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回精神病院
吃过午饭，经过一个简单的午休时间，调查局的员工们都开始了各自的工作，而南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她自己的前台岗位上，用她的话来说：“我离开一天这里立马倒闭，我要拿这个作为筹码要求涨薪水。”
在南希狂热的目光下，菲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原本窝在沙发上的它浑身不自在，于是跟着安蒙在调查局随意转一转。
经过审讯室的时候，正好碰见往外走的吉米，安蒙从门缝里隐约瞥见了一个身着古怪黑袍的人。吉米笑了笑说：“前两天汉克局长抓来的邪教人员，两天了也没有从他们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你想试试吗？”
安蒙摇了摇头委婉拒绝了，毕竟他又不是刑侦专业的。目送着吉米走出调查局的大门，刚一转头就见汉克从另一间屋子出来。
看着安蒙无聊的样子，汉克邀请道：“我们正准备再去一趟精神病院，希望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哦当然，可以带上你的猫——前提是在它不捣乱的情况下。”安蒙欣然接受邀请，而菲尔则是在汉克奇怪的表情中给出了一个一脸鄙视的表情。
这次去精神病院当然不用花一分钱，甚至这个小小的调查局还有一辆本茨牌的汽车，在这个贫穷的小镇汽车可是个稀罕东西。这更让安蒙觉得，当官的真有钱……
自驾游不需要像电车那样在每个站台停车，事实上到达阿切尔精神病院他们只用了半个小时多一点，上次安蒙来精神病院时是自己一个人，而这次是一群人，并且这次是院长亲自接待。看着那个阴森的城堡，安蒙依然狠狠地打了个颤，总感觉里面有个“火云邪神”之类的大人物要走出来。
在院长的亲自带领下，众人再次来到案发地点。那几个和案件有关的房间这时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还有几个警察正在取证，看到调查局过来立马殷勤的走上前分享信息。然而大部分信息调查局已经掌握了。
“其实有件事一直让我感到很奇怪，杀手隔着铁栅栏把贝尔杀掉用的是什么凶器呢？现场并没有人听到任何枪声，贝尔的死因是利器导致，这点法医是确认过的，而现场没有任何凶器的影子。”汉克摸了摸下巴道。
“弩箭？在弩箭上绑一条绳子，行凶之后再把它拉回来。”安蒙曾经看过几本短片侦探小说的，于是尝试性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更像刀伤。”一直沉默不语的克里斯蒂娜开口否决。
“神缄？比如远程操控？”安蒙提出疑问。
“原来你还知道‘神缄’的存在，我们是不是要重新认识一下？”汉克没有回答这个猜测，而是似笑非笑看着安蒙。
这个表情简直让他想用脚趾原地抠出来三室一厅……
汉克摸着下巴道。“或许是有钥匙所以直接进去下手？但钥匙都在护工手里，一个探病的家属索要钥匙他们肯定不会给的。”
汉克转头看着这个探病专用房间道：“当时是一位护工、你、以及那位‘菲德’先生，暂且称呼为菲德先生吧。除了贝尔之外，只有你们三个人。按照你的说法那位护工先是把你们带到这个房间，然后她再去病房把贝尔带过来。”
安蒙点了点头。
“这时‘菲德’全程都在你的视线里。后来你和护工出去，只留下贝尔与‘菲德’，并且护工确认过铁栅栏与门都是锁好的。那么在你和护工离开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呢？”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院长摸了摸仅剩几根的头发，说：“需要把护工们再叫过来吗？”
“那倒不麻烦了，该见的我们都见过了。”汉克回答。
哎，要是有个摄像头该多好，一目了然。安蒙感叹起科学的伟大。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病院的走廊某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似乎都是女性护工们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正在朝着这边走来。一头亮眼的金发梳成背头，一脸自信的表情，帅气的面孔带着一点放浪不羁，就像从哪个牛郎店跑过来的。
“哦，你来了。”汉克打个招呼，然后向安蒙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出差的那位调查局员工，埃尔维斯。”
在码头，埃尔维斯曾帮助汉克抓住了两个邪教徒，紧接着，由于从他们口中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又马不停蹄出去调查两个教徒经过哪些地方，现在终于回来了。
在局里安蒙听过这个名字，于是伸出手打招呼道：“你好。”
“哦，你好，想必你就是克里斯蒂娜一直跟踪监视的那个人吧。”
安蒙看了一眼克里斯蒂娜，嘴角抽了抽，而她不紧不慢转了个身，把脸扭到别的方向。
“你看起来很年轻，刚毕业吗？”
“这是你养的猫吗？纯黑的好酷，如果不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许我根本发现不了它。”
“你的身体素质看起来好像不错……”
“说正事！”汉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耸了耸肩，然后说：“我根据那两个教徒血的气味找到了一个小山村，他们曾经在那里落脚，但奇怪的是在穆恩镇那个村子的人出了名的很排外，却没有意识到村子里多了两个人，后来我根据血的气味在那个村子的后山挖出来两具尸体，是那个村子的村民。气味再往后就是码头了，隔着水我没办法。”
你是狗吗？安蒙在心里吐槽道。
“排外……列克斯村是吗？确实是不欢迎任何一个外人。”
埃尔维斯点了点头。
“多两个人没人发现，少两个人也没人发现……所以他们应该是‘神缄’掌控者，并且……也许可以改变外貌，然后混进了那个排外的列克斯村。”汉克摸着下巴思索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神缄’的话，他宣称想要和‘弟弟’独处的那段时间，完全有可能在安蒙和护工离开时变成护工的样子，光明正大的索要到备用钥匙，然后走进去杀掉贝尔，再把凶器带走。”
“而之所以是‘暗杀’，并没有把见过的人都杀掉，也许他的战斗力并不算很高起码对付两个成年人也需要考虑一下，稳妥行事”
“等等！”安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现得极为吃惊，“你们抓邪教徒抓了几个人？”
“两个啊，怎么了？”埃尔维斯回答。
“是关在审讯室吗？”
“没错。”一股不祥的感觉逐渐浮现在他们的心头，让埃尔维斯的语气渐渐减弱。
“嘶……”安蒙吸了一口凉气，“今天我路过审讯室，吉米正好从里面出来，透过门缝……我只看到一个人。”
吉米！
这话一出，几个人张望四周并没有发现吉米的身影，明明是一起开车过来的。
“不好！”汉克瞬间反应过来，并且交代院长马上通知封锁整个病院，然后转身冲到了朱莉安的病房门口，房间门是敞开的，隔着很远就闻到了里面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朱莉安已经死了，就倒在地上，感受了一下体温，似乎死的并不久。一旁端着托盘的黑皮肤护工路过看到这一幕，一声尖叫吓得扔下托盘就跑，器皿碎了一地。
略加思索，汉克借用精神病院的公共座机给调查局前台打了个电话打了个电话。
“您好，这里是调……”
“我是汉克，这件事很重要立马去看看……”
……
挂断电话，南希立马冲向审讯室拉开了门，只见吉米被扣在板凳上挣扎着，他一脸愤怒地低声吼着：“该死的邪教徒，我一定要杀了你。”
南希擦了把冷汗，大觉不妙。两个犯人都跑了，怎么跑的都不知道，于是来到板凳后面准备帮吉米解开束缚。手指刚碰到绳结，突然门口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南希！你在干什么？释放犯人？”
回头正是平时为他们做饭的海伦女士，她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希。话音刚落，原本南希眼中的‘吉米’又变成了另一副面孔，带着板凳挣扎着站起身，不顾一切撞翻了南希往外冲，他表情狰狞，目眦欲裂，“只要到了那个地方……”
但紧接着一只反戴戒指的手在他面前不断放大，下一刻落在了他的脸上，只听“啪”得一声，逃犯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似乎脑浆都要被这一巴掌打出来。一口血水与口水的混合液体伴随着这一巴掌喷出，并带着几颗牙齿。然后整个人飞了回去，带翻了桌子狠狠地撞在墙上。
原本试图逃离的邪教徒直接摔了个七荤八素，脸一道上长长的伤口不断淌着血，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发出骇人的惨叫声，随即便晕了过去。
南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海伦女士，总觉得有些陌生。
“身为一个女士，总要有点防身术不是吗？”海伦眯着眼面带微笑，优雅地在邪教徒身上擦了擦戒指上的血。南希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用手铐将邪教徒死死地扣在窗户的铁栏杆上，走出审讯室再认真锁好门。
敲了敲脑袋，然后再次走向前台拨通电话。
……
“他还锁在审讯室是吗？”汉克接通电话。
“是的，差点被他跑了，还好海伦女士就在我旁边。”听南希完整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汉克又问道：“是改变了外貌吗？”
南希略加思索，然后说：“好像不是吧，按照海伦女士的说法，那个邪教徒在我的眼中是‘吉米’，而在她的眼中还是那个邪教徒原本的样子。”
两个人的眼中不一样……不是外貌的变形……汉伦女士后来才到。
“幻觉！针对单独一个人的幻觉！”埃尔维斯突然说说道。
“有没有可能……两个邪教徒都是‘神缄’掌控者，一个‘幻觉’，一个‘变形’。”安蒙举起手弱弱道。
这话一出，汉克立马想到了什么，“护工！”众人一顿，立马也反应了过来开始行动。汉克朝埃尔维斯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闭上了眼抽动鼻子。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道红色雾气，那道红色雾气一直不断延伸着，穿过走廊通向病院深处。埃尔维斯向众人点了点头，便带头往前冲，安蒙也一脸懵的跟了上去。跟着埃尔维斯一路前进，在病院里兜兜转转很久，最终来到角落一个废弃的房间，可是里面并没有人。
安蒙不解地看向汉克，后者摇了摇头：“埃尔维斯的‘神缄’从来没有出过错。”于是众人在房间认真搜索了起来，但是房间面积并不大，很快就搜完了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挠头转圈的时候，“啪”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低头看去是一个碎掉的玻璃瓶。是菲尔本能地挠一根绳子，结果爪子钩了上去，一边缩爪子一边往下扯时，绳子被拉动，带下来一个玻璃瓶子砸在了一个木制小板凳上碎裂开。看着众人的目光，菲尔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
“你的猫……会说话。”
看着众人惊骇的表情，安蒙正在思考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终结了这段尴尬——房间的角落突然发出了“咔嗒”的齿轮摩擦声，在他们疑惑的表情下，房间深处的地板下陷了一会儿，然后不断移动着。此刻那里多出了一个方形的洞，一个木梯直直通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而刚才玻璃瓶掉下的地方，砸到的板凳，此刻已经陷入了地面。
机关……
安蒙曾在影视、游戏上了解到，这种百年前的老式城堡、塔楼类建筑，地窖，隐藏门之类的地方是很多的，但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还是有些震撼。
在地上的暗门打开之后，埃尔维斯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第一个爬下楼梯，众人也相继跟上。不知道爬了多久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空气中开始传来潮湿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随着越来越深入，难闻的气味也越来越强烈，埃尔维斯皱了皱眉停住了：“干扰太大了，我已经分辨不出来他的血味了，只能自己找找路了。”
而这里十分黑暗，偶尔有些地方的反光，提醒着他们那里是潮湿的泥土或者小水坑。没人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没有带手提灯或者火把。但已经走了很远，再回头准备东西的话可能邪教徒早就跑掉了。犹豫不决时，菲尔站了出来，作为一只猫它的夜间能力一直很不错。
“其实这里只有一条路，交给我吧。”
跟随菲尔继续前进，前方气味更加浓烈，渐渐的终于看到了腐臭味的源头——三具尸体。他们统一穿着护工的服装，也许这正是邪教徒所“扮演”过的三个角色。
摇了摇头，踏着有些潮湿的路继续往前走，拐过几道弯不知道又走了多远，前方终于传来一阵亮光，走出去后转身，发现身后是一个洞口，就在半山腰的岩壁上，往前多走一步就是看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惊的几人冷汗直流，左手边转弯是一下坡路。
埃尔维斯的“嗅觉”再次恢复了正常，带着众人一路狂奔穿过小路与树林，不知道跑了多久，翻过了一片山丘后，山坡下的风景一览无遗，那是长长的铁轨，从穆恩镇方向通向其他城市。而山坡下正好有一辆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铁甲——火车……
“呜——”突然传来了一阵鸣笛声，接着是浓浓的黑色烟雾。
“不好！他坐上了火车！”埃尔维斯惊呼。
再也顾不得什么，安蒙进入了魔化状态，力量伴随着暴戾、愤怒、邪恶等等无数负面状态涌出。撒腿狂奔，带起一阵灰尘，两边的风景飞速倒退。其余人见状愣了一下，也接连爆发自己最高的速度跟了上去。
“呜——”
“况况况……”就在火车提速的最后一刻，安蒙跳上了最后一节车厢，转头把紧随着的汉克以及克里斯蒂娜依次拉了上来。而埃尔维斯却撑不住了，留在原地撑着腰大声喘着粗气，先前优雅帅气的样子这时无比狼狈。
看着埃尔维斯越来越小的身影，汉克和克里斯蒂安远远的与他交换着眼神，那似乎叫做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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