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爆
该死的任无妨，别让老娘逮到机会，否则铁定要灌你一桶羊奶！直到回到李大娘家，她都还没缓过劲来。她想不通，一活了几千年的魔尊，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呢！
（啊，我想到了。）
什么？
（妖族公主若芷凰。怪不得前一个世界任无妨能够重生，原来是有她帮忙。但她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说来听听。
（妖族有一件秘宝，是当时那人参悟天道时所得，能够让星河移位，时光逆转。若芷凰是妖族公子，死在了妖族被封印的那场大战中。）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许是夺舍。）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在城里甩掉他们的李大娘此时正在院子里，看到他们进来，颇为疑惑。
不是你自己把我们甩掉的吗？林朝朝在心中腹议，没有回答对方的话。李大娘看了两人一会儿，对她道：“方才有位仙师回来说那妖怪出现在城里，几位仙师现在都已进城。你没遇到他们？”
与叶琨对视一眼，她道：“没有。”李大娘点点头，像是特意来通知他们的，说完那些话便进屋去了。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林朝朝便不想了，询问叶琨是否要进城看看。
叶琨抱着手不知在思考些什么，闻言道：“我去看看，你就留在此地随机应变。”
她点头，看对方离开。之前小宋醒来后却不记得自己为何会昏倒，只知道自己在河边玩。她打算再去问问。只是刚走进门，便被人打晕了。
“……第几次了？”林朝朝坐在系统空间内，面无表情，“我这是第几次被人打了？”
（你是再问你活了多少岁吗？）
没有回应系统的讽刺，她又道：“我是第几次晕倒了？”
（今生还是第一次。真是可喜可贺，比之前有进步。）
“我不干了！我要罢工，罢工！”林朝朝怒吼。
（嗯？你问问天上的雷霆答不答应？）
面对系统的威胁，她冷酷一笑，“有本事你就劈死我。”见对方不回应，她不无得意地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光打雷不下雨，雷声大雨点小，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一只没有牙齿的恶狗，光会叫不会咬。”
（差不多得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哼。”林朝朝没再说，见好就收。
再次醒来时，李大娘母子不见踪影，村里也看不见一个人。此时已日落西山，太阳隐在云层之中，光芒将白色的雪棉映成赤黄色，云层连绵起伏，似仙山云雾缭绕沟壑连绵。夕阳余晖下，有一女子在林中穿梭。
循着系统的指引，她找到了李大娘以及村民们。此时村民们正昏迷不醒，而李大娘在他们周围铺了一圈又一圈的干材，此时正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人，面容和善。听到动静，对方没有回头，而是十分熟络地打招呼：“你来了。”
仿佛是在等她一般。林朝朝看着面前的这副场景，不由问：“你不是说不恨他们吗？”
李大娘没有回答，反而是系统回应了她。
（她说你还真信？那一群人里怕是只有你一个人信她的话。）
不，郭尉也信。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居然选择了个这么蠢的。）
“难道你一直在骗我？”
“怎么会？”李大娘回头，面上带着笑容，“我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只是隐瞒了一部分事情，是吧？”这话听着可真耳熟啊，是吧系统？系统不吱声。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我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你们终于来了。”
林朝朝自动忽略了听不懂的话，看了一圈没发现小宋，皱眉问她。提到小宋，李大娘那被仇恨扭曲的脸温柔下来，道：“那孩子在家睡觉呢。这种场景，可不适合他看到。”
可方才她已经将屋子找了个遍，没发现人啊，“你把他藏起来了？”
对方看她一眼，奇怪道：“有必要吗？”
没必要。问完话的林朝朝即刻就反应过来。村子里没有人，那妖怪现在应该还在和覃师叔他们打架，实在没要把人藏起来。但现在问题是，人不见了啊！
“可是我……”
“哈哈哈哈，若碧袂，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我刚刚找了一圈没发现小宋。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啊，混蛋！林朝朝恨恨地想，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来人就是那位吊梢眼鹰钩鼻嘴角有颗红痣的小反派妖怪。此时她正悬空站立，审视着地上众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奇怪，覃祍他们呢？
林朝朝四下看了几眼，没发现他们。
“你将我的珠串分给许多人，逼我替你杀他们，现在我已拿回东西，是时候算算我们之间的帐了。”
“有什么好算的。”李大娘抬头，看不清脸上表情，只听她道：“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口气倒是不小。”那妖怪哼道，还欲再说，就见李大娘直接出手了。她化身为上次林朝朝见过的人身蛇尾的模样，抬手轰出一击。那妖怪闪身躲过，落到地上。
“所以我就说嘛，飞在天上很容易给人当靶子。”林朝朝喃喃道。她刚说完，就见那妖怪眼神如化利剑射了过来。幸好对方此刻无暇顾及她，否则她可能又死了。
那边俩妖怪打得热火朝天，这边她心心念念的覃祍他们终于找了过来。然后选择跟她一样，躲在一旁看戏。村民中突然有人醒了，惊恐喊叫：“仙子救命！”
那人是之前砸她的大叔，此时对方口中的仙子大概是指正在和李大娘斗法的妖怪。然而“仙子”不仅没有救他，并随手甩了个法术把人打晕。交战双方再次分开，那妖怪忽然看着某处露出一抹笑，道：“若碧袂，你回头看看那是谁。”
林朝朝顺着对方目光看过去，发现小宋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
“小宋！”李大娘闪身过去，慌乱地挡住在他面前，“小宋，你先回去。”
“娘。”小宋抬头望着她，喊道。
看着母子两人，林朝朝心中隐隐感觉不安。先不提小宋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那妖怪因为小宋的到来露出笑容，难道仅仅是因为把李大娘的真面目暴露在她孩子面前吗？而且小宋之前无故失踪昏迷，总感觉跟对方有关。她正思考着，突然听到小宋又说话了。他说：“娘，你真的是我娘吗？”
“我当然是你娘了，傻孩子。”李大娘无比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妖怪就站在一边看着，看得林朝朝十分着急：打架就打架非要聊天吗，就不能打完再聊吗？是我我就去偷袭了。
幸好李大娘也不是真的准备跟小宋重温亲情，摸完头顺势拍了一下，就见小宋闭眼晕倒。她抱着孩子轻轻放在地上，“小宋，对不起。娘之后再跟你解释。”
见到这一幕，那妖怪也不再看戏，出手再次打过去。许是知道小宋对李大娘很重要，对方大部分的攻击都会打向小宋。于是她们就在小宋周围移动，俨然成了攻守战。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过招，林朝朝靠着树打了个哈切。也不知道是不是法力用尽了，打到后面那俩妖怪完全是在肉搏，这就有点儿无聊了，她悠闲地想着。
两人又过了几百招，最后以李大娘被打了一掌结束。她面对着对面虎视眈眈的妖怪，背后是她的孩子，不肯退让一步。
也不知道覃祍他们在等什么，到这时候了还不出手。
唉，无聊啊！她想着，突然看见本该倒在地上小宋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惊觉事情不对，她也没想太多，只想要提醒李大娘一声：“李大娘，小宋……”醒了。
但来不及了。小宋动作比她更快，精准狠厉不带一丝犹豫地把什么东西刺入了挡在她面前的妖怪的体内。
“哈哈哈哈哈！”随之而来的，是察觉到发生的事情的妖怪的怪笑，“终于来了，也不枉费我陪你玩儿了这么久。”
李大娘似乎意识到什么，但她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小宋，也没有去理会狂笑的敌人，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林朝朝。
“孩子，我留了份东西给你，就放在院子里的鸡舍旁边。你记得去取。”
这什么？我脑子里怎么会出现李大娘的声音。
（传音入密。这你都不知道？）
这算什么，交代遗言？就算交代遗言也不该跟我交代吧，小宋还站在她后面呢！虽然现在小宋姑且算作和妖怪一头的。不管她心里有多少疑惑，但她不会传音入密，也无法告知对方，对方似乎也不打算等她的回应。
李大娘望向妖怪，露出笑容，并不见半分伤心失望，从容道：“想要我的内丹，你以为我会如你的意吗？”
（朝朝，快去覃祍身边，她想要自爆！）
“！”
那妖怪自然也想到了这个，脸色一变，惊怒道：“你不管你孩子的死活了吗？”
李大娘稍稍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我的孩子，自然应该和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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