  李年棠不敢置信寄星会面不改色，胆子大成这样，让他怀疑曾经在军学院的那些发的誓言都是不过心的谎话。
  “寄星，你真的忠诚过联邦吗？”李年棠只旁观寄星的动作，他紧张地靠近她，似乎是在怕着什么。
  寄星的眉心紧蹙，她神色不耐而烦躁，声音愈发冰冷，“你想说什么？”
  李年棠猛地抬手，他抓住寄星的手腕，下一刻他的身体便被寄星的擒拿手控制住。
  “寄星，我不会与你兵戎相见。”李年棠声音闷闷地说。
  寄星被李年棠气笑了，“李棠，你当自己是谁啊？”
  李年棠垂头不语。
  寄星看着膝盖下方如松柏一般的男人，她缓缓地俯下身，轻声说：“李棠，你到底不过是我挥之而来又挥之而去的玩物。你的感情于我来说不值一提，只有你自己还在意着……”
  李年棠猛地挣脱开寄星的控制，他还是那么安静，可整个人的气场却变了。
  寄星嗤笑出声，“影子也会生气啊？”
  “寄星……”李年棠声音哽咽地喃喃，他到底没能对寄星发脾气，也只有面对她，他丧失了所有脾气。
  寄星却转身继续任务，半晌，她找到主机，将其打开，里面果然有他们需要的资料，而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寄星快速将资料兑换，速度之快都没叫黑客技术高超的李年棠察觉到。
  李年棠反而还在纠结他和寄星的关系，至于寄星说的那些话他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也根本不信寄星真是那么想的。
  寄星突然起身，“完成任务，走了。”
  李年棠立刻跟上，就在这时他看到主机上面闪过一串不该存在的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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