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相揭露

那道白光里蕴藏着很强的灵力，光束撕扯着周围稀薄的空气，发出破碎的嘶吼之声，正朝夜廉砸去。

        夜廉也没多想，一侧身堪堪躲过那束用符咒凝成的光束一击。

        而夜廉身后的巨石轰然被炸碎了。

        夜廉神色冰冷地看着堵在山洞门口的李元澄，后者手中符咒重新燃起，只将夜廉视为敌人，却因一袭未成，犹豫不决。

        二人就这般僵了片刻，随后，李元澄目移，正想借着山洞外泻入的光望向楚玠的方向，而夜廉阔步移向前，在李元澄和楚玠中间一挡，面色又重新露出了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荣楣山长老啊…李长老来此，不觉得身份掉价？”

        “肖小邪佞，来荣楣山揣着图谋不轨的心思，就不怕死？”因为被夜廉遮挡住视线，李元澄眉头深蹙，心情颇为不爽。

        “死？”夜廉嗤之以鼻。

        然而下一秒，夜廉还未及动作，就被走上前来的李元澄大手一挥，推到一边。

        夜廉以为以李元澄这样高贵的长老身份，应是不愿走进阴深潮湿的石洞里来的，何况这石洞的空气里还弥散着古怪的铁锈气味。但李元澄二话不说，走了进来，并将夜廉推至一侧，看向楚玠。

        夜廉抱臂在一旁观看，李元澄似乎并没有想伤害楚玠的意思。

        “……小玠，真的是你……”李元澄瞪大了双眸，声音颤抖。

        “李长老……”楚玠走出了铁笼，“扑通”一声跪在李元澄面前：“李长老……是我。”

        李元澄伸出双手：“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几年你清瘦了很多。”

        “这几年”指的便是楚玠离开宜光峰那些年。

        失去山门庇佑，离开陪伴着自己生长的一草一木，到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里扎根生长，摸爬滚打，

        楚玠不怕。

        李元澄的双手搀扶着楚玠的臂弯，楚玠起身后，李元澄百感交集：“我探你灵脉…怎么失了灵力？”

        楚玠一笑：“说来惭愧，一次出行，不幸中入他人圈套，那人施展”封神术法“将我的灵力封印住了，我本想解开符咒，这才出此下策偷偷混入荣楣山……”

        楚玠只言片语未提夜廉一句。

        “封神术法"李元澄似陷入回忆：”这“封神”术法当年是荣楣山入门的基本法术之一，因其不需要大量灵力的运转，只需要借导天时地利等特性外加一些咒语的加持就可以实施，才被规划为荣楣山基本术法之一的行列。”

        随后，李元澄话锋一转：“但是早在几年前，荣月颜下令将“封神术法”从基本术法里摘除了，列为了禁术。荣月颜的解释是，此术不需耗费大量灵力就可施展不同凡响的威力，会令施咒者萌生不劳而获的错觉，未免有一种邪术风范，因此就将它列为禁术，就连现如今荣月颜的直属弟子许子墨都不给学。”

        我当时觉得荣月颜的话没有毛病，就批准了他的建议……哎！不提那些了，我先给你解咒……你中的“封神术法”并不难解，我这就给你解开。”

        语毕，李元澄二指虚探楚玠额心，默念口诀。

        随着李元澄口诀念白接近的尾声，楚玠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盈许多，那些被封印在身体里很多天的灵力游走在四肢百骸，暖洋洋在自己身体里流露着惬意的温暖。

        楚玠左腕上掩藏于袖口沉睡很久的苼蔓，也慢慢苏醒，拿着一角白藤偷偷去擦楚玠的手腕骨。

        没想到经历这么多，最后是在这种方式下被解开的“封神术法”。

        楚玠默然。

        疑点太多了。

        几年前就被封为禁术的“封神术法”，为何会被那个行踪诡谲的黑衣人学了去？而听夜廉说，那个黑衣人最后的行踪是进了荣楣山，这很难不让人将二者联系起来。

        但幸运的是，楚玠终于可以重新使用灵力了。

        楚玠抬头，望向夜廉站立的方向，却见那里空无一人。

        哪去了？楚玠面色一凝。李元澄也注意到刚才那个称呼“肖小邪佞”之徒的人不见了。两人走到夜廉站立的洞壁，却看到石洞之上有一个凸起的隆土，坡土之上用黑笔画着奇怪的纹理，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这么看怎么有点像机关？”李元澄发出奇叹。

        毫不犹豫，楚玠覆掌按了下去。

        随后，二人眼前一黑，再看不到一丝光亮。一瞬之后，楚玠才重新恢复了光明。

        四周是土墙建成的土间，宛若密室一样，光亮的来源便是土墙上抠出一个个小石洞上面摆放的蜡烛。

        “这……我竟不知荣楣山还有这样一个……”李元澄惊讶地看向前方蜿蜒连绵的通道，幽冥的烛火悬于土坡之上，陈续铺开，不知通向何方。

        楚玠和李元澄对视一眼，李元澄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

        毕竟这里是关押罪人的地方，李元澄身为长老，不知道荣楣山囚狱里有一个这样的密道也不是不难理解。

        只是这机关设计巧妙，竟只需要轻轻按一下机扭，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人传输到某一个地方。果真厉害。楚玠忍不住暗自感慨。

        楚玠向山洞里古怪的通道内走了几步，又发现面前多出三个岔路口。

        “别有洞天。”跟上来的李元澄赞赏道。

        楚玠扭头走向左侧洞口去。

        “小玠，他是谁？”站在岔路口的李元澄问道。

        “他是阴容谷的人，我们是朋友。”楚玠回应道。

        “你忘了当年害你之人也是阴容谷的吗？你想在同一个坑里失足两次吗？”李元澄质问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仿佛在质问当年的楚玠。

        “我没忘…但是…”楚玠顿了顿，目光闪烁，似含其泪。我并不认为身份相似之人也会做出相同的事情，阴容谷，不该成为世人妄加恶语的地方。“

        李元澄望着楚玠背影扼腕叹息。

        叹归叹，叹过息之后的李元澄走向进了中间那条岔路。

        ————

        而那边，石墙之上的烛火垂着头，似乎在嘲讽藏在角落深处，衣衫褴褛破烂不堪的少年。

        那少年半个身子都蜷缩进石缝之间，那石缝口够大，这个少年也骨瘦嶙峋。

        楚玠看到他时，他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若不是楚玠听到他凝重而低沉的呼吸声停下脚步，仔细辨认才确信巨大的石缝里藏着一个人。

        “你是谁？”楚玠半蹲身子，与人温柔平视。

        那个少年身影听到有人问他，僵硬片刻后惊恐地将头从自己身子里抬出来，紧闭的双眼里流出了浑浊的眼泪，蓬头垢面，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楚玠看着这位紧闭双眼浑身颤抖的少年，乱糟糟的头发下面藏着一张稚嫩惊慌的脸，虽然满脸灰土，却也掩盖不住他俊秀的轮廓，俨然十五六岁的模样。

        十五六岁……楚玠脑海飞速运转，一丝诡异的想法萦绕心间。

        “你，叫什么名字？”楚玠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尽显柔和：“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或许被这一句柔和的语调治愈了，那个一直闭着眼哭泣的少年颤巍巍说出自己的名字：“润，润倾。”

        听到这句话后，楚玠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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